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聖所的法陣改造
奧斯曼伸手向下按了兩下，示意克勞恩坐下，而後他環視一圈，目光銳利的掃過每一個人，沉聲說道：
「克勞恩·莫亞主教，你的強大毋庸置疑，但我覺得你應該擔負起更多的責任。
教會現在站在十字路口，看似繁花似錦，其實內憂外患交加。
在法魯克王國內部，王室和教會貌合神離；而在外部，邪神復甦的速度日益加快，辛特蘭王國那樣的局勢很快就會在其他國家裡上演。
作為教會的五階超凡者，你更應該站在教會的利益上思考問題。
成為紅衣大主教，繼而成為教皇，帶領教會走向強大，是你需要承擔的責任。」
教皇的話，引起了其他大主教的議論。
「大陸上第一個五階超凡者，如果成為教皇，那麼教會在其他教會眼中的分量必然增加不少。」
「身為教會的一員，維護教會的利益是我們應盡的義務。」
「難道成為教皇不是每一個教會成員的榮耀和夢想嗎？」
當然，也有不同的意見提出，有些資歷足夠的紅衣大主教表示了反對。
這些人已經是白銀位階的超凡者，他們原本是教皇一職最有力的競爭者，等到現任教皇卸任，教皇會從他們之中選擇一個。
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新人』，貌似還得到教皇的傾力培養，讓這些熬了多年資歷的人非常不服。
「克勞恩主教的戰績的確讓我們讚嘆，但是想要坐上紅衣大主教的位置，不僅僅是武力足夠就能夠勝任的。」
一名長著花白鬍子的清瘦大主教慢悠悠的開口道：
「是的，處理教務的能力、同其他教會交涉的能力也是紅衣大主教很重要的一部分。
我細細研究過克勞恩主教的履歷，他的職務不是專職戰鬥就是為部隊提供後勤。
他是一名強大的聖教軍戰士，同時還是一位出色的鐵匠，但唯獨不是一位好的領導者。」
弗蘭德看了克勞恩一眼，附和道：
「我同意奧菲爾·雷恩大主教的看法，克勞恩的領導能力的確不適合作為教區的領導者。」
相對較讓克勞恩成為紅衣大主教被瑣事所糾纏，讓他有更多的時間提高實力反而是最正確的事情。如果他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成為六階超凡者，對教會的幫助更大，很多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花白鬍子的大主教臉上頓現喜色：
「弗蘭德大主教是克勞恩閣下的直屬長官，他的意見具有很強的參考價值。」
紅衣大主教們分成兩個陣營，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克勞恩坐在椅子上，只覺得這裡好吵鬧。
奧斯曼站了起來，打斷了大家的討論，說道：
「各位，我相信大家無論支持哪一種論調，但目的都是為了教會的繁榮昌盛。
關於克勞恩主教領導力的問題，根本不是問題，只要他獲得足夠的歷練，一定能夠成為一名卓越的領導者。
既然大家的分歧很嚴重，我們就將這個議題押後，放在會議結束那一天再進行表決。
現在，我們討論下一個問題：辛特蘭王國的局勢對我們的影響。
雖然法魯克和辛特蘭並不接壤，但我們的最南方距離辛特蘭只有一百二十公里的距離，奔涌的泰納河從另一種意義上將兩個王國連接在一起。
辛特蘭的海岸線距離沉沒在海底的邪神都市拉萊耶不算特別遠，拉萊耶的主人克蘇魯的眷族都是海洋怪獸，它們統領著數之不盡的魚人大軍。
無論是邪神眷族還是魚人，它們都可以離開海洋適應河流的淡水，這是最讓人頭疼的。」
片刻的沉默之後，有人開始積極發言：
「能不能在泰納河進入瑞比亞王國的上游建造一座大壩，那裡的河面只有四五公里寬，這完全可行。」
「得了吧，現在是泰納河的豐水期，水流湍急，想要建立一座大壩根本就不現實。
再說了，我們建立大壩知識之神教會會怎麼想？如果不是面臨邪神的威脅，我們兩家的關係並不和睦。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根據我們在萊茵河支流入海口的洛倫特鎮的經驗，魚人們一天能夠逆流而上四五十公里，深潛者的速度更快。
辛特蘭王國內河道密集，辛薩羅海港失守已經過去兩個多月，說不定魚人已經潛入到我國境內了。」
紅月事件之前，各個神靈教會之間的相處稱不上愉快，為了牧守更多的教民，王國邊境之間多有摩擦。
