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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戰爭機器

2024-10-20 17:31:18 作者: 加利西亞的鰩魚
  第279章 戰爭機器

  地中海南岸,東羅馬帝國,阿非利加首府,迦太基城。

  已經是1469年的初冬,迦太基城度過了炎熱乾旱的夏季,溫和而濕潤的冬季正式來臨。

  農民們繁忙了起來,田地里翠綠了起來,港口依舊熙熙攘攘,街道依舊川流不息。

  然而,此時的阿非利加和平時有了些許不同,驛卒們在一條條道路上奔馳,將一份接一份法令遞交給每個村莊和聚居點的神父,在一個個華麗或破舊的教堂邊,村民們聚攏起來,聆聽神父的講解,或狂熱,或擔憂。

  就在前不久,東羅馬帝國和白羊王朝正式向奧斯曼蘇丹穆罕默德二世宣戰,一艘艘軍艦和貨船停靠在愛琴海岸邊,一支支強悍的軍隊在各大城市集結,枕戈待旦,蓄勢待發。

  皇帝已經下達了動員令,所有大城市的射擊軍立刻補充滿員,開始向集結點進發,所有附屬部落的酋長收到了命令,開始召集部眾,為皇帝效忠。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各大城市上個季度收上來的糧食已經通過貨船緊急調往愛琴海港口,從各個村莊徵調起來的民夫和奴隸也向各大港口集結,隨時準備出征。

  君士坦丁堡,迦太基,帖撒羅尼迦,阿德里安堡……一座座城市的工坊區晝夜不停地生產著軍需品,囤積在各大倉庫中。

  大戰將至,整個帝國行動了起來,六百多萬的人口組成了一個個零部件,遍布整個帝國的商業網絡和驛站系統將各個零部件串聯起來,來自各大殖民地的金錢則充當了潤滑油,共同組成一個高效的戰爭機器。

  來自帝國中央的命令如雪花般飛往各大行政區,軍區,邊疆區和殖民地,將開戰消息和戰備方針告知每一個官員,每一名士兵,每一位教士和每一個平民。

  休養生息數年後,東羅馬帝國再度開動了起來,進入戰爭時期。

  冬風襲來,本就肅殺的迦太基城更添一抹冷意,市民和商人們在各個酒館中談論著戰爭的消息,談論著戰爭勝利後,小亞細亞的大片土地和大把商機。

  由於皇帝在此紮根多年,威望極高,無論是征服者還是被征服者,幾乎沒人認為他會輕易失敗,在他們看來,再強大的對手也只不過是帝國復興道路上的絆腳石,就算占得一時優勢,也必定會被六百萬人的龐大國力和建立在殖民掠奪上的強橫經濟生生拖垮。

  迦太基王宮中,迦太基城的幾位話事人齊聚一堂,正在討論戰爭事宜。

  方桌上擺放著熱氣騰騰的咖啡和路易波士茶,一系列軍政要員和地方士紳坐在兩旁,首位則屬於皇帝的第三個兒子,科林斯親王巴西爾·巴列奧略。

  迦太基城是北非大陸目前的第二大城市,位於地中海中央,各個文化在此交流碰撞,在座大員中,有人穿著傳統的羅馬禮服,有人穿著射擊軍的軍服,也有不少士紳穿著阿拉伯式的長袍。

  東羅馬帝國對於北非的改造首先是信仰上的,經過十多年的傳教,移民和混血,北非沿海在名義上已經不存在伊斯蘭教徒,大多信仰東方正教,還有一部分是科普特教徒或亞美尼亞教徒。

  但是,文化上的同化需要很長的時間,最早回歸的蘇爾特和昔蘭尼加一帶在二十多年的東羅馬統治下已經產生了獨特的融合文化,希臘語人口逐年攀升,但生活習慣上依舊多種多樣,帶有鮮明的阿拉伯特色。

