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凜冬將至
2024-10-11 16:04:36
作者: 加利西亞的鰩魚
第273章 凜冬將至
伊比利亞半島正南方,歐羅巴角,日不落要塞。
天氣正好,直布羅陀巨岩上,以撒站在半山腰,舉目四望。
三面都是蒼茫大海,北邊則是歐洲大陸,向南遠眺,以撒還能依稀看見北非大陸的輪廓。
距離東羅馬帝國海陸大軍攻取直布羅陀已經過去了將近四個月,由於歐羅巴海角土地狹窄,人口稀少,以撒倒是沒有對本地穆斯林施加暴力,而是給了他們兩個選擇,要麼改信留下,要麼前往北邊。
目前,小小的歐羅巴海角容納著六千餘人,除了很少一部分本地居民外,其他的都是以撒帶過來的士兵和負責修築要塞的工匠。
日不落要塞矗立在歐羅巴海角與伊比利亞半島的連接處,四個月的修建後,要塞已經初具雛形,內部加工還需要很長時間。
日不落要塞呈不規則的多邊棱形,北面具有四個凸出部,東面和西面各有一個,向海岸延伸,擋住了歐洲大陸通向海角的所有道路。
每一個凸出部都是堅固的塔樓,分成數層,下方為兵站和倉庫,中間遍布槍眼,最上方則是炮台,裝載火炮和弩炮。
要塞的指揮中心設置在直布羅陀巨岩的山洞中,和各個戰鬥部有通道相連,內部裝修完成後,通道將會十分寬闊,足夠容納馬匹奔跑,確保指揮官的命令可以最快傳達到戰爭的第一線。
艦隊中負責划槳的奴隸水手被以撒暫時充作工人,他們將把日不落要塞北面的地形加以修整,修建成一個傾斜的坡面,和要塞上火槍與火炮的彈道相互平行。
這樣一來,要塞守備軍的目標從點狀變成了線狀,可以極大增加火器的命中率。
除此之外,以撒還會在要塞中配備滾木和巨石,在斜坡上,這些守城工具也能發揮出最大威力。
要塞不設大門,物資給養和商業貿易全部依靠海路,兩邊各有一處隱秘的側門,如果城外的大軍久攻不下,士氣低迷,日不落要塞的騎兵隊可以從側門殺出,夜襲敵營。
在以撒的規劃中,整個歐羅巴海角主要由軍港區和要塞區組成,剩下的零散土地劃為農田,由軍人家屬負責墾殖,也能為士兵和水手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糧食。
不久前,以撒正式建立直布羅陀特轄區,劃歸皇帝直轄,一支兩千人的常備守軍和西地中海艦隊的一支分艦隊將駐紮在這裡,半島居民主要從事服務業,為來來往往的商船和駐紮在此的士兵提供各種服務。
日不落要塞的守軍直接從以撒帶來的正規軍中招募,依照正規軍標準發放薪水,依照正規軍的模式進行訓練。
以撒轉過頭,看著西側的軍港。
直布羅陀港是一座深水良港,是地中海世界通向大西洋的最後一道中轉站,軍事價值和商業價值都十分重要。
以撒會在直布羅陀保留一支具有足夠影響力的艦隊,隨時都能向南邊的北非穆斯林發起襲擊,宣示東帝國在地中海上的絕對權威。
「陛下,親王和公主已經離開了,他們將在不久後抵達里斯本,參加葡萄牙王室的婚禮。」
直布羅陀特轄區的要塞副指揮巴爾多祿走過來,向以撒匯報導。
巴爾多祿是個神職人員,康斯坦察神學院軍事系出身,在要塞工程上頗有一套見解。
「很好,讓他們去好好玩一趟吧,我和葡萄牙王國已經談妥了,阿方索會好好招待他們的。」
以撒點點頭,目光轉向巴爾多祿手上的信封。
「還有什麼事嗎?」
以撒問道。
「這是剛剛抵達港口的信件,來自您的兒子查士丁尼陛下。」
巴爾多祿將信件遞給以撒。
以撒拆開信,大致看了看。
信件不長,查士丁尼主要匯報了兩件事。
