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故人

  阿莫斯塔·布雷恩，歐洲魔法界近兩年來，沒有任何人的光芒要比他還耀眼，反抗這樣一位巫師的請求，對於家養小精靈而言無疑是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但是，海恩還是盯著強大壓力彎了彎腰，用無限歉意地語氣說，

  「非常抱歉，尊敬地布雷恩先生，主人不願意被打擾平靜的生活，除了老朋友外，他已經近二十年沒有接待過客人了——」

  「很遺憾，海恩，我今天恐怕必須要見見沃格爾會長--」

  阿莫斯塔並沒有動怒，只是很平靜地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要求，但堅決地姿態無疑已經讓海恩明白了他的決心。

  這隻蒼老的小精靈喘息了幾聲，渾濁地眼睛中閃過恐懼和淡淡地絕望，它垂立在身側地幾乎可以碰到膝蓋的手指微微顫動，似乎正在盤算，能把阿莫斯塔·布雷恩驅逐地可能性有多大。

  但最終，海恩做出了理智的判斷，

  「請稍等，布雷恩先生——」海恩朝阿莫斯塔鞠了一躬，有點倉惶地幻影移形離開。

  「不可思議，安東·沃格爾居然還活著，我以為他早就.他到底多大年紀了？」

  海恩離開後，金斯萊按捺不住了，他罕見地姿態失措，頗為錯愕地看著阿莫斯塔。

  「唔大概一百一十歲左右了吧？」

  阿莫斯塔瞥了眼聽到這個歲數，吃驚的嘴角一陣抽搐的露易絲，笑呵呵地說，

  「既然鄧布利多還活著，那麼，沃格爾沒死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不是嗎？」

  話雖然這麼說，但金斯萊仍然無法消化這件事給他的震驚，同時，他也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他在聽見佳斯娜·沃格爾時會感到一陣熟悉。

  「請別忘了，這裡還有一個.麻瓜！」

  露易絲一會望望阿莫斯塔，一會瞧瞧金斯萊，憤憤不平地說，

  「誰能發發善心告訴我，安東·沃格爾到底是誰？」

  「六十年前，他曾擔任過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會長--」

  阿莫斯塔言簡意賅地說。

  「哇哦，一個退休的大人物--」露易絲又是一陣咂舌，隨後，她眨著眼睛，有點困惑地問，

  「所以，你認為，唔.佳斯娜·沃格爾是他的後輩是嗎，喔，你是怎麼判斷出來的，沃格爾可不是什麼稀有的姓氏，我大學裡的一個同學就叫這個--」

  金斯萊也望向阿莫斯塔，希望得到一個具有信服力的解釋，但阿莫斯塔卻只是淡淡地笑著，

  「這只是我的感覺——」

  「感覺？」

  露易絲皺著鼻子，

  「好吧.可如果這位沃格爾會長不願意見我們怎麼辦，你們巫師大概也不會允許私闖民宅吧？」

  砰--

  沒等阿莫斯塔說什麼，海恩再次出現了他的身前，從這隻小精靈臉上還未散去的驚訝，阿莫斯塔就知道了，自己一行人並沒有被擋在門外。

  「請跟我來，布雷恩先生--」

  家養小精靈沒有過多廢話，它衝著阿莫斯塔點了點頭，轉過身後，慢吞吞地抬起長長地手臂，在虛空中抹除著什麼。

  露易絲只聽見虛無中一陣鎖鏈繃斷的聲音，然後，阿莫斯塔便邁開步子朝前方走去，跟上了那隻叫海恩的醜陋而且穿衣品味很糟糕侏儒.喔，是小精靈！

  「我從來沒去巫師的家裡做過客——」

  穿越籬笆圍牆之後，露易絲明顯緊張了起來，她不敢再四處張望，感覺四周每一寸的空間裡都透著一股神秘，她緊張地咽了口吐沫，撇過頭，小聲地向金斯萊詢問，

  「你們巫師會有什麼奇怪的習慣嗎，喔，如果這位老會長要求我下跪，我可不會答應--」

  走在最前面的海恩聽見了露易絲的咕噥，它扭過頭瞥了眼露易絲，臉上的皺巴巴地皮抖動了幾下，眼神中透出一絲鄙夷--

  它當然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壓根不是巫師，一個卑微地麻瓜踏進他主人的房子，這無疑對他的主人是一種侮辱，如果不是因為她是跟著阿莫斯塔·布雷恩來的話，老海恩甚至會把她直接丟進河裡。