  穿衣,吃飯,出行等生活習慣與一個地方的自然地理是密不可分的,每一個疆域遼闊的大帝國都會產生這種差異,無法避免。

  由於迦太基城文化多元,族群繁多,不少人僅在名義上是羅馬人,內心深處對這個古老的帝國沒什麼印象,他們效忠的只不過是那位帶領他們攻城略地,奪取土地和財富的皇帝罷了。

  正是因此,迦太基城必須有一位皇子坐鎮,狐假虎威,懾服大眾。

  方桌前,巴西爾努力將腰背挺直,學著父兄的模樣,儘可能擺出一副威嚴的樣子。

  為了使自己看上去更加高大,巴西爾還命人在座位上加了好幾層坐墊。

  在巴西爾身邊,剛從葡萄牙返回的薩洛尼卡捧著一杯咖啡,靜靜地看著緩緩升起的霧氣。

  從里斯本返回後,薩洛尼卡留在了迦太基,一邊和未婚夫一起處理硝石公司的事務,一邊陪著弟弟一同聽政。

  巴西爾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端坐一旁的留守大臣巴西利厄斯,面向眾人。

  「既然諸位都到齊了,那麼會議開始,由留守大臣為大家簡單講解一下迦太基城近來的狀況和來自君士坦丁堡的命令文書。」

  迦太基留守大臣巴西利厄斯站起身,環顧四周,微微一禮。

  「近年來,迦太基城持續繁榮,我將從五個方面為大家講解。」

  「首先是農業,去年夏季,迦太基城附近經歷了一次旱災,程度尚可接受,由於我們已經將來自君士坦丁堡的骨粉肥料使用到位,年度產出反而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其次是商業,最近一段日子,聖君士坦丁殖民地和巴西殖民地相繼開闢,陛下又為商人授予了不少特權,經過迦太基城的商船和商隊顯著增多,西境邊疆區的剿匪戰爭也使奴隸貿易重新達到了高峰,比林奇城因此繁榮了不少。」

  「然後是手工業,從去年開始,帝國進入備戰狀態,來自皇帝本人或軍隊的訂單明顯增多,棉毛紡織廠規模擴大,兵工廠產出增多,馬車工坊和民間造船廠也陸續開辦了起來。」

  「除此之外,已經有兩批紅木抵達迦太基,三分之二被羅馬軍械庫的曼斯雷蒂造船廠拿去製造更加堅固的戰艦,剩餘三分之一則被染料作坊和家具作坊搶購一空,都取得了不錯的收益。」

  巴西利厄斯頓了頓。

  「接著就是文化,迦太基城一直向君士坦丁堡看齊,最新規劃的文體區已經基本完工,配套設施搭建完善,市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不少改善。」

