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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羅馬帝國博物館

2024-10-20 17:31:13 作者: 加利西亞的鰩魚
  第276章 羅馬帝國博物館

  黑海之濱,眾城之母,君士坦丁堡。

  時值清晨,暖洋洋的太陽掛在天邊,染紅了天上的雲霞,金角灣的海面上,漁船陸續返航,小商販們等在漁港,和漁夫們討價還價。

  城門口,鄰近村莊的村民開始進城,他們趕著驢車,驢車上裝載著新鮮的蔬菜和水果。

  金角灣沿岸的集市區熱鬧了起來,每一個大一些的商會都能分到自己的攤位,稅官們直接對攤位收稅,方便快捷。

  至於零散商人,他們可以選擇合租一個攤位,或是將自己手中的產品賣給大型商會,未經登記而私自販賣是被法律嚴令禁止的。

  帝國稅務署對各種商品的稅收並不一致,主糧極低,其餘的低級農牧業產品較低,手工業品較高,奢侈品最高。

  在君士坦丁堡,沒人敢直接挑釁帝國的威嚴,射擊軍和皇家騎警在各個集市和商業街虎視眈眈,嚴查偷稅漏稅。

  當然,一座巨型城市不可能沒有黑市,走私現象是無法徹底根除的,只能將它的影響降到最低。

  復興的東羅馬帝國靠商業起家,走私罪可是和誤殺,搶劫並列的第二等重罪,一旦發現,當即抄家,流放到自然條件最惡劣的殖民地,永世不准歸來。

  為了將所有人口利用到極致,東羅馬帝國已經很少執行死刑,只有異端,謀殺,強姦和叛國等大罪才會被綁上絞刑架。

  繁華而熱鬧的港口中,一艘商船緩緩靠岸,甲板上的水手一邊忙活著手中的事情,一邊和岸邊的碼頭工嬉笑怒罵。

  鮑里斯向船長打聲招呼,走下甲板,看著熙熙攘攘的碼頭,一時間竟有些眼花繚亂。

  在衣著樸素的水手和漁民間,一身聖白罩袍的鮑里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是個保加利亞人,是一位正教神父的兒子,父親從小就將他作為神父來培養,鮑里斯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能說一口流利的教會希臘語和教會斯拉夫語,對各條經文也爛熟於心。

  但是,鮑里斯天生高大健壯,從兒時開始就好勇鬥狠,嫉惡如仇,對壓迫基督徒的突厥貴人憤怒不已。

  儘管如此,鮑里斯還是服從了父親的安排,認真學習神學理念,為成為神職人員打好基礎,幾乎獲得了成功。

  就在即將參加最終考核的前夕,村莊大旱,突厥貴人們非但不救災,還趁機逼迫農民賣兒賣女。

  鮑里斯心中煩悶,接連灌下半桶葡萄酒,在酒精的刺激下,將父親的告誡拋之腦後,提起寶劍,闖進妓院,把突厥貴人的三個兒子全部殺死,在朋友的幫助下連夜逃竄。

  鮑里斯的父親理所當然地丟掉了教區,因為主教的暗中庇護撿回了一條命,躲藏在鄉下的修道院中,直到死亡。

  可是,當鮑里斯化妝潛入修道院,找到正在抄書的父親時,父親卻只是默默地看著他,讓他遵從自己的本心。

  再後來,保加利亞戰爭爆發,突厥貴人和庫曼游騎大肆劫掠,修道院被毀,鮑里斯失去了最後一個親人,被迫在各處流浪,當過商隊的護衛,也當過貴族的保鏢。

  一年前,鮑里斯途徑一處村莊時,正巧聽見教堂的神父為村民們講解《每日紀聞》,偶然間聽聞以仁德正義出名的阿萊克修斯親王組建騎士團,廣招驍勇而虔誠的正教騎士,保衛耶穌基督的子民。

  鮑里斯認為這是個不錯的機會,便跑去瓦爾納港乘上了黑海商船,抵達了位於阿布哈茲地區的招募點,用自己的武力和學識贏得了招募官的欣賞,順利成為了最早的一批聖安德魯騎士。

  鮑里斯在聖安德魯騎士團待得很順心,不用忍受貴族和商人傲慢的眼光,也不用忍受異教徒的剝削和壓榨,他可以和同樣虔誠而勇敢的騎士們一起,在耶穌基督的土地上抗擊穆斯林的入侵,為了自己的信仰,也為了主的榮光。

