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怒罵群臣!
2024-09-15 07:03:56
作者: 陳三尋
趙宋朝堂。
罕見的寂靜。
上下皆是沉默。
從當今天子趙恆,到垂簾聽政的太上皇趙佶,還有滿朝文武皆是陌言。
他們似乎是在等什麼人一樣。
「太子到!」
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齊齊抬頭回身望去,只見趙湛一身大紅色圓領箭衫玩,腰佩長刀,龍行虎步走進。
趙湛跪拜天子和太上皇后,豁然起身。
「太子,你可記得月前的賭約?」張邦昌出列,目光不懷好意的盯著趙湛。
趙湛輕笑,「自然記得。」
「記得就好,而今戶部查驗完國庫,缺少了一百萬兩,你可認?」張邦昌直接發難。
趙湛昂首挺胸,「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太子殿下,你這話是何意?」張邦昌跟踩了野貓的尾巴一樣,聲音尖銳。
「沒什麼意思,實話實說而已。」
趙佶趕忙打斷這倆人的口舌之爭,「張卿,不管怎麼說,太子殿下在短短一月時間內,充盈國庫四千多萬兩,於公於私,已經是大功一件,此事休要再提。」
張邦昌聞聲,拜道:「既然太上皇要免除太子殿下之罪,老臣無話可說。」
「且慢!」
趙湛眉頭一挑,「用不著,賭約就是賭約,連販夫走卒都知道一諾千金,我堂堂趙宋太子豈能做這個食言而肥的廢物,豈不是徒惹世人笑料。」
何栗出言,「莫非殿下真的要辭去太子之位?」
「為何要辭?」趙湛反問。
「按照賭約,你輸了,輸了的賭注便是辭去太子之位,莫非太子殿下貴人多忘事,可當今天子和太上皇,以及滿朝文武可忘不了?」
何栗擺明了要難為趙湛。
趙湛哈哈一笑,「輸了,本太子哪裡輸了?」
聽到這話,何栗和張邦昌對視一眼,不但沒有疑色,反而露出奸計得逞的冷笑,「莫非太子殿下要自掏腰包,補上這一百萬兩的空缺?」
果然!
這些王八蛋就等著這個事呢?
趙湛淡淡道:「我可沒有你們兩位老貪這般會貪贓枉法,魚肉百姓,我也沒有一百萬兩。」
張邦昌和何栗齊齊色變,氣的咬牙切齒。
「那你還是輸了?」張邦昌咄咄逼人。
「急什麼,今日是最後期限,今日還沒過呢?」趙湛轉身走向張邦昌,「張卿,看來你是真的恨不得置我於死地?」
張邦昌被嚇了一跳,急忙後退。
害怕了。
廢話,誰不害怕?
鬼知道太子殿下會不會突然動手。
而且打了也白打。
對方根本不講理。
何栗急忙開口,「太子殿下,請自重,張相公乃是三朝元老,你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人?」
「小爺從不打人,小爺打的都不是人!」趙湛眉頭一皺,動手之意明顯。
見此情形,其他文武百官也齊齊後退一步。
這話太熟悉了,每次太子殿下要打人,就是這個語氣。
趙佶趕忙阻攔道:「湛兒,不可魯莽。」
「哼!」
趙湛這才作罷,回身直接坐在了地上。
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從衣袖中掏出酒肉,就這麼囫圇的吃喝起來。
這一幕,可把在場的所有人驚得不輕。
太子殿下,也太豁達了。
張邦昌盯著趙湛手中的酒肉,咽了口唾液,他一大早起來,直奔皇宮,到現在為止,滴水未進,滴米未食,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本以為趙湛會無言以對,他趁機發難,然後回家慶功。
結果,趙湛整個一個潑皮無賴,還是在朝堂之上,耍起潑皮來了。
關鍵,還沒人能治的住他。
連太上皇都不吭聲,更別說其他人了。
一個時辰過後,趙湛酒足飯飽,打了一個飽嗝,就這麼和衣而臥,打起酣睡來。
鼾聲如雷。
張邦昌趁機作出鄙夷的表情,還故意進言,「太上皇,陛下,太子殿下乃是我趙宋儲君,要德行兼備,方可統御天下,四海昇平,可如今太子趙湛,竟然在朝堂之上飲酒作樂,和衣而睡,鼾聲如雷,這可如何是好?」
「是啊,堂堂趙宋儲君,怎麼能如此作態我,實在是有辱斯文,將來如何統御趙宋江山?」何栗也趁機進言。
其他文臣也一個接著一個進言,無一不是表達對趙湛的不滿。
趙恆雖然有心保護兒子趙湛,可對於趙湛今日的做派也是極為不滿。
「湛兒,起來,堂堂趙宋太子,怎能在朝堂上如此作態?」
趙湛依舊充耳不聞,這下整個朝堂都群起而攻之了。
說什麼的都有。
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甚至都有說趙湛不配當趙宋太子的。
趙恆如坐針氈,不由得替兒子捏了一把汗,同時心裡對趙湛也是愈發失望,他搞不懂兒子要幹什麼,難不成真的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這時,他隱約聽到垂簾後趙佶的對話,不由得吃了一驚。
「準備旨意,舊太子趙湛德不匹位,難當太子之位,即日起,取消其太子之位,由二皇子趙瑾擔任太子之位……」
湛兒……
趙恆可謂是窩囊了一輩子,當太子的時候,他就不想當,只想當個閒散王爺,快活一世,可趙佶不許,後來金韃人南下,他又被逼著當了皇帝,而今連兒子的太子之位,他都保不住,這個皇帝不當也罷!