  「最後是人口,農產品的盈餘和手工業的興旺致使迦太基城的人口承載量穩步提升,據粗略統計,截止到今年夏季,迦太基城及其轄區共有十五萬八千餘人,達到了一個新高峰。」

  眾人嘩嘩鼓起掌來,迦太基城的大法官看向巴西爾。

  「這都是兩位陛下的功勞,也依賴殿下的英明決斷。」

  「艾尼斯閣下過譽了,我並沒有做出什麼貢獻,倒是我們的留守大臣奉獻了許多。」

  巴西爾有些不好意思,這些年,他的確什麼也沒幹,也就充當巴列奧略皇權的一個象徵品罷了。

  「那麼,還是講講最重要的戰爭之事吧。」

  巴西爾看向留守大臣。

  巴西利厄斯微微點頭,拿出一份文件。

  「根據陛下的命令,迦太基城的一千五百射擊軍需要臨時擴編到三千人,其中一半將前往愛琴海西岸待命,另一半則配合皇家騎警安穩地方。」

  「關於軍隊的換防和其餘物資的調配,都根據陛下的命令來,我也會依照現實情況進行統一調配——」


  「據我所知,您並沒有這個職能。」

  大法官艾尼斯淡淡地說,將杯中的茶汁一飲而盡。

  「射擊軍和皇家騎警這些警備部隊由保民官和副官統轄,也就是葉爾孤白伯爵和帕特拉斯神父。」

  「我是大法官,糾正各個官員的錯誤是我的職責,還請留守大臣原諒。」

  艾尼斯硬邦邦地說。

  巴西利厄斯看了看艾尼斯,一言不發。

  他十分清楚,這位新上任的年輕大法官是艾季達比亞人,是希臘裔和柏柏爾裔的混血,是以撒統治下第一批成長起來的北非本土基督徒,18歲便上過戰場,當過軍法官,只向皇帝效忠,一直和他不太對付。

  自從他上任留守大臣以來,立馬感受到了施行改革的巨大阻力,如果沒有一位王子壓在這裡,本地的官員和豪強根本不怎麼聽他的。

  一提法規就搬出皇帝的敕令,一提貢獻就說我跟皇帝打過仗,這些軍功派從骨子裡就看不起沒打過仗的純粹文官。

  不過,他也能理解皇帝的苦衷,統治初期,一切為了穩定,一切為了軍事,經濟發展和文化同化只能向後放放。

  「您說得對,那就由葉爾孤白伯爵為大家講述他的安排吧。」

  巴西利厄斯嘆了口氣。

  一襲軍裝的葉爾孤白站起身,向巴西爾和薩洛尼卡深深鞠躬。

  「殿下,公主,陛下已經將射擊軍徵召事宜安排地很明白了,每個城市都差不多。」

  「常駐部隊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缺編團,軍官都是充足的,我們需要徵召各個莊園的奴隸填補進去,把他們拉上戰場。」


