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老油條,難搞呀!

2024-09-15 07:04:02 作者: 陳三尋
  「哎!」

  賈詡撫須輕嘆,「老夫早該想到的,如今殿下與太上皇交惡,只怕這東京府是呆不下去了。」

  「呆不下去又如何,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殿下文韜武略,去哪裡不是一方梟雄,俺鞠子信願隨殿下一生一世,永不背離!」鞠義當即跪地。

  尉遲敬德張口道:「俺也一樣!」

  劉寧也緊跟其後,「當日俺隨殿下血戰東華門,從那一刻開始,俺這條命就是殿下的,殿下去哪裡,俺就去哪裡!」

  尉遲敬德:「俺也一樣。」

  「好!」

  趙湛胸腔頓時豪情萬丈,「有如此多的忠義之士跟隨,何愁天下不平,金韃不滅。」

  「我趙湛也向諸君保證,有生之年,絕不辜負諸君!」

  賈詡撫須而笑,「殿下,當斷則斷,不受其亂,您乃當世奇才,佩服呀!」

  「先生聊贊,敢問先生接下來我等如何?」趙湛還是問出心中擔憂。

  似乎賈詡早就猜到了會有今日,當即笑道:「我早有預料,如今北地金韃肆虐,當南下積蓄力量,再圖其他,方為上策。」

  「臨安府?」

  趙湛幾乎是脫口而出,甚至都沒有經過大腦考慮。

  賈詡一愣,「殿下,看來您早有考量。」

  趙湛苦笑搖頭,「這可不是我考慮的。」

  可不是嘛,前世趙宋都城東京府被金韃人攻破,康王南下稱帝,偏安一處,選擇的都城便是臨安府。

  自此以後,康王偏安一隅,不思北上抗金,整個南宋小朝廷繼續延續了北宋的內鬥。

  可趙湛不是康王,他可不願意把北地萬里錦繡河山貢獻給金韃人,讓金韃人肆意蹂躪,他寧可戰死北地,也絕不苟活偏安。

  不為其他,只為後世搏一個「進取之名」也值了。

  等後世小學生讀到這段歷史,知道趙宋太子趙湛為收復失地而戰死沙場,是個漢子,好像也不錯!

  「我選擇進軍北地,與金韃人不死不休。」

  趙湛語氣平淡,卻充斥著沖天的殺意。

  賈詡點頭一笑,「巧了,我也在北地給殿下尋了一條通天大道。」

  「知我也,文和也!」

  「哈哈哈!」

  眾將士無不暢快大笑。

  趙湛忽然提議,「諸君,不如今日咱們就在東宮不醉不歸如何?」

  「好!」

  「好!!」

  相比較東宮的熱鬧氣氛,皇宮卻是一片慘澹。


  趙佶被趙湛的話徹底激怒,而且已經動了殺意。

  「大班,你說我若是下詔擒拿太子當如何?」

  這話一出,可把大班嚇了一跳,撲通跪地,「太上皇,您……您……」

  後面一句話,大班沒說出口,應該是「太上皇,您吃飽了撐的吧?」

  大班不是害怕趙佶,而是害怕趙湛。

  如今看似整個東京府還在太上皇的手中攥著,可明眼都看出來了,沒卵用。

  就太子東宮的驕兵悍將,一旦發起火來,就憑東京府的禁軍以及御前各營班直,哪個能擋住了?

  而且誰會阻攔?

  這些御前各營班直估計不加入太子殿下就算不錯了。

  這個時候跟太子鬧掰了,就是純找死!

  趙佶也是心知肚明,輕嘆一聲,「終究是棋差一招,坐視太子做大,以至於今日成尾大不掉之勢。」

  大班跪在地上,無語了。

  沒有太子殿下,你現在早就去金韃王朝當留學生去了,還在這裡神氣自若。

  「你告訴我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趙湛繼續做大,我不願意走趙武靈王的後路,恆兒性子軟,知恩情,他是斷然不會作出這等事,可湛兒不同,看似魯莽無腦,好勇鬥狠,實則心細如髮,狡詐狠辣,這我不得不防呀!」

  「大班,你說說,怎麼辦?」


  跪在地上的大班已經嚇得渾身抖如篩糠,這種事哪裡是他能決定的,根本不敢回話。

  趙佶也不管他,繼續說道:「那不如我將他貶出東京府,讓他出去自生自滅如何?」

  「不行,這小子向來莽撞,說不定真的會作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既然如此,那便不如……也不行。」

  這時,有太監傳秉,說是張邦昌求見。

  「不見!」趙佶心裡有火,誰也不想見。

  可太監又說,「張相說是來替太上皇解心頭之憂的。」

  趙佶聞言,思索後,這才宣張邦昌覲見。

  張邦昌一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太上皇,老臣邦昌特來為您排憂解難。」

  「我如今讓出皇位,不理朝中大事,早就頤養天年了,哪來的憂難?」趙佶還故作淡定。

  張邦昌伺候了趙佶一輩子,豈會看不透趙佶的心思。

  當即跪地,「老臣是太上皇的潛龍之臣,跟隨太上皇這麼多年了,怎不知太上皇心中之憂慮?」

  「那你來說說,我有何憂?」趙佶儘量表現出一副處之泰然之色。

  張邦昌嘿嘿一笑,「太上皇之憂慮,無非是北地金韃人?」

  趙佶只是笑而不語,沒說對,也沒錯。

  張邦昌又道:「可攘外必先安內,金韃人不過是一群野蠻人,丟給他們幾根骨頭,就夠了,可就怕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趙佶眼前一亮,「接著說。」