第一,近東局勢再生波瀾,帖木兒王國的卜撒因興師動眾地親征白羊王朝,但出兵匆忙,沒有做好糧草工作,在面對白羊王烏宗哈桑的焦土政策時吃盡了苦頭。
當卜撒因行至卡拉巴赫地區時,大軍早已人困馬疲,未及接敵而士卒離散,卜撒因慌忙而逃,白羊王烏宗哈桑乘勝追擊,生擒了卜撒因和他的幾個兒子,並在群臣的建議下將卜撒因交給了他的仇敵。
1469年春,帖木兒王國最後一位有為之君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卡拉巴赫城,帖木兒王國的「中興」之勢就此瓦解。
卜撒因死後,帖木兒家族內亂再起,公子王孫們割據一方,互相攻伐。
卜撒因的愚蠢不僅害死了自己,還害死了黑羊王朝的哈桑·阿里,兩個大家族同時失去了主心骨,整個波斯地區再也沒有任何一股勢力可以抵擋白羊王朝的大肆擴張。
短短几年,白羊王朝從一個龜縮在小亞細亞東部的地方政權一躍成為幅員極廣的大帝國,還在後世被承認為波斯的正統王朝,當真是一代傳奇。
以撒看到這裡,微微一笑。
白羊王烏宗哈桑是個驕傲而自大的雄主,認為自己才是整個伊斯蘭世界唯一的君主,早在尚未崛起時就敢和奧斯曼交惡,等到他解決了波斯亂局,下一個目標一定會是西邊的奧斯曼帝國。
到那時,東羅馬帝國和白羊王朝將會是天然的盟友,雖然兩國從未深交,雖然兩國絕不可能永久和平。
以撒將書信翻到下一頁。
第二件事,查士丁尼指出,切爾克斯諸部的使節團已經在君士坦丁堡遊玩了一圈,他們將會召開諸部大會,協商效忠事宜。
查士丁尼準備將政務交給母親萊昂諾爾,再去一趟切爾克斯,爭取更多部落的支持。
以撒將信件迭起,默默思考著。
切爾克斯人是高加索一代的土著民,很早就和羅馬帝國有所接觸,信仰東正教,但保留了一些本民族的特色,信仰上偏向歐洲,語言和文化上偏向亞洲。
目前,切爾克斯人主要居住在大高加索山脈北麓,過著半遊牧半農耕的生活,各個部落有自己的親王,平時也有矛盾衝突,但當遭遇國家大事時,他們又會召開會議,共同討論對策。
切爾克斯的男人驍勇善戰,曾是馬穆魯克的主要來源,切爾克斯的女人美貌白皙,不少君主都非常喜愛切爾克斯女奴,尤其是原時空里的奧斯曼蘇丹,連續好幾任蘇丹都娶切爾克斯女奴為妃子,還給予了他們很高的地位和很大的權力。
關鍵是,目前的切爾克斯諸部還沒有被四面八方的穆斯林勢力轉化為伊斯蘭信徒,大部分人依舊信仰東正教,來自韃靼草原和高加索東部的穆斯林一直洗劫切爾克斯部落,導致他們苦不堪言,這就為東羅馬帝國提供了絕佳機會。
原時空中,當幾乎淪為正教孤兒的切爾克斯人向北方的同宗兄弟莫斯科大公國請求幫助時,羅斯人不聞不問,認為這片地方「毫無價值」。
幾百年過去,莫斯科改了名,切爾克斯改了信,強大起來的沙皇俄國又突然認為切爾克斯「有些價值」,開始大舉進犯他們世代居住的土地,連重新改回東正教的切爾克斯部落都斥為異類,在這裡造就了無數殺戮,最終迫使大批切爾克斯人南下奧斯曼,一路顛沛流離。
以撒並不準備將切爾克斯諸部納入直轄範圍,也不準備在這裡動用太多武力,以撒的土地很多,犯不著為了一個沒什麼經濟價值還武力超群的切爾克斯耗時耗力。
當然,高加索山脈有不少礦產,甚至包括幾座小金礦,不過那裡的自然條件太過惡劣,一般人還真扛不住,以撒計劃將切爾克斯諸部納入東羅馬的商貿市場,用東羅馬的衣物,糧食和工藝品換取他們的礦產和奴隸。
切爾克斯的奴隸貿易不會因為以撒的「保護」而斷絕,他們實行嚴格的四等人制,最下等的奴隸本來就是各個部落之間的交易品,也是重要的出口品。
要是以撒下令禁止切爾克斯奴隸貿易,第一個反對的就是他們自己。
