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能文能武

2024-09-17 06:24:55 作者: 十月錢塘
  第96章 能文能武

  「壞蛋,流氓!」

  「你把我毀了你知道嗎?」

  陳藝雪抱住許躍新,大哭著用拳頭砸在他後背上。

  不是那種撒嬌式的砸,而是真砸。

  許躍新緊緊摟住大姨子,很理解她當前矛盾的舉止。

  大姨子是個潔身自好的女人,和自己有過魚水之歡後心理負擔必然很大。

  再加上她旅行這段時間是孤身一人,容易沒事瞎想,於是發展成了現在這樣。

  「別哭,問題總能解決。」

  許躍新任由陳藝雪捶著自己,溫和地安慰道,「你不想回家,那就在外邊買一套房子。」

  「至於巧巧……你不說,我不說,她能知道?」

  聽到這話,陳藝雪停下手,從許躍新懷抱中掙扎出來。

  「厚顏無恥!」

  她恨恨瞪了許躍新一眼,帶著哭腔說道,一轉身走向臥室。

  「別跟過來!」

  進臥室前,陳藝雪大聲說道。

  「我有電視看,跟你幹嘛。」

  許躍新滿不在乎道,繼續看電視嗑瓜子。

  大姨子心情不好,就給她靜靜唄,這時候說啥都沒用。

  屋子一時安靜下來,只有電視機裡邊說相聲的聲音。

  許躍新坐在椅子上看著,心態穩如老狗,還時不時發出笑聲。

  許久後,臥室門打開了。

  「笑笑笑,煩不煩啊你?」

  陳藝雪雙手抱在高聳的峰巒下邊,沉著臉看向許躍新道。

  「這是我家……」

  許躍新一臉無辜道,「再說連笑都不給笑啦?」

  「還有心情笑。」

  「足可見你就是個沒有道德的人。」

  陳藝雪高聲指責道。

  「笑就是沒道德,哭就是有道德?」

  「什麼邏輯這是?」


  許躍新忍不住吐槽道,「你知道一個真正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在這時應該怎麼做不?」

  呵。

  陳藝雪神情冷冷的,想看他究竟會怎樣表演。

  許躍新也不強求她接話,自顧自地說起來。

  「首先,是努力賺錢,保證能給你們姐妹倆提供良好的經濟條件。」

  「再者,還得拿出足夠的時間陪你們倆,嗯,特別是陪你,幫助你們維持良好的心情。」

  「最後我還要幫你化解內心困境,幫助你恢復堅強、向上。」

  許躍新滔滔不絕道,一通話說下來沒有半分卡殼。

  這時良心不多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換成個良心過剩的恐怕只會給陳藝雪一個勁認錯,除挨罵外毛用都沒有。

  陳藝雪被他說得目瞪口呆。

  天知道,世界上居然會有缺德缺的如此理直氣壯的人。

  按照許躍新說的,好像他是在做善事一樣。

  「虧你說得出口。」

  陳藝雪瞪著一雙桃花眼,語氣鄙夷道,「你干那事的時候,就沒想過今天?」

  「想過,這不是早就準備好了解決方案嗎?」


  許躍新無奈地一攤雙手道,「你不聽,我有什麼辦法。」

  陳藝雪沒好氣地盯著他,過了好一會才稍微冷靜下來。

  母親一把歲數,已經沒有可能改變。

  和許躍新已是既成事實,也無法改變。

  只能及時停止損失,避免混亂的關係再發展下去。

  「我命令你忘掉那天的事。」

  陳藝雪拿出手絹擦乾淚痕,努力拿出往日冰山美人的姿態,「從今往後,別再碰我。」

  「否則我就找一個地方,獨自過下去。」

  「好,沒問題。」

  甭管她說的啥,先答應再說,大不了言而無信。

  「別光說,要做到。」

  「放心,能做到。」

  「最後信你一次。還有不管怎樣,你家我是沒臉呆下去了。」

  「我家那邊,我也不想回。」

  「我還是得買房。」


  陳藝雪像是在和他說,又像是自言自語道,「買房子的錢還差一萬多,我要是能再賣兩首歌,肯定就夠了。」

  「哦,想自食其力啊?」

  許躍新淡淡瞄大姨子一眼道,「那你是自己寫歌,還是我給你寫?」

  他這是什麼意思?

