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老子和通天的憂慮

  第184章 老子和通天的憂慮

  「冥河成聖？」三清宮中，方才落下的元始天尊神情錯愣。

  邊上的老子、通天教主，同是微沉著臉，眼眸中夾雜著愕然與一絲惱怒。

  天元欲要傳道洪荒也就罷了，眼下冥河竟然成聖了。

  女媧創造人族得以證道，接引、准提立教發宏願成就聖人果位。他們都在紫霄宮中得了一個蒲團，都算是道祖弟子，也都被賜下鴻蒙紫氣，成聖在意料之中。

  冥河不過一普通先天神聖，隨便創造個生靈，立個教，居然也有大功德。

  若是有人效仿都可成功，那這天道聖人不就成大路貨了？

  老子跟通天對於功德成聖本就微有牴觸，奈何接引、准提成聖，他們心中有些急切，莫名就邁出了這一步。

  功德成聖雖然弱小，好在能執掌天地大勢，元神更是寄託於天道，不死不滅。

  在整個洪荒世界中，他們實力就在道祖之下，心中也就勉強接受了。

  可眼下成聖的異象方才消失，竟然又蹦出來一個傢伙。

  誰也不知道，往後還會不會有更多天道聖人。

  若是都這般輕鬆、隨便，那.

  越想，老子、通天臉色越是難看。

  氣罵的元始天尊心念轉過，瞬間知悉冥河一切，登時更是惱怒。

  「窩在血海的一介鼠輩，竟與吾等三清同列！」元始天尊氣呼呼望著西方世界。

  接引、准提、女媧三人雖然跟腳比不上他們三清，但好歹也是道祖首肯的弟子，元始天尊勉為其難接受。

  可這躲在幽冥血海的冥河，一不是道祖弟子，二沒有獲得鴻蒙紫氣，怎麼也能成聖？

  不管三人心中何想，原本成聖后的喜悅之情，晃眼皆是消失殆盡。

  通天皺著眉頭，輕聲相問：「大兄！那冥河莫非是那唯一的變數？」

  當初紫霄宮中，師尊曾言過，九為極致，除卻道祖本身，洪荒當有八位天道聖人。

  因為當中有一縷變數，故而紫霄宮中賜下七條鴻蒙紫氣。

  若冥河是那個變數，可未免有些太過巧合了。而且他們之間成聖相距也不遠，既是變數，自當沒有這麼快明了。

  聞得此言，元始天尊臉色稍稍緩和，連忙看向了邊上的老子。

  氣惱之餘，元始天尊同樣擔心，其他傢伙有學有樣會不會也成聖。

  目視西方世界的老子，微微搖頭，有默然話語傳出：「冥河的成聖，或許與女媧師妹有關。」

  「女媧師妹？」

  「怎麼跟女媧有關？」

  通天、元始天尊神色一愣，眼中帶著愕然。

  女媧證道之時的情景，他們到現在還歷歷在目，畢竟實在是太古怪了。

  就算是現在，他們依舊無法理解，天穹本是垂落的功德，最後卻又收回。

  眼眸中帶著疑惑的元始、通天，登時沉下心神。

  幾乎瞬息時間，他們同時睜開眼眸，臉上帶著無比的驚詫。

  藉由天道的力量，兩人回溯了女媧證道時的情景，他們親眼看到了當時的畫面。

  鴻蒙紫氣，原本屬於女媧的那條鴻蒙紫氣遁走了。

  「大兄，怎麼會這樣？」通天神情凝重，眼眸中儘是疑惑。

  原本在他想來，女媧成聖可能跟他們有所不同，但沒想到對方連鴻蒙紫都沒有吸收。

  西方二聖只是記名弟子，女媧師妹可跟他們一樣，同為師尊親傳弟子。

  為什麼師尊賜下的鴻蒙紫氣會逃遁？被收回的功德是不是跟鴻蒙紫氣逃走有關？

  這一刻，通天教主心中滿滿的疑惑，還有一絲憂慮。

  功德成聖，似乎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甚至於師尊賜下的鴻蒙紫氣，好像也並非單純的法則。

