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十六的月亮
周望覺得自己很可笑。
法治社會，自己心虛個屁啊！
可話又說回來，即便這個年代到處都是攝像頭，但攝像頭好像也不能在出事的時候直接救自己的狗命……
在周望胡思亂想的時候，男人已經走到了近前，周望也看清了他的長相。
即便有點不修邊幅，但大抵看得出來，男人的年紀並不大，皮膚黝黑，但眼睛很有神，而且身材也很不錯，粗壯的手臂讓人無法懷疑，他一拳轟出去，起碼得有個三五年的功力。
就是這人的形象邋遢了點，衣服也有點髒，有一種古早網紅「瀟灑哥」的既視感。
「請問……去魔都的高速公路在哪個方向？」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形象有點嚇人，在幾米外就停了下來，用有點蹩腳的普通話問道。
「大概那邊吧，你一直走到高架橋底下，就能看到滬昆高速的標識了，不過你如果要買車票的話，得去客運站，客運站的話……」
周望說到一半，見男人還是很平靜的樣子，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由齜了齜牙，「不是，哥們兒，這裡到魔都起碼有兩百公里，你要走著去嗎？」
他也沒問男人為什麼不用手機導航，很顯然，他沒有手機……雖然這一點很奇怪，2024年了，還能在城市裡見到沒有手機的人。
「兩百公里，不遠。」
男人點點頭，「謝謝。」
說完後，他就毫不猶豫的轉身朝著周望指的方向走了。
看著他矯健的步伐，周望遲疑了一下還是叫住了他，「你是從滇省來的嗎？」
「你怎麼知道？」
男人一頓，隨即轉過頭來審視著周望，眼神有一絲危險的意味。
周望被盯得不太舒服，無奈道：「我聽你的口音像是靖城的，我也是那邊的人。」
男人聞言，眼神重新變得平和，他點點頭，「我是陸城人。」
「還真是老鄉啊！」
周望驚奇之後隨即釋然，既然是老鄉，能幫還是幫一把吧，反正就隨手的事兒。
「你是沒錢嗎，要不，我幫你訂張去魔都的票吧？」
「不麻煩的話……謝謝。」
男人短暫遲疑，隨即深深看了一眼周望，點頭道。
「稍等。」
周望先掏出手機，打開APP後，他才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對了，買高鐵票的話需要填身份證，你帶了嗎？」
男人沉默了一下，隨即解下了背包，拉開拉鏈一陣翻找後，摸出了一張身份證走過來遞給了周望。
周望接過身份證，一邊填寫著號碼一邊瞥了一眼，照片完全對得上，而男人的名字叫「高興」……雖然他看著不太高興。
直到填完身份證，手機屏幕上彈出提示「訂票成功」的時候，周望才徹底鬆了口氣。
靖城人，不修邊幅，疑似從滇省坐卡車來到杭城，又沒有手機，明顯鍛鍊過的身體……
這種種聯繫在一起，很難不讓周望聯想到之前在車上聽到的新聞播報。
他後來還專門關注過，直到昨天，從靖城第二監獄越獄的那六個犯人之中，還有一個沒有找到。
他隱約記得被通緝的男人是偏胖的，和高興的形象不太一樣，只是也不敢完全確定。
說起那個逃犯，都已經好幾天了，以現代的刑偵技術，居然找不到一個只能靠雙腳跑的犯人，這極其的不可思議，所以到目前為止，網上還有不少人在討論這起離奇的案件。
甚至還有不少所謂的「技術黨」，從各個角度分析了那位犯人可能的逃脫手段以及行蹤。
這個叫高興的男人，既然能拿出身份證且購票成功，那應該也不會是通緝犯。
他想多了。
把身份證還給男人，正好這時候周望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苗纓打來的。
「嗯，是這條路，你再往前走兩百米就能看到我了……好，掛了。」
十幾秒之後，苗纓駕駛的勞斯萊斯幻影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周望把身份證還給了男人，同時又說道：「你等我一下。」
說著，周望去到了車邊，片刻後又折返回來，手裡已經多了一迭現金。
「給你訂的票是明早7點26的，去杭城東站坐，記得提前半個小時到，然後這些錢你拿著，今晚找個住的地方。」
