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剛直與圓滑的正義，煉丹計劃（4K）

  九寶琉璃宗，地下密室。

  漆黑大門敞開，凌白與葉骨衣一前一後進入密室，葉骨衣環視四周，發現此處不同於奢美華貴的九寶琉璃宗，陰暗潮濕，腳下仿佛有冷風嗚嗚咽咽地吹過。

  「咔——」

  身後清脆的響聲惹得葉骨衣宛如驚弓之鳥般扭頭，一身魂力頃刻間聚集，神聖天使蓄勢待發，隨後緩緩鬆弛下來，其實是凌白打開了密室中央懸掛的魂導燈開關。

  密室，顧名思義，一般是用來做見不得人的勾當，九寶琉璃宗高層偶爾會到密室展現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屋內只有一張黑色大床，這已經是凌白印象里最平凡的密室了，像是一間簡陋臥室，其他密室各種殘忍刑具和奇葩玩具令人窒息，他怕葉骨衣接受不了。

  「坐吧。」

  凌白指了指床鋪，凝結冰元素製造了一張冰椅。

  葉骨衣一言不發地輕輕坐在床邊，她似乎非常緊張，手臂不自覺地握緊床單，凌白可以清晰看見線條完美的肌肉。

  相對而坐，兩人都沒有開口，葉骨衣內心五味雜陳，臨門一腳又突然遲疑，她該不該捅破那層窗戶紙。

  神聖天使小姐天人交戰之際，凌白默默注視著她，葉骨衣額前的金色髮絲傾垂於近乎完美的臉頰，她穿著一襲紫色絲質長裙，胸前一道橫貫的褶皺圍住雙臂，瑩潤粉白的優雅頸部和細滑雙肩完全表露出來，那深邃的弧度使人浮想聯翩。

  凌白腦海中靈光一現，密室，天使，美女，好熟悉的劇情！

  問題不大，青出於藍勝於藍，聖邪斗羅斷然不會重蹈密室斗羅復轍！

  等了好久，葉骨衣都沒能度過心坎，凌白選擇先一步開口：

  「骨衣。」

  「我在。」葉骨衣下意識回答。

  「這麼晚找我，是九寶琉璃宗住得不習慣嗎？」

  葉骨衣連忙搖頭：「不不不，九寶琉璃宗特別好，宗主待人溫和，給我最優渥的待遇。

  我很感激九寶琉璃宗，也…也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在了冤魂斗羅手下，更沒有所謂的未來。」

  「那你是想學習六翼天使的能力？我記得之前你跟我提過。」

  「啊？」

  葉骨衣紅唇微啟，欲言又止數次後緩緩點頭：

  「嗯…嗯，對，我想學，請你教我。」

  「來吧，我們先打個基礎。」

  凌白走到密室中央，他知道葉骨衣有心事，寧天巫風全情投入分不出精力觀察外界情況，而凌白一開始就知道門外立著葉骨衣，只是沒想到她愣是從頭聽到尾，從側面提現出她今天一定要見他的決心。

