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皮癢了是吧
幾個月不見，尼古拉身邊又多了幾個新面孔。
這很正常，尼古拉未來成為沙皇的時候，也需要自己的班底，喬治不可能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
晚上照例在加特契那宮留飯，亞三主動問起海參崴的情況，喬治並沒有隱瞞，一五一十說了，包括小尼古拉的電報。
喬治就算不說，科爾夫肯定也是要向沙皇匯報的。
「那些囚犯全部都死光了嗎？」亞三看似不經意，意思喬治是聽明白了。
「是的，全部死光了——」
這下不死都不行。
「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條件太惡劣了，你是對的，帝國應該儘可能為開發西伯利亞的移民提供更好地保障。」沙皇話是這麼說，到底怎麼做，還得看具體情況。
我沙俄畢竟也自有國情在此。
很多事沙皇也不能一言而決。
「符拉迪沃斯托克已經開始修鐵路了，車里雅賓斯克什麼時候開始動工呢？」尼古拉對西伯利亞鐵路念念不忘。
關於西伯利亞大鐵路的設計圖，已經做了好幾版，歐洲部分是從車里雅賓斯克開始修。
修鐵路是個大工程，喬治在海參崴修鐵路，肯定是要向聖彼得堡報備的。
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已經開工了。
「波西耶特正在做準備，這是個大工程，要有耐心。」亞三也想儘快動工，奈何帝國實力不允許。
這兩年很多事都擠到一塊了，陸軍要換裝新式步槍，海軍要造新船，帝國在遠東的擴張遇到阻礙，喬治這邊又要修鐵路，樁樁件件都要錢，亞三有時候都想找喬治借錢。
喬治和尼古拉合夥賣酒的時候，亞三還只當是小孩子的遊戲，並沒有放在心上。
喬治的生意越做越大，帝國也得到了相應的稅收，亞三還是很高興的，甚至把聖彼得堡的香檳專賣權給了喬治。
可接下來喬治做的事，就遠遠超出亞三的想像。
亞三從不知道，一個小小的化妝品，居然有這麼大的利潤，僅帝國銀行，喬治現在的存款就超過500萬盧布。
這還只是化妝品在俄羅斯的利潤。
喬治在法國還有工廠，化妝品的利潤比俄羅斯只多不少。
亞三知道喬治將望遠鏡安裝的步槍上，有效提高了步槍的射程。
但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望遠鏡，居然又讓喬治折騰出一個利潤豐厚的生意。
化妝品的原料，好歹真的有珍珠和人參，價格雖然貴點，總算物有所值。
墨鏡的主要原料是沙子，一副普通墨鏡在聖彼得堡居然要賣10個盧布，買沙子的話，十個盧布能買整整一車。
這就不算喬治從巴爾幹折騰的那些土特產了。
包括海參崴的發展速度，也讓亞三驚訝萬分。
在將海參崴封給喬治之前，亞三很清楚的知道海參崴是什麼樣。
所以尼古拉請亞三多給喬治一些土地時，亞三很痛快的就同意了，因為整個阿穆爾都是不毛之地，根本無法產生利益，面積大一點小一點，根本無所謂。
喬治是亞三的弟弟，被亞三一腳踢到遙遠的遠東，傳出去並不好聽。
底盤大一點的話，倒是堵住了很多人的嘴，質量不夠，數量來湊。
喬治真正開始開發海參崴，到現在也僅僅不過三年。
這三年內，海參崴從連糧食都不能自給自足的不毛之地，已經可以生產鋼鐵、獵槍，其木材和煤炭，甚至可以出口賺錢。
現在海參崴連汽車都可以生產了。
如果喬治不是亞三看著長大的，亞三都要懷疑喬治到底是不是魔法師。
「指望波西耶特，西伯利亞大鐵路永遠也無法開工。」尼古拉不喜歡這些所謂帝國重臣，他們效率太低了。
如果沒有喬治作為對比，那麼尼古拉或許也就信了那些帝國重臣的說法。
比如工期漫長，比如靡費甚大，又比如人手不足之類的。
總之就是修不起，不能修，再等等。
喬治不等。
帝國不撥款喬治就自己投資。
沒有鋼軌就自己生產。
沒有工人就從清帝國聘請——
說到工人，尼古拉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喬治，前幾天有人告了你的狀——」
「這又是為了啥？」喬治虱子多了不癢。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帝國這麼多總督、領主，人家都老老實實安分守己，唯獨喬治拼命折騰，又是鋼鐵廠又是海參崴大學的，怎麼的，就顯你能耐唄。
喬治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告吧，隨便告，只要喬治簡在帝心——
