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厚積薄發

  「你看看，我說啥來著，這狗聞見屎味兒就過來了！」

  宋誠沉吟道：「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宋文通覬覦洛邑久矣，正好趁著李鴉兒抽調全部的精銳抗擊契丹，他跑過來撈一筆！」

  實際上，這個世界裡的契丹國，跟宋誠前世北宋時期的遼國還不是一個概念！

  北宋所面對的大遼，那軍事實力足以碾壓中原。

  南北政權呈現出了分庭抗禮的態勢！

  但這個時代的契丹國，還沒有發育完全，充其量只相當於一兩個強大的藩鎮組合體，掉進中原群雄的狼窩裡，東啃一口，西咬一下，實際上不可能翻了太大的「窯」！

  河北藩鎮之所以放他們進來，宋誠覺得，大概率也是起到了一個攪局的作用！

  他們在前面折騰，河北藩鎮在後面收割。

  至於說，他們之間是如何協議、算計、提防的，那就是另一個概念了！

  但整體的大邏輯錯不了！

  李鴉兒現在是有苦難言，強敵當頭，魏博盟友還被拐走，曾經的戰友宋文通還掏了自己的「菊花」洛邑。

  要知道，當初李鴉兒願意南下對付起義軍，就是看重了洛邑這個極具政治意義的東都！

  現在京師和東都都在宋文通的手裡，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人家已經是執天下之牛耳了！