  老子搖搖頭，心中也是一陣費解，只是目光稍稍一抬，望向了不周山方向。

  老子有種莫名的直覺，這些事情都跟不周山上的石頭人有關。

  先前天地有劫煞起，而成為天道聖人，元神寄託天道之後，他更加清晰洞悉了大劫。

  巫妖相爭，雙雙退出洪荒舞台，而那人族很可能就是將來的天地主角。

  只是巫妖除了第一次大戰，眼下怕都沒機會碰面了。

  巫族盡數被天元拿入不周山意識空間，如今洪荒大地僅剩帝江、玄冥兩位祖巫。

  至於妖庭，也因為天元，如今盡數龜縮於三十三重天上。

  洪荒大地雖有遣下妖族，但也幾乎都在放養狀態。

  以一己之力改變了天地大劫，而女媧最近又跟天元關係甚密。

  女媧身上發生的變化，絕對跟天元有關係。

  「女媧師妹的那條鴻蒙紫氣被冥河得到了？」元始天尊摸著鬍鬚，眼中帶著古怪。

  如果是這種猜測的話，倒也還能接受，擁有鴻蒙紫氣才有成聖機會。

  不過如此一來，他們這位女媧師妹身上，就籠罩著眾多謎團。

  「大兄！看來吾等有時間還是得往那不周山上走一遭！」通天同樣想通其中關鍵，眼眸中滿是異彩。

  早先他就頗為震驚天元，如今成就天道聖人，更加知悉了對方的不凡。

  這不周山石頭人，妥妥的洪荒大變數。

  為眾生截取一線生機，就是他的道，天元似乎硬生生扭轉了整個巫族的命運。

  雖然因為天地量劫，天機受到嚴重影響，但身為天道聖人，通天很清楚這些應劫之人的下場。

  開天大劫，三千混沌魔神身隕；凶獸量劫，肆虐洪荒大地的凶獸淪為了最底層；龍漢量劫，龍鳳麒麟先天三族退出洪荒舞台。

  而今巫妖量劫，巫妖二族必然也當消弭於洪荒天地。

  可天元卻以單人之力，改變了絕大部分巫族的命運，這已經不是單單的截取一線生機了。

  「不錯！那石頭人屢屢插手量劫，改變天地大勢，合當抹殺。」元始天尊微眯著眼睛，點頭附和。

  不知道為何，元始天尊就是甚為惱怒那石頭人。

  通天教主瞬間眉頭一皺，沉聲說道：「二哥，此言差矣，天地本就有變數，既已改變，就不當為大勢。」

  「三弟！吾等已是天道聖人，自當明晰巫妖量劫乃天地定數，如今那天元將一干巫族盡數擒走，何人應劫？此等變數就當扼殺。」言罷的元始天尊冷冷一哼。

  他原本還以為通天話中之意，是要將那石頭人擒下，不想似對其有惺惺相惜之意。

  若非顧忌三清顏面，他現在就想往不周山一趟，將那石頭人打殺當場。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何來定數之說？」事關自己的道，通天也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元始天尊氣怒，臉上隱有怒色：「吾等元神寄託於天道，自當順天而為，怎能逆天行事？」

  「二哥.」

  候立邊上的老子，看著又爭吵起來的元始、通天，心中一陣莫名的煩躁。

  表象是因為天元爭吵，說到底還是兩人教義的關係。

  目光一掃遠處，老子沉聲喝道：「好了！莫要讓他人看吾等三清笑話。」

  爭論中的兩人也發現崑崙山外有身影遁來，皆是一哼不再言語。

  虛空破開，兩道身影聯袂前來，落入三清宮中，正是西方兩位聖人，接引、准提。

  臨得近前，兩人雙手一拱，高聲祝賀：「恭賀三位師兄，成就天道聖人，吾等同享聖人果位！」

  兩人笑眯眯的表情，話中之意卻是意有所指。

  很顯然，對於當初他們成聖，三清沒有出現，接引、准提還是有些許氣惱。

  人生最高光的時候，三清不在身邊，著實有些許遺憾。

  老子眼眸半闔，稍稍頷首，元始天尊輕哼一聲，依舊神情倨傲，唯獨通天教主拱了拱手，以示回禮。

  瞧著仍是高傲的三清，接引、准提心中鬱悶，卻也無可奈何。

  同為天道聖人，三人手中都執掌有至寶，他們還是打不過。

  餘光交匯的兩人也不在意，准提卻是突然開口道：「老子師兄，你可知那天元根腳？」

  本是靜坐上首的老子，眼眸微抬，旁邊的通天、元始亦是矚目望來。

  接引、准提成聖已經有一段時間，按照兩人的性格，鐵定已經去不周山找過天元。

  在他們感應中，天元依舊在不周山上，看來那石頭人確是有大古怪。

  不過僅僅是看了眼，老子重新靜坐不動，元始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通天可沒有兩人那麼淡定，但也只是隨口說道：「准提！有什麼話就說，別賣關子了！」

