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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人未娶

2024-09-12 06:30:52 作者: 簡小寶
  門衛大叔看著外形十分般配的小情侶離開,不禁感嘆:「真般配!」

  姜棗不是鐵打的,在廠子裡幹完一人份活,又額外揉好幾個小時的面,手很酸,也很疲憊。

  看到蕭水生的瞬間,疲憊都被風吹散了,瞬間精神抖擻。

  「你怎麼來了?」

  二人並肩走著,中間隔了三米的距離,姜棗靠著道路裡面,蕭水生走在外面。

  為了配合姜棗的步調,蕭水生放緩腳步:「我想你了。」

  他的聲音低醇渾厚,咬字很清晰,說話時微微上挑的眼尾帶著絲毫不掩藏的侵略性。

  姜棗瓷白的小臉浮上紅暈:「在街上不要亂說話。」

  她悄悄鬆開手,任由風吹乾掌心的汗。

  和王美麗比賽她的心跳都未曾波動。

  只是和他走在一起,姜棗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加快。

  沒有喧囂的年代,傍晚寧靜而平淡,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散去,偶然會有自行車從旁邊路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安靜了,姜棗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響,越來越響……好像要把她震聾一樣。

  走了幾步天更加黑了,前面是長長的巷子,樹蔭下都是黑的。

  蕭水生忽然走向姜棗,伸手把她摟進懷裡。

  姜棗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兒,隔著單薄的襯衣,他胸膛的熱度傳到她身上,前面的胸脯都麻了。

  腳軟得沒有一點力氣,姜棗呼吸急促,緊張地觀察周圍,生怕被人看到。

  溫香軟玉抱了滿懷,蕭水生喉結不自覺上下浮動。

  「棗兒……」

  再開口,男人聲音沙啞的不像話。

  「我真的好想你,讓我抱抱你好不好,就一會兒。」

  他個子太高了,彎腰才能把姜棗抱滿懷。

  姜棗抬起來想推開他的手,不由自主攏住他健碩的後背:「……嗯。」

  蕭水生眼裡閃過笑意,他就知道,棗兒會對他心軟。

  他日日夜夜都想念的棗兒,比他想像的還要軟,還要香。

  「我最近做夢總會夢到你。」他的語速不急不緩,溫柔至極,莫名繾綣。

  夜裡夢到,第二天早上准要洗床單。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姜棗聽出幾分委屈。

  忽然想到臨死前,她躺在病床上,雖然看不清蕭水生的臉,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到懊惱,自責,後悔……和嘔血的遺憾。

  他們錯過了三十年。

  一人未嫁。


  一人未娶。

  禁錮在姜棗身邊的規則忽然被衝破,她向蕭水生方向側臉,抬起頭,唇擦著蕭水生的臉,親上他的唇角。

  紅潤柔軟的唇擦過來,蕭水生緊繃著的弦忽然斷開,下一秒,男人手掌托著女人的頭加深了吻。

  蕭水生的手很熱,唇是涼的,摟著的力道越發重,恨不得把姜棗揉進骨血里。

  無比綿長的一吻。

  分開時姜棗急促喘息,臉漲的通紅,腦袋暈乎乎的。

  「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蕭水生骨節分明的手抓住姜棗細細的手腕。

  姜棗手腕滑過一絲冰涼,腕上多了個浪琴牌的女士手錶。

  蕭水生俯身飛快地在姜棗唇上又親了一下:「上班不能遲到,身上帶塊表看著點時間。」

  他拉著姜棗的手往前走,算著時間把她送回去。

  分開時姜棗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他。

  黑漆漆的巷子,男人站在她身後,身形未動:「你進去我再走,去吧。」

  姜棗說不出的感覺,有他在,她的目光從未落空過。

  「回去路上注意安全,那個……等我學會……面點,我以後做給你吃。」


  她匆匆進了院門把門關上。

  蕭水生舔了下嘴唇,上面殘留著姜棗的味道,他抬頭看向天空,無奈嘆氣:「什麼時候能混個名分?」

  在路上耽擱片刻,姜棗到家已經八點。

  為了省錢,姜家晚上除了需要讀書的將軍可以點煤油燈,其餘的屋子都黑著。

  姜軍覺得工作穩了,晚上沒學習,屋內也就沒開燈,姜家窗子都是黑的。

  姜棗剛要往屋裡走,劉春花開門走出來,語氣透著懷疑:「咋回來這麼晚?」

  姜棗走過去把牛皮紙包遞給劉春花,面無表情說違心話:「廠子有批麵包坯沒發酵好,做完工把那批烤出來,副班長給我一包。娘平時為了家省吃儉用,連口好吃的都不捨得吃,麵包我沒吃,娘拿回去夜裡餓了吃。」

  家裡好幾口人,姜棗話里只心疼了劉春花。

  劉春花和蘆花雞一樣鬥了大半輩子,城府深,戰鬥力強,不代表她不需要別人的關係。

  更何況是獨一無二的關心。

  劉春花今天挺難受的。

  昨天睡了一宿,老大腦子竟然冷靜下來,不針對老三,掉過頭又管她要彩禮。

  早上吃完飯,老大跑她屋裡哭,質問她為啥要把她逼死。

  劉春花就問誰把她往死里逼?

  姜杏哭著把桌子推倒,埋怨她扣了所有彩禮錢,就是要把她逼死在婆家,大不了不嫁了,在家裡當一輩子老姑娘!

  劉春花嘴上說不給彩禮,哪能真的不給?

  她本想這段時間冷著老大,等老大出嫁給幾塊壓腰錢,添個鐵皮暖壺,一條大的毛巾被,兩雙夏鞋,兩雙二棉鞋,東西給的不是很多,也不算少了。

  老大以為沒有,出嫁看到這麼多東西,肯定會樂樂呵呵出嫁,這段時間對她的冷落,老大看在那些東西的份上,一高興也就忘了。

  一悲一喜,她品不出東西是多是少,時間長了,老大反過抹兒也晚了。

  對老大這麼幹,等老三出嫁也這樣,老三或者蕭家覺得不妥,她咬死兩姐妹必須一樣的待遇,不能厚此薄彼。

  這麼一來,她里外里不少賺,家裡兩兒子都能風風光光娶媳婦兒,彩禮厚,媳婦兒進門對她就要恭恭敬敬的,她拿捏倆兒媳婦兒,日子才能舒坦。

  算計的是挺好,老大也信了,誰知道怎麼忽然就清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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