周望把手裡的一千塊錢遞了過去，同時笑道：「雖然不知道哥們兒你遇到了什麼事，但你看著不像會餓死的人，好好休整一下，重新上路吧。」
看著周望遞過來的現金，高興再次沉默了。
隨即他還是伸手接了過來，然後就當著周望的面拉開了背包的拉鏈，把錢塞了進去。
這一次因為距離近，周望的視角非常清晰，當他看到高興背包里的東西的時候，周望：「？」
不是，大兄弟，你是不是在玩我啊？
只見高興的背包里，赫然是一捆一捆的人民幣……
周望一眼也看不出來有多少，但小十萬怎麼都是有的。
什麼鬼！
你踏馬明明這麼有錢，幹嘛要裝作自己很窮的樣子！
周望還在愣怔的時候，高興已經拉上了背包，又很鄭重的和周望說了一聲「謝謝」，隨即就轉身去到路邊，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然後上車走了……
沃日，你還知道打車？
周望忽的感覺自己可能才是被騙的那個，說不定這個叫高興的男人和那卡車司機是一夥的。
但轉頭周望又推翻了這個想法，畢竟他們沒有演自己的理由，且是自己主動給高興錢的，再者就高興丟石頭那一手，也不太可能演得出來……
算了，也沒多少錢，何必那麼糾結？
一笑了之的周望轉身上了勞斯萊斯幻影的后座，車輛啟動，朝著桃花源煙雨村9號駛去。
……
第二天，也是離開杭城前的最後一天，周望於早上9點準時出現在了無優大廈。
上午9點到下午5點是無優傳媒正常的坐班時間，但只是部分崗位。
因為網紅達人的工作時間都不太固定，所以像是運營、攝影等崗位，有時候是下午2點上到晚上11點，彈性工作制。
還有少部分需要值班的崗位則是早上10點到晚上7點，採取的又是大小周制。
即將離開杭城，因為還有不少事情要集中處理一下，也帶著打卡體驗的心態，周望就在正常的工作時間來了。
在蔣青葵的陪伴下，一起在無優樓下的共享食堂吃了頓早餐，走向公司的時候，附近匯聚的人流明顯多了起來。
「周總早！」
「周總！」
「周總，蔣小姐，您二位要喝燕麥豆漿嗎，我買多了兩杯，這家店味道挺好的……」
一路上，所有看到周望的員工，都下意識的駐足，然後恭謹的和他打招呼。
當然，也有膽子大一點的，邁著小碎步跑上來給他遞了杯豆漿，不過也不是一般人。
「桃子，你也坐班嗎？」
在周望詫異的開口的同時，蔣青葵已經接過了「桃子味」遞來的兩杯豆漿。
起初還有一丟丟拘謹的桃子味，見周望的態度似乎和第一次見面時沒什麼不同，就放鬆了一些，明媚笑道：「我又被張總抓壯丁了，今天公司有不少合作方要來訪，我得替張總招待一下……」
「那你還挺慘的，別的大部分達人，這個時候還在睡覺吧？」
周望聞言一笑。
「也還好，其實是因為我準備結婚了，以後不打算直播了，所以打算在公司混個行政職位，就當是提前適應啦！」
「哦？那恭喜啊！」
周望恍然，倒是對這姑娘又生出了幾分欣賞。
在杭城這段時間，周望也算是對「網紅」這個有著特殊標籤的群體多了很多深入的了解。
他們學歷不一、經歷不同，但能達到幾百萬粉絲的大網紅，還真沒幾個是簡單的，至少都在某方面有過人之處。
就比如「桃子味」，其實就是普通的漂亮，但她的情商和眼力勁，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俗稱「拎得清」。
談笑著，已經來到了一樓大廳的電梯間。
駐守在這裡的保安，在看到周望出現的第一時間，就跑到通行的閘道前，提前幫周望打開了攔路的翼閘。
比較有意思的是，人群也在這裡出現了明顯的分流，普通員工們都自覺的走向了另一側的閘道，把那個單獨的通道留給了周望。
通過閘道後，另一名保安也已經提前幫周望按下了高管和重要訪客的專用電梯，當周望走過去的時候，電梯門恰好打開，沒有讓他浪費一絲時間。
要不說人人都喜歡權力呢……
周望心中感慨了一句，可惜還是起點太高，終究是體會不到普通上班族的感覺了。
「一起吧。」
見本來跟在自己身後的桃子味準備默默的去普通電梯那邊排隊，周望隨口說了一句。
桃子「啊」了一聲，還是嘿嘿一笑跟了過來。