  在一年多的時間裡,鮑里斯憑藉自己的強悍立下了不少功勞,被擢升為一支巡查隊的總負責人,一座村莊和三座牧場受他們保護。

  由於鮑里斯打仗時蠻打蠻沖,被匪盜們蔑稱為「蠻牛騎士」,他也毫不在意,特地將蠻牛作為自己的盾徽,掛在騎士團禮拜堂的牆壁上。

  這一次,薩法維教團和希爾凡王國聯手來犯,其餘騎士們整日忙碌,負傷養病的鮑里斯很不是滋味,向大團長阿萊克修斯請求出戰。

  阿萊克修斯寬慰了他,認為他的傷勢需要休養,命他前往君士坦丁堡採購物資,尤其是君士坦丁堡的技術產品。

  鮑里斯初到君士坦丁堡,很快便驚嘆於這座地中海世界第二大城市的繁榮和昌盛,二十多萬的人口,數不清的財富,滿大街的有錢人,琳琅滿目的異寶和奇珍……

  鮑里斯估計,光是君士坦丁堡的一個街區,恐怕就能把喬治亞王國的首都提比里西甩出老遠。


  「賣報!賣報!」

  「帝國印刷廠最新一批報紙,有人來看看嗎?」

  一個報童的呼號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帝國月刊》!日不落要塞大體建成,阿維什王室和巴列奧略皇室簽署《辛特拉條約》,伊比利亞局勢錯綜複雜……」

  「《君士坦丁堡周報》!切爾克斯諸部簽署十二協約,向帝國效忠,獻出了本屬於蒙古大汗的寶劍和王冠!」

  「李希梅爾肥料廠的骨粉肥料已經大獲成功,第一批參與實驗的農田都迎來豐收,正準備進入君士坦丁堡證券交易所招股引資!」

  「來自義大利的鐘表匠曼弗雷德終於接受了皇帝的邀請,來到君士坦丁堡組建鐘錶工坊,主要生產他新發明的懷表!」

  「新一期的《航海家之聲》!西印度的四波探索艦隊先後發現佛羅里達和巴西!兩片地區距歐羅巴都很近,一個多月的時間即可抵達!」

  一位老水手走了過來,口中叼著一根鮑里斯從未見過的木筒,木筒上冒著縷縷煙霧。

  「傻小子,你這消息都過時了,皇帝和葡萄牙王國定下了婚姻,佛羅里達將被作為嫁妝或聘禮送給阿維什王室!」

  老水手對報童指指點點。

  「還有巴西,又一片令人失望的地方,什麼都沒有,沒有黃金,沒有寶石,那些紅色的大木頭能有啥用?」

  老水手的喋喋不休讓報童十分難堪,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鮑里斯皺皺眉頭,走上前去,橫在水手和報童中間,怒目而視。

