第89章 又見馬鹿！漫天螢火蟲！
大部隊繼續往前走，小溪的直徑變大，成為了一條小河。
小河旁，風景秀麗，周圍又是一棵棵不同樣的樹木。
鬱鬱蔥蔥，俊俏挺拔的一棵棵白樺樹，樹葉亮綠，樹幹霜白。
這是充滿活力的顏色，這是充滿生機的對比。
展目望去，是綠與白，是天與水，是一片清澈的世界。
年輕的攝影師盡職敬業地拍攝著，最大限度地展露出阿勒泰山區的美。
觀眾們也是陶醉於其中。
或許是有的時候，像那種所謂的景區，去的人多了，反而找不到自然的那種美感。
開著自己的車回到老家，看看老家的青山，看看老家的綠野。在那樣的地方，能比景區更加釋放自己的煩悶，緩解自己的壓抑。
「等著過一兩個月再來看這，又是不同的景象，到那時，這裡是一片色彩斑斕。」
陳川講解著，拍了拍身下的馬，使其腳步加快了些。
因為走出峽谷，羊群撒起了歡，速度變快了許多。
路面開始漸漸變得開闊，同時，也從平坦的地勢變為了微微向上的小斜坡。
遠遠地，陳川看到對面的斜坡處。
有一群動物正在低著頭吃著草。
它們的頭上長著大角，全身的毛髮與體型也不似牛羊。
若是非要說的話，把頭上的角去掉，和他身下的馬有幾分相似。
陳川挑了挑眉。
馬鹿！
現在的陳川，視力十分好，僅僅是遙遙地望過去，便看出了這動物的品種。
正巧，馬鹿們吃草的區域，恰好是他們要經過的區域。
於是，陳川和這群馬鹿們相遇了。
馬鹿群中有不少老馬鹿，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
對於人類和牛羊群，它們也並不害怕。
只不過面對這樣的大部隊，它們也不是什麼鐵頭娃，不會傻愣愣擋在面前。
在馬鹿頭領的招呼下，馬鹿們向著一邊退後，方便給遷徙的牛羊群騰出位置。
它們挪動的位置是朝著右手邊，而陳川所在羊群的位置，也是這個方向。
不出意外的，陳川和這些馬鹿們相遇了。
陳川和這些馬鹿們打了個招呼，他對於珍稀動物，有自帶的好感。
看著這一頭又一頭的馬鹿，他不禁想起自己所遇到的第二隻珍稀動物。
那也是只小馬鹿，現在一個多月過去，也不知道長成什麼樣了。
起初他還經常去看小馬鹿來著，只是沒過幾天，那些馬鹿們便搬走了，因此，才失去了小馬鹿的消息。
也就在陳川思緒閃爍之際，馬鹿群中，忽然跑出了一頭年輕的馬鹿。
只見這馬鹿眼中全是親昵，用頭上的大角朝陳川蹭了蹭。
陳川有些沒反應得過來，可當他看到系統中，這頭馬鹿的親和度時，頓時心中明了。
8點的親和度，和陳川接觸過的馬鹿中，能達到這個標準的，恐怕只有一個月前的那隻小馬鹿了。
他有些驚訝，沒想到緣分如此奇妙，竟然在這兒碰到了它。
「真巧啊。」
陳川伸出手，摸了摸馬鹿的頭。
馬鹿也眯起眼，十分享受的叫喚了一聲。
「啾～」
舊友重逢，陳川從包里掏出了幾個果子，投餵給小馬鹿。
當初，整個馬鹿群為了報答他，可是送了他不少的野果。
陳川想起那些野果，猶自記得，其中好些一部分都是人不能吃的果子。
「小川，你幹嘛呢？」
羊群後方的秦素茹來到陳川身旁，關切詢問。
陳川指了指面前的馬鹿。
「遇到個老朋友，當初剛當上護林員時認識的，沒事媽，你們先走。」
秦素茹溫和地笑了笑。
「那你得趕快，別掉隊了。」
似乎是看陳川半天沒跟上來，二哈好奇地往回跑。
它看到陳川面前的馬鹿時，疑惑地歪了歪頭，隨後用鼻子用力嗅了嗅，
下一刻，它意識到了這是一位老熟鹿，尾巴一搖一搖的湊了上去。
「汪汪！」
繞著馬鹿轉上一圈，叫了兩聲，相當於打了個招呼，二哈又轉過身去，忙活起自己的牧羊大業。
「啾～」
馬鹿也對著二哈的背影叫了一聲，表示回應。
陳川餵完手中最後一顆果子，拍了拍手，站起身來。
「好了，差不多了，我也得回去，繼續護送羊群。」
摸了摸馬鹿的頭
「快回去吧。」
馬鹿又頂著陳川的手掌蹭了蹭，這才返回自己的族群里。
陳川翻身騎上自己的馬，朝著前方羊群趕去。
旁邊，忠實的攝影師艾爾肯也拍馬跟上。