  葉爾孤白說道,掃視著諸位莊園主。

  「陛下准許你們建立莊園,購買低價農奴,當時簽署契約時已經規定了這一項義務,希望你們主動把農奴送到營地,別讓我等急了。」

  「你們當時購買的低價農奴中,一部分被烙下了印記,他們都在戰時徵召名單中,不要把老弱病殘送給來糊弄。」

  「如果你們故意將這些本屬於陛下的奴隸往死里用,送給來的還是一群老弱病殘,那麼我會如實上報,這種好事以後就沒有了。」

  「伯爵殿下,您放心,這些農奴兵每年都會到您那裡受訓一個月,他們怎麼樣,您能不清楚?」

  一位莊園主笑著說。

  「咱們這些人都是跟皇帝打過仗的,知道什麼訓練這些精壯奴隸。」

  「當年查士丁尼陛下來我們這裡巡視時,專門誇我們的農奴兵養得好,我們平時也沒讓他們幹什麼重活,都當看家護衛養著呢。」

  「那就好,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最遲到明年。」

  「陛下已經任命我為西阿非利加所有射擊軍的統帥,等他們集結完畢,我們會在明年春季乘船前往歐羅巴。」

  「至於地方警備,交給我的副官帕特拉斯神父。」

  葉爾孤白轉向巴西爾和薩洛尼卡。

  「親王殿下,公主殿下,你們認為我的安排怎麼樣?」

  「非常好,伯爵大人,您不愧是父皇的忠臣。」

  薩洛尼卡展顏一笑。


  葉爾孤白本是以撒的侍衛長,從小被他培養長大,算是半個養子,和前幾個皇子皇女關係很好,後幾個就淡泊一些。

  「伯爵大人,那就有勞你了。」

  巴西爾說道,看了看眾人。

  「戰爭時期,各位一切照舊,政務由留守大臣負責,軍務由帕特拉斯神父管理,法務還是交給艾尼斯閣下。」

  「我父皇來信說,前期準備將延續幾個月,全面戰爭將在明年夏秋打響。」

  「巴西利厄斯,帕特拉斯,艾尼斯,你們三個商量一下日後的安排吧。」

  巴西爾學著父親的樣子揮揮手,將豪強士紳們趕走,留下幾位政府官員。

  ……

  高加索山脈北麓,阿瓦爾汗庭。

  大高加索山脈以北的民族成分極其駁雜,除了最多的切爾克斯人和較多的達吉斯坦人外,還有為數眾多的小民族,阿蘭,車臣,印古什,阿瓦爾……

  當然,切爾克斯人和達吉斯坦人同樣不是成型的民族,他們之中也有部落和族群的分別,語言有差異,文化也各有偏向。

  這裡的宗教信仰也相當複雜,大體上來說,西邊的切爾克斯人信仰東正教,東邊的阿瓦爾人和達吉斯坦人信仰遜尼派,夾在中間的阿蘭人,車臣人和印古什人受雙方影響,有些部族信奉東正教,有些部族信奉遜尼派。