  「閉嘴，露易絲--」

  金斯萊的輕聲地喝斥中也透著些許緊張，安東·沃格爾，雖然在任上是並不受到巫師們的愛戴，而因為大眾所知的那個原因，人們對他的下台甚至會感到歡呼雀躍，但這畢竟是在魔法史上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地位尊崇的巫師，是國際巫師聯合會曾經的會長，那時的聯合會會長可是實權人物。

  金斯萊沒有阿莫斯塔的實力和地位，面對這樣身帶傳奇色彩的巫師，他難免會有一些緊張。

  有家養小精靈的地方，衛生不可能很糟糕。這間屋子雖然很陳舊，但是，卻被打掃的很乾淨，滿是歲月腐蝕痕跡的木地板上一塵不染。

  外面雖然陽關普照，但只點著燭燈的屋內顯得要幽黯的多。

  第一次走進巫師的家庭，而且，是一位曾經的大人物的家，露易絲再也克制不住好奇，四處的偷瞄著，但是幾眼之後，卻流露出肉眼可見失望。房間裡並沒有太多和魔法有關的事物，屋子裡的一切都很原始以及落後，仿佛這就是一個多年遠離文明社會的一個腐朽的老頭的家。

  海恩帶著他們穿過了客廳，來到了後門的院子。

  院子種植著一棵榕樹，這大概是房子初建時種下的，巨大的樹冠幾乎遮蔽了後院四分之一的面積，無數地氣根從樹梢上垂落，好似一片森林。

  在樹冠形成的陰影邊緣，放置著一把躺椅，一個裹著睡袍的老人正躺在躺椅上。

  這確實是一個年歲很大的老人了，臉上的褶皺就好似院子裡這棵榕樹的樹皮，他的下頜留著易打理的短須，但和他的頭髮一樣，花白而沒有色澤。

  生命正緩慢而堅定地從這個老人身體裡流逝，並且，留給他的歲月不多了。

  即便是露易絲，在見到安東·沃格爾時，心中也浮現出明悟。

  曾經歐洲魔法界鼎鼎大名的安東·沃格爾，如今這個孱弱地老人躺在躺椅上，目視著一行人在海恩的帶領下，由後門進入後院，並向他走來，最終，阿莫斯塔定步在他十幾英尺遠的位置。

  清風徜徉，阿莫斯塔柔軟地而盈溢著光澤的灰發和安東·沃格爾花白的鬚髮同時在風中飄動。

  渾濁但卻飽歷世事滄桑如死水一般沒有起伏的目光與直刺蒼穹的峻峰一般鋒銳，卻也似怒海中的礁石般不可被撼動的眼神也在半空中相遇。

  寂靜無聲——

  看著平靜對望的兩位巫師，在更遠處就停下腳步的金斯萊心不受控制的悸動了起來，恍惚間，他仿佛看見了兩個時代在對峙，耳畔湧入一陣波瀾壯闊聲！

  露易絲似乎想遵循麻瓜最基本的禮節，和這位老人打個招呼，但是，瀰漫在此地的一股莫名的氣氛卻令她感到微微窒息，令她保持了安靜。

  「你的眼神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布雷恩會長--」

  靜默終於被打破，沃格爾靠在躺椅上，滄桑地聲音似歷史的回音，有淡淡地感懷。

  布雷恩會長？

  這是個有趣的稱呼，似乎從去年年中，他在魁地奇決賽夜驅逐了薇緹雅而被國際巫師聯合會選為副會長之後，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稱呼他。

  「希望不會是鄧布利多，沃格爾先生——」

  阿莫斯塔微笑著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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