況且,切爾克斯的奴隸們對自己的身份並不感到恥辱,在馬穆魯克的強盛時期,很多在埃及當了大官的切爾克斯奴隸都會風光滿面地回故鄉炫耀一番,這使不少奴隸都爭著搶著被奴隸主選上,爭著搶著去埃及當奴隸,從而跨越階級。
切爾克斯的戰奴和女奴都是非常搶手的商品,以撒準備任其發展,不加干涉。
賣吧,賣吧,你們把大量的正教人口送到我這裡,我把你們最愛的奢侈品賣給你們,大家都有美好的未來。
不知不覺,竟然又走上奧斯曼的老路了。
不過,以撒倒是不用擔心切爾克斯女奴進入宮廷,基督教世界施行一夫一妻制,對血統和家室的要求還十分嚴厲,後續的皇帝再怎麼昏庸,也不可能像奧斯曼蘇丹一樣堂而皇之地娶切爾克斯女奴為妻。
想到這裡,以撒一笑,看向巴爾多祿。
「我準備回去了,直布羅陀特轄區的基本框架已經搭了起來,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人對要塞發動攻擊,你們待在這裡,爭取在兩年內把所有設置修建完畢。」
「是,陛下。」
巴爾多祿躬身行禮。
「要是在修建過程中發現問題,你們自己想辦法修改,我和那些工程師設計的圖紙不可能十全十美,肯定還有改進的地方。」
「您放心,陛下,我在畢業後曾在工兵隊擔任隨軍教士,對這些軍事工程還算有些了解。」
巴爾多祿笑了笑。
「很好,我明早就走。」
以撒點點頭。
1469年3月27日,以撒結束了為期幾個月的伊比利亞之旅,在日不落要塞留下兩千戍衛軍和一支分艦隊,乘坐開羅之曜號向東航行,直抵君士坦丁堡。
……
亞速海東北海岸,頓河河口,頓河畔君士坦丁。
大半年的時間裡,來自東羅馬帝國的工程隊在一處熱那亞貿易站的廢墟上修建了這座堡壘,並迫使韃靼俘虜開掘護城河,將頓河水引入溝渠,增強堡壘的防禦力。
目前,克里米亞半島的哥薩克們已經全部搬到了這裡,八個千人隊圍繞頓河畔君士坦丁從事農耕和畜牧。
值得一提的是,頓河畔君士坦丁規模不大,卻擁有著一座與之體量嚴重不符的華麗修道院,這是富格爾家族捐款修建的,每一戶哥薩克都會派出一名男性子嗣在教堂苦修,接受神學教育和希臘語教育,為日後的草原傳教打好基礎。
更東邊的馬里奇河流域被查士丁尼分封給兼具巴列奧略家族和成吉思汗家族血脈的安東尼庫斯,鼓勵他招募部落民,壯大自己的勢力。
當然,安東尼庫斯是正兒八經的君士坦丁堡人,連突厥語都說不太好,從小信奉正教,僅僅具有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黃金家族身份罷了,成果不是很大,沒有任何一個大部落願意向他效忠。
堡壘的大門緩緩敞開,兩位驍勇強悍的哥薩克舉著血火雙頭鷹的旗幟走在前方,身後跟著雄壯的哥薩克軍團,查士丁尼和貢薩洛走在中間。
查士丁尼望著遠方若隱若現的高聳雪山,目光微眯。
貢薩洛則叼著一根做工精緻的菸斗,斗缽上飄出陣陣煙霧。
「貢薩洛,我把菸斗和菸絲送給你,可不是為了讓你整日吸菸的。」
查士丁尼看著一臉享受的貢薩洛,皺了皺眉。
「父皇說吸菸傷身體,你最好還是少吸。」
「知道啦,這是今天的最後一斗,你就給了那麼多,再想吸也沒有了。」
貢薩洛嘿嘿一笑。
「你說伊薩克陛下是怎麼發現這種好東西的,要是日後產量起來了,恐怕會是很不錯的經濟作物。」
「還有菸斗,這麼方便的工具,是你父皇發明的嗎?」
「不是,都是古巴人的東西。」
查士丁尼搖搖頭。
「不過,菸草的確是很好的經濟作物,父皇說,黑海沿岸適合種植,我們以後消滅了克里米亞,可以試著種一些。」
