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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有可能是絕經

2024-09-16 14:37:29 作者: 坐望敬亭
  第275章 有可能是絕經

  「脾氣可真是大!」

  當著外人的面,陶玉墨不敢跟姐姐對著幹,怕被秋後算帳,只能嘟囔著湊到林朝陽那裡幫他洗洗菜,展示一下存在感。

  「姐夫,你沒發現嗎?我姐最近脾氣越來越大了!」陶玉墨幹著活,不忘跟林朝陽進幾句讒言。

  「是對你脾氣越來越大了,對我脾氣好著呢。」

  陶玉墨被他一句話堵在那裡,如鯁在喉,悄悄嘀咕:「膽小怕事!」

  廚房裡面七八個人,真正做菜根本用不了這麼多人,洗菜、切菜各種雜活都結束之後,就用不上這麼多人了,林朝陽就把眾人都攆了出去。

  西廂房裡傳來眾人的歡聲笑語,院子裡也有幾個人站在那裡交談,這樣的氣氛讓人感覺到無比放鬆。

  王安儀從廚房出來,來到院子裡的石榴樹附近,汪曾琪正和林津嵐、劉紹棠等幾個老作家在閒聊。

  他們這些人都是五六十歲,大多在五十年代便成名了,年紀和經歷的相似讓大家很有共同話題。

  她湊過去的時候聽見汪曾琪在聊著他的美食經,一旁的林津嵐偶爾插上兩句話,劉紹棠、周克芹、舒群等人津津有味的聽著。

  王安儀聽了一小會兒,也覺得很有意思,她能從汪曾琪的語言當中聽出他對於生活的態度和趣味,心想著難怪他的作品如此充滿了情趣。

  她正專注的聽著的時候,耳畔陡然傳來一陣大笑聲。

  轉頭望去,便見李拓當先推開西廂房的門走出來,身後還跟著陳健功、韓少功、趙本夫等幾個青年作家。

  汪曾琪幾人停下了說話,看向他們幾人,只見他們跑到院門口,對著門口那副對聯參詳了起來。

  「你們這是幹嘛呢?」王安儀湊上去問了一句。

  李拓說道:「剛才我跟他們說起朝陽家門口這副對聯的典故,大家好奇過來看看。」

  王安儀跑到院門外看了看,剛才來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這副對聯,她好奇的問道:「這對聯有什麼典故?」

  李拓便將前年得獎後的那頓飯和陸文甫的文章偶得講了出來,王安儀聽完不由得有些心嚮往之。

  對於她這種文青女作家來說,那樣高朋滿座、酒逢知己的畫面充滿了詩情畫意,不由得對今天的聚會多了幾分期許。

  幾個青年作家在門口討論了好一會兒,興致勃勃的也想來上一首。

  韓少功吟著一句「春風拂四合,桃花映日長」冥思苦想,一旁的陳健功嘲笑道:「哪裡來的桃花?起句就錯了。」

  「就是個意象,象徵春天嘛,你別打岔!」

  「那你不如說『春風撫四合,碧草映日新』,院子裡好歹還有點草呢。」陳健功說。

  趙本夫說道:「那我接一句,『友朋欣載酒』。」

  陳健功等了幾秒,問道:「完了?」

  「完了。」

  「你這叫一句?明明是半句。」

  「那你再接上嘛!」

  幾個人說說笑笑,湊了幾句四六不著的句子,誰也沒當真。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汪曾琪看著這幫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發出了一聲感慨。


