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他竟然真的懂？！

  第68章 他竟然真的懂？！

  「啊？？」

  面對楊霍當頭一問，沈淮當即怔了一下。

  果真是親父女啊。

  一來問的問題，都一模一樣！

  沈淮雙手在桌底覆在膝蓋上，都快把褲子給抓出一個洞。

  要是平時，他回答起這類問題簡直遊刃有餘，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搞什麼純愛。

  隨便胡謅幾句便能搪塞過去。

  只是現在情況完全不同。

  楊霍這個人雖然嘴笨，但閱歷極其豐富。

  那雙眼睛，更是眼毒至極，仿佛能瞬間看穿一個人的內心。

  光是被他這麼盯著，沈淮就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在他面前撒謊，無異於班門弄斧。

  丟的不僅是自己的臉，還有整個沈家的。

  「怎麼不回答？是沒想好怎麼回答，還是兩個都不喜歡？」

  楊霍又問了一次，語氣加重了些。

  所有人的目光投了過來。

  沈淮不得不硬著頭皮抬起頭，深吸口氣，剛張嘴準備回答。

  怎料下一秒。

  沈知遠便不輕不重的拍了拍桌子：「嗨，老楊我就說你酒量差吧，這才喝多少就開始發酒瘋了！」

  「瞧你問的，這都是什麼問題？」

  楊霍頓時不服氣了：「老沈你可少打岔，我問的很認真！」

  「那我也替我兒子認真回答你，你這兩個女兒，我兒子都喜歡！」

  「？？？？」

  沈淮張開的嘴瞬間閉了回去。

  老爹？

  你這是要整死我？

  楊霍一聽沈知遠的話，酒勁立馬上頭了：「都喜歡？那可不行，雖然你沈氏家大業大，但我楊霍女兒也不能嫁個花心大蘿蔔！嗝！」

  趁著酒勁，楊霍晃悠著起身，面紅耳赤指向沈淮：「你！談過幾個女朋友！老實交代！我得親自替我女兒把把關！」

  「……爹……」林冶曼捂著額頭，一臉無奈。

  就不該讓父親沾酒。

  酒量差，還愛喝。

  這一點，跟楊瀾簡直一模一樣。

  酒精上頭後，人就瘋了。

  面子也丟了。

  怎料。

  一聲驚天巨響。

  沈知遠也跟著拍案而起，一把抓過楊霍指向沈淮的手，對準自己：「你看我！這輩子不也就娶了淑琴一個女人？！」

  「我兒子隨我！就沒談過戀愛！」

  ？？？

  楊淑琴一臉心虛的扯了扯沈知遠的衣角，想提醒他不要這麼丟人現眼。

  自己兒子什麼樣兒心裡沒點兒逼數嗎？

  怎麼好意思睜眼說瞎話的。

  此刻。

  沈淮更是一臉絕望。

  恨不得縮到地縫裡去。

  老爹啊！

  我求你了，你可別說了。

  他的節操都快撿不過來了！

  聽著沈知遠的回答，楊霍一臉不信：「老沈啊老沈，沒看出來啊，你臉皮竟然這麼厚。」

  「前幾天跟一個明星上熱搜那人，是誰啊？難不成這華國還有第二個沈氏不成？」

  說完，楊霍像是抓住了沈知遠話中漏洞一般，不屑挑眉。

  下一刻。

  楊淑琴站了出來，緩緩開口：「這事兒吧，我倒是可以作證，那女孩跟淮兒可沒關係，不信你可以問你家女兒。」

  「我女兒？這事兒還能跟我女兒有關了？」楊霍一臉不信。

  見狀。

  林冶曼不得不舉手坦白：「那個……父親……這事兒，其實是我的主意。」

  「那個明星，是我新簽的一名藝人，這輿論不過是營銷的手段，父親你不要當真。」

  說完，林冶曼硬著頭皮沖楊淑琴微微鞠躬：「對不起啊阿姨，是我讓阿姐找你要的照片。」

  「哎呀，這有什麼好道歉的？」

  楊淑琴笑呵呵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就是林冶曼吧？原來上次沈淮在電話里問的人，就是你啊？」

  此言一出。

  震驚四座。

  原本一直看戲狀態的楊瀾，忽然眼神一凜。

  沈淮打電話，問林冶曼？

  什麼情況？

  沈淮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個楊淑琴跟沈知遠，簡直是在把自己親兒子架在火上翻來覆去的烤啊！

