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夜半離家,神異無比
2024-09-12 07:05:13
作者: 四更不睡
數日以後,宋朵兒收到了先生從餘杭托人帶來的信件。
「先生信上說什麼?」
「先生什麼時候回來啊?」
宋朵兒抬起頭來,抿了抿唇,說道:「先生說……」
「他得半年之後才回來。」
幾個孩子都是一愣。
「什麼!!」
一道嘹亮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滾滾跳上了桌,看著那封信,問道:「信上真這樣說的?」
宋朵兒點了點頭,說道:「對,綠蟻姐姐的病有些嚴重,沒有半年,很難恢復。」
「臭道士!」
貓兒憤憤的道了一句,一腳踩在了信上。
宋朵兒無奈一笑,摸了摸它的頭,說道:「先生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嘛,再說了,也不是不回來了。」
百歲坐了下來,嘆了口氣後道:「這才下山幾天啊……」
「我有時候覺得,先生真的好忙啊。」
木頭這時開口道:「怎麼了,先生不在,是沒法活了嗎,淨是在說些什麼話,還當自己是孩子啊。」
百歲和小六都低下了頭,大哥說的話,不能不聽。
木頭見此轉身進了屋裡,整理起了先生這兩天釀的酒。
宋朵兒見此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她嘆息了一聲,將信件好好收著。
她想,先生也有自己的難處吧。
也不能讓先生再為難吧。
幾個孩子如今大了,也想的明白,但貓兒卻是想不通。
罵了不知道多少遍。
「臭道士。」
「臭道士。」
貓兒在那酒肆的門口薅著地上的草,那一小片都快被它給薅禿了。
每薅一次都要罵一句。
可見它的生氣。
也就宋朵兒愛哄著它,抱著它跟它聊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好了好了,滾滾你也別生氣了,先生很快就回來了,就半年而已嘛……」
宋朵兒說著,心裏面卻又酸酸的。
半年好像很斷似的。
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貓兒嘆息了一聲,也不罵了。
夜裡的時候,白鶴在山澗環繞,貓兒眼尖,一眼就瞧見了那天上飛著的大白鳥。
「大白鳥,大白鳥,你來!」
白鶴聽到了貓兒的喊聲,於是便落在了那酒肆的二樓處。
貓兒往裡面看了一眼,見沒有人醒來。
轉頭就對白鶴說道:「道士跑到別的地方去玩了,咱們去找他。」
白鶴聽後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咱們去餘杭。」
貓兒說道:「我聽朵兒說了,道士是去了餘杭,我知道在哪裡,你帶上我,咱們去找道士,好不好?」
貓兒正說著,屋裡的宋朵兒卻是因此醒了過來。
「滾滾,你在外面嘀嘀咕咕的跟誰說話呢?」
宋朵兒起床走了出來。
貓兒見此大驚失色。
「反正咱們走就對了!」
「走走走!」
它一翻身就到了白鶴的背上。
白鶴見此頓時騰飛而起。
宋朵兒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不由得一愣,連忙跑上前去,卻見那白鶴已載著滾滾飛去。
「你要跑到哪裡去!」
那半空中傳來了一聲回應。
「我去找道士了……」
聲音逐漸變小,白鶴的身影從那明月之下掠過,依稀可見只趴在背上的貓兒。
宋朵兒愣了愣,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抿了抿唇,口中傳出了一聲輕嘆。
說去就去了啊,宋朵兒卻又有些擔心,萬一路上出了意外怎麼辦。
但轉念一想,有白鶴在,想來也不會怎樣,便隨它們去了。
.
.
再一次來到白雀寺時是在白天。
香客不算多,但那梵音卻是不斷,晨間誦經的聲音不斷的從那殿中傳來。
寺里的和尚幾乎都坐在那裡打坐。
可見佛光普照,只是對於尋常人而言,有些不易察覺。
靜安和尚親自接見了道人跟紅纓。
陳炁也說明了來意,開歸天之門,卻是他未曾學過的本事。
靜安和尚看了一眼紅纓,說道:「這位施主身上的怨氣有些過於沉重了,如今怕是難以離開陽間啊……」
陳炁說道:「已經慢慢在消了。」
靜安和尚上前端詳了一翻,卻是眉頭緊皺。
他有些為難,想了想後,將道人拉到了一邊。
「陳道長,這位施主,在人間逗留的時間過於長久了,身上不止是怨氣,還有時間的濁氣亦是使得其魂魄沉重無比,若是要離開陽間,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陳炁說道:「這件事的因果,有你一份。」
靜安和尚聽後也反應了過來,回頭看了一眼那殿中的姑娘。
「阿彌陀佛……」
「貧僧自當竭盡全力,只是,到時候恐怕得道長助我一臂之力,不然以我之本領,怕是很難送其離開陽間。」
陳炁點頭道:「貧道自當出一份力。」
「多謝道長。」
靜安也在此刻鬆了口氣。
回了殿中後,二人便又閒聊了起來。
靜安說起了那一日,大佛睜眼的事情,此事讓他覺得尤為玄妙,那佛光落在身上,好似在洗刷著他身上的罪孽一般,尤為神異。
陳炁聽後心中微頓,轉頭看向了身側的這尊佛像。
他有時候也在想,這些佛像的存在,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意義的,就像是道門供奉的神仙一般,這與龍王廟可不是一個概念。
畢竟,真龍如今的確是存在的。
那這些神像佛像的主人,是否是真的存在呢?
「佛像真有反應?」
靜安和尚點了點頭,隨即伸出手來,卻見那手臂之上,正似被火灼的痕跡。
「貧僧親身所感。」
陳炁微微皺眉,又轉頭看了一眼。
這佛像,看著慈和平靜,若真如靜安所言的話,那就是說,這尊佛,的確是存在於世間的。
這不由得讓陳炁感到有些詫異。
這般被立在寺廟裡的佛像,其原本所指,估計都已經是幾百年甚至千年前的人物了,如今竟然還活著?
靜安和尚說道:「所謂人在做,佛在看,如今,貧僧卻是徹底信服了,也不敢再有任何心思了。」
陳炁心中琢磨不斷,但最終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後來他在寺廟裡吃了一頓齋飯,便帶著紅纓下了山去。
一路上,他都在思索。
『什麼修士,能活這麼久?』
這事,著實超出了陳炁所能理解的範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