邪神的威脅浮出水面之後，各教會才有所克制。
法魯克王國一直被其他國家稱為化外之地，和其餘國家的關係都很一般。
隨著瑞比亞王國率先使用蒸汽機掀起工業潮流，大量的法魯克王國民眾偷渡前往瑞比亞，因為那裡的生活更好。
因此，火焰之主教會和知識之神教會摩擦不斷。直到奧斯曼力主引進瑞比亞的技術，同時加大力度打擊偷渡，民眾離開的趨勢才緩了下來。
克勞恩沒有參與討論，這個時候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這個時候不能觀想，他坐在椅子上無聊的很，索性開始思索劍術，在意念里練習。
十字劍已經被肝到了極限，他開始思考怎樣將這門劍術肝到極境。
技能從極限到極境，獲得的提高堪比從一階到極限。
目前他只有三個技能達到極境，基礎劍術、射擊&箭術，還有馴獸術，這些技能都提供了非常好用的被動能力。
一晃兩天過去了，這幾天樞機主教會議討論了很多問題，但沒有拿出比較有用的解決方案。
唯一的好消息是，教會為白銀位階打造的盔甲武器已經接近完成，再過幾天就能完成交付。
當天的會議結束後，紅衣大主教們離開聖所。
很快，聖所的地下通道內湧入了一批工匠，他們拿著圖紙，對法陣做微調。
奧斯曼一動不動的站在通道中央，注視著工匠施工。
火炬的光忽明忽暗，在牆壁上投下教皇不斷扭曲的影子。
提奧和穆恩來回走動著，督促著工匠加快速度。
這幾天每當樞機主教會議結束，他們都要留下來監工。
穆恩走到教皇身前，小心翼翼的說道：
「冕下，這裡我倆盯著就行，不會耽擱的，您回去休息吧。」
奧斯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你們說今晚就能完工，確定嗎？」
「確定，工匠們估計晚上十點就能完工，完工後我們會進行初步測試，明天一早就會將最詳細的測試報告整理出來給您一份。」
「我親自來測試，這次法陣的變動屬於機密，完工後你先帶領工匠離開聖所。」
「呃好的。」
穆恩微微欠身，「冕下，我去督促這些工匠再加把勁兒，不能讓您久等。」
「保證質量才是最重要的。」
「明白，」穆恩後退著離開，他回到工匠工作的地方，提奧立刻走過來，壓低聲音道：
「怎麼樣，冕下怎麼說？」
「冕下要求親自檢測法陣，今晚就要檢測。這個法陣到底是什麼法陣，你知道嗎？工匠們說法陣的紋路和以前的截然不同。」
提奧搖頭：「這是冕下交給我的，他沒有告訴我，我也不能問。」
他頓了頓，快速打量了下附近，音量再次降低：
「我覺得冕下最近喜怒無常，不敢問。」
「我也有這種感覺。」
時間如滔滔江水，奔流不回，在工匠們的努力下，法陣所有的替換工作全部結束。
提奧帶領工匠們收拾痕跡，穆恩小步跑來報告：
「冕下，所有工作全部完成，請您檢驗。」
奧斯曼從懷中摸出一塊金色懷表，彈開表蓋看了一眼，剛剛過去九點。
「嗯，」他點點頭，「帶領工匠們在聖所門口等候，如果我檢測沒問題你們再離開。」
「遵命，」穆恩跑向提奧，眾人離開。
很快，聖所中只剩下教皇一個人。
奧斯曼聽到通道關閉的動靜後，來到召開會議的聖所房間。
他月白色的聖袍下，像是灌入了空氣，竟然開始膨脹，緊接著，一灘灰紫色的軟泥從聖袍下掉了下來。
軟泥蠕動著，重塑成一個只有嘴巴沒有其餘面部器官的人形生物。
無面者謙卑的匍匐在奧斯曼的腳下，親吻他的腳尖。
教皇伸出手，撫摸著無面者光潔的頭顱，眼神中帶著別樣的溫柔。
隨後他轉身離開，只留下無面者待在裡面，房間的石門緩緩關閉。
「砰。」
石門合攏在一起，嚴絲合縫。
來到外面後，奧斯曼找到法陣的中樞，觸動機關激活了法陣。
詭異的紅光將通道染成一片猩紅，牆壁的火炬仿佛盛開在血海的紅蓮。
會議房間中，無面者開始衝撞牆壁，法陣上蕩漾起如水波般的靈光。
牆壁紋絲不動，無面者卻被巨大的反震力擊飛。
「吼，」無面者發出低沉的咆哮，房間裡迴蕩著陣陣嗡鳴。
它的身上分裂出數個更小些的無面者，而後這些無面者的全身開始鼓脹，黑色的不祥靈光在它們的體表凝結。
隨後它以更快的速度再次衝擊牆壁，又以同樣的姿勢被反震力擊飛
半個小時後，奧斯曼打開房間的大門，他看到無面者癱軟在地面，而四周的牆壁上毫髮無損。
無面者重新變成一灘蠕動的軟泥，和他融為一體。
教皇的臉上有大塊的皮肉掉落，露出殷紅的血洞。
這些皮肉好似有生命力，重新回到他的身上，他臉上的血洞也緩緩癒合。