  老水手看見了鮑里斯高大的身軀,也看見了他聖白罩袍上的聖安德魯十字,咕噥一聲,快步走開了。


  鮑里斯的善舉讓一旁的群眾拍手稱讚,報童更是感激地沖他鞠躬。

  「謝謝您,好心的騎士,您要來一份報紙嗎?」

  報童期待地問。

  「孩子,第一次賣這種東西吧?」

  鮑里斯問道。

  「是啊,第一次,您怎麼看出來的?」

  報童點點頭,十分驚訝。

  「這種東西得在富人區賣,這種小碼頭沒什麼人買的。」

  鮑里斯解釋道。

  「我從前聽說過報紙這種東西,整個帝國也就君士坦丁堡和迦太基有,你也不想想為什麼。」

  「騎士大人,您可能對君士坦丁堡不太了解,我媽媽說,遠洋水手們最有錢,而且花錢大方,肯定能賣出去的!」

  報童執拗地說。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是有錢,但大多不識字呢?」

  鮑里斯嘆了口氣,將一枚亮閃閃的銅板塞給報童,拿起一份《君士坦丁堡周報》。

  「去吧,孩子,到其他地方試試看。」


  鮑里斯拍拍報童的腦袋,擠開圍觀人群。

  環顧四周,一位車夫向他招了招手。

  「騎士大人,要去哪裡?上我的馬車吧!」

  鮑里斯點了點頭,跨進車夫的馬車。

  「先去君士坦丁堡銀行,取點錢。」

  鮑里斯吩咐道。

  「行!您上了我的車就對了,我老約翰可是土生土長的君士坦丁堡人,對這座城市了如指掌!」

  老約翰摸出一根蘿蔔,餵給拉車的牡馬,馬車動了起來。

  「騎士閣下,您是斯巴達親王的人吧?」

  老約翰顯然十分健談,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和鮑里斯扯東扯西。

  「嗯,阿萊克修斯親王派我來的。」

  鮑里斯隨口說著,撥開帳簾,欣賞著君士坦丁堡的繁華風景。

  「像您這樣的騎士怎麼會獨身一人來到君士坦丁堡呢?沒有侍從或軍士嗎?」

  「有的,不過我派他們去阿萊克修斯殿下在其他地方的莊園了。」

  鮑里斯說著。


  「你這車還真不錯,很舒服。」

  鮑里斯拍了拍座位下的軟墊,有些驚訝。

  「那可不,這車可是皇家馬車廠的新產品,我花了半輩子的積蓄才買了下來。」

  老約翰樂呵呵地說。

  「您的座位下不僅有軟墊和海綿,還有彈簧片,感受到了嗎?」

  「彈簧片?」

  鮑里斯疑惑地問。

  「您剛剛沒聽見嗎?那個來自義大利的曼弗雷德來君士坦丁堡了,就是生產懷表的那個!」

  老約翰大聲解釋著。

  「他的懷表里就用上了彈簧!」

  「彈簧是他發明的?」

  鮑里斯問道。

  「不是!是勃艮第人在幾十年前弄出來的東西,也是用在時鐘上的,勃艮第時鐘的大名您也沒聽過?」

  鮑里斯搖搖頭。

  「外鄉人。」


  老約翰小聲嘟噥著。

  「您說什麼?」

  鮑里斯沒聽清,但也知道多半不是什麼好詞。

  「我說懷表是個好東西!騎士閣下。」

  老約翰笑著解釋。

  「曼弗雷德在七年前就整出了「懷鐘」之類的東西,陛下贊助了他,讓他繼續發明,並為皇室製造一批精緻的家族懷表,作為身份象徵。」

  「男人是金鍊配銀表,女人是銀鏈配金表,上面都刻家族徽章,還有成員姓名!」

  老約翰有些羨慕地說。

  「嗯,這個我知道,我見過阿萊克修斯殿下的那一枚。」

  鮑里斯回憶起阿萊克修斯的銀表。

  「是啊,彈簧的改進會帶來一系列新鮮東西,鐘錶,馬車,甚至還有軍事呢!」

  老約翰得意地炫耀著自己的「學問」。

  「兩個月前,一位皇家科學院的院士還在報紙上刊登了自己對於彈簧的一些見解,還像各位市民徵求改進意見呢!」

  「據說,他們還準備使用彈簧製造一種新火槍,作為火繩槍的平替。」

  「成功了嗎?」


  鮑里斯立馬來了興趣。

  「已經造出來了幾柄,不過效果不好!優點有一些,不過缺點也十分突出!」

  老約翰說道。

  「簧輪槍的零部件太多了,工藝複雜,最大的缺點就是昂貴,還容易壞,短時間內沒什麼大用,只能作為貴族的裝飾品!」

  鮑里斯點點頭,有些遺憾。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

  「呵呵,騎士閣下,我早上在港口區接客,中午在金融區接客,晚上在科學院附近接客,那些大人們有時候喝醉了,喜歡向我們這些小市民講一些高深的東西,反正我們也沒辦法反駁不是?」