「砰!」
突然一塊硯台砸在地上,墨水濺了張邦昌一臉,跟黑臉包公似的,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把朝堂上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連垂簾後的趙佶也嚇得一哆嗦。
「夠了!」
趙恆一步步的從龍椅上走下,目光炯炯,始終望著趙湛,趙湛熟睡的模樣,和小時候還是一模一樣……
張邦昌和何栗之流哪裡知道趙恆心思,還進言要拿下趙湛的太子之位,結果可想而知,一人一個大嘴巴。
「混蛋!」
「你們兩個是什麼東西,也配決定我趙宋官家的太子人選,看來以後朕這個皇帝也該交由你二人做了,是不是朕還要退位讓賢,請你們二人來當皇帝?」
趙恆雖然寡言,可不代表不善言辭,當了數十載的太子,就是光看也學會了,何況還是當做接班人來培養的。
「現在瞅你們一個個威風的,當初金韃人第二次南下,包圍東京府,東華門被攻破,諸位人呢?可有一人力挽狂瀾,扶大廈於傾倒?又可有一人入宮護駕,保護朕與太上皇?」
「可有一人?」
趙恆的這番話,直接把在場的滿朝文武羞得無言以對。
同時,也是在提醒趙佶,當初不是你這個孫兒,趙宋江山已經亡了。
趙恆目光落到趙湛身上,「還真有一人。」
「那便是朕的好兒子,趙宋太子趙湛!」
「就是他,力挽狂瀾,陣斬金韃完顏壽和金彈子,俘虜金韃三太子答罕,擊潰數萬金韃人,這才保住東京府和諸位的性命,後面更是單槍匹馬,擊殺金韃主帥粘罕,擊傷三太子金兀朮,嚇退十萬金韃鐵騎。」
「現在,金韃人退了,諸位所謂的治世良臣出來了,一個個張口仁義道德,閉口道德仁義,可當初爾等幹什麼去了?」
「朕不妨把話撂在這裡,趙湛就是我趙宋太子,除非朕死了,否則誰也別想換了他,朕說的!」
趙恆第一次這麼硬氣,他回身望著垂簾,眼底赤紅,血淚斑斑。
為了自己,他可以忍,為了兒子,他不能忍。
他窩囊了一輩子,怎麼捨得讓自己的兒子再受這般窩囊氣。
他要將所有委屈,自己一併吞了,只要兒子幸福就行。
這一番話落地,整個朝堂死寂一片。
不止是張邦昌,何栗之流驚嚇到了,連太上皇趙佶也被嚇得渾身一哆嗦。
不知是被趙恆的一番話「感動」的,還是回憶起趙湛的功勞,趙佶忽然心軟了。
就在這時,趙湛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伸懶腰,坐了起來,「咋滴了,怎麼氣氛這麼詭異,不是罵我嗎,繼續呀,我還沒聽夠呢。」
「夠個屁,閉嘴!」趙恆氣的罵道。
趙湛滿臉堆笑,「爹,你咋下來了?」
趙恆怒而不語,用眼神告訴趙湛,敢欺負我兒子,姥姥,哪個敢?
張邦昌和何栗對視一眼,接二連三的出列,「陛下,難道賭約一事就不算了嗎?」
「是啊,太子可是儲君,未來的天子,天子一言九鼎,太子了他就可以食言……」
趙恆大怒,剛要怒斥,可趙湛搶先一步開口,「食言你媽了個蛋,老子食言了嗎,你那個狗眼看到我食言的。」
「太子殿下,你……你怎麼能滿口污言穢語?」張邦昌被趙湛直接懟的啞口無言。
趙湛一把抓住他的脖頸,「老狗,你他麼的真是自尋死路!」
這可把張邦昌嚇得不輕,褲襠都濕漉漉的了。
「別,太子殿下,有話……好說,我們都是讀書人,別……別打臉……」
「讀尼瑪的頭!」趙湛張口就是問候其老母,「就你張邦昌這他麼配說自己是讀書人,是舉人,還是進士,你他麼不就是舉孝廉,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扁擔倒了不知道是個一字,還跟老子裝他麼的讀書人。」
「越說,老子越生氣。」
趙湛都要打人了。
何栗這時出列,「太子殿下,老夫哲宗榜眼,算得上讀書人了吧?」
「算你媽的頭!」
趙湛又是問候他老母。
何栗慍怒,「太子殿下,你怎可如此魯莽?」
「魯尼瑪的頭!」
何栗:……
反正,今天趙湛就是來一個混不吝,秀才遇到兵,有理數不清。
目的,只有一個拖延時間。
就這麼一頓胡攪蠻纏,四五個時辰就過去了。
滿朝文武和趙恆以及太上皇趙佶都已經飢腸轆轆,氣力全無。
尤其是何栗和張邦昌之流,又餓又累,還生氣,這才幾個時辰,嘴角已經被趙湛罵的長滿了毒瘡。
趙湛吃飽喝足,又睡了一覺,養精蓄銳,有的是力氣開撕。
趙佶橫眉責問,「太子,鬧夠了沒有,時候差不多了,國庫一事,你可有其他可以交代的?」
「沒有!」趙湛依舊不服。
趙佶又氣又怒,自己這個孫子,哪裡都好,就是太他媽孫子了,整個一個混不吝。
「那好,賭約成立,按照賭約……」
趙佶剛要宣布,突然殿外一聲尖銳的叫聲傳來,「金韃人使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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