  如何安排李亞子吃完飯後跟使者一起上路，這些自不必提！

  為了消化產能，每天都有往許州運送軍械的部隊，讓他們跟上大部隊一起過去就行。

  宋誠想把許州也給打造成以軍械防禦為主的城市，牢牢的封住沙穎河跟魯河所構建的『陳州口袋』的出口！

  他跟馮貞儀也一起視察了一下自己新建的水師大軍！

  一共有戰艦300艘，牢牢的把控住了沙穎河和魯河的「制海權」！

  說來也怪！

  自從聽從哥舒漢的建議，將大魏皇帝的主墓室給重新封堵好後，沙穎河的水位又緩慢的升了上來，保證了船隻的自由航行！

  這個時代的水戰，還停留在「攻城戰」的思維模式上。

  即撞擊戰和接舷戰：船上的弓弩射擊，弓箭手遠程掩護，刀盾兵負責防禦。

  艄公操控著船隻，等到兩船接近後，士兵們「跳幫」登上敵船，然後近身肉搏！

  整體過程，跟攻城差不多！

  大乾發明了火藥後，又增添了以火船撞擊，火箭、火弩等襲擾的方式，但並沒有從根本上改變作戰思路。

  而宋誠則是徹底拋棄了這種作戰方法，完全以配重拋石器作為「主炮」，來替代所謂的「接舷戰」：密集的神蒺藜傾的瀉下，你丫的壓根就過不來，半路上就能把你給炸毀！

  之所以傳統水戰的時候，南方兵比北方兵厲害，就是因為人家對水性掌握的好，船隻搖晃的時候，能把握住平衡，登船之時，人家也敢登上去，不害怕掉下去淹死！

  現在根本不用登船了，只需要瞄準、配合節奏，搭配著拋射就可以！

  如此一來，北方兵也能揚長避短，使用蠻力拽繩子抬高配重器就行了！

  這樣，起義軍組建的水師馬上就能用！

  另外，還有一點很關鍵！

  就是以往的拋石器，能夠射多遠，完全看弟兄們拽繩子的力道有多大！

  這個你沒準星，萬一累了，你就射不准了。

  但配重拋石器不存在這個問題，只要你拽上去了，它就能按照你設定的固定射程進行拋射！

  如果敵軍衝進了射程範圍，你還可以加大「神蒺藜」的個數，相當於對槓桿另一端進行配重，從而調節射擊的範圍。

  從而也實現了：離得越近，炸得越狠，死的越快的效果！

  這些日子，宋誠讓呂亞樓，把新組建的水軍5萬人分了成了若干組。

  然後根據不同的配重，神蒺藜個數使用比例，來適配不同的射程，已經摸索出了一整套的公式來！

  因為神蒺藜是統一規格生產的，重量都一致，所以也起到了調節射程的作用！

  觀察敵軍距離自己多遠，立刻讓將士們按照『公式』裝彈，然後進行拋射。

  這樣，不需要鍛鍊什麼水性，更不需要太複雜的操作，傻瓜「照本宣科」也能學會，快速的進入戰鬥狀態！

  其實，宋誠也想過鑄造大炮來打造水軍，也可以用來守城或者說打野戰。

  但他不想在這個時代開啟太多的軍事科技！

  因為老百姓的創造力是無窮無盡的，你萬一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人家敵對勢力也不是傻子，很快就能「內卷」的跟進上來！

  所以，還是保留一些黑科技，以備將來的壓制，這才是上策！

  目前來說，拋石器配合神蒺藜，這就已經無敵了！

  不過，宋誠還是偷偷的給馮貞儀繪製出了「紅衣大炮」的樣圖，讓她帶領著當初圍剿契丹三王的劉將軍的軍隊組建成了一支1000人的工兵團，在井山中原有的銅礦和鐵礦中進行鍛造。

  其實大炮這種東西，並沒有人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除了銅鐵之外，還需要用到鋁錠作內芯，以及銻這種元素進行合金鍛造。

  銻是熱縮冷脹的，跟4℃以下的水一樣，可以保證槍管或者炮管在高溫的時候不會膨脹變形！

  有些東西很複雜，宋誠也不是專業人士，他只知道一個大概的理論。

  自己開了個頭後，還需要手下的心腹們進行系統的實驗、摸索和總結！

  但作為農業大學的高材生，在化肥生產方面，還有農業種植，以及動物優化育種發麵，他可以說是專家！

  時間才是宋誠最大的敵人，而不是周邊的那些軍閥。

  只要給他一年的時間，他足以把陳州變成天下最富庶的地方，甚至能夠養育整個天下！

  到那時候，不戰而屈人之兵，天下自然垂手可得！

  視察了一圈後，天色漸晚，宋誠回到了仙宮內。

  馮貞儀還有公務要忙，宋誠就讓她把林若若叫到了自己的房間內，準備和她聊聊天，溫暖溫暖這個被冷落了好幾天的妃子。

  就在這個檔口，趙王的大女兒耶律寶梅來求見了，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匯報給可汗！

  宋誠讓她進來了，但見耶律寶梅一臉的愁容，像是有什麼尷尬的事情要和自己說。

  趙王家的三個閨女，宋誠都見過了。

  老三耶律寶珠自不必說，嬌小可愛，嫵媚動人，摟在懷裡跟瓷娃娃似的，連馮貞儀、林若若都誇她長得好看。

  老二耶律寶蘭，其實長得也不錯，只是微微的有些豐滿，臉有些圓，身高不到一米六，體重估計能有120來斤！

  而這個老大耶律寶梅，其實按照宋誠的審美來看，才是三姐妹中最漂亮的，甚至接近於阿史那芸。

  她高挑骨感，五官立體精緻，眼睛有神，給人一種很大氣，很高級的感覺。

  古代人的審美跟現代人的審美不太一樣，具體一些細節，難以細表。

  古人更傾向於女子柔和溫婉，而現代人則更傾向於女子明艷大方！

  「寶梅，你有什麼事？」宋誠笑著問。

  這耶律寶梅咬著嘴唇，半天不敢吭聲，她一臉的忐忑，不敢和宋誠正視，像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樣子。

  「說嘛，」宋誠示意她坐下，笑著說道：「你也是朕的妻妾了，有什麼話，還不能跟自家男人直言？」

  這耶律寶梅撲通的一下給宋誠跪下了，不停地磕頭，喃喃道：「臣妾死罪！還望陛下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