  老約翰嘿嘿笑著。

  「不過,我也是從他們口中知道了彈簧的好處,皇家馬車廠第一批裝備彈簧片的馬車出來後,我心一橫,把積蓄花光,買了一輛。」

  「我的價格比一般的馬車貴一些,您可不要責怪!」

  「沒事,值得。」

  鮑里斯點點頭,掏出錢袋。

  「我現在就給吧,多少錢?」

  「不忙,大人。」

  老約翰抽著馬背。


  「等到了地方,我必須向您出示馬車的登記文書和馬車工會的行駛批文,不然您有權不給錢的!」

  鮑里斯苦笑著搖搖頭,這一路走來,君士坦丁堡給他帶來的驚訝實在太多。

  「東帝國還真是先進又繁榮。」

  鮑里斯感嘆道。

  「呵呵,騎士大人,先進的不是東帝國,僅僅是君士坦丁堡罷了,其他城市該亂還是亂。」

  老約翰搖頭晃腦。

  「迦太基冷漠肅殺,比林奇血腥黑暗,帖撒羅尼迦毫無長進,阿德里安堡方興未艾,雅典民不聊生。」

  「只有君士坦丁堡,蒸蒸日上,遙遙領先!」

  鮑里斯已經對君士坦丁堡人與生俱來的驕傲感和自豪感感到麻木了,有些好笑。

  「這些城市哪有你說得那麼差,就說迦太基,帝國第二大城,還不是很繁華。」

  「哼,您可別說迦太基,那些莫扎拉布人可不像我們那麼友好,善良而富有文化。」

  老約翰哼了一聲。

  「莫扎拉布人?」

  鮑里斯想了想。

  莫扎拉布人是幾個世紀前伊比利亞半島上的一種居民,信仰基督教,但接納阿拉伯文化。


  「你們竟然把北非羅馬人稱為莫扎拉布人?」

  「是啊,信仰上改信了耶穌基督,但文化上還沒改過來,不少人還是保持著阿拉伯舊傳統,穿罩袍,戴面巾,用手抓東西吃。」

  老約翰撇撇嘴。

  「一個帝國,一個信仰,但是兩種文化習俗和生活習慣,還不知道以後會出什麼事呢。」

  鮑里斯點點頭,有些沉默。

  「這也沒什麼好責怪的,各個地方的自然條件不同,有自己的文化風俗是很正常的,當年的十字軍去了黎凡特,還不是像薩拉森人一樣穿兜袍。」

  「我是保加利亞人,我們在冬天就是要穿皮衣,有時還會吃新鮮的動物內臟來禦寒,你總不能因為這些小事而把那麼多人排除在外吧?」

  「也許吧,反正陛下說他們是羅馬人,我也沒什麼好反駁的。」

  老約翰說著。

  「到了。」

  鮑里斯道了聲謝,隨意看了看老約翰出示的文書,遞給他一枚銀查士丁尼。

  走下車,繁華的金融街近在眼前,鮑里斯摸出阿萊克修斯給他開具的文件,走進君士坦丁堡銀行。

  ……

  大皇宮的一處偏殿內,以撒帶著家人邊走邊逛,萊昂諾爾挽著以撒的胳膊,兩個小孩子追逐打鬧。

  幼子阿納斯塔修斯現年三歲,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此時的他正舉著一顆糖果跑在前方,引誘著後面的小侄子。


  皇太孫君士坦丁現年兩歲,剛剛學會走路,也會說一些短語,一邊喊著四叔的名字,一邊踉踉蹌蹌地朝他跑去。

  小君士坦丁是以撒的長孫,母親正懷著孕,父親又常年不回家,前幾個叔叔和姑姑都太大了,只有阿納斯塔修斯和他年齡相仿,從小一起玩耍和學習。

  「小君士坦丁挺喜歡阿納斯塔修斯,以後就把他交給四叔來帶吧。」

  以撒看著健康而活潑的兒孫,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哼,你現在年紀也大了,以後可不能整天在外面瞎混,說好了要好好教導小君士坦丁的,不准推卸責任!」

  萊昂諾爾白了以撒一眼。

  「有時間就一定,他可是我的長孫,以後要繼承皇位的。」

  以撒笑呵呵地看著小君士坦丁。

  為了顯示威嚴,也為了團結家人,以撒曾命來自義大利的鐘表匠曼弗雷德為每一位家族成員製造了一枚極其精美的懷表。

  現在的懷表還不像後世那麼輕便,比較笨重,大約有半個手掌大,但也是一個了不起的突破。

  鐘錶業也是一個大產業,這種藝術性很濃的商品具有明顯的先發優勢,不一定要精準,但一定要古老而奢華。

  包括以撒在內,各個家族成員的懷表都大同小異,只有小君士坦丁的懷表有所不同,純銀打造,鑲滿圓潤的鑽石,錶盤背後還雕刻出閃電和風暴圖案,以此顯示他的不同。

  君士坦丁十一世永遠離開了,但君士坦丁十二世將如閃電般歸來。

  小君士坦丁顯然對此毫不知情,跑了半天,還是沒追上四叔,小嘴一癟,哇哇大哭。

  阿納斯塔修斯見狀,連忙走上前,將手裡的方糖塞進小君士坦丁的嘴巴,摸了摸他的腦袋。


  小君士坦丁嘗到甜味,頓時不哭了,破涕為笑,在四叔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行了,把孩子們牽好,我們準備進去了。」