貢薩洛點點頭,吸一口煙,吐出淡藍色的煙霧。
「你有把握勸說切爾克斯諸部向帝國效忠嗎?」
「有一些,各取所需罷了。」
查士丁尼思考著。
「自從我們禁止馬穆魯克人購買切爾克斯奴隸以來,我們就成了切爾克斯白奴的最大買家。」
「前不久,切爾克斯諸部的代表團去君士坦丁堡拜訪,我送給了他們很多珍貴的奢侈品,他們都對君士坦丁堡的富饒和東羅馬商品的優秀驚嘆不已。」
「從經濟上來說,我們將他們納入帝國市場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再就是信仰和軍事,他們飽受薩拉森人的劫掠,又和我們同為正教徒,自然會對我們產生親近感。」
查士丁尼聳聳肩。
「父皇將他關於切爾克斯諸部的外交方針告訴我了,我們不會過多干涉切爾克斯諸部的內政,建立一種保護者與被保護者之間的關係就行。」
「嗯,聽起來還算可行。」
貢薩洛點了點頭。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你似乎挺著急的。」
貢薩洛沖查士丁尼擠擠眼睛。
「該不會是想嘗嘗切爾克斯女奴的味道吧?」
查士丁尼眉毛一挑。
「沒大沒小,胡說什麼。」
「我可是你叔叔!」
「你不是讓我當小君士坦丁的教父嗎?這樣一來,我們就是同輩了。」
貢薩洛撇撇嘴。
「怎麼,害怕皇后發現啊。」
「哼,我可是聖君士坦丁的長孫,伊薩克大帝的長子,降生於紫室之中,生而高貴,怎麼可以讓奴隸玷污。」
查士丁尼的腦袋微微昂起。
沉默一會兒,他又緩緩開口。
「我的弟弟阿萊克修斯在南邊遇上了麻煩,他的腦袋很死板,哪怕遇上數倍於己的大軍,估計也會為了所謂的榮譽選擇奮戰到底。」
「父皇寫信讓他回來,他就是不聽,就是要保護平民。」
「如果我可以戴上切爾克斯的王冠,就可以拉出一支由哥薩克和切爾克斯人為主的騎兵,我們可以向東洗劫希爾凡的核心區,逼迫他們退兵。」
「自己的兄弟不能不救,如果換做你,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查士丁尼看向貢薩洛。
「怎麼,要不要跟我一起?」
貢薩洛一愣,用力點了點頭。
「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我這輩子就跟定你了,你要我打哪裡,絕不會有半分猶豫!」
「好!跟著我,絕不會虧欠你半分。」
查士丁尼拍拍貢薩洛的肩。
「我知道頓河畔君士坦丁太過冷清,你不太喜歡,等到了切爾克斯,他們會為你奉上最美的女人和最好的美酒。」
「那當然好。」
貢薩洛滿臉憧憬。
「但是,他們會好好招待我們嗎?我們帶的士兵可有些少。」
「不,他們一定會的。」
查士丁尼微微一笑。
「想要馴服一匹烈馬,最重要的是了解它。」
「去年,我去拜訪阿迪格酋邦,酋邦的親王在東邊打仗,我沒見到太多貴族。」
「但是,我在切爾克斯民間考察了很久,已經基本摸清了這個族群的秉性。」
查士丁尼回憶著。
「他們驕傲,但也友好,他們野蠻,但卻十分講究賓客禮節。」
「我們受邀赴會,就是他們的客人,主人會與客人在同一間屋檐下分享麵包和鹽。」
「況且,他們的代表團前往君士坦丁堡時,我給予了他們最熱烈的歡迎和最高規格的待遇,他們在宴會上痛哭流涕。」
「他們說,自己這輩子都沒受過這樣好的招待。」
「他們說,從那天開始,我就是他們部落最尊貴的客人,隨時都可以去拜訪,隨時都能受到最好的招待。」
「他們就是這樣一群淳樸而善戰的遊牧山民。」
貢薩洛聽完,有些感慨。