  「趙宋家賊,無外乎一人,當今太子殿下。」

  張邦昌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太子殿下,勇武異常,頗有當年太祖之相,而且麾下驕兵悍將,也是勇不可當,如當年太祖何其相似乃爾?」

  「可怕就怕如此,便是太子殿下無野心,就怕是他麾下的驕兵悍將心向富貴,再將黃袍加身又當如何?」

  趙佶額頭上已經是冷汗直冒,手心緊握著龍椅上的龍頭,汗流浹膚,臉色變得鐵青無比。

  他深吸了一口氣,「你可有良策?」

  張邦昌諂媚一笑,「老臣倒有一計,叫做去其羽翼,分而化之。」

  「說清楚。」趙佶好奇。

  「太子殿下所依仗無非是東宮的驕兵悍將,太上皇可以將東宮諸將封官加爵,然後鎮守各地,等太子殿下羽翼漸失,即便是他有不臣之心,又能如何?」

  聽到這話,趙佶連連點頭,心情頓時大好,堵在心頭的一塊巨石徹底搬開了。

  翌日。

  趙湛等來的不是問責,而是賞賜。

  不過是對他麾下諸將的分封。

  鞠義由雜牌武官直線升遷至汝州鎮撫使。

  劉寧由東宮金槍班直指揮使升遷至登州鎮撫使。


  尉遲敬德也是升遷至襄城鎮撫使。

  得到這個消息,趙湛驚住了。

  他不怕趙佶貶他,哪怕是把他丟到北地一個犄角旮旯,有這麼多兄弟在左右,他遲早也可以龍騰四海,可結果趙佶來了一招釜底抽薪。

  「先生,此事當何解?」趙湛求救似的看向賈詡。

  賈詡搖頭嘆息,無解。

  抗旨,死路一條,不抗旨,結局是被徹底分化。

  趙湛苦澀一笑,終究還是小瞧了趙宋官家,還以為憑藉後世的經驗,可以縱橫無敵,結果面對這些老油條還是棋差一招。

  恰在這時,有甲士來報,說是有一個中年士子來投。

  趙湛恍然,定然是內政能臣魏徵。

  「快快有請,不,本太子親自迎接。」

  門口,一個身著黑色士子常服,身材高瘦的中年人正規規矩矩的等待著。

  「魏先生!!」

  趙湛張口呼道。

  魏徵抬起頭,恭敬行禮,「玄成見過太子殿下。」

  兩個人破有一點相見恨晚之意。


  這就是此次趙湛沒有造反,選擇隱忍後,系統贈予的內政能臣。

  趙湛又給魏徵介紹了一下賈詡,尉遲敬德等人,寒暄幾句後,他直接開口詢問此事該如何處理?

  魏徵也不做作,當即回答道:「示敵以弱,謀而後動。」

  趙湛一腦袋漿糊,聽到這八個字更是頭疼。

  魏徵趕忙解釋,「殿下如今鋒芒畢露,民心所向,太上皇如何不防,為了長久,殿下從今日開始,當一改往日做派,收斂鋒芒,暗中積蓄力量,等待時機,一飛沖天。」

  又是時機!

  趙湛臉越發難看。

  賈詡也是,動不動就時機不到,魏徵來了,還是如此?

  到底他麼的什麼叫時機到了?

  「玄成,你有所不知,太上皇如今視我為眼中釘,我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沒那麼容易。」趙湛笑道。

  魏徵又道:「東京府,區區彈丸之地而已,殿下何必糾結此地,殿下可忘了,雖然趙宋北地被金韃人所占領,可北地趙宋百姓就沒有一天停止過戰鬥,若是殿下能收復其中一兩支義軍,為殿下所用,等到時機到了,振臂一呼,便又是一大助力。」

  趙湛不由得拍案叫絕,「妙哉,妙哉呀,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老子何必在東京府呢,天下之大,何處不能秣兵厲馬?」

  聖旨一下,鞠義,尉遲敬德,劉寧他們紛紛走馬上任,臨行之前,他還給他們下了任務,半年之內,每人必須人手兩萬精兵,完不成,後果自負。

  現在,趙湛算是徹底又成了光杆司令。

  手下除了一千二百名金槍班直,再無其他。

  不過,他也沒閒著,開始秘密組建一支暗中情報組織。

  頭目由趙二虎擔任。

  網羅一眾江湖上的能人異士。

  目的只有一個。

  他要監聽天下!

  一切都在賈詡和魏徵的安排下,按部就班的進行著,直到一件事的發生才打破了平靜。

  魏徵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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