  以他們之間的關係，能讓葉骨衣夙夜難寐的事並不多，綜合神聖天使小姐的性格，凌白認為只有一件事，死獄斗羅。

  死獄斗羅聲名狼藉，鍾離烏葉夕水不為大眾所知，所以死獄斗羅近年來被魂師界定為大陸第一邪魂師，葉骨衣一直視死獄斗羅為畢生死敵。

  雖然毒不死將背上死獄斗羅這口大黑鍋，但葉骨衣是內行人，毒不死絕無可能是死獄斗羅，真相只有一個，凌白才是幕後黑手。

  六翼天使是死獄斗羅，敬奉的光芒竟是一切災厄源頭，這種打擊對葉骨衣異常沉重，她理應向世人揭開事實，可自己深受凌白恩澤，內心之中無盡的茫然促使其深夜前來。

  葉骨衣去往凌白身旁，眼神渙散地在發愣，凌白無奈地嘆了口氣，越倔強的人越容易鑽牛角尖。

  像寧風語那種心寬擺爛仔字典里壓根沒有糾結這兩個字，凌白前一秒用死獄蛛皇大殺四方，她後一秒就能嘻嘻小白真強，啃一輩子小不用修煉咯！

  「你打一套劍招我看看。」凌白說。

  「好。」

  葉骨衣垂眸斂去神色，釋放第五魂技聖劍，天使舞動，劍光閃爍，破空聲在密室中不斷迴蕩。

  劍舞結束，葉骨衣壓抑著喘息，一雙金色瞳眸定定地望向凌白。

  「你的心動搖了。」

  凌白一針見血，葉骨衣幽幽一嘆，由於神聖天使的心態崩潰，那顆正義之心不再純粹，連攻擊都失去了一往無前的鋒銳。

  「噹啷——」

  聖劍掉落地面，葉骨衣後退兩步，眼圈隱隱泛紅：

  「凌白，我曾經見過一個人，立於萬千榮光之中，斬邪除惡，高不可攀，他說願光芒給予我救贖。

  我覺得自己被光照亮了，神聖天使血脈沸騰，久久不能平息。從那一刻啟，我心中發誓此生追隨他的腳步，刀山火海我也不懼，只求與他一起抵達蒼穹彼岸。

  可是後來……」

  「他讓你失望了？」凌白輕聲說。

  「有一點。」葉骨衣雙眸通紅，「我希望他像神明一般永遠高高在上，指引著我的前路。終究是我臆想了，他已經登頂斗羅大陸，身邊的親人朋友開心地為他祝賀。

  全世界好像都在恭喜他，只有我困在一方牢籠里走不出來……」

  雙肩止不住顫抖，葉骨衣想要忍住眼淚，卻壓不住酸楚。

  六翼天使是神聖天使的血脈源頭，是其信仰的神祇，與凌白的初見太過驚艷，葉骨衣悄悄編制了一個完美無瑕的形象。

  其實誰都明白，美好的事物往往是虛構的，如同天上明月，原本荒涼、破碎、不會發光，是人類賦予月亮浪漫和遐想。

  當幻想破碎的一剎，葉骨衣大夢初醒，天使亦是惡魔。

  「那你覺得他該怎麼做。」凌白眉宇間一片默然。

  「他比我強大無數倍，也是世人眼中的神聖代言人，我受他恩惠良多，沒有向他拔劍的資格。」葉骨衣眼睛裡沒有任何雜質，純粹得像是一彎清水。

  「我孑然一身，身邊沒有一位親人，少數幾個朋友也更偏向他。

  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我……若他不願沾染同族鮮血，就在這間密室囚禁我一生。」

  積壓在心頭的話全部傾訴乾淨，葉骨衣感覺靈魂似乎都變得清明，目光灼灼地望著對面的俊美青年，死亡還是囚徒，她都能接受。

  「骨衣，跟你講個故事吧，關於他和他的第二武魂。」

  凌白滿眼真摯，葉骨衣認真聆聽，她也好奇聖邪如何能夠一體。

  「他出生在嘉陵城，是被父母拋棄的孤兒，一位宗主前來祭拜宗門先賢撿到了他。

  他度過了幸福快樂的童年，六歲武魂覺醒儀式，他覺醒了消失萬年的神級武魂，先天二十級，先天領域，宗門上下一致認為他是未來復興的希望。

  興奮持續到狩獵第一魂環，他用劍割開星光獨角獸的喉管，見血即狂。

  原來他是雙生武魂，第二武魂是邪武魂，這個邪武魂蘊含著嘉陵關亡者邪念，無時無刻不誘惑著他吞噬生命，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邪魂師。

  第二武魂給他帶來了痛苦與麻煩，沒有正向利益的東西必須清除，他找到了德高望重的護宗斗羅，請求廢掉第二武魂。

  護宗斗羅做不到，也不希望他這麼做，於是收他做親傳弟子，翻遍古籍，煉製出一枚以十萬年光明系魂獸為核心的丹藥。

  靠著那顆丹藥壓制惡念，他撐到了十一歲，入學大陸第一魂師學院時幸運地遇見了一位老者，告訴他剷除惡念的方法是進階第一武魂，以聖制邪。

  後來他做到了，湮滅惡念，真正掌控第二武魂，甚至先一步吸收了第九魂環。」

  「可他偽裝成邪魂師，加入了邪惡教派。」葉骨衣抿唇。

  「是啊，他不僅加入了邪惡教派，還憑藉實力做到了副教主。他很年輕，熬死教主和極限斗羅，邪惡教派就是他的狗，指哪打哪，指誰咬誰。

  最後，邪惡教派卻灰飛煙滅，剩下邪武魂破碎的太上教主和非邪魂師的首席供奉。

  大陸第一學院三代人沒做到的事，他只用了五年。

  骨衣，你說他讓你失望了。

  你的失望僅限於邪惡屬性嗎？

  他無法控制覺醒的武魂擁有什麼屬性，而且邪惡屬性是無辜的，它和黑暗、劇毒等陰冷屬性並無二致，該死的是那些以吞噬生命修煉的邪魂師。」

  葉骨衣眼尾怔忪，先天覺醒邪惡屬性武魂，有無數理由墮落成邪魂師。凌白如果這麼做了，一直無止境地殺下去，早就是一代邪威蓋世的終極邪斗羅，根本用不著絞盡腦汁湊第二魂核魂力。