只要兄弟同心，喬治就不怕。
「伱為啥不從聖彼得堡僱傭工人，反而大量從清帝國僱傭工人？」尼古拉沒有回答喬治的問題。
「我倒是想——雇得起嗎？」喬治撇嘴，聖彼得堡的工人真的雇不起。
都不要說工人。
喬治從俄歐地區僱傭退伍老兵，一個人的成本就折合到10個盧布了。
從清帝國僱人的成本才多少？
2個盧布而已。
差別這麼大，但凡是個資本家，都知道應該怎麼做。
關鍵還不是錢的事。
聖彼得堡的工人，多多少少有點被俄羅斯帝國的法律慣壞了，喬治擔心大量從聖彼得堡僱傭工人的話，海參崴遲早和巴黎一樣，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
這其實也不能怪聖彼得堡的工人。
工人工作是為了養家餬口。
可是聖彼得堡的資本家，隔三差五找茬扣工資不說，聖彼得堡的工人還沒有任何福利保障，每天起得比雞早，睡的比狗晚，乾的比驢多，吃的連豬都不如。
換成喬治，喬治早就拉杆子造反了。
「我就說吧，喬治可是帝國的超級公爵，怎麼會損害帝國的利益呢！」尼古拉與有榮焉的樣子，很為喬治驕傲。
「誰在告我的狀？什麼理由？」喬治在聖彼得堡的人設是睚眥必報，敢告我的黑狀，好大狗膽！
「喬治——」沙皇不想讓事態擴大化，喬治加尼古拉這個組合，聖彼得堡能撐得住的人還真沒幾個。
「你對日本的判斷，是基於什麼樣的理由？」亞三對東亞的形勢還是很關心的。
「日本——」喬治沉吟，組織一下語言才開口：「——日本的情況很危險，國內經濟已經到了崩潰邊緣，如果日本人甘於寂寞倒也罷了，偏偏日本人心高氣傲，小小的身材有大大的野心，所以日本，遲早會成為我們在東亞的主要對手。」
「不是清帝國？或者聯合王國？」亞三對東亞的判斷和喬治不同。
估計整個俄羅斯，也就喬治將日本對俄羅斯帝國的威脅，提高到高於清帝國和英國的程度。
換成其他任何人，大概都不認為日本會有什麼前途。
亞三的智囊團確實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科爾夫將喬治的判斷形成電報發回聖彼得堡，引起的軒然大波，讓亞三現在回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怎麼說呢——
那應該是所有有資格參與御前會議的帝國重臣們，第一次齊心協力鄙視某人。
不學無術也就算了，居然還危言聳聽，真就童言無忌唄。
在變賣國有資產後，日本的明治維新已經成為笑話，軍人的薪水眼看都發不出了，怎麼對俄羅斯形成威脅？
你要不給我口飯吃，我就噁心死你？
「這一次有關巨文島的爭議，英國和日本之間的默契，很值得我們重視。」喬治儘可能說的隱晦，讓亞三自由發揮。
喬治總不能直接說，接下來英國就要和日本結盟，共同對付俄羅斯吧。
別忘了亞三和英國王儲可是一條槓，皇后和王妃是親姐妹。
喬治要是敢直接這麼說，那就不是神棍，而是自尋死路了。
「你都知道些什麼？」亞三知道喬治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喬治在海參崴跟日本人做生意呢。
米哈伊爾還派人去日本非法僱傭勞工。
喬治如果知道一些聖彼得堡不知道的消息，那也正常。
「英國在遠東多半不會親自下場，但是日本，有可能成為英國人養的狗。」喬治也算是看透了日本人的本質。
「可是日本根本沒有和帝國對抗的資格。」亞三不太相信喬治的判斷，因為日本根本就沒有威脅俄羅斯的本錢。
喬治這就沒法解釋了。
那就走著瞧吧。
在加特契那宮吃過晚飯，喬治直接回橡團。
橡團去年調了一個營去海參崴，缺額現在已經補足，德米特在副團長位置上表現不錯，去年的羅夫諾演習，橡團延續了不敗戰績，輕鬆擊敗其他兩支參演部隊，再次大出風頭。
喬治給德米特和瓦西里，以及安德烈每人都帶了禮物，除了獵槍之外，還有一些椅子裝飾品，以及男人喜聞樂見的藥酒。
德米特和瓦西里、安德烈，其實還沒到需要進補的時候。
不過沒關係，自己用不著可以送人，這玩意兒效果還是很立竿見影的。
喬治也沒忘囑咐幾個人，一次不要喝太多，否則身體受不了。
「你在符拉迪沃斯托克這兩年，就折騰出來這個？」瓦西里對喬治簡直痛心疾首，你可是帝國最有潛力的明日之星，怎麼能不務正業呢？
「皮癢了是吧？」喬治一句話，成功勾起瓦西里的痛苦回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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