  自從切爾克斯人向東羅馬帝國效忠,尊奉皇太子查士丁尼為王后,獲取充足糧食的切爾克斯諸部和北方的哥薩克人合流,開始向東掃蕩,對穆斯林復仇。

  一路上,貢薩洛率領的前鋒部隊以絕對的兵力優勢和裝備優勢接連攻破數十個小部落,只留給他們兩個選擇,要麼集體改信,要麼貶斥為奴。

  幾個月的時間過去,查士丁尼和他的部眾已經將大半個高加索北麓掃蕩一空,攻破了稍有實力的阿瓦爾汗國,兵鋒直指裏海。


  庫因吉地區的阿瓦爾汗庭中,一座座營帳燃燒著烈火,一箱箱珍寶被擺放在空地上,一隊隊奴隸垂頭喪氣地等待著切爾克斯人和哥薩克騎兵的挑選。

  本屬於阿瓦爾汗的大帳中,得勝的將軍們飲酒談笑,貢薩洛摟著阿瓦爾汗的兩位妻子,一邊縱聲調笑,一邊命她們為自己點菸。

  在他身邊,切爾克斯酋豪和哥薩克千夫長們同樣享受著勝利的果實,每個人的臉上都綻開笑顏。

  這座營帳本來的主人阿瓦爾汗卻跪在一旁,仇恨和憤怒讓他渾身顫抖。

  「恭喜陛下,我們距離希爾凡人又近了一步。」

  來自切爾克斯卡巴爾達部的斯季馬王子喝下阿瓦爾汗的珍藏美酒,醉醺醺地看向端坐王位的查士丁尼。

  「沒什麼值得恭喜的,他們的人口還沒有我的部隊多。」

  「這個大汗還挺會建設的,再給他十幾年時間,說不定還真會將這裡建造成一座帶城牆的城市,到那時,我們可就沒這麼好打了。」

  查士丁尼哈哈大笑。

  「不過,這個老東西在逃跑上的天賦也挺不錯的,要不是我派人埋伏在河邊,恐怕還真讓他跑到北邊了。」

  貢薩洛聞言,一腳踢在阿瓦爾汗身上,將他踢到查士丁尼身邊。

  「怎麼,想去找你的老宗主?」

  查士丁尼一笑,用小刀挑起他的下巴。

  「可惜啊,庫穆赫家族已經嚇破了膽,書信寄到我的手上,表示願意讓出一條道路,請我不要攻打他們的土地。」

  「你在這裡待不久,希臘人。」


  阿瓦爾汗不堪受辱,惡狠狠地瞪著查士丁尼。

  「在戰場上,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但你沒辦法消滅那些躲進山區的牧民。」

  「你留在這裡的軍隊會遭到襲擊,你派往這裡的官員會遭到暗殺,你從這裡掙不到一分錢。」

  「誰說我要待在這裡了?」

  查士丁尼搖搖頭,用突厥語說道。

  「我的目的就是懲戒你們這群不尊正信的薩拉森人罷了,這片土地毫無價值。」

  「你們的妻女會被我分給切爾克斯部落和哥薩克千人隊,你們的兒子會被我販賣為奴,你們的村鎮會被我燒毀,你們的土地會被我撒上厚厚的粗鹽。」

  「混帳!」

  阿瓦爾汗目眥盡裂,拼命掙扎,卻怎麼也掙不脫厚重的枷鎖。

  「你等著瞧,希爾凡王和薩法維教團不會放過你們,等他們來到北邊,一定會殺光你們!」

  「你們像蝗蟲一樣從西向東,到處擄掠,神會詛咒你們!」

  「你一個阿瓦爾人,怎麼好意思說出這些話。」

  查士丁尼興趣全無地搖搖頭。

  「你們不是自稱來自東方嗎?幾百年前,你們在基督徒的土地上犯下的罪過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講清的。」

