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3章 野史

  第1003章 野史

  「哈哈哈，我成了！」

  「三大神話生命盡在我手，待我吞噬掉【倒生之樹】，整個內環世界還有誰能是我的對手？」

  「我佩雷斯這麼多年，終於熬出頭了。」

  佩雷斯猖狂而得意的聲音，從【夜神】，【分子生命體】，【育幻骨魔】口中同時傳出。

  ……

  無怪佩雷斯如此激動，畢竟這相當於他擁有了三個編織者層面的分身。

  整個內環世界能有這般底蘊的，怕是唯有10大超級咒術學院，以及暗星帝國了。

  其他那些頂尖的中等強國，能有一個編織者誕生已經要燒高香了。

  更何況他們還會被裁決之劍趕出內環世界。

  ……

  當今的內環世界，頂尖中等強國們都要面臨一個兩難的選擇。

  那便是是否要培養編織者。

  從吸引人才的角度，以及為遙遠的未來著想，培養出屬於王國自身的編織者，還是很有必要的。

  ……

  但內環世界現在的格局與環境，卻是不利於編織者誕生。

  內環世界承平已久，連滅國之戰都很少出現，更何況是編織者層面的爭鬥。

  各大頂尖王國就算傾盡全力，培養出了編織者，卻也是無用武之地。

  ……

  若只是如此，自家的編織者還可以用來看場子，欺負別人。

  奈何裁決之劍法不容情，根本就不給編織者們欺負人的機會。

  ……

  王國內的超凡資源，畢竟是有限的。

  單個修煉者晉升編織者的概率實在太低，想要堆出一個編織者，就只能廣撒網。

  如此一來，王國能用於籌備晉升的資源，就大大縮水了。

  ……

  培養出一個編織者，頂尖王國的實力至少要「虛弱」兩三百年。

  就算裁決之劍再仁慈，編織者能在內環世界逗留的時間，也不過區區幾十年罷了。

  培養編織者，對各大頂尖王國而言，短期內完全是虧本買賣。

  ……

  各大頂尖王國倒也不會蠢到故意壓制跟打壓。

  所以在里世界，便出現了一個非常有趣的局面。

  各大頂尖中等王國，從不熱衷於培養編織者。

  反而是那些一流的超凡大勢力，拼命在內卷。

  ……

  各大頂尖中等王國，唯有在晉升大國之後，才會發力，利用國運的力量短時間內堆出編織者。

  以當前內環世界編織者的分布狀況，掌握了三大神話生命的佩雷斯。

  絕對有資格在內環世界橫著走。

  ……

  「啊啊啊！」

  「我不甘心，我不要化作【倒生之樹】！」

  就在佩雷斯猖狂得意之時，多羅西那裡，也開始了最後的加載。

  無比不可思議的，構成多羅西生命本質的微型權柄網絡，竟然開始跟【倒生之樹】融合。

  或者說如同抽絲剝繭一般，被【倒生之樹】一根根吞噬。

  ……

  若將【倒生之樹】視作一幅浩大的，遍布各種紋路的鍊金基板。

  那麼其之所以無法長時間發生鍊金反應，便是因為缺少了最重要的核心動力。

  此刻多羅西所謂的加載，便是將自身化作動力源，去填補這一空缺。

  但這也只是一種比較簡單形象的描述，真實發生一切，遠比這更加複雜深邃的多。

  ……

  比如多羅西並不是作為一個插件，為【倒生之樹】提供生命動力。

  而是他的所有生命本質，盡數融入到了【倒生之樹】中。

  可以說此刻的多羅西就是【倒生之樹】。

  同樣的，【倒生之樹】也是多羅西。

  ……

  然後一件無比不可思議的事情，便發生了。

  原本的化石大榕樹，竟然突然擁有了「呼吸」。

  它真正的活了，化作一個真實的生命活著。

  ……

  「骷髏會還真是有兩下。」

  「之前小瞧他們了啊！」

  「這幫傢伙不愧走慣了歪門邪道，竟然想出了弄虛作假，冒名頂替，【借命】這種手段。」

  「問題的關鍵是，他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

  「這種禁忌手段，傳聞中不是早就已經失傳了嗎？」

  ……

  飛船之中，望著活過來的【倒生之樹】，陳琦罕見的沉默了片刻。

