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偷馬回城

  她拉起藍玉的手，用溫柔的眼神盯著藍玉的眼睛小聲說：「你不能去，你還得幫我打掩護啊，沒有你在此，別人就會懷疑我了。我回林府是悄悄去見夫君的，萬一被林夫人發現了，那豈不是壞了我的事！」

  藍玉腦中根深蒂固的思想認為女人嫁人了就應當是出嫁從夫，不管什麼情況下都應當忍讓，且不能讓夫君不滿。

  這也是她這段時間忐忑的由來，她很怕姑爺真的會休了小姐，到時候小姐又該何去何從。

  老爺夫人都下獄了，如今家產也被抄，小姐歸家都不知道歸去哪兒，加上小姐的嫁妝又被偷，若此時再被休……她不敢想，那對她來說無異於末日。

  被宋瑤光柔和的眼神看著，她漸漸信了她的話。

  「真的嗎？如此姑爺必定不會再休了您。」聽到小姐說是要去找姑爺，藍玉自然想到她是去挽回婚姻，眼中的擔憂里又多了一抹期待。

  她對自己的忠心宋瑤光絲毫不擔心，就怕這傻姑娘傻乎乎的露餡兒，這會兒便事無巨細一一與她說明。

  兩人說完，宋瑤光換了身藍玉的衣裳，在外面又套了一件粗布外衫，那是這幾天散步時從人家衣架上順的。

  她給人換了一件細布衣裳，這兩日並沒有人傳出衣裳丟了的事情，想必是不捨得那件衣裳。

  又稍微做了個易容，等到了申時正刻，宋瑤光便在藍玉糾結又不舍的眼淚中低著頭出了院門。

  藍玉扒著門框不停流淚，看到一個小丫頭路過，趕緊將門關起來，怕被人發現小姐不在院中。

  宋瑤光先到馬廄，趁人不在，把大馬和架子上掛著的馬鞍一起收到空間，轉身便朝著大門而去。

  離大門遠了些，宋瑤光便放出了大馬，轉眼已經從那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子變得利落颯爽，她將順手拿來的馬鞍套了上去，一個翻身就騎上了馬。

  駕——

  雙腿一夾馬腹，馬兒吁律律一聲往前疾沖而去。

  宋瑤光開懷了，總算能快活一會兒。

  風迎著面刮在臉上，頭髮飛揚起來，髮絲中間還有一塊斑禿一樣的傷口，她全然不在乎，只放飛自我在小道上疾馳而行。

  不一會兒上了官道，宋瑤光一拉韁繩，馬兒速度慢下來，慢跑著向前行去，不出幾分鐘，城門就在眼前出現了。

  宋瑤光一頭黑線，這走也不需要一個半個時辰吧，早知道就不冒險偷馬了。

  她這幾天看到這匹馬就很想要騎它，真是被它魅惑了，如今才會缺根經騎馬來。

  不過此時已經快過了申時，古代城門酉時便準備關閉了，早些進城也好。

  找了個小樹林，她將馬兒一收，讓小系統給她在空間中隔一塊空地給馬做馬圈，進了城門口就有一處馬廄，這是來往行人停車和馬的地方。

  買了一捆上好的馬飼料，宋瑤光扛起來就走，小二目瞪口呆看著她，馬飼料並不是很重，可是一個姑娘家這樣扛著一捆草，怎麼看也有些違和。

  她走過巷子，轉入轉角中，將草料扔到空間大馬待著的位置，又從另一邊出了巷子。

  街上人來人往，吆喝的，賣藝的、喝彩的、講價的、向她詢問是否需要購買髮簪的……宋瑤光在人來人往中穿梭而行，嘴角的弧度始終沒有落下去。

  近在咫尺的煙火氣向她湧來，此時她才真正感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

  照著老大夫給的地址，宋瑤光上門向他預訂了一份自家小姐的外傷藥，還特意說明了：「前幾日，在林府，我家小姐磕傷了後腦，您還給小姐剪了頭髮，縫了針。」

  「如今我們住郊外田莊，您便多開些藥，還有那好些的補藥也給我們配些。」

  「我不會熬藥，您便幫我把藥熬好，我拿回去熱熱。」

  富人家裡奴僕多，老大夫倒也沒有疑惑這丫頭他沒見過，經她提醒很快記起是誰，便說：

  「若要藥鋪熬藥，今日便無法出城了，不如我明日一早熬好了您拿了便出城。」

  宋瑤光謝過大夫，便又到街上閒逛。

  她找了個看起來比較高大上的客棧，小二看到她進來，熱情迎上去：「姑娘一位，是要住店還是打尖。」並沒有因為她身上的粗布衣而輕視她。

  神態自若地看了一眼大堂，寬敞明亮，乾淨整齊，店裡吃飯的客人坐在座位上也沒有高聲呼喝，很是不錯。

  「住店。」

  小二大聲「姑娘住店，這邊請~」，這一聲吸引了幾位堂中客人的注意，有人抬頭看她，看到一聲粗布衣裳的姑娘還抬頭挺胸，很是不恥。

  小二將手上的白布巾往肩膀一搭，側身一請，帶著宋瑤光到前台登記。

  「姑娘，請您出示牙牌。」住店登記的居然是個姑娘，這在古代是極其少見的，至少宋瑤光在新城就沒見過幾個小二是姑娘。

  她拿出藍玉的牙牌，藍玉雖然總是自稱奴婢，但是她和藍心兩人早就被放了奴籍，只不過一直跟在宋瑤光身邊，便一直自稱奴婢。

  開了間上房，宋瑤光隨便吃了些東西，便出門準備溜達。

  到了門口，又是那個小二站在門口提醒出門的客人：「姑娘，夜裡宵禁，亥時末（晚上十一點）必須回客棧，客棧亥時末也開始開設門禁。」

  宋瑤光點頭，大搖大擺出門去了。

  一路閒逛，走街串巷，買了些亂七八糟的有趣東西，又到成衣鋪買了身普通衣裳換上，再拿了串糖葫蘆有一口沒一口地舔著，她倒是逛了個逍遙又自在。

  天很快就黑了，戌時正刻（晚上八點），街上的燈籠星星點點照亮了整條街道，行人還在穿梭，只是這些人從白天的匆匆路過變成了緩步而行。

  許多學子模樣的打扮的年輕人三三兩兩朝著酒樓花樓而去，樓上的漂亮姑娘拿著香帕嫵媚地招手，半遮粉面，熱情地叫她上來啊，看得人心痒痒。

  宋瑤光像個土包子進城一樣直勾勾看著那圍欄上的幾個姑娘，眉眼含笑，杏眼含春，粉面桃花……一個個詞從她心中冒出來，這就是男人的快樂！

  她很遺憾今日自己沒有穿著男裝，更遺憾今夜還有事情要做不宜太過出頭，否則高低也得上樓與小娘子們聚上一聚。

  將臉上的痴笑壓下去，宋瑤光繼續在這條五花八門的繁華大街上穿梭，不一會兒就轉入了一條小一些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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