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皮肉練法

  第4章 皮肉練法

  「白老師，太白武館招收學徒，還要看學徒的家庭條件嗎？」

  白若月沒有什麼表情的答道：

  「練武最佳的年紀是十二歲到十八歲，你已經二十二了，學有所成，很難。」

  「十五兩銀子不是一個小數目，你不該把銀子花費在這樣註定沒有回報的事情上。」

  「拿著報名費回去吧，生活比練武更重要。」

  周清愣住，眉頭舒展開來，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這和想像中的不一樣啊，本來以為是遇見看不起自己出身的情況，自己都做好打臉的準備了。

  可沒想到自己這是……遇見好人了啊。

  明明自己是上門送錢的，給太白武館創收，結果這位白老師還替自己考慮，要把錢退給自己。

  你人還怪好的嘞。

  「白老師，要是我拿著學費走了，武館可就損失了一筆錢。」周清看著白好人，笑著說道：

  「要是館主知道了這件事，恐怕會責罰伱。」

  「白老師心善，我也不能害了白老師，我不會走的！」

  這筆學費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當然，如果願意不要學費也讓我加入武館，那自然更好。

  白若月依然保持著面無表情的狀態，她看了周清一眼，道：

  「館主是我爹。」

  「……」

  打擾了。

  我這就走。

  不對，既然館主是她爹，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啊！

  倒不是周清想要走上人生捷徑，別誤會，周清只是單純的欣賞白若月的為人。

  有這樣品性的女兒，館主本人肯定也不能差到哪裡去吧。

  「你到底走不走？」白若月說道。

  這人怎麼就不聽勸呢。

  練武，它是那麼好練的嗎？

  二十二歲能練出什麼名堂？

  練不了的知道嘛。

  周清最終還是辜負了白若月的好意，拿著證明進了白若月身後的門，白若月沒在說什麼。

  門後是一處寬闊的場館，一些人稀稀落落的待在各個位置，比劃著名一些動作，還有穿著類似白若月練功服的人在旁邊遊走指點。

  李武和另外一個少女此時正站在角落的一個窗口前，周清見狀也走了過去。

  「新學徒？」窗口裡是個男人。

  「對。」周清把證明遞了過去，男人看了看，拿了一塊木牌，刻上了周清的名字以及一些信息，遞給了周清。

  「以後拿著令牌就能直接來這裡，不用走白師姐那邊。」

  「我叫何風，館主的弟子，也是你們這四個月的老師之一。」

  周清三人稱了其一聲何老師。

  「我給你們講一下我們武館的規矩。」何風走了出來，說道：

  「現在你們只算是武館的普通學徒，如果能夠在四個月內進入皮肉之境，那就可以晉升為武館的高級學徒。」

  「高級學徒可以繼續留在武館學習，不用交學費，不過有一定的義務需要履行，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繼續交學費學習，不過那會很貴。」

  不願意履行義務，那武館自然不會好心免費。

  「另外只要你們的天賦夠好，那成為高級學徒後還有機會被館主收為弟子。」

  周清安靜的聽著何風的講話。

  普通學徒，高級學徒，館主弟子。

  這就是太白武館內部的身份等階。

  「太白武館皆練太白拳法，在皮肉階段，太白拳法有象形，牛形，鶴形三種練法，並無高下之分，你們可以任意選擇一種練法。」

  這象形牛形，聽上去不夠威風，換做我起名的話，就直接叫神象鎮獄勁，大力牛魔拳，松鶴萬壽拳，周清暗想道。

  如此威風的武功名字一出，來學武的人那不是源源不斷。

  並且和別人對決時，也天生壓人一頭。

  「我來給你們摸骨量身，看看你們更適合哪種練法。」

  「選擇到適合自己的練法，以後修煉會有事半功倍之效。」

  這時，白若月也走了進來，把周清三人中唯一的少女叫了過去。

  摸骨量身，聽名字就知道要做什麼了，何風一個男的去摸人家女孩子，不合適。

  先是李武，周清在旁邊看著何風對李武上下其手，心中一片平靜。

  在地球上，比這更勁爆的都見過了。

  反倒是李武這個當事人，頗為不自然。

  「嗯，你適合牛形。」何風說道。

  李武點了點頭，然後有些期待的問道：「何老師，我的天賦怎麼樣？」

  「既然已經入了武館，那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待滿四個月。」何風搖了搖頭，說道：