  之所以如此，當然是因為骷髏會幹的事情太過出人意料，太過犯忌諱。

  而且這種忌諱，還不是世界政府，甚至人類的。

  骷髏會所「觸犯」的，乃是冥冥中的一種「規矩」。

  ……

  世間生命，有生便有死。

  這是大自然中普遍存在的現象，似乎也可以視作世界的鐵律。

  這種現象，智慧生命誕生前便已經存在，似乎並不值得「深思」。

  然而智慧生命總是想刨根問底，又有著太多奇思妙想。

  ……

  比如幾乎每一個智慧文明，都在探究世間第1個生命是何時誕生的。

  又是怎麼誕生的？

  同樣的，所有智慧文明也對死亡充滿了恐懼與好奇。

  他們「質疑」死亡是否會必然發生，能否逃避？

  ……

  以上這些算得上困擾所有智慧文明的終極問題。

  世間之事，唯有生死無法讓智慧生命釋懷。

  但在終極問題之下，有關生死，智慧文明還有著其他疑問。

  ……

  比如世間能誕生的生命的數量，是否有極限。

  又比如世間生命，是否有定數。

  是否是一個生命死亡之後，才會有另一個生命誕生。

  ……

  關於世間能誕生的生命的數量，是否有極值。

  智慧文明之間分歧巨大，有著截然不同的認知。

  一部分智慧文明認為，生命的誕生並不存在極限。

  也就是說生命的數量乃是無窮無盡，它們會在歲月長河中一直誕生。

  生命雖然受困於現世環境，但也只是規模受限，而不是「源頭」。

  ……

  若世間能誕生的生命的數量是固定的，比如總量只有十幾億兆。

  那麼這將會是一件多麼絕望而恐怖的事情。

  這意味著生命的出現，只是一閃而逝的火花。

  無論生命如何努力，它們來到這世間的一切，都將會隨著它們的消失被歲月抹去。

  ……

  這對於智慧生命而言，實在難以接受。

  「世間不再有新的生命誕生」，這種景象簡直讓人絕望到窒息。

  這意味著文明這一形式，必然會消亡。

  「後繼無人」，可就不只是一種形容了。

  ……

  但也有一部分智慧文明認為，既然世間資源可以有限，那麼創造生命的動力，也不可能無窮無盡。

  既然生命是被創造出來的，其數量必然會有極限。

  一旦創造生命的力量耗盡了，世間便不會再有任何生命誕生。

  世界又會重新歸於永寂，就像生命未誕生前的時代一樣。

  ……

  這些智慧文明認為，生命的出現便仿若一根蠟燭被點燃。

  蠟燭釋放的光芒，給黑暗的世界帶來了色彩。

  但隨著不斷消耗，蠟燭終究會燃盡，世界也會再次恢復黑暗。

  ……

  生命的誕生，不過是世界運轉掀起的一朵浪花，並不存在「不可或缺」。

  無論生命存在與否，對世界而言都無足輕重。

  雖然這種觀點極度悲觀，主觀上讓智慧文明難以接受。

  但從理智上來講，絕大多數的智慧文明，反而更認同這種觀點。

  沒有什麼事物可以永恆存在，即便是生命本身。

  ……

  在這種生命有限論的影響下，智慧文明之間，又誕生了更多的奇思妙想，奇談怪論。

  比如為了讓生命永恆存在，是否可以建立一種「生命能量」回收機制。

  只要將死掉的生命的能量回收，自然可以創造新的生命。

  如此一來，生命的誕生便可以源源不斷，打破數量極限。

  ……

  正是在這種理念的影響之下，智慧文明中才誕生了類似死神與冥界這類「存在」。

  目的便是為了回收生命能量。

  ……

  然而絕大多數的智慧文明對此理念嗤之以鼻。

  只要做功，損耗必然存在。

  智慧生命連永動機都造不出來，竟然還妄想將生命化作永動機。

  只要生命能量不能全部回收，死神與冥界這類存在便毫無意義。

  說到底，這種理念之所以會出現，也不過是那幫染指「死亡」的傢伙，給自己臉上貼金罷了。

  ……

  但所謂的沒有意義，也只是對於「生命」這個總體概念而言。

  反正打著「回收生命能量」，造福子孫後代的名義。

  世間又誕生了更多的奇怪理論，有些甚至還被人實踐，化作了某種禁忌規則。

  ……

  比如為了方便回收能量。