聖所能夠隔絕內外，他用這種方法感受無面者這半個小時所做的一切。
他估算著無面者的攻擊強度，又摸了摸光潔的牆面，滿意的點點頭。
無面者的攻擊達到五階層次，竟然絲毫不能破壞牆壁，他的計劃可以實施啦。
客房中的法陣被打開，克勞恩正在觀想金光咒。
這樣的話，觀想時的異象會被法陣阻擋，不會有絲毫外泄。
這個法陣的隔絕效果一般，不然他就將炎龍之息和觀想法交叉練習了，那樣是最高效的鍛鍊方式，觀想法和呼吸法提升的熟練度都比較可觀。
一杯清水放在桌上，時而在牆壁上投射出一抹溫柔的銀色，時而投射出燦爛的金色。
白天的時間都浪費在開會上，他只能在夜晚多練習一會兒
灰霧之上，殘月已墜西山，原本銀亮的色澤也變得暗淡。
克勞恩停下觀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召喚出金牆，眼眸深處，金紫色的光亮照亮了一切。
【金光咒：156483/300000；四階】
距離再次獲得五個金光道種，只差四萬餘點熟練度。
他的旁邊，弗蘭德站起身，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舒服，每天只需要很短時間的睡眠就能保證全天精力充沛，這樣的能力聞所未聞。
我覺的觀想法帶給人的變化，比教會的同階層秘法還要強大。」
克勞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
「抓緊時間補覺吧，現在距離天亮不到兩個小時。」
「跟伱在一起，我可是一點兒也不困。」
克勞恩揮揮手，笑罵道：
「我一點兒也不想讓你留在這裡過夜，趕快回去了。
再睡一個半小時就是清晨五點，那時候的觀想效果可比現在強多了。」
樞機主教會議上，各位紅衣大主教各抒己見，奧斯曼坐在主席位上冷眼旁觀。
今天他們的議題是：『是否對風暴之主教會提供援助。』
突然，房間的石門緩緩打開，激烈的辯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移向門口。
除非有重大的突發狀況，否則會議不允許被打斷。
房間中沉靜的可怕，提奧感覺到眾多白銀位階強者猶如實質一般的目光，只覺得腿微微顫抖起來。
他強忍著無形的壓力，走到教皇身邊，耳語道：
「冕下，聖彼得大教堂附近街區突然出現一群變異生物，它們開始瘋狂的殺戮，教廷的聖焰衛隊前去鎮壓卻根本不是對手，死傷慘重。
現在，這群變異生物已經距離教堂門口很近了。」
提奧的聲音很小，但在座的都是白銀位階強者，大家耳聰目明，將他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克勞恩的雙眉立刻緊蹙起來，教廷的聖焰衛隊成員是選拔的二階精銳牧師和聖教軍戰士，骨幹是三階超凡者，據說現在三階超凡者和二階超凡者的比例達到1:5。
可以說，聖焰衛隊是教廷的核心部隊之一。
發生在聖彼得大教堂附近的騷亂，聖焰衛隊的不敵，這兩個事情放在一起，包含了巨大的信息量。
奧斯曼猛然站起，厲聲喝道：
「一定是隱藏在暗處的邪神信徒做的，諸位，我出去下，很快就回來。」
教皇的鐵桿德拉格·米奧大主教急忙站起身，沉聲說道：
「冕下，這樣的事不需要您親自出手，我願意出去平定騷亂為您分憂。」
其它人也紛紛應和：
「冕下，讓我們去。」
區區小事需要出動教會的老大，他們也會覺得臉上無光。
「諸位有心了，」奧斯曼微微一笑，挑眉道：
「不過這次還是讓我來，聖焰衛隊是我的直屬部隊，調動起來更順手。
這些邪神勢力竟然滲透到了布萊市，必須以雷霆之勢解決。」
德拉格立刻接口道：「既然要以雷霆之勢解決，我建議讓克勞恩閣下隨行。」
沒見過全大陸第一個五階超凡者是如何戰鬥，他也想看看五階和四階的差距在哪裡。
「不用啦，讓克勞恩出面，會讓我感覺自己很老了。
再說了，由我親自出面，更能安撫那些受到驚嚇的市民。」
教皇見到德拉格又要張嘴，伸手虛按：
「不要再說了，我有自己的考量，你們留在這裡繼續討論增援辛特蘭的問題。
希望在我回來之前，你們會拿出一個大家都認可的方案。」
奧斯曼帶著提奧匆匆離開，房間的大門被緩緩關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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