  君子論跡不論心，作為六翼天使，凌白沒有墮落，近乎憑一己之力覆滅擁有二十多位封號斗羅的邪惡教派聖靈教，相當於拯救了無數可能遭受邪魂師毒手的無辜生命，單這一項功績便足以在史書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骨衣，既然你我有幸降臨此方世界，那麼上天一定不會是讓我們破壞它的。無論是否繼承天使血脈，我們都應該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使世界變得更加美好。

  我是聖邪斗羅，也是死獄斗羅。

  我不後悔這些年做過的每一件事，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重新來過，我還是會偽裝死獄斗羅潛入聖靈教，邪魂師必死。」

  凌白聲音冷峻，葉骨衣毫不懷疑他的決心，眼底重新煥發出光彩，旋即用一種難以啟齒的語氣問道：

  「武魂是父母所賜，你我沒有選擇的權利，我能理解你為了顛覆聖靈教當臥底。

  但、但是……

  星羅公主貞潔不保，天魂老太嚎啕大哭，斗靈母豬半夜慘叫……

  坊間傳聞這些都是死獄斗羅所為。」

  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這個真沒有！」

  凌白咬牙切齒，到底是哪個byd造謠！

  讓我逮著，你可就遭老罪了！

  看著凌白扭曲惱火的臉龐，葉骨衣噗嗤一笑，撿起地上的聖劍，嬌喉輕靈婉轉：

  「你再教我幾招唄。」

  「行。」

  光芒化作天使聖劍，見到葉骨衣解開心結，凌白同樣鬆了口氣，正準備帶她去見比比東呢，神聖天使小姐的正義著實有些剛直，他都怕她見到比比東後當場來一句，不吃邪魂師之食！

  現在起碼改變了一點她的看法，過剛易折，正義不能遲到，但過程可以圓滑。

  ……

  次日清晨，操練一晚的凌白和葉骨衣走出地下密室，二人具是神采奕奕，凌白純粹是修為高，葉骨衣則是收穫滿滿。

  這是上位武魂手把手教導，這個世界上沒人比凌白更適合做她的導師。

  凌白傾情指導，幾乎沒有收斂，葉骨衣一身長裙都濕透了，玲瓏弧線若隱若現，俏臉瞬間大紅，趕忙衝上房間更衣。

  凌白到餐廳吃早餐，剛好遇見了寧風雅，九寶琉璃宗宗主作息極為規律，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除了寧風雅之外，建木斗羅也出現在餐廳，餐廳明亮的窗戶外，一道倩影苦哈哈地訓練。

  「語姨大早上修煉，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凌白擦了擦眼睛，反覆確認。

  寧風雅淡淡道：「她早該如此，白白浪費了一身天賦。」

  建木斗羅笑道：「我連夜給風語制定了修煉計劃，一定幫她把過去落下的功夫全補上，定個小目標，三個月突破九十五級！

  風語，下一項任務！」

  「唉，好嘞……」

  窗外傳來寧風語生無可戀的應付聲。

  「老師，雅姨，我明天帶骨衣外出一趟，去嘉陵城。」

  「嗯。」

  兩人沒有任何意見，凌白已然成就聖邪斗羅，自身實力是大陸第一人的有力競爭者，身邊帶著骨龍王，安全不必多慮。

  說罷，凌白手掌抹過儲物魂導器：

  「老師，我這裡有幾株仙草和不少萬年高級藥草，還有海魂獸精華和海底寶物，大陸戰爭隨時可能爆發，我們可以用它們煉製丹藥，幫助宗門短時間內快速提升實力。」

  乾坤造化丹是史萊克七怪後期實力飆升的關鍵，建木斗羅乃當世丹道第一人，像升魂丹只是隨手煉製的小玩意，由他煉製丹藥再合適不過。

  建木斗羅思索片刻，緩緩道：「煉丹麼……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天下倉儲藏著些許珍稀藥草，剛好一併拿來煉製。

  回頭跟小林商量一下，我的丹爐支撐不了如此強大的材料，需要一座九級丹爐。

  這麼多至寶練成一鍋太浪費了，我們定下一個名單吧，我根據各人能力煉製不同的丹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