專用電梯裡已經有兩個人，一男一女，正在輕聲的交談著，看到周望進來的時候，本來姿態比較懶散的兩人都下意識站直了身體。
「周總！」
「嗯，你們好。」
周望淡笑著點點頭。
「明總早，董總早！」
最後進來的桃子也趕緊小聲和兩人打招呼。
電梯裡的氣氛莫名有些壓抑，桃子也不敢再嘻嘻哈哈了，直到來到她所在的樓層，她下了電梯後，又回頭瞄了一眼正在關閉的電梯門，隨即咋舌。
她還以為周望的性格一直都是那麼隨和呢，原來在公司兩位副總面前，周望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樣。
……
電梯裡。
「周總，十點半的時候有一場面試，可能需要您一起參與，不知道張總有沒有和您說過了？」
在桃子離開後，主管人事的副總董冰茹微笑著問道。
「嗯，我會參加。」
周望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曉了這件事。
等閒的面試他當然沒必要去湊熱鬧，但這場面試的規格卻很高，是張世濠親自當主面試官，董冰茹也只是協同。
因為招聘的職位，是無優傳媒主管運營的副總經理，也就是鄭世峰離職後空缺出來的那個職位。
本來張世濠有意把這個職位交給周望任命，但周望也是納了悶了……
在那天和張世濠聊完之後，周望第一時間就使用了一張初級的【萬能履歷表】，招募的職位就明明白白的寫上了「無優副總」這四個字。
理論上初級的履歷表交互現實的進度應該很快才對，但不知怎麼的，卻老早就卡在90%不會動彈了。
張世濠詢問他意見的時候，周望想了想，說不定最後的進度可能就應在這場招聘會上，也就答應了下來。
而且張世濠已經提前和他說了，今天的招聘會明面上是以他為主，但實際上的決定權卻在周望，估摸著董冰茹也是從張世濠那裡聽出了一點什麼，才會特意提及。
「周總，我這邊也有個事情要跟您匯報。」
這時，主管對外合作事宜的明總也笑著開口：「今天包括貓咪音樂在內，好幾家公司要過來參加合作的簽約儀式，您看您有空的話，能否請您去坐鎮主持一下，張總那邊已經確定無法出席了……」
「這種事就別找我了，我只是監事，這可不在我的業務範圍。」
周望想都沒想，立刻拒絕。
明總笑著又勸了幾句，見周望沒有鬆口的跡象也就沒有再堅持，等電梯來到頂層，周望和蔣青葵先走了出去，身後已經看不見兩位副總的時候，蔣青葵才忽的輕聲道：
「那位明總好像是在試探您……」
「嗯，我也聽出來了，他好像覺得我可能會對他有看法，但我他媽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對他有看法。」
周望聳了聳肩。
「需要我幫您查一下嗎？」
「算了，他畢竟也沒有多餘的表現，先放一放吧。」
周望略一遲疑之後，擺手道：「勾心鬥角沒意思，他別真搞事就行。」
……
早上十點半開始的副總經理職位面試，僅僅十分鐘就結束了。
周總才見到第一個候選人就直接拍了板，這讓陪同的幾個HR包括董冰茹在內都有點茫然，因為按照獵頭公司提交的順序，第一個其實是最沒競爭力的……
而且這種重大職位的任命，一般也不可能當場決定，不合規矩。
但見張總都沒說什麼，他們這些小蝦米的意見似乎也不重要了，都趕緊去恭賀那位即將上任的副總。
只有董冰茹若有所思，因為這位新副總是個比她還要年輕一些的美少婦，莫非……
周總其實喜歡這種調調？
再聯想到公司里有傳聞的花碎碎和汪小小都是比周總年紀大的女人，而且周總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秘書，也是個輕熟女。
董冰茹瞬間覺得自己破案了。
但管他呢，張總都沒覺得有問題，自己也不需要去咸吃蘿蔔淡操心了……
……
「周總，我……」
處處透著奢華氣息的監事辦公室內，等蔣青葵放下茶杯離開後，本來已經坐了下去的吳娜拉又激動的站了起來，想要說些什麼，卻遲遲無法組織出有效的語言。
「坐下坐下！」
周望擺了擺手，笑道：「很意外嗎？」