  「四個月內，全心練武便好，不用管其他的，難不成天賦好你就要自滿鬆懈，天賦差你就要自暴自棄了嗎？」

  「師父說過，練武一道，毅力的重要性不遜色於天賦。」

  「只要勤修不綴，必定能有所成就。」

  沒有得到答案李武有些失望，少年人總是幻想著自己是天下地上最獨特的那一個。

  不過周清倒是多看了何風兩眼。

  難怪太白武館風評最好，看來真不止是因為收費低。

  其他的館主弟子周清沒見過暫且不予評論，但白好人和何風，確實挺有責任心的。

  周清知道，這地方，他算是來對了。

  這時，白若月也領著那個少女走了過來，簡言意駭的說道：

  「鶴形。」

  「不出所料。」何風笑了笑。

  多數女性學徒都適合練鶴形，只有極少數例外。

  接下來輪到周清被摸了，剛開始何風很輕鬆，但越摸，神色就越不對勁。

  好精壯的男人！

  摸完周清後，何風看著周清，眼帶驚異。

  「何老師，我適合哪種練法？」

  「你的身體……很罕見，三種練法都非常適合你。」

  李武聽了這話，羨慕的看了周清一眼。

  我只適合一種，他卻適合三種，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啊。

  「你的情況有些特殊，我們需要商量一下再做決定，稍等。」

  何風說完，給白若月使了一個眼色，兩人進了另外一間房間。

  「何師弟，怎麼回事？」

  白若月年紀比何風小，但奈何她入門早。

  她從出生那天就跟著館主了，妥妥的老資格。

  「師姐，那個叫周清的身體不對勁。」何風說道：

  「我發現他的身體已經不比一些初入皮肉之境的武者弱了，並且非常具有活力。」

  白若月一怔，第一反應是周清謊報了年齡。

  「他不是二十二歲？」

  但隨即也又覺得不對。

  「骨齡的確是二十二歲，他沒說謊，但他的身體非常特殊，生機勃發，氣血旺盛，遠超常人。」何風說道：

  「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拿不定主意，你看要不要和師父說一聲？」

  「爹似乎在見什麼貴客……不管了。」

  「你先去教他們拳法，我去和爹說。」白若月匆匆離開了。

  沒有練過武身體素質就能和初入皮肉之境的武者相媲美是什麼概念？

  這意味著只要周清邁入武道門檻，他的基礎素質就要比同階更強，實力遠超同階。

  更何況這還意味著極度出色的肉身天賦，成為高手的可能性更大！

  二十二歲太大不適合學武？

  不大，一點也不大。

  相反，還很年輕呢，以後有的練呢！

  白若月去找父親的路上，心中突然湧出了一股慶幸。

  還好那個周清是個犟人，沒被自己勸走，自己差點好心辦「壞事」了。

  周清三人被留在了原地，三個不認識的人之間氣氛有些尷尬。

  嗯，周清不尷尬。

  不過周清也主動挑起了話題，後得知那個少女叫王桃桃，今年十五歲，和李武一樣大。

  李武這小子不願意和周清這個老東西講話，面對王桃桃卻是想說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支支吾吾的。

