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緣在眼前,面不改色
2024-09-12 07:02:18
作者: 四更不睡
兩位道人快步往前追去,徐誠元抬手起了一道火法,將身上的衣裳盡數烘乾。
陳炁見此頓了一下,開口問道:「火靈?」
徐誠元道:「還得多謝道友當日悟道,化虛為實,才使我在夢裡抓住了一縷火靈。」
「五木道友該有此緣!」
「是極,是極,哈哈……」
徐誠元笑著,隨後開口道:「道友,咱們得快些了,我預感到馬兒就在前面等著我們呢!」
「走!」
陳炁腳下生風,為木靈所化,踏步之間,衣衫也被那風聲吹盡,徐誠元以火為引,不弱分毫,二人一前一後,往前飛去。
眨眼看去,二人如騰飛於空一般,腳不沾地,激起周遭數多葉片,捲起塵土,遮蔽後方。
行過許久,徐誠元遙遙望去,卻見那遠處山下的道路上,正有一駕馬車在前,四匹馬跟在其後,有一馬夫正在驅趕著四匹馬兒,手中鞭子揮動不斷。
徐誠元見此眼前一亮,笑道:「道友,我就說吧,此緣當在眼前!」
陳炁見此亦是一愣,口中喃喃道:「果真奇妙。」
「待我等上前,討回馬兒!」
「走!」
丫鬟趕著馬,卻是有些不太熟練,動作不免彆扭。
「公子,要不然還是讓福伯來吧,我真的使不動這馬兒。」
馬車裡傳來回應之聲:
「誒,別怕,咱家馬兒溫順,等到了坊鎮上,將那四匹馬賣了也就好了。」
丫鬟只有硬著頭皮接著趕馬,一路上擔驚受怕,生怕這馬兒發瘋。
而在那馬車裡,鄧子月手握著摺扇,躺的舒坦,手裡還提溜著一個酒壺,時不時往嘴裡灌一口酒。
好不快活。
想到這四匹馬能賣不少銀子,心中就不免歡喜起來,甚至還樂呵的哼起了小曲。
「誒?」
丫鬟愣了一下,連忙扯動馬繩,學著福伯一般道:「吁律律!!」
馬兒慌張的停了下來,馬車也隨之一怔。
「哎喲……」
鄧子月晃了一下,險些摔了,回過神才開口問道:「怎麼了?」
丫鬟說道:「公子,前面有人!」
福伯將那四匹馬兒穩住,見此快步上前,從丫鬟手中接過了馬繩。
鄧子月掀開帘子,目光望去,卻見眼前路上,正有兩個道人擋在路上。
徐誠元邁步上前,眼含笑意,伸出手來行一揖禮。
「這位公子,貧道稽首了。」
鄧子月見此回以一禮,開口道:「在下鄧子月,見過二位道長,只是不知,二位為何攔路啊?」
陳炁上前一步,開口道:「我二人於山中修行,卻聞劣氣行來,故而前來一望。」
「劣氣?」
鄧子月聽後心中不禁思索。
打量了一眼這兩個道人後,隨即便心中明了。
坑蒙拐騙,竟還攔到路上來了。
徐誠元點了點頭,說道:「所謂劣氣,正所謂拙劣之意,又言不善之意,此等劣氣,有損人之運勢,恐招禍端吶。」
「哦?」
鄧子月笑了笑,問道:「照二位道長的意思說,這劣氣正是出自鄧某之身?」
「三位皆有沾染。」陳炁說道。
丫鬟愣了一愣,卻是信以為真,扯了扯公子的袖子擔憂了一聲。
「公子……」
鄧子月伸手攔下,隨即上前。
「道長所言,便是鄧某行了不善之舉?引來了這所謂的劣氣,之後會招來禍端?」
「正是如此。」
鄧子月聽後笑了一聲,問道:「那我倒是好奇,到底是行了何等不善之舉?」
徐誠元看了一眼陳炁。
陳炁心領神會,開口道:「貧道觀鄧公子紅光滿面,一身文氣於身,近乎溢出,想來是有前程在前,再看面相,更有官道之運,貧道猜測,鄧公子眼下是要走馬上任?」
鄧子月聽後愣了一愣。
福伯一開始也以為這兩個道人只是來坑蒙拐騙,可當此話一處,卻也不由的臉色一臉。
「公子,他竟真的說中了……」
鄧子月回過神來,心中思索片刻,上前道:「還請道長指點一二。」
陳炁和煦一笑,說道:「劣氣在身,因不善之舉,鄧公子走馬上任,劣字少力,那問題便是出在了『出力』的地方。」
「出力的地方?」
「所謂走馬上任,出力者,馬兒也。」
陳炁退後半步, 說道:「鄧公子之不善,怕是與馬有關。」
「啊!」
丫鬟嚇了一跳,這道人,竟然的全都說中了!
鄧子月皺起了眉頭,踏步上前,來到了那道人面前。
「馬兒有何問題?」
徐誠元這時接過話來,說道:「這馬兒,恐怕是來路不正。」
福伯下意識的握緊了馬繩。
卻聽鄧子月忽的嗤笑了一聲,說道:「道長說這馬兒來路不正?」
「我素來愛馬,在家中時更有一處馬廄,良駒數匹,如今於他鄉上任,不舍它們,故而一同帶上了路,此匹與我最親,名曰赤兔,後面四匹,分別是青眼,白花,黑公,紅月,怎的又來路不正了?」
徐誠元聽到此言卻是微微一愣。
他退後半步,笑道:「呵呵,鄧公子說謊,當真是眼睛都不帶眨的啊。」
陳炁聽到這話也知道演不下去了。
鄧子月見此也撕破了臉皮,說道:「你們兩個神棍,少在鄧某這裡裝神弄鬼,旁人怕是都被你們給騙過去了,但在我這,不好使!」
徐誠元正要開口,卻見陳炁上前,問道:「照鄧公子所言,這些馬兒都與你甚是熟悉,若是這般,卻不知鄧公子使喚的動這些馬兒嗎?」
鄧子月語氣略帶威脅的說道:「你可知誣陷一地知縣,是何罪責?」
「貧道自然知曉。」
「如此就好,趁著我還未打算將你們抓進大牢,你們最好趕緊離去,否則到時候,你們要禁受的可就不止是牢獄之災了!」
徐誠元道:「好膽!」
「你才是好膽!」
鄧子月揮袖而過,說道:「誣陷我偷馬也就罷了, 還敢大發厥詞?」
「這馬難道不是你偷的?」徐誠元道。
「乃我家中之馬!」
鄧子月昂首直言,絲毫沒有心虛之意。
陳炁與徐誠元對視了一眼,有那麼剎那,也以為是自己犯了糊塗。
卻是實在讓人不明白,這個鄧子月到底是如何能做到這般面色不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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