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回程

  紀珩之被鳳諾予堵住話，有些憋得慌，忍不住說道：「不就是個女人嘛，怎麼就能你死我活了？」

  鳳諾予挑眉：「那要是有個人和你搶我妹妹……」

  「那就不是你死我活的事情了，那就是祖宗十八代一起問候的事情了！」紀珩之臉色驟變。

  坐在一旁的鳳安予忍不住笑：「還真是個善變的男人啊，前一腳還說不就是個女人，後一腳就要祖宗十八代一起問候。」

  紀珩之倒是沒有半點被調笑的不滿，理直氣壯的說道：「她與旁的人，不能相提並論！」

  「說回來，你和夏夏，又是怎麼回事啊？」鳳安予看著紀珩之，輕聲問道。

  「我們？」紀珩之看著鳳安予，微微挑眉，然後笑道，「我們就是兩情相悅，託付終生的關係啊！」

  鳳安予忍不住皺眉：「誰問你這個了？我們問的當然是你們是一開始是怎麼認識的！」

  紀珩之看了一眼鳳諾予和鳳安予，然後笑道：「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們都在啊！」

  鳳諾予面色不變，鳳安予卻一臉的狐疑：「你在說什麼鬼話，你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我們怎麼可能會在？」

  「那你大約是不記得在東街遇到的那個男孩子了吧？」紀珩之笑了笑，「那天應該是中秋節吧，你們是去逛花會，然後逛到了東街，我躲在弄堂里，然後鳳凌夏給了我一隻糖葫蘆，那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鳳安予聽著，依舊有些雲裡霧裡的，鳳家沒有出事的時候，所有的廟會還有花會，他們都會一起去，所以他根本就不記得哪一年的中秋節，他們遇到過一個男孩子。

  紀珩之倒是也沒有希望鳳安予他們會記著，也只是一筆帶過：「其實她給我那支糖葫蘆的時候，我就想著等我長大了就非他不娶的，我當時就想，就算他長得很醜，或者說胖成一頭豬，畢竟你們也知道他小的時候特別愛吃東西，我當時就想著，不管他長大以後會是什麼樣子的，我都要娶她！」

  鳳安予有些無語：「所以你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惦記住她了？那你怎麼就知道她沒有出事呢？」

  「我不知道他沒有出事啊！」紀珩之挑眉，「我又不是神算子，全天下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那你……」

  「如果跟我成親的人不是她，我誰也不會娶。」紀珩之看著鳳安予，一字一句的說道。

  鳳安予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紀珩之年紀一大把了，還打著光棍，畢竟，雖然他在京城中的名聲不大好，但是在那個欲望橫流的地方，把自己女兒當做一個商品到處去送人的人家並不在少數，所以如果紀珩之想要成親的話，早就兒女雙全了，又怎麼可能會到現在為止，連個通房都沒有。

  「我的事情反正就這樣，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倒是鳳諾予，你的事情，我實在是很好奇呢！」紀珩之看著鳳諾予，一臉的我不怕死。

  軍醫給紀珩之把脈的時候，鳳諾予和鳳安予就這麼坐在他的前面，直勾勾的盯著紀珩之，紀珩之被他們看的有些心裡發慌，就笑著打趣道：「你們這麼盯著我，讓我總覺得自己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鳳諾予皺眉：「不要胡說八道！你是我們的主帥，你的身體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重要。」

  鳳諾予說這番話的時候非常非常的嚴肅，以至於紀珩之也不好意思繼續開玩笑下去，直到軍醫鬆了手，輕聲說道：「不礙事的，就是吹了冷風，難免頭昏腦漲，今日夜裡好好睡一覺就好了，將軍的身體壯的跟頭牛似的，不會輕易生病的。」

  紀珩之笑，看向鳳諾予：「你看，我就說了，我不會輕易生病的，你們非得不相信。」

  「嗯，的確是壯的，跟頭牛似的，我也算看出來了。」鳳諾予點了點頭。

  紀珩之愣了一下，然後說道：「鳳諾予，我怎麼總覺得你這是在罵我？」

  鳳諾予挑眉，起身往外走：「將軍好生照顧好自己，今天夜裡就好好休息，不要再折騰了，營地里有我在，不會出什麼亂子的。」

  紀珩之自然樂的自在，但是隨後想起來：「匈奴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派去打探的人回來告訴我，匈奴的營地並沒有撤兵的意思，依舊駐紮在那裡。」鳳諾予停住腳步，「但是，他們的將帥已經不在了，多半是硬撐著頭皮在支撐，雪停的時候，天色就已經不早了，就算是撤退，也要等到明天早上了，我們可以再等等！」

  「如果在這個時候乘勝追擊，我們可以將他們全部拿下。」紀珩之開口道。

  鳳諾予沉默了半晌以後，說道：「我們為什麼要浪費糧食養這些沒有用的俘虜？」

  紀珩之挑眉，無話可說。

  紀珩之他們來此，只是要驅逐他們，並不是要對他們趕盡殺絕，大燕如今的國力和財力，其實並不足以支撐他們進攻別的國度，他們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養精蓄銳，而不是衝鋒陷陣，匈奴的這塊肉，暫時，他們還吃不下來。

  所以，如果這一次以後，匈奴肯退，那是最好的，那大燕就有蓄精養銳的時間，但是如果匈奴不肯退，他們也不介意直接打到人家的家裡去，總歸他紀珩之，從不懼怕。

  「若是不退，你打算如何？」鳳諾予看著紀珩之，輕聲問道。

  紀珩之笑：「那便打，打進匈奴的老巢！」

  鳳諾予微微皺眉：「若是依舊不退，不肯止戰，那又該如何？」

  紀珩之沉默，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過了許久以後，紀珩之才開口說道：「殺雞儆猴，屠城！」

  屠城其實並不少見，兵匪，兵匪，進一步是兵，退一步是匪，紀珩之帶的兵從未屠城，因為他不許，更因為人家的君王也愛民如子，可若是匈奴死不悔改，不肯退兵，那殺雞儆猴，屠城便成了沒有辦法的辦法。

  鳳諾予抬步離開：「希望我們不會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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