「嗯，很意外……我，我沒想到周總您會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吳娜拉深吸一口氣，終於勉強調整好了心情，但卻還是不肯坐下，她就微微躬著身，言辭懇切的說道：「周總，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我也有點意外，你和布里奧尼怎麼會鬧到這個地步？」
周望好奇的問了一句。
是的，周望也沒想到，之前是布里奧尼大中華區營銷部經理的吳娜拉，就是【履歷表】為他招募的能夠勝任無優副總的人才。
從吳娜拉在面試會上的自述來看，她離職的時候和布里奧尼鬧得不太愉快，甚至到現在那邊都沒有給她開離職證明。
而以無優副總這個級別的職位來說，在對方入職之前，前公司的背調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董冰茹等人才基本Pass了吳娜拉，把她當成湊數的，放在了面試的第一個……
對於【履歷表】最終招募到的人是吳娜拉，周望雖然意外，但也沒那麼奇怪，畢竟之前兩次的短暫接觸，吳娜拉還是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
他也不懷疑對方的能力，事實上在面試結束、【履歷表】正式生效之後，他已經能夠清楚看到吳娜拉的一切信息：
基本信息：
『姓名：吳艷秋』
『年齡：34』
『職位：無優傳媒副總經理（晉升路徑暫無）』
『能力評級：80（優秀）』
『忠誠度：69（合格）』
『持有證書：魔都大學市場營銷成人本科學士學位證書、BEC（商務英語）中級證書、SMAT（華夏銷售管理專業水平證書）、C1駕駛執照……』
『過往經歷：1991年5月3日出生於魯省東縣，自幼家境貧困……中專畢業後，先後在東風、奧迪等品牌4S店任職銷售，在職期間獲得17次月度銷冠，3次年度銷冠……自營服裝品牌倒閉後，入職魔都布里奧尼店，從底層銷售一路晉升至布里奧尼大中華區營銷部經理……』
個人詳情頁：
『三圍：84、65、83』
『XP：上位搖滾、露天野外、吞雲吐霧』
……
周望看完她的個人履歷後，還是挺佩服她的。
這是一個典型的靠自己十幾年如一日的努力翻身的農村女孩兒，就是她的真名讓周望有點想笑……敢情吳娜拉是她自己給自己取的藝名啊！
僅從初始的能力值來說，她比當初的徐文茜都要高出不少，周望記得以前的徐文茜只有71點能力值來著。
和蔣青葵倒是沒法比，畢竟蔣青葵起步都有85點，屬於天生開掛的選手。
吳娜拉的身材也很不錯，腰稍微豐潤了一點，但上下都很圓滿，就是這個XP……
讓周望有點難以評價。
這三項都是什麼鬼啊！
好像都有點……不太常規。
不過XP這種東西，都是每個人最深層次的隱私了，有些人沒有接觸到之前，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什麼。
但她男朋友應該挺幸福的吧，畢竟能經常成為「雲霧」……
被周望展開聯想的眼神盯得有點不好意思，吳娜拉下意識捋了一下頭髮，臉頰也變得微紅，但她還是趕緊答道：
「是因為上次合作破裂的事情，本來也沒什麼，但無優之夜的影響力超出了總部的預期，周總您應該也看到了，和無優之夜搞了聯名的愛馬仕連續三天登上了熱搜，總部也因此啟動了對這件事的追責……」
「你成背鍋的了？」
周望意識到了什麼。
「也只有我能背鍋了，Lucas先生是想把我調換部門，但我認為沒意義了。」
「那設計師Fabio呢，我還以為那位Lucas先生，會認為他才是罪魁禍首。」
周望詫異的問道。
「像Fabio這種資深裁縫師，是布里奧尼認為的最珍貴的財產，他們輕易不會會處罰他的。」
吳娜拉無奈的說著，表情有一絲自嘲，「事實上就是因為我堅持表達了我的看法，得罪了Fabio，才導致我的離職證明現在都沒有辦下來……」
「那只能說明，他們還是沒覺得自己有任何問題。」
周望「呵」了一聲。
「其實在我堅持寫信給布里奧尼的高層之後，他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起因，也聽說了周總您的名字，可惜事情不僅沒有朝我希望的角度發展，反而……」
「反而什麼？」
看著吳娜拉欲言又止的模樣，周望好奇問道。
「他們把您拉黑了……」