直播間裡，不少新粉絲都表示疑惑。他們並不知道，陳川和小馬鹿之間的故事。
立馬就有熱心的觀眾跳了出來，為他們解惑。
「這件事啊，還要從一個月黑風高的雨夜講起，當時陳川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護林員，遇上了被十頭猛虎，五頭棕熊追殺的小馬鹿，樓下的接。」
「好，這事我也知道，當時十頭猛虎咆哮，捲起陣陣狂風，五頭棕熊猛錘地面打出一陣陣天雷，樓下的繼續接。」
「接個毛，你們就逮著別人忽悠，人家陳川就是遇到只迷路的小馬鹿，把它送到了族群里，馬鹿們為了感謝陳川，送了不少野果。就這麼簡單。」
艾爾肯看著彈幕，表情有些怪異。
以前看陳川直播的時候，注意力都集中在陳川的直播內容上，很少去關注彈幕。
他現在一看，才發現發彈幕的，一個二個都是人才。
時間漸漸過去，太陽西斜，眼看著就要落山。
領頭的牧羊人阿叔高聲吼著。
「加快腳步嘍，前面有處平地，今晚我們就在那兒休息吧！」
因為距離很遠，牧羊人喊話時，都有獨特的腔調。吊著嗓子，每一個音節都是高音，這樣才能將聲音傳播到最大。
陳川立刻吩咐二哈。
「讓羊群走快些吧，到地方我們就可以休息了。」
二哈點點頭，在羊群周圍移動，時不時汪汪叫上兩聲。沒一會兒，右方羊群便跟著大部隊的節奏，速度變快。
望山跑死馬，看著那處平原距離自己等人的距離不遠，但實際上，當牛羊群到達這裡時，天已經黑了。
陳川坐在一塊石頭上，喝了口水。
好在，第一天的行程算是安全結束了。
夜晚，寂靜安逸。
「阿川，對，再往你那邊拉一點。」
陳川下蹲，一個用力，徹底將營帳拉開。此時，夜晚人們所要住的地方，總算是全都安裝好了。
「哈哈，你這一膀子力氣可真不小，比我家艾爾肯能幹多了。」
旁邊，舉著手機的艾爾肯有些不服。
「阿爸，這屋子可都是我爬上去安裝的。」
那漢子又哈哈地笑了兩聲，走近拍了拍艾爾肯。
「你要多和你阿川哥學學，看看人家，都能獨當一面了。」
艾爾肯摸了摸後腦勺。
「我一定學。」
不遠處，陳川看著父子倆，臉上露出笑容。
舉目四望，這處地形十分開闊，並且又是占據了較高的位置。
若不論遠處的群山，還真有幾分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清涼的月華覆蓋大地，陳川能夠清晰地分辨出，下方樹野的輪廓，能聽到夜鶯的鳴叫。
頭頂上方，呆毛站在樹叉之中，靜靜望著，熱鬧的人群羊群。
金雕的性格是天生孤傲的，不喜熱鬧。它只會堅守自己的職責，警惕四周。
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憑藉金雕的視力，都是當警戒員的一把好手。
「阿川，快過來。」
回過頭，牧民們已經支起了火堆，之前那位大漢子阿叔正衝著自己招著手。
陳川走到近前，手中立馬被塞了一個大碗，碗中，則被倒入熱騰騰的奶茶。
本地的奶茶，不像街邊所售賣的那種奶茶一般，加入了各種勾兌的工藝成分。
這樣的奶茶，用的是真的奶，真的茶。
吃上一口包爾薩克，喝進一口熱奶茶，再往嘴裡扔一塊牛肉乾。那種滋味，還真是令人享受。
二哈和大黃循著味道，搖著尾巴湊了過來。一大一小，兩個腦袋望著陳川。
陳川扔了幾塊肉乾給它們，至於大黃心心念的蛋黃派，暫時沒有。
他這會出門並沒有帶太多，要是一次性給大黃吃完了，之後大黃自己就沒得吃了。
「汪汪！」
二哈嘴裡吃著肉乾，一雙狗眼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朝著一個方向含糊不清地叫著。
叫聲之中，沒有警示，而是好奇。
陳川順著望過去，看到在不遠處的草叢邊，正有一團螢光飛舞。
螢火蟲。
夜空越來越靜謐，黑夜越發的深邃，伴隨著天空中繁星，，一個又一個的亮起，下方的大地，也同樣亮起一盞又一盞的螢光。