  瞧著面前的三人，准提面色鬱悶，隨即一臉鄭重說道：「那天元乃天柱不周山化形而出。」

  話語剛落，三清即是神情微變，元始天尊更是高聲喝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周山頂天立地，倘若真要化形，必定聲勢浩大，怎能避開眾人感知。

  況且，不周山承載天地萬物，根本就沒有化形的可能。

  老子、通天沒有開口，只是眼眸中精光閃閃，顯露出不少震驚之色。

  面對元始天尊的否認，准提也沒有再說話，唯是靜靜坐著。

  場中幾人都是天道聖人，就算無法洞悉所有，肯定能感受到天元跟不周山的關係。

  結合早先所見，天元絕對有很大概率是不周山化形。

  而且也只有這種情況，才能解釋天元為何崛起的如此之快。

  沒有人再說話，三清宮中變得無比的安靜。

  不管是早就知道的西方二聖，還是三清，都在消化這驚天的秘密。

  不周山頂天立地，於洪荒世界而言，不僅僅是天柱那麼簡單，它代表的是盤古大神不屈的意志。

  這等根腳，較之三清也是絲毫不差。

  在如今的天地之中，還能化形而出，誰也不能忽視。

  不周山上，天元收回目光，朝著女媧說道：「走，回意識空間看看。」

  女媧自然知曉天元話中之意，微微點頭，眨眼兩人消失在場中。

  「滾滾，你帶應龍不周山上走走，我也去了！」葫蘆娃一聲吩咐，同樣立馬消失在不周山上。

  登時，場中只剩下依舊瞪大眼睛的滾滾跟應龍。

  回到意識空間的天元、女媧，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遁向幽冥。

  方才掠過奈何橋，兩人即是相視一望，神情變得有些凝重。

  六道輪迴西方，一大團血霧籠罩，快速朝著四周擴散。

  當中隱隱可見一方血池，散發著莫名的氣息，竟是那幽冥血海。

  見得天元、女媧出現，后土連忙迎了上前：「道兄！女媧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感受到幽冥有變後，后土立馬前來探查。

  奈何六道輪迴盤受損嚴重，她又未曾邁出那一步，后土只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氣息湧入幽冥，其餘卻並不知曉。

  「冥河成聖了！」天元回了一句，隨即將剛剛發生的事情簡易說來。

  「什麼？？？」

  后土一聲驚呼，面色連連變化，紫霄宮中那位出手了。

  邊上女媧沒有說話，大手一揮，有龐大法力湧現，卻無法抵住血霧的擴散。

  見得女媧手段無用，后土也是沉聲應道：「我已經試過，根本擋不住血海顯化。」

  對於眼前的情景，天元並不意外，輕聲說道：「血海本就是幽冥一部分，吾等自然難以抵擋其顯化。」

  剛剛出現的第一時間，他就嘗試以不周山意志鎮壓，可同樣沒有絲毫作用。

  聞言的后土、女媧，皆是面色一沉。

  天元都說沒有辦法，那就絕對無法抵擋血霧的彌散。

  見得兩人神情凝重，天元笑著說道：「血海在這方天地中也承載著莫大的作用，此舉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唯一需要注意的是，莫要讓這些血霧瀰漫到其餘地方。」

  不周山是洪荒世界的心臟，地脈、靈脈是遍布大地的經絡血管，那麼血海就是洪荒世界的廢物處理中心。

  一切於天地有害的物質，都將歸於血海。

  更主要幽冥血海的顯化，肯定也會加速地道的復甦。

  聽得天元此言，后土也是眼中一亮。

  只是望著那不斷擴大的血霧，她隱隱有種莫名的威脅。

  稍稍遲疑，后土還是說出了心中感應。

  對此，天元並沒有意外，輕聲道：「那冥河當是地道聖人，想來是要爭那地道之主無疑。」

  冥河誕生於幽冥血海，妥妥的地道聖人人選，奈何血海遭受鴻鈞謀算。

  女媧也知曉其中干係，轉頭望向了后土：「后土妹妹無需擔心，有吾等相助，還懼那區區冥河！」

  「不錯！你加快修煉，若能證道混元，一切迎刃而解！」天元也是點點頭。

  待得血海徹底顯化而出，不說將冥河的意志刨除出去，單單鎮壓讓血霧無法擴散，天元還是能夠輕易做到。

  況且，不消多長時間，他就可證道混元，邁入混元大羅金仙境界。

  一旦踏出那一步，洪荒還有何人能擋住他？

  后土重重點頭，眼中透著堅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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