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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以魚為注,比算天時

2024-09-12 06:59:50 作者: 四更不睡
  「表哥!」

  潯陽岸邊,沈雙雙正對那船上的人揮著手。

  待船靠了岸,宋江走到了她的身前,問道:「表妹,你怎麼來了?」

  「舅舅讓我在這邊等你。」

  「我一男兒又不會丟,我爹也真是的。」

  「舅舅擔心嘛,誒,對了,怎麼樣表哥,那位道長答應了嗎?」

  問起此事,宋江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那位道長只說無能為力,不願前來。」

  「這樣啊……」

  沈雙雙見表哥面露沮喪,於是便道:「沒事表哥,天下道人那麼多,肯定能有一位是可以解決此事的。」

  宋江卻是攤手道:「還能上哪找去,九江觀的道長也不願相助,其他的都是一些裝神弄鬼的,也就那位道長興許是有真本事的,人家還不答應。」

  沈雙雙見其愁眉不展,索性勸道:「興許那位道長的確沒什麼本事呢,當日能說准了江上的風浪,說不定真是巧合。」

  宋江搖了搖頭,又不禁深思。

  他在回來的路上,卻越發覺得那位道長有真本事在身。

  他對沈雙雙說道:「表妹,那位道長,恐怕是真有本事,不然他今日也不會拒絕,那日在那江邊,他正是算準了江上會起風浪,想來也不是像他所說的一般,只是巧合。」

  說到這兒,宋江的目光又不禁看向了岸邊的龍王廟,大門緊閉,廟前的石碑也被蓋上了一層布,也不道什麼時才能揭開。

  而在距離這兄妹二人不遠處。

  卻站著一位穿著錦衣的老先生,其目光起初正在那龍王廟上,可相隔甚遠,他卻是忽的轉頭看向了那兄妹二人。

  就好似聽得見他們之間的對話一般。

  不久之後,心中沮喪的宋江與沈雙雙離開了這江岸邊上。

  而那位老先生,卻是會想著他們之間的話,若有所思。

  「算得准天時?」

  老先生的臉色閃過一絲笑意,搖了搖頭,隨即便也離開了此地。

  .

  .

  春雨灑落過後,江中的魚也活動了起來。

  冬日裡貓兒沒能吃到幾條魚,如今不免嘴饞,架不住貓兒的軟磨硬泡,於是在這小雨天,酒肆沒什麼客人的時候,道人便披著蓑衣,帶上貓兒去那江邊釣魚。

  貓兒被道人抱著,躲在所以斗笠下面。

  隨著道人邁步顛簸著,它身上那厚重的肉也跟著一顫一顫。

  冬日裡沒吃到魚,反倒還胖了。

  到了地方。

  陳炁將貓兒放至一旁,將斗笠蓋在了貓兒身上,幫它躲雨,開口說道:「似你這樣的貓兒,尋常人家怕是都養不起。」


  貓兒叫喚了一聲,似是在反駁哦一般。

  下了雨後,江水有漲,魚兒也會靠近岸邊一些,正是釣魚的好時候,道人也隨之扔出了魚竿。

  江上小雨淅淅,隨著雨水,展露出點點波痕,蕩漾開來,又隨著那寬闊的江面消失於無。

  樹上的雨水凝結成滴,順著那針葉落下,打在了道人的肩上,好在有蓑衣護著。

  道人喝了口酒,暖意襲身,再吐出口寒氣,身上的雨水盡數被蒸起,化作水霧升上天穹,修士到底也是有些手段的。

  一個上午,道人收穫不少。

  小魚三條,大魚一條,而其中兩條小魚,卻已經進了貓兒肚裡。

  貓兒吃完了第二條,正準備對下一條下手。

  這時,卻見那江上行來一艘烏篷船。

  「道長!下了雨還來釣魚啊!」

  陳炁答應了一聲,隨即回應道:「下了雨岸邊魚多,不過這下雨天的,老人家還行船嗎?江上寒冷,可要當心。」

  老人家笑了笑,說道:「早便習慣了,不礙事。」

  「船家。」

  這時,那烏篷船里卻傳來了聲音,說道:「這便是你說的那位道長?」

  「誒,正是這位道長。」


  卻見那烏篷船中站出一道身影,其人身著一襲錦衣淡泛紫紅,頭髮花白,年歲已高,但卻身姿挺拔,眉宇之間,又有那麼幾分凶怒之意,正似話中所言,不怒自威。

  「船家且靠岸吧,我倒是想認識認識這位道長。」

  「先生不去潯陽了?」

  「就在這吧,已經不遠了。」

  陳炁看去,卻見那艘船往這邊靠了過來。

  隨即便見那穿著錦衣,頭髮花白的老人家從那船上走了下來,目光正望著道人,似是有事而來。

  待到那位老先生走了過來,先是對那道人拱手,笑著說道:「老朽之前於潯陽江邊,聽一對兄妹說起一位能夠算準天時的道長,不免心中好奇,故而尋來此地,可有打擾到小道長?」

  陳炁聽後回以一禮,說道:「老先生客氣了,此事過去已久,當時風雨,只是巧合罷了。」

  「只是巧合嗎?」

  老先生走了過來,隨即說道:「老朽余淵,乃潯陽人士,不知小道長師承何處,道號為何?」

  「貧道陳炁,暫且還沒有道號,師承紫霞觀。」

  余淵聽後卻是愣了一愣,多看了那道人一眼,但眼中的驚愕,卻又很快消散而去。

  陳炁卻是察覺到了這樣的變化,問道:「老先生聽說過紫霞觀?」

  余淵搖了搖頭,只道未曾,借著號說道:「此番老朽是特意來尋小道長你的。」

  陳炁卻覺疑惑,待其開口。


  余淵撫了撫鬍子,說道:「小道長不知,我這人,對於江中水勢頗有研究,何時漲水,何時落雨,屢屢都在預料之中,聽聞如此奇事,故而想來領教一翻。」

  陳炁聽後也明白了過來,隨即問道:「聽老先生的意思,是想與貧道比試一翻?」

  「小道長可有此意?」

  陳炁卻是搖了搖頭,說道:「老先生許是想多了,貧道方才也說了,只是巧合而已。」

  余淵聽後笑了笑,卻道:「小道長是真不會,還是謙虛之言?」

  陳炁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後道:「老先生是執意要與陳某比試一翻?」

  「正是。」

  余淵笑著說道:「便是要看看,是我測的准,還是小道長算的准。」

  見此陳炁也明白了過來。

  這人,恐怕趕是趕不走的。

  於是便問道:「要如何比?」

  一旁斗笠下的貓兒抬起了頭,不禁好奇的打量了起來。

  「好!」

  老先生沉吟片刻,隨即目光卻是落在了那雨水之上。

  他道:「不如,你我便猜一猜,這場雨何時能停,如何?」

  陳炁抬眼望去,點頭道:「可以。」

  「不急。」余淵笑道:「總是要有一些彩頭才行,依道長之見呢?」

  陳炁想了想,說道:「與你打賭,貧道要少釣幾條魚,若老先輸了,便補給貧道幾條魚便可,如何?」

  余淵愣了一愣,隨即卻是笑了起來。

  「善!」

  「老先生呢,又需如何?」

  「小道長既此出言,那老朽也不過分開口,若小道長輸了,今日釣上多少魚兒,都得一併放回江中,如何?」

  「怕是不巧,我家貓兒已經吃了三條了。」

  「哈哈,無礙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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