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道與理交織的器】

  第15章 【道與理交織的器】

  「雖然能量，境界，身份不同，但，兩個世界生靈，追求都是最本質的長生，成仙。」

  「這不是紅塵仙路，而是亂古時代的真仙法，藉助天地宇宙的力量，使得自己長生不朽，這也是最常見，最正常的成仙法，在萬古的歲月長河中，超脫宇宙，依靠己身不朽的紅塵仙法才是異端。」

  「仙二既可飛升仙域，聖人便能萬劫不朽，這不是依靠己身，而是依靠仙域長生的法子。」

  「八奇技，以及背後的羽化飛升，長生之秘，或許與合道天地有關，二十四節通天谷便是一個氣局。」

  「都是為求長生，世間總有些路會交叉，談不上誰高誰下，只是偶爾會相遇在一起。」

  林仙若有所思，雖然他如今只是輪海秘境，但，高屋建瓴，知曉諸多隱秘，再汲取兩個世界的精華，使得他對成仙有了一點自己的見解。

  他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又重新閉上眼瞳，專心致志地修煉起天璇經文。

  天璇經文雖然是普通的輪海經書，但，遮天大宇宙創法的最低標準是聖人。

  古之聖人一滴血壓塌山川，一根髮絲可斬大能，舉手抬足之間可開闢小世界，宛若神明般的存在。

  聖人開創的經文，在大帝，真仙看來，是粗製濫造，不值一提，但，對於普通修士來說，便是無上真經。

  「寂寂至無宗。虛峙劫仞阿。豁落洞玄文。誰測此幽遐……」

  林仙誦讀經文，以炁體源流去修行聖人大法，感悟其中的玄妙。

  輪海之中，翠綠色的光輪散發生命的氣息與幽暗，寂滅的苦海形成了兩極對比，一道命泉貫穿其中，綻放出白金色的神光，那是法力的源頭，時而化作萬千神劍，時而演化一顆璀璨大星。

  大星映照氣嬰，接引飛升，入駐其中，化作元神，仙氣氤氳，隱約可見一位神人端坐，號天璇，戴七星冠，踢朱履，著紫霞之衣，至尊至貴，鎮壓輪海。

  圍繞著天璇星君，幽暗苦海之中有無數神光閃爍，宛若背負星天，下居幽都。

  一道道神光沖天而起，演化出無數道神鏈枷鎖，鏗鏘鳴動，鎮壓心神，締造出一道異象——周天星斗圖。

  炁體源流能化諸般氣，先天異能能化解，那麼……星力呢？！

  剎那間，林仙睜開雙眼，星眸燦爛，眺望天空，望著那顆深邃宇宙中最刺眼，最輝煌，最光明的恆星。

  大日，太陽，恆星！

  或許，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少能量，只是缺少利用能量的手段。

  芸芸眾生低頭尋路，一生爭來奪去，可曾有人眺望星空，嚮往那寂靜深邃的宇宙。

  他也是一個痴人，大道從來不在腳下，大道在天上！

  今日方知宇宙之浩瀚，時空之無限。老天師算什麼，張懷義又算什麼，無根生又算什麼，不過都是螞蟻、塵埃罷了。

  林仙開悟了，再無煩惱，不再質疑，輕聲一語：「大道在天，耀若晨星。」

  這一刻，他心懷宇宙。

  凝視大日良久，直至眼瞳猩紅，林仙緩緩收回目光，重新盤坐在地上，什麼夏禾，什麼先天異能，全被他拋之腦後。

  萬事萬法，到頭來終究是以我為本，以己為尊，炁體源流只是樹，大道的枝丫而已，歸根到底要有自己的根。

  這一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練出屬於自己的器，能接引周天星力的器。

  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

  以器載道！

  這也是遮天法的獨特之處，雖說輪海修士可煉四器，但，大部分的大帝古皇都會錘鍊一器為本命物，追求一器獨尊，一器破萬法。

  帝器，不止是單純是武器，更是大帝生命的延續，是其道果的體現。

  一道道神紋宛若一條條神鏈，繚繞在幽暗的苦海上空，同生命之輪沉浮，這是由生命精氣凝聚而成的原始形態。

  林仙沒有貿然鑄器，修士可以將「神紋」祭成各種形狀，簡單的如他先前揮舞的五十米大刀，那就是對神紋最簡單粗暴的使用。

  而，鑄器，所用的神紋繁多複雜。

  錘鍊道最深處，甚至會誕生道與理，是成為聖兵，帝兵的根基。

  所以將原始「神紋」錘鍊成「器」，對於修士來說非常重要，每一個人都要認真對待，因為這是他們以後「御物」的根本所在。

  神紋的形態往往決定了最終的本命兵器，若一代至尊的最終神紋是劍形，那麼他的帝兵就一定是劍，如長生劍，太皇劍。

  「我的兵，我的器，是什麼？」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閒棍槊棒，鞭鐧錘抓，亦或者是鐘鼎塔印之流？」

  「都不是，以器載道，要承載我的大道，我的靈魂，我的生命，幾乎是重塑了另外一個我。」

  「而，我是什麼形態？」

  「帝路獨尊的玄黃鼎？嗜血屠殺的不死刀？萬古無雙的無始鍾？後宮成群的神女爐？不是，都不對，我是包羅萬象，容納百川的存在。」

  「我是一張圖，一張容納周天星斗，森羅萬象的宇宙圖。」

  「即使我身陷凡胎軀殼之內，仍自以為是無限宇宙之王！」

  一念至此，林仙確定自己「器」的形態，沒有動用太多的神紋鏈條，先抽取其中兩根，一根象徵幽暗苦海，一根象徵生命之輪。

  生死輪轉之間，陰陽開闢而出，乃輪海秘境的玄奧所在，這是那位天璇聖人在成聖后才明白的道理，可惜根基已定，悔之晚矣，只能在自己經書上註解這一點。

  希望得到他經文的天璇後輩，不要重複他錯誤的道路。

  「陰陽開闢，道路自現！」

  藉助這生與死，陰與陽的開闢之力，一條命泉噴涌而出，猶如一條天河懸掛在上空，在幽暗的苦海襯托下，猶如深邃黑暗宇宙中的一條銀河，閃爍著白色的銀光與金色神力交相輝映。

  「星斗入天河，水清聖人出」

  林仙精神抖擻，全力以赴，煉化這一幅精美絕倫的畫卷，接著生死陰陽的隔絕之意，引導了某一種玄之又玄的宇宙概念。

  生與死，陰與陽，宇與宙。

  所謂宇宙，便是時空，不僅生命與死亡相生相剋，時間與空間也是相互依存，相互矛盾的存在。

  天地大宇宙，人體小宇宙，幽冥苦海與生命之輪的存在，就是另外一重宇宙。

  但，宇宙時空概念過於深邃，非聖人不得參悟。

  作為輪海修士，林仙觸碰不了半點，能有一絲感悟已經是聖人經文的功勞，只能淺嘗而止，勾勒出來的那一幅畫卷，只能看出是一條星光璀璨的天河銀漢。

  只有再進一步，仔細端詳，才會發現包裹星河是一重黑暗寂靜宇宙，這不是一幅天河畫，而是宇宙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