  陳藝雪嚴重懷疑許躍新想藉機繼續拿捏自己,果斷表示拒絕:「不用,我不是沒寫過歌。」

  「當然你放心,以前你寫的歌要是能再賣出去,我會按照說好的五五分成。」

  「不會占你半分便宜。」

  「哦,還有別的沒。」

  「有。」

  陳藝雪目光灼灼,盯著許躍新道,「你剛才為什麼故意刺激我?」

  「看你心裡憋屈,想著讓你哭出來就好了。」

  許躍新如實相告道。

  陳藝雪聽完冷笑:「照這麼說,你還是為了我好?」

  「那可不。你是我大姨子,咱倆又那個過,我可不得盼著你好。」

  「而且你仔細想想,是不是哭完心情好多了?」


  這……好像也是?

  陳藝雪琢磨琢磨,不得不承認許躍新說的有道理。

  當然,她嘴上還是不會服軟。

  「別提那件事。」

  陳藝雪氣哼哼道,「故意氣哭我,還好意思講這些。」

  「瞧你說的,我怎麼捨得。」

  許躍新攬住大姨子肩膀道,「你都是我的人了。」

  「去去,邊兒去。」

  陳藝雪趕緊躲開,「你不用上課嗎?」

  「沒課。」

  「那快寫書去。」

  陳藝雪一臉嫌棄地催促道,「不是說要努力賺錢嗎?」

  「用不著你管。」

  許躍新一聳肩,背過身走了。

  他之前最擔心的就是大姨子想不開,最後鑽牛角尖把自個整得心態扭曲了。


  如今經過一番操作,總算叫大姨子心情恢復了正常。

  一切正常就好。反正來日方長,底線、要求啥的可以慢慢突破。

  陳藝雪在許躍新家住了三天,最後不顧陳巧巧挽留出去租房了。

  許躍新主動攬下搬家大任,用哈雷摩托把陳藝雪的家當全部運到出租屋。

  這年頭租個房不容易,因為就沒有多少空置的房源。

  小小的開間內,許躍新幫陳藝雪搬好床頭櫃,坐在床邊無語地打量了一番。

  朽壞的家具、沒有獨立廚衛、面積15平米都不到……

  房子的安全性也很堪憂。這裡不是單位住房,而是一間大雜院,裡頭什麼人都有,許躍新剛進院子時看到好幾個無業青年在晃蕩。

  「確定靠自己買房?」

  許躍新一臉質疑道,「買房前就住這兒?」

  「確定。」

  陳藝雪取出手絹遞給他道,依舊沒有好臉色,「我在這起碼是一個人,不用想起那些煩心事。」

  許躍新接過手絹,慢條斯理擦乾淨手上、臉上沾的灰塵。

  「怕是買不成。」

  許躍新把手絹扔到她手裡,篤定地說道。


  陳藝雪不服氣了:「你怎麼知道我買不成?」

  「沒我寫歌,你玩不轉。」

  「那我就玩得轉給你看看。」

  「唷,要不要打賭?」

  「不賭。」

  陳藝雪在打賭上吃過兩次大虧,自然不會再冒險,「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要是我明年能靠自己買房,你就給我老實點,一心一意對待巧巧。」

  「不是,你這算什麼話?我除了跟你,哪點對不起巧巧了。」

  「呵,天知地知。我敢確定你絕對不止這一回。」

  陳藝雪冷笑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一眼看到底。」

  許躍新有點被她搞毛了。

  「敢情我今兒幫你搬家,是來這聽訓的對吧?」

  許躍新從床邊坐起來,拍拍手道,「爺不伺候了。」

  「林清霞、龔如雪,你敢說對她倆沒想法?」


  陳藝雪在他身後高聲提醒道。

  許躍新定住了腳步。

  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嗎?

  太可怕了。

  許躍新明明記得,每次大姨子在場時,自己和她們都是規規矩矩的,從未有半分曖昧、逾越。

  她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沒把這些告訴巧巧,已經夠仁至義盡了。」

  陳藝雪踱到許躍新身旁道,悠悠打量起他的表情,「你還想怎樣?」

  「我沒有,別瞎說。」

  許躍新面不改色心不跳,直視大姨子雙眸道,「而且你沒事老監視我,到頭來自己跟我不清不楚,這算不算監守自盜?」

  「你……」

  陳藝雪徹底被他的無恥震驚到了!

  聽許躍新的語氣,好像是她主動送上門給的一樣!