  以撒說著,牽起小君士坦丁,萊昂諾爾則牽著阿納斯塔修斯。

  衛士將大門打開,幾人走進偏殿。

  這座偏殿中布滿一個個木質展台,展台上覆蓋著白色的天鵝絨,天鵝絨上則是琳琅滿目的各種藝術品。

  來自東印度的古錢幣和象牙雕塑,來自馬達加斯加的陶器和象龜甲,來自美洲的羽蛇神石像和青銅器,來自西非的木雕,來自南非的古鐘,來自北非的古代書籍……

  除了擺在展台上的這些,還有更多文物堆在牆角,它們或許曾是某個部落日夜供奉的祭祀珍寶,或許記載了某個民族光輝而燦爛的歷史,或許匯集了無數工匠無數日夜的心血和思緒。

  但在這裡,它們只是皇室成員微不足道的一點收藏品罷了。

  很顯然,這都是東羅馬殖民者的「戰利品」,從世界各地搜羅起來,尊奉給最偉大的皇帝。

  當然,由於能力所限,這些東西大多不是搶來的,而是換來的。

  船長的幾枚玻璃珠,再加上教士的一些花言巧語,也許就能換到一個黑人部落最重要的歷史文物。

  欺騙性貿易,那也是貿易嘛。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一件有價值的都沒有。」

  萊昂諾爾看到了一個用頭骨製成的酒杯,嫌棄地直揮手。

  「神神秘秘藏了半天,還以為真有什麼寶貝呢。」


  「嘿嘿,這可是好東西,東羅馬的後人會感激我的。」

  以撒一笑。

  至於其他民族的指責,管他作甚?

  苦一苦被殖民者,罵名我來擔。

  殖民掠奪本就罪惡滿盈,以撒也從不以好人自我標榜,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走到黑吧。

  「以後我也會命船長和水手們著重搜集這些東西,不准肆意破壞,都存放到君士坦丁堡。」

  「不少教士都勸我把這些東西付之一炬,以免誤導百姓,污染耶穌基督的子民。」

  「還有不少殖民地百姓在皈依基督教後,出現了狂熱現象,主動將舊文物焚毀乾淨,我制止了他們,將這些東西保全了下來。」

  「我認為,這些東西價值很高,不能暴殄天物,理應留給後人。」

  以撒說道。

  原時空中的拉丁殖民者絲毫不懂文物的價值,這些宗教狂熱者每到一處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毀滅這些異教文化。

  後世的大英帝國博物館中,最多的是埃及文物和印度文物,這兩個文明應該慶幸,還好他們遇上的是懂行的英倫紳士,而非滿腦子神聖理念的西班牙探險家,為文物回歸保留了一絲希望的火種。

  當然,毀壞最多的其實還是他們自己,宗教的轉變往往會帶來一系列思想上的變革,埃及穆斯林對古埃及遺物毫不在意,肆意破壞,亞美尼亞人在皈依基督教後,從前的文化更是被毀了個一乾二淨。

  作為殖民列強,以撒準備仿照大英帝國,建立羅馬帝國博物館,將這些歷史文物搜集起來,作為對後人的饋贈。

  至於之後,要是被殖民者強大了,歸還就是,要是他們繼續弱小,那就繼續占著。

  「不想看就別看吧,我準備把這座偏殿劃分為博物館展區,向市民開放,供他們觀賞研究。」

  以撒說道。

  「市民們看到了帝國的強盛,自然會為之嘆服,自然會產生強大的自豪感。」

  「隨你吧,這不是什麼大事,別讓孩子們看這些。」

  萊昂諾爾說著,牽起兩個孩子,準備離開。

  三人走後,以撒獨自一人穿行在滿屋子的文物中,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視著僕役們獻上的珍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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