  「年輕真好啊!」

  幾個老同志被勾起了對青春的憧憬,參與到了年輕人的話題中,院子裡響著歡聲笑語。

  快到中午時,酒菜已經備好,眾人把酒言歡、談笑風生,將這場聚會推向了高潮。

  一場歡宴持續到下午兩點多,大家酒足飯飽,有幾個人已經呈現出醉態,拉著身旁的人說個不停。

  「這麼好的日子,我們應該拍個照留念一下才對。」李拓表情微醺,突然提出了一個想法。

  「這個提議好!」

  「好好好,我同意!」

  他的話贏得了在場一群醉鬼的贊同,可林朝陽家沒有相機,聽到林朝陽如此說,眾人頓時發出一聲遺憾的嘆息。

  「姐夫,我有啊!」

  陶玉墨兀突喊了一聲,將旁邊的人嚇了一跳。

  林朝陽看向她,「你有什麼?」

  「有照相機啊!」

  陶玉墨說完這句話,沒等林朝陽反應過來,噔噔噔的跑進屋裡,過了幾秒又跑了出來,脖子上還掛著一台照相機。

  林朝陽剛想問問她是從哪弄來的照相機,李拓見有了照相機,就開始張羅著讓大家排隊準備照相了。

  眾人以林朝陽夫妻倆是主人,今天又為大家操持了一頓美味佳肴,勞苦功高為由,將兩人推到了正中間,其他人按著年齒和身高排列成了兩排。


  「來,看鏡頭,看鏡頭!」

  「李拓往邊兒上靠一靠,擋著後面人了。」

  「後面戴眼鏡那位大哥,墊墊腳,沒露臉。」

  ……

  陶玉墨像模像樣的指揮著眾人微調了好一會兒,等找好了最佳角度,按下了快門。

  「咔嚓」一聲,畫面定格。

  四合院只安靜了兩秒,重新又熱鬧了起來。

  眾人叮囑著林朝陽等照片洗出來之後,一定要給他們寄過去,林朝陽稀里糊塗又多了一項任務。

  李拓志得意滿的說道:「好啊,好啊!我們這個文化沙龍是越辦越正規了,合照有了,接下來我看可以寫點文章紀念紀念。」

  有幾個醉鬼已經開口附和他了,林朝陽苦笑連連,要說整活,還得看李拓。

  等把眾人都送走,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夫妻倆把善後這事交給了陶玉墨。

  這丫頭蹭頓飯,干點活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伱那照相機哪來的?」陶玉書問她。

  「買的啊。」

  「你有錢?」


  陶玉墨說:「二手的。信託商店買的,210塊錢。」

  買照相機的想法她已經有了很長時間了,從寒假的時候就到各家信託商店去晃悠。

  今天她來蹭飯,早上沒事,又跑去西單信託商店碰運氣,還真就讓她給撿著了個好東西。

  她買的這台照相機是海鷗的DF-1,銀色機身外面包著黑色皮革,看起來精緻中又帶著幾分復古氣息。

  相機只用了不到三年,要是全新的話得要476塊錢,還得有票。

  陶玉墨只花了210塊買到,說起來眉眼間有些得意之色。

  「就知道亂花錢。」陶玉書數落了一句。

  「怎麼是亂花錢呢?你們今天照相不是正好派上用場了嗎?」陶玉墨爭辯道。

  姐妹倆吵吵鬧鬧,陶玉書毫無徵兆的感覺到一陣眩暈,身子晃了晃。

  「哎呦!幹嘛?還要訛人啊?」

  陶玉墨嘴上喊著,身體卻很誠實的扶住了姐姐。

  陶玉書頃刻間便恢復了力氣,見她這樣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小白眼狼!」

  陶玉墨懾於姐姐淫威,嘴硬道:「我看你是酒喝多了?」

  她的話再次引來陶玉書的白眼,「我什麼時候喝過酒?你除了胡說八道還會幹什麼?」

  「碗都是我刷的。」


  陶玉墨嘟囔了一句,然後扶著陶玉書,「那就是累著了,先去屋裡躺一會兒吧。」

  回到正房,林朝陽見陶玉書被扶著進屋,問道:「怎麼了?」

  「可能是累著了。」陶玉墨自作聰明的說道。

  林朝陽連忙讓陶玉書躺下,她說道:「行了,沒那麼金貴,就是有點沒力氣。」

  「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林朝陽納悶道。

  陶玉書看了妹妹一眼,對她說道:「你先出去。」

  「沒事。讓我姐夫忙吧,我照顧你。」

  今天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陶玉墨打算好好表現表現。

  「讓你出去就出去!」陶玉書挑眉道。

  見姐姐神色嚴肅,不怒自威,陶玉墨心裡發怵,壓著不滿走了出去。

  出得門來,她的俏臉上現出幾分惱怒之色,「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好心當成驢肝肺。」

  說著話,她的眼中閃過狡黠之色,儘是靈動,壓低了身子狗狗祟祟的湊到門口,干起了隔牆有耳的勾當。

  哼!你不讓我聽,我偏要聽!