  周清在旁邊看著，很想笑。

  蠻可愛的。

  讓兩位同齡人在那裡交流，周清想到了離去的兩位館主弟子。

  「應該是發現我身體的特殊之處了。」周清暗暗想到。

  服用了生命本源之後，他的身體的確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他感覺自己壯的像頭牛。

  這個世界的武道，以肉身為主，周清這樣的身體無疑是非常適合習武練功的。

  何風回來之後，便把三人帶到了場館的一個角落裡。

  「王桃桃，等下師姐會來教你鶴形煉法，你暫時先旁觀。」

  「周清，你修習哪種拳法，等師姐回來再做決定。」

  周清點頭，沒有意見。

  如此一來，何風就只能先教導李武牛形練法。

  所以李武特別期待的看著何風，但這位館主弟子先是說起了別的事情。

  「武道一途，自養生始，練拳的過程，也是養生的過程，若是中途輔以湯藥，那會有更好的效果。」

  「武館就有養生湯藥賣，你們需要的話可以去買，效果不錯。」

  「養生完成後，便要開始衝擊武道門檻，為正式入境而努力了。」

  十五兩銀子只是學費，並不包括湯藥費。

  只要決定練武，那就需要大把大把的銀子做支撐，窮文富武，並非只是說說而已。

  周清並不關心那些湯藥，反正他沒錢買不起。

  但這也讓周清愈發的懷念天地錢莊。

  周清問了一個問題。

  「何老師，養生也是一個武道境界嗎？」

  何風搖頭，「並不算是一個正式的武道境界，只能算是一個準備階段，將身體調養好，進入一個健康的狀態，更適合練武。」

  「在養生的過程中，身體的一些暗傷，不協調之處會被治癒，每一個完成養生的人，除非是先天有缺，不然都是無比健康的。」

  「你們不用擔心，哪怕沒有湯藥，只要勤加練拳，也能完成養生，並不會花費多長時間。」

  周清明白了，這養生只是正式練武的前置。

  「養生完成後，便要堅持修煉練法，鍛鍊皮肉，等煉出了第一縷內息，那便是初入皮肉之境，也就是武館高級學徒。」

  「內息充盈，遍布全身，皮肉得到深度錘鍊，也即皮肉之境小成。」

  「皮膜生輝，血肉元氣滿滿，也就進入到了皮肉之境大成，到了這一步，可以極大的抵禦凡俗利器的傷害，刀砍不裂，劍刺不破，百人敵輕而易舉。」

  「你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學會拳法，儘快養生完成。」

  李武和王桃桃被說的心神激盪，利器不傷，百人敵！

  實在是太酷辣！

  周清心中也有些激動，超凡的力量近在眼前，這是他前世根本不可能觸碰到的，他無比的嚮往。

  接下來何風直接開始給李武演示牛形練法。

  拳腳並用，輾轉騰挪間有氣爆聲響起，聲勢不小。

  周清三人連連後退，感受到了極大的壓迫，似有大型獵食者朝他們撲擊而來一般。

  李武和王桃桃臉色煞白，周清的表現則要比兩人好一些。

  這處場館中的其他人也圍了過來，看著何風演練拳法。

  他們都已經得到了適合自己的練法，但都沒有進入皮肉之境，能夠旁觀何風這樣的高手教學性質的演練，也會有所幫助。

  一套拳法打完，何風氣息依然平穩，沒有半點急促，他看向李武，問道：

  「記住了嗎？」

  李武剛剛回神，聞言頓時臉色漲紅，有些不好意思。

  「只記，記住了一點。」

  「嗯，不錯，你來試一試，我把每一招拆開來指導你，不用著急。」

  何風對於李武的答案並不意外。

  他就從來沒有見過只看他演練一遍，就能把拳法全部記住的天才，每一個學徒都是他後面慢慢一招一招講解才學會的。

  「我就是練牛形的，已經練了兩個月了，但仍然覺得這套拳法高深莫測，還沒有徹底練明白，當初也花費了很長時間才徹底記住，學會。」

  「確實，想要學會一門練法，何其難也。」

  「哪怕是另外兩大武館，也從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一遍就學會這樣的拳法。」

  周圍的人也紛紛出言感慨，並沒有在此時嘲笑李武，他們當初都是這樣過來的。

  如果這個時候嘲笑李武，會顯得他們很沒腦子。

  要嘲笑也等得李武學會這套拳法的時間比他們長時，才好嘲笑。

  周清把附近的聲音收入耳中，左看右看，發現大家都是一臉認可的神色，同時也認認真真的看著何風拆解牛形練法。

  周清默然無語。

  這牛形練法，學起來真的有那麼難嗎？

  我好像剛才只看了一遍，就全部記住了啊？

  嘿，我他娘的，難道在悟性上也是個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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