  林冶曼聽著楊淑琴的話，內心倏地流過一陣暖意。

  沈淮跟他母親打電話，竟然提過自己？

  不知為何。

  林冶曼內心忽然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腰身也情不自禁挺直了些。

  傲人胸資跟著輕輕晃動一瞬。

  楊瀾看在眼裡，微微低下頭，眉頭不禁蹙起。

  明明從小吃的都一樣。

  怎麼偏偏她要大這麼多？

  「曼曼，你說的是真的嗎？那些只是謠言？？」

  楊霍目光緊盯著林冶曼，最後確認道。

  林冶曼目光在沈淮臉上掃了一圈，鄭重點頭：「沒錯，至少這件事，是謠言。」

  「看吧！老楊！我老沈什麼時候騙過你！」

  沈知遠一臉得意的攬過楊霍的肩，舉起桌上高腳紅酒杯：「我都用這92年的嘯鷹赤霞珠干紅招待你了！這份真心你感受不到？」

  「……你這紅酒，哪能跟我女兒比？」

  楊霍嘟囔了一句，但也順著沈知遠的話舉起高腳杯，仰頭又暢飲了一口。

  沈淮看了直搖頭。

  這倆，純純酒鬼吧？

  就這酒量，到底是怎樣建起來這麼大的商業帝國的？

  簡直跟撞大運了似的。

  「我還有問題要問。」

  楊霍放下酒杯，目光重新落到沈淮身上：「聽說你已經畢業了？之前在哪兒上的學啊？」

  「我在江……」

  「哈弗大學！」

  哈？！

  沈淮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沈知遠？！老爹！父親！

  你在說什麼東西？

  林冶曼聽到沈知遠的話，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

  「……原來你是哈弗的高材生啊，讀的什麼專業啊？」林冶曼饒有興致的開口，聲音滿是揶揄。

  「哲學，學的是哲學，啊哈。」

  沈知遠不知林冶曼對沈淮早就知根知底，還在那裡一本正經的瞎編：「哎呀我這兒子啊，對藝術啊，哲理這些從小就很好奇，我就隨他去了。」

  「哦，是嗎？原來是這樣啊。」

  林冶曼忍著笑，扭頭看向沈淮，「那沈公子，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你。」

  「你說人類行為是自由選擇的結果呢，還是由先前的因素決定的？」

  林冶曼眼眸閃過一絲狡黠。

  她前不久閒來無事，剛好看了一本關於哲學方面的書。

  這個問題，正是哲學中最經典的辯題之一。

  用來嗆一嗆沈淮，順便打下臉看個樂子，正好。

  「……這……」

  沈知遠沒料到林冶曼竟然在這個時候來這麼一手。

  神色頓時萬分尷尬，扭頭焦躁地朝楊淑琴使了個眼神。

  楊淑琴白了沈知遠一眼，乾脆別過臉去。

  誰讓你說這麼多？

  天天在外面吹噓吹習慣了，自己都快信了！

  這下好了，要露餡了吧？活該！

  見老婆不搭理自己，沈知遠無奈回頭，戰術性清嗓，衝著楊霍尷尬一笑：「其實吧，我兒……」

  「林小姐這個辯題，其實很有意思。」

  一直沉默的沈淮，忽然開口。

  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地掃視一圈，最後落到林冶曼身上，嘴角緩緩勾起。

  「你這個問題，歸根結底是關乎自由意志與決定論，在我看來，無外乎是這幾個關鍵問題。」

  「一是道德責任，如果人的行為是被決定的，那麼他們是否應該為這些行為負責呢？」

  「二是預測與控制，也就是能否通過理解決定行為的因素，來預測和控制行為？」

  「三是意識角色，意識是否在決定論的框架里發揮作用，或者它是否能夠超越決定論的限制？」

  頓了頓，沈淮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說出了最後兩句總結詞：

  「就我個人而言，這些問題都是可以共通的，是能夠相容的。」

  「人性本就複雜，個體是自由的，但這份自由僅限在一個巨大的框架里，俗稱『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林小姐，不知我的回答，有沒有解決你的困惑呢？」

  說完，沈淮朝林冶曼戲虐的挑了挑眉。

  林冶曼內心震撼程度堪比地震。

  什麼情況？

  他竟然……真的懂這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