「？」
周望懵了一下，隨即不確定的問道：「這個拉黑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他們將永遠不接待您，不接受任何和您有關的訂單，也不出席任何您會參加的活動……」
「嚯，把他們牛逼的，聽這些條款，不知道的以為我踏馬得罪了聯合國呢！」
周望聽得又好氣又好笑。
「他們大概還是覺得，這是一個偶然事件吧……高傲慣了的人，又怎麼會輕易低頭呢？」
「那只有等某一天，我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不是偶然了。」
周望淡淡說道。
「我相信周總您可以的。」
吳娜拉抿嘴一笑。
對於吳娜拉明顯是奉承的話語，周望沒有接話，他只是轉而說道：「雖然你的面試通過了，不過張總和我商量了一下，給你定的試用期可能會長一點，正常高管大概是3個月，你可能需要經歷最長6個月的考核期……」
「沒問題，周總，只要公司不是故意刁難我，多長的考核期我都可以接受！」
吳娜拉立刻表態。
看到吳娜拉充滿自信的模樣，周望微微點頭。
其實這不是張世濠提出來的，是他向張世濠主動提的。
雖然有【履歷表】的兜底，周望知道吳娜拉的深淺，但其他人可沒有這樣的道具。
張世濠可以完全信任周望，周望卻必須考慮在別人的視角之中，讓一個年僅34歲的女性，擔任無優傳媒這樣的大型公司的副總經理，會不會太過草率……投桃報李，他也得為張世濠的威信考慮。
「行，你可以出去了，還有什麼私事自己處理下，後天之前找董總報到就行了……以後如果有工作上的需要，你和我的秘書蔣青葵聯繫就好。」
談完了正事，周望示意吳娜拉可以走人了。
但吳娜拉卻沒什麼動靜，就在周望奇怪的抬頭看去的時候，卻見吳娜拉咬著嘴唇，正斜睨著自己，臉蛋越來越紅。
周望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但還沒來得及說出阻止的話，吳娜拉已經伸手扯住了自己包臀裙的裙擺。
唰！
是綿滑的布質和纖薄的絲襪摩擦的聲音，周望瞬間直了眼睛。
細碎的光線透過百葉窗，穿過吳娜拉宛若蝴蝶一般盛開的影子，打在了辦公室光潔的地板上。
修身的凹凸有致的白襯衫，被高高掀起的緊繃的裙子，還有盡顯成熟韻味的肉絲包裹的雙腿。
黑色的T字被編織在明暗交界的地方，有一種瑰麗的魅惑。
「別這樣……我上次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
周望沒有挪開眼睛，但卻用很正經的語氣說道。
「我沒想幹嘛，只是想告訴周總您，我沒有什麼可以報答您的，您需要的時候……它就是您的。」
吳娜拉用略微顫抖的語氣說道。
「你是有男朋友的吧，而且你們感情還很好……」
周望有點納悶於吳娜拉的積極。
「那個，周總，我們情況比較特殊，就算他知道了也可能會理解我的……您沒其他吩咐的話，我就先走了。」
吳娜拉臉紅紅的說完，似乎是怕周望繼續八卦，匆匆整理好裙擺就轉身溜了。
周望回過神來，才想起自己剛才沒留意吳娜拉履歷里「戀愛」那部分，不然可能會發現什麼端倪。
搖了搖頭，周望站起身來，鬆了一下突然變得有點緊的領口，這時候，外間的蔣青葵進來收拾茶杯，她瞥了一眼周望，一邊自顧自的清理著桌子，一邊輕聲說道：
「老闆，剛才是不是因為我的存在妨礙到您了，要不然……下次我再走遠一點？」
周望一怔，旋即挑眉看向蔣青葵。
不知道怎麼的，蔣青葵明明是很正常的語氣，甚至有一點開玩笑的意味，但周望好像聽出了一點別的東西……
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蔣青葵身為秘書，竟然偷窺老闆和別人的「談話」，懂不懂規矩？
此刻的蔣青葵恰好背對著周望，那被周望覬覦已久的滿月占據了他的視線。
如果蔣青葵被定義為十六，那別人只能是初一，不對，或許沈雨桐也能做個十五……
啪！
在胡思亂想之中，周望終歸是沒管住自己的手，一巴掌掄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