  讓我聽聽,你們倆背著我說什麼呢?怎麼什麼都聽不到?

  陶玉墨的耳朵靠著門板越來越近,可始終聽不到屋裡說話的聲音,就差沒貼上去了。


  猝不及防間,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本來兩手虛扶著門板的她被晃了個狗吃屎,闖進了屋內。

  「哎呦喂!」

  她雙手撐在地上,抬頭便看到姐姐正眯著眼睛盯著她,透露著危險意味。

  她頓時露出諂媚的笑容,「嘿嘿,姐……」

  「出去!」陶玉書口中吐出兩個字。

  「得嘞!」

  陶玉墨立馬連滾帶爬的出了屋子,頭也不回。

  林朝陽看著她的背影不禁發笑,「這丫頭,長得挺漂亮,怎麼淨走丑角的路子?」

  轉回頭便看到陶玉書眼神嗔怒,「哪有你這麼說自己小姨子的?」

  「我的意思是說玉墨不僅長的漂亮,性格還好,以後肯定有福氣。」林朝陽狡辯了一句,岔開話題說道:「這回沒那丫頭聽牆根兒了,能說了吧?」

  陶玉書示意他靠近,坐在她身旁,她眼中含著幾分嬌羞與期待,朱唇輕啟。

  「我這個月,沒來。」

  「什麼沒來?」林朝陽沒心沒肺的問。

  陶玉書杏目薄嗔,「那個啊!」

  「哪……」林朝陽正想追問,心中突然若有所悟,「月經沒來啊?」


  「嗯。」陶玉書點了點頭,臉上有種壓抑著的喜悅。

  林朝陽用他匱乏的生理知識分析,「月經沒來,有可能是絕經……」

  說到這裡,他眼見著陶玉書本來喜悅的臉色黑了下來,連忙找補道:「絕經是不可能的,你才多大歲數。那就是懷孕了?」

  他想到這種可能性,心中立刻升騰出一股難言的開懷來,嘴巴張的老大,透著一股傻裡傻氣的快樂。

  「真懷孕了?」他激動的問。

  「我哪知道啊!」

  陶玉書心中的喜悅不亞於他,可此刻她卻不敢斷定,怕是空歡喜一場。

  以往她也有例假不準時的時候,要不是這次突然間感覺身體乏力、有些眩暈,她也不敢對林朝陽說。

  儘管陶玉書沒有說出肯定的答案,可林朝陽還是心花怒放到不能自已,他腳後跟好像安了彈簧,在地上踱步幾個來回。

  「肯定是懷孕了!肯定是!咱都多長時間沒做措施了,我這頭牛都累瘦了,也該結點種了。」

  他的話引來陶玉書的白眼,正想挖苦他兩句,卻見他半跪下來,用手輕撫著自己的腹部,眉宇間滿是慈愛。

  「你說懷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陶玉書被他的情緒感染,眼眉欣喜,但還是說道:「都沒確定懷沒懷呢,還男孩兒女孩兒!」

  「上醫院看看不就知道了嘛!走,咱現在就去。」

  林朝陽興沖沖的起身,陶玉書一把拉住他,「你也不看看幾點了,誰給你看啊!」

  夫妻倆送走作家們已經是三點多了,折騰了這麼一會兒,已經是四點多了,等他們到醫院,大夫都下班了。

  林朝陽這才注意到時間,憨憨的搓了搓脖子,「這可咋整?」

  「等明天唄,我看你是高興傻了。」陶玉書嬌嗔,聲音中藏著的卻是無限的嬌柔與依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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