  「你別急。我知道那天是我主動,可總歸是你情我願的,對吧?」

  許躍新看穿大姨子的心思,把她能說的話都提前說了。


  陳藝雪感覺血壓都上來了。

  「卑鄙,無恥,下流!」

  她氣呼呼地說道,轉身從許躍新身旁走開,想拉開和他的距離。

  許躍新果斷抱住大姨子,把她死死地摟進懷裡。

  「發瘋啊你!」

  陳藝雪拼命往外推著許躍新,一臉痛恨道,「快鬆開!」

  許躍新直接堵住陳藝雪的話,物理上的堵。

  他親在陳藝雪的紅唇上,比以往任何一個吻都要投入,用力。

  陳藝雪一遍遍地往外推著他,拍著他也不起任何作用。

  良久,許躍新才鬆開陳藝雪。

  「啊,比上次感覺還好。」

  許躍新故意看著大姨子道。

  陳藝雪感到很絕望。

  「前兩天剛說好,今天又變卦,是吧?」

  陳藝雪既氣憤,又無奈地質問道,「你太小人了。」


  「言必信,行必果,硜硜然小人哉。」

  許躍新臉色平靜道。

  孔夫子原話就是這樣,然而世人大多只取其前半段,忽視後半段。導致這句話和以德報怨一樣,意思被完全理解反了。

  陳藝雪算是聽明白這句話的大概意思。

  「你的意思是,言必信的反而是小人?」

  說這話時,陳藝雪感覺自己三觀都受到挑戰了。

  許躍新點點頭。

  「當然。人這一輩子,會遇到許多複雜的情況,有時難免會說違心話。」

  「如果每一句違心話都要去兌現,那該是怎樣糟糕的人生。」

  「就像我那天答應你一樣。你當時心態還不夠穩定,如果我不答應,你恐怕當場就會崩潰掉。」

  「我出於一片善意,違背自己本心答應了你。你如果要求我一輩子按照當時的承諾做事,是不是太過分?」

  許躍新言辭懇切道,就像一位富有人生經驗的智者。

  陳藝雪被他繞得暈了:敢情還是自己對不起他?

  有這樣的道理嗎?

  「歪理,全是歪理。」


  陳藝雪無法和他正面辯論,只好一概否決道,「做人說話要算數,這是最基本的道理。」

  陳藝雪做好心理準備了,如果許躍新繼續糾纏,就把他推出去關上門。

  出乎她預料的是,許躍新這回沒有再堅持。

  「好。既然你這樣堅持,那我再答應你一次。」

  許躍新冷靜道,「不過,既然要踐行承諾,那就得每一條都不能落下。」

  「你還有過什麼承諾?」

  陳藝雪疑惑道。

  「讓你和巧巧都過上好日子。」

  「你們都是我的女人,我不能看到你們受委屈。」

  「這間房子太破了,你不能住在這兒。」

  許躍新斬釘截鐵道,接著霸氣攬住陳藝雪的纖腰,拽著她走出開間。

  「唉你幹什麼你!」

  陳藝雪被他拖著一路往外走,著急地喊道,「我付了三塊錢押金呢!」

  「不要了。」

  「那我能住哪啊我?我找間房子容易嗎?」


  「買房。」

  許躍新堅定道,「你給我把摩托車看著,我把家具搬回來。」

  陳藝雪被許躍新折騰得沒辦法,一路踉蹌地被他拽到院門外。

  「你不講理!」

  陳藝雪守在摩托車邊,氣呼呼地抗議道。

  許躍新沒打算回答她。

  偏偏這時,一個穿著喇叭褲,留有長發的青年在院裡朝陳藝雪吹起口哨:「姐們兒,不如把他蹬了吧。」

  「跟我過。」

  他身旁還站著好幾個類似裝扮的青年。這時他們跟著發出一陣鬨笑,在吹口哨者帶領下不懷好意地走了過來。

  不消說,他們自然都是這院裡的破落戶。

  陳藝雪被嚇得臉色都白了。

  她是文工團的白天鵝,何曾見識過泥地里的景象。

  許躍新二話不說,扭頭打開後備箱,取出一隻扳手走向破落戶們。

  「先弄傻大個!」

  吹口哨的青年大喊道,彎腰撿起一塊板磚。

  其他人有的從花壇里拿出棍子,有的和他一樣抄起板磚就上。

  陳藝雪從沒見過這陣仗,被嚇得瑟瑟發抖:妹夫可千萬別有個三長兩短。

  她現在擔心許躍新遠超過了擔心自己。

  在陳藝雪害怕又擔心的目光下,許躍新掄起扳手砸向吹口哨的長髮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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