  「希爾凡人和薩法維人洗劫切爾克斯諸部時,你們甘當先鋒,我替我的臣子討還血債,神會保佑我的。」


  「至於希爾凡王國和薩法維教團,他們本來就是我的敵人,遲早會有一戰。」

  「呵呵……」

  阿瓦爾汗慘然一笑,布滿血絲的眼睛直盯查士丁尼。

  「你的弟弟阿萊克修斯在南邊篤行正義,對不同信仰的族群也不會濫殺,就連我都聽說過他的美名。」

  「但是你,一路上走來,凡是不信基督的全部洗劫一空,殺光,搶光,燒光。」

  「你不帶多少糧草,全部取食於敵,大片的麥子還未長熟就被你收割,大群的牛羊還未下崽就被你屠宰。」

  「你連土地都不放過,水利工程全部毀壞,良田和葡萄園全部撒上粗鹽,就連薩法維教團也不肯幹這些事情。」

  阿瓦爾汗咬牙切齒。

  「我不是一個傳統的大汗,我曾去大不里士求學,曾去麥加朝聖,我一直致力於治理而非掠奪,致力於發展文化和學術。」

  「你毀了我的一切。」

  「你,還有你的那個告死者父親,你們殘害了那麼多人,你們都會下地獄的,後人將永遠詛咒你們!」

  「哦,難怪你的武備這麼鬆弛,原來還是個讀過書的。」

  查士丁尼微微一笑。

  「我的父親不會下地獄,我也不會。」

  「至於什麼詛咒……呵呵,你們的故事不會流傳下來,你們的史書將由我們編寫,我想把你寫成一個暴君,那你就是暴君。」


  查士丁尼站起身,拔出象徵切爾克斯王權的十二星寶劍。

  「強權即真理,強權即正義!」

  寒光閃過,頭顱滾落,鮮血染紅了一方土地。

  他的幾名妻妾嚇得花容失色,躲在征服者的懷中,默默吞著眼淚。

  「行了,貢薩洛,還有你,斯季馬,把他的幾個女人扔出去,我要宣布一些事情。」

  查士丁尼淡漠地揮揮手。

  「是,陛下。」

  貢薩洛和斯季馬將幾名女眷趕出營帳,拉下帳簾。

  查士丁尼默默注視著阿瓦爾汗死不瞑目的頭顱,輕輕敲著桌面。

  想了半晌,他從罩袍下掏出自己的精緻懷表,隨意看了看。

  「父皇已經對穆罕默德宣戰了,預計將在明年正式進攻。」

  「他給了我一年時間,一年內,我們得結束高加索戰事,我們得儘可能將希爾凡人狠狠教訓一頓,以免他們再度進攻切爾克斯和喬治亞。」

  「父皇是所有正教徒的保護人,為了宣揚權威,我們必須得讓所有正教徒看到希望。」

  「庫穆赫家族的統治核心不在這邊,阿瓦爾雖然也算他們的附屬國,但很顯然,他們不願為此與我們開戰。」

  「至於北邊的韃靼人,朮赤兀魯思再次分裂了,一個名叫卡西姆的汗王以阿斯特拉罕為中心建立了自己的汗庭,阿黑麻管不了我們!」


  「接下來一年內,我會繼續向東行進,沿著高加索山脈,向希爾凡人的核心地區發起進攻。」

  「現在,薩法維教團也在希爾凡的土地上。」

  查士丁尼森然一笑。

  「我父皇說,如果抓到薩法維首領,什麼都別想,直接殺掉。」

  「這恐怕很難,陛下。」

  侍在一旁的帖木兒塔什想了想。

  「我們沒帶什麼攻城武器,很難抓到什麼大人物。」

  「無妨,我也沒想這麼遠。」

  查士丁尼說道。

  「我們俘虜了很多牛羊牲畜,將它們趕著一路向東,洗劫希爾凡的小鎮和鄉村即可。」

  「我們一路上走來,問題確實嚴重。」

  查士丁尼看了看卡巴爾達的斯季馬。

  「薩拉森勢力在這裡的滲透已經十分嚴重,不少曾經信奉正教的部落已經改信安拉。」

  「我們得打出一些聲勢,打出一些威望,這樣才能讓更多的部落相信我們。」

  查士丁尼擦拭著染血的寶劍。


  「我父皇說,我們和白羊王朝翻臉只是時間問題,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們得在北邊給烏宗哈桑找點麻煩。」

  「據我觀察,烏宗哈桑對我們也不怎麼放心,他派一個兒子常駐亞美尼亞,估計也是懷有忌憚。」

  「哼,奧斯曼人根本沒有往東邊抽調多少軍隊,烏宗哈桑反而占了我們的便宜。」

  查士丁尼冷哼一聲。

  「不過,說這些還為時過早,在安納托利亞的大把利益沒有分完前,沒人想在山區里打上一場拉鋸戰。」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無論是哥薩克還是切爾克斯,你們都得為我而戰,為信仰而戰,明白嗎?」

  查士丁尼站起身,注視著在座的切爾克斯貴族和哥薩克千夫長。

  「跟著陛下,有吃有喝,有奴隸有金錢,為什麼不戰呢?」

  斯季馬醉醺醺地笑著。

  「以往的這個時候,我們還在山坳里等著過冬,但現在,棉衣有了,焦炭有了,糧食有了,甚至還能趁敵對部落越冬時搶他們的土地和奴隸,這種感覺也只有您能帶給我們了。」

  卡巴爾達部落距離這裡最近,平常受到的襲擾最多,這一次出兵最多,也分到了最多的奴隸和金錢,不少小部落在改信正教後,也被查士丁尼送給了他們,可謂是吃飽喝足。

  一場場復仇之戰中,查士丁尼的威望已經逐步建立了起來,切爾克斯人才不會管什麼以多擊少,以壯打老,贏了就是贏了。

  「很好,那就讓我們繼續向東吧,我的準則一直不變。」

  「阿瓦爾汗的地方還不錯,沒什麼寒風,我們就在這裡過冬,明年開春,戰爭繼續。」

  查士丁尼舉起酒杯,朝向眾人。

  「征服一片土地後,金錢和奴隸公平分配,書籍和工匠全部歸我,民生工程全部拆毀,上等良田全部撒鹽,木製城鎮全部燒毀,鐵質工具能搜多少就搜多少,薩拉森學者一併殺掉。」

  「會認字和會寫字的也不准放過,全部貶為奴隸,送去礦山和農莊。」

  「醫生,建築師,鍊金術士……這些高等級人才也要大肆搜羅,願意歸順就歸順,不願意就扔進海里。」

  「聽明白了?」

  「明白!」

  將軍們齊聲應和,一個接一個地走出營帳,召集本部人馬,安排過冬事宜。

  1469年末,查士丁尼攻破阿瓦爾汗國,在庫因吉地區大肆擄虐後,在一處小山坳中紮營過冬,以待天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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