二哈雙眼放光，嘴裡一邊咀嚼著肉乾，腳下動作沒停，跑到了草叢邊。
狗類總喜歡和飛蟲玩耍。
大黃用爪子撓了撓自己的脖子，看著好哥們兒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它有些疑惑。
作為一隻野狼，對於逗弄小昆蟲這種事情，它有些無法理解。
一直到，二哈向著它叫了一聲。
而聽到好哥們的呼喚，雖然自己覺得沒意思，但還是跑了過去，和好哥們一起玩。
於是，大黃真香了。
二哈伸出爪子，慢慢朝著螢火蟲群裡面試探。大黃也有樣學樣，同樣伸出了爪子。
兩個爪子，在蟲群裡面攪動了一番，螢火蟲們受到驚嚇，立馬飛走。
螢火蟲們飛走，二哈和大黃就蹦躂著腿跟了上去。
然後，便是蟲群們再次受到驚嚇，再次轉換位置，一狼一狗再次跟上。
螢火蟲們走到哪兒，一狼一狗就跟到哪兒，一狼一狗跟到哪兒，螢火蟲們又會跑向別處。
一時之間，倒也看不出。是一狼一狗在逗弄螢火蟲，還是螢火蟲們在逗弄一狼一狗。
牧民們看到這種情況，臉上都是怪異的笑容。
他們剛聽陳川講了，這隻狼，很有可能是狼群裡面趕出來的狼王。
他們真的很難想像，一位昔日的狼王，居然會跟著一條狗，一起逗弄螢火蟲。
這狼王，是一點狼王的架子都沒有。而陳川取名的水平，也更是繼承了他母親的優良傳統。
一隻體型碩大，面目兇悍的狼王，硬是取名叫做大黃。
直播間人們看到這一幕，都是艷羨無比。
「看到主播所處的這種環境，我感覺就像回到了小時候一樣，那樣的輕鬆，那樣的愜意。」
「螢火蟲啊，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沒見到過螢火蟲了，自從家裡這一塊被改建之後，每天就是各種機械噪音和濃煙滾滾。」
「樓上都算好的了，我一個城裡孩子，從小到大就沒見過螢火蟲。主播那兒還有銀河，在我這兒，平時連星星都不可能見到。」
喝了口奶茶，感受著嘴中濃郁的奶味和細膩的口感，陳川從坐在草坪上變為了躺著。
望著天上的月亮和星空，望著深邃的黑暗，與那璀璨的星海。陳川一顆心，逐漸安靜下來。
周圍，是父母長輩們的交談聲，他們聊著天，內容是平淡的家常。沒有談論哪家的孩子賺了多少錢，也沒有談論哪家的妻子有了外遇。
不遠處，則是牛兒與羊兒時不時發出的叫聲。它們的叫聲，融進了夜鳥的啼鳴，融進了小昆蟲翅膀的振動，融進了泥土與青草的氣息，融進了這廣袤的天與地。
融合出來的，名為自然。
陳川有蚊蟲屏障，那些四處亂爬，四處亂飛的小蚊小蟲，進不了陳川的身。
但不知怎地，螢火蟲並沒有受到蚊蟲屏障的影響，它在空中盤旋了一陣，落在了陳川的一根手指上。
陳川眼睛微微向下去，看到是一隻螢火，尾部一閃一閃的，發出微弱卻溫和的光芒。
他又收回眼神，重新看上了天空。夜空中，一道星光，似乎與剛才手指上的一閃一閃相重合。
星光閃爍，螢火蟲閃爍，陳川的眼皮也跟著閃爍。
夜風吹過，帶起絲絲的寒冷。
秦素茹滿臉的溫和，將手中的毛毯抖了抖，蓋在了秦川的身上。
她理了理自己兒子的頭髮，一雙平淡的眼睛中，儘是母愛。
除了二哈與大黃，全場還有三隻牧羊犬，有了牧羊犬的巡視，駐紮在此處是沒有安全隱患的。
就剩幾條狗會疏忽，那只能夠一隻眼睛睜著，一隻眼睛閉著的金雕也不會疏忽。
第二天一早，陳川醒來時，只覺得臉上十分不自在。
迷迷糊糊睜開眼，眼前，是一張狗臉。
「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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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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