  一些智慧文明「推陳出新」，認為同一時刻，世間存在的生命數量是固定的。

  生命的數量處於動態平衡中，唯有一個生命死亡之後，另一個生命才會誕生。

  ……

  之後更是更進一步，搗鼓出了智慧生命有限論。

  即同一時刻，世間存在的智慧生命的數量，是一個固定值。

  智慧種族想要擴大自己的族群，就需要消滅其他的智慧生命，獲得名額。

  ……

  這一理論的出現，解決了智慧生命爭鬥的道義問題。

  文明之戰的目的，再也不是為了爭奪資源跟領地，而是為了種族繁衍。

  尤其在是否需要趕盡殺絕方面，提供了完美的「理論支撐」。

  至此之後，智慧生命覆滅其他智慧種族化作了一種使命。

  智慧生命再也無需擔憂產生道德內疚。

  ……

  人類文明之中的第4天朝，便是這一理論的忠實信奉者。

  而且他們不僅深信不疑，還付諸了實踐。

  單純的屠戮其他智慧生命，並不足以保證「名額」會落到自身種族。

  但若是將智慧生命打落靈性維度，化作虛妄，提前剝奪了他們的【生命身份】。

  這就完全不一樣了。

  ……

  同樣是為了方便回收生命能量。

  某個智慧文明提出了「編戶齊民」這一理念。

  他們認為生命誕生在世間的那一刻，便被打上了印記，擁有了獨一無二的「身份證」。

  ……

  唯有擁有「合法身份」，生命才能持續從天地間「借取」力量，用於維持自身生存。

  若是失去了「合法身份」，生命想「呼吸」都困難。

  虛妄便是一群失去了「合法身份」的存在，他們無法從世界本身借取力量。

  只能鋌而走險，進行私掠與打劫。

  依靠從其他生命與事物中獲得真實度，而維繫自身存在。

  ……

  【倒生之樹】現在所做的事情，本質上與第4天朝並無不同。

  只不過第4天朝是強行剝奪了其他智慧生命的「身份」。

  【倒生之樹】卻是「冒名頂替」，借用了多羅西的「身份」。

  ……

  「難怪第4天朝時代，可以創造出天之子這種強大生命。」

  「他們滅殺的智慧種族難以計數，所獲得身份證跟回收的生命能量，足以支撐他們如此肆意妄為。」

  「人類文明的歷史，果然不能只看正史！」

  「這野史可是真是夠野的。」

  「第4天朝信奉智慧生命有限論，學院的圖書館可是絲毫沒有記載！」

  ……

  陳琦現在所知道的關於「生命有限論」的一切，幾乎都是剛剛從【倒生之樹】那裡「抄」來的。

  或許是【倒生之樹】寄託了骷髏會的某些希望，它裡面記載的不和諧內容太多了。

  【倒生之樹】完全可以看作是骷髏會的私家資料庫。

  ……

  骷髏會在【倒生之樹】中，寫了太多污衊人類的事情。

  比如它們批判新曆時代的人類，尤其是現在的世界政府無比虛偽，不肯承認第4天朝的偉大功績。

  沒有第4天朝的努力，內環世界的人類數量，又怎麼可能暴增到數十萬億。

  ……

  真以為僅憑環境足夠良好，人類數量便能暴增啊！

  這只是外因，根本算不得決定因素。

  世界政府這麼宣傳，純屬厚顏無恥，霸占第四天朝的功勞。

  ……

  陳琦粗略看了一下，類似的「批判」足有數千條之多。

  活該骷髏會覆滅，陳琦看了都想殺他們滅口了。

  對於這些記載的真實性，陳琦自然是不信的。

  即便這些記載，很多都是來自於天魔跟虛妄的「控訴」。

  但那又如何？

  ……

  骷髏會敢這麼寫，必然是領了天魔跟虛妄的「狗糧」，當起了「公知」。

  陳琦徹底悟了，難怪骷髏會會被開除人籍。

  這幫篡改人類歷史，造謠抹黑新曆時代的「人奸」，就不可能是人。

  不把他們打為異類，難道放任他們妖言惑眾不成？

  ……

  帝國子爵瞬間決定了，為了維護世界政府的聲譽。

  【倒生之樹】絕對不能外流。

  這東西，他收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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