「那他們願意奉你為王嗎?」
「也許吧,不過需要操作。」
查士丁尼自信地笑笑。
「切爾克斯人由十二個大部落和一眾小部落組成,我可以肯定地說,最東邊的卡巴爾達酋邦肯定願意接受我們的保護。」
「卡巴爾達處於薩拉森勢力和基督教勢力的交界處,每年都有來自裏海沿岸的土庫曼部落洗劫他們,搶走糧食和女人,殺掉男人和老人。」
「尤其是那個薩法維教團,前任首領祝乃德和希爾凡狼狽為奸,整日洗劫,喬治亞和切爾克斯都曾遭到過他們的毒手。」
查士丁尼恨得咬牙切齒。
「薩法維教團的影響力太大了,連安納托利亞都有他們的信徒。」
「還有希爾凡,遲早會被薩法維反噬。」
「如果我可以說服切爾克斯和我們聯手,給希爾凡王國來個狠的,那我的威望將會很高,他們奉我為王也就容易很多。」
貢薩洛點點頭,想了想。
「那麼拔都薩萊的朮赤兀魯思呢?他們會不會趁我們東進之際發兵偷襲?」
「不會,據我所知,拔都薩萊的阿黑麻汗遇上麻煩了,內有叛軍,外有強敵。」
查士丁尼輕蔑一笑。
「最近一段日子,喀山人和諾蓋人聯手侵擾拔都薩萊的草場,大肆擄掠。」
「阿黑麻汗抽不出什麼軍隊的。」
「那也是,難怪他沒趁機介入克里米亞局勢。」
貢薩洛抽完煙,倒了倒菸斗,裝進口袋。
「最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喀山人要南下?」
查士丁尼沒有說話,指了指遠方的小河。
「看到什麼了?」
「頓河的一條小支流,怎麼了?」
貢薩洛疑惑地看向查士丁尼。
「幾十年前,這一片也是切爾克斯人的活動範圍,他們傳說中的英雄伊納爾就出生在這一帶。」
查士丁尼緩緩開口。
「我聽過他們的歌謠,歌謠說,伊納爾大帝曾在二月末帶著士兵們在這條河中游泳,證明自己的勇敢。」
查士丁尼看向河面。
「然而,現在已經四月了,河流才剛剛解凍,河面上還飄著冰塊,附近的積雪還未化干。」
「去年年末,一位切爾克斯老人告訴我,最近幾十年,天氣越來越冷了。」
查士丁尼注視著貢薩洛。
「我寫信問過父皇,他說,切爾克斯老人說得對,往後會越來越冷,北方的大片草場將會荒枯,牛羊將會餓死。」
「這就是喀山人開始劫掠的原因。」
「凜冬將至。」
貢薩洛沉默地看著夾雜著冰塊的河流,脫掉皮手套,感受著草原上的寒風。
「這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嗎?」
「暫時說不好,北方和山地會有很明顯的感覺,北非估計會因此得到一些好處,巴爾幹估計會有一些災害。」
查士丁尼思索著。
「不過,父皇很早就開始做準備了,東方的焦炭技術傳來後,帝國已經開始大規模開採煤礦,用於取暖。」
「還有切爾克斯,據我所知,高加索北麓的降溫比較明顯,寒風被擋住了,全聚在他們那裡。」
「他們在去年冬天遭遇了災害,農作物大量減產,牲畜也大批量死亡。」
「我已經命人將糧食裝船,就停在阿迪格沿岸。」
「在切爾克斯人看來,危難中的援助值得用生命來償還,他們會十分感激。」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多了。」
貢薩洛哈哈一笑。
「那就加快腳步吧,讓我們去會會這群豪爽而勇敢的高加索漢子!」
查士丁尼催動戰馬,騎兵們開始加速,向遠處的大山狂奔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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