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有五哥和姐夫撐腰，天下大可去得
隨著黑根一病不起，荷蘭在亞齊的進攻完全停止。
不停也不行，戰爭已經無法進行下去。
攻擊亞齊之前，蓋文充分吸取戰敗經驗，建議黑根在亞齊沿海修建據點，以這些據點為中心，向亞齊內陸推進，最終將亞齊反抗軍絞殺殆盡。
計劃是不錯，但需要龐大的兵力，且曠日持久。
荷屬東印度政府最大的缺陷在於，根本沒有實力支撐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且荷屬東印度實力有限，也沒有足夠的兵力步步推進。
所以黑根寄希望於和亞齊反抗軍決戰，一勞永逸。
亞齊反抗軍根本不給黑根機會，不僅不和東印度軍隊正面作戰，而且頻頻襲擊黑根派出的搜索隊。
戰爭剛開始不過半個月，因亞齊反抗軍的襲擊，東印度軍隊損失已經超過3000人。
這仗根本沒法打。
東印度軍隊現在根本不敢離開亞齊，只要離開亞齊，就有全軍覆沒的可能。
甚至亞齊都不再安全。
昨天晚上，廓爾喀僱傭兵的營地遭到襲擊，亞齊反抗軍先是用火炮襲擊廓爾喀僱傭兵的營地，隨後發動地面進攻。
廓爾喀僱傭兵驚慌失措，激戰一夜才發現，和廓爾喀僱傭兵作戰的，居然是前來支援的東印度僕從軍。
僅這一夜，廓爾喀僱傭兵和東印度僕從軍的損失就超過1000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關於那輛封信的內容也漸漸傳開。
亞齊人的第二封信，將包括黑根在內的荷蘭王國重臣，以及他們的家人和家庭地址全部羅列出來。
雖然亞齊人並沒有說他們會怎麼做。
但這已經足夠讓黑根崩潰了。
黑根只是執行荷蘭政府的命令而已，怎麼能禍及家人呢？
2月3號，亞齊人再次致信黑根。
荷蘭人在蘭沙和亞齊兩地的進攻，共造成4.8萬亞齊人死亡，0.1萬人受傷。
亞齊人要求荷蘭政府，賠償每一名死亡及受傷的亞齊人一萬盾。
否則亞齊人將向荷蘭本土展開持續，且殘酷的報復。
賠償多少錢可以談。
死亡和受傷的比例是如此離譜，充分證明荷蘭在東印度的行為是多麼暴虐。
正常情況下，受傷的人數應該比死亡的人數更多才對。
這只能證明，荷蘭人在東印度進行了殘忍的屠殺，所以死亡和受傷的比例才會如此畸形。
一時間輿論大嘩。
在歐洲，原本沒有人關心東印度的命運，更沒有人去統計荷蘭人在東印度殺了多少人。
荷蘭自詡文明世界一部分。
卻在東印度進行殘忍的屠殺。
這難道是文明國家應有的所作所為？
俄羅斯《聖彼得堡日報》的言辭最激烈，稱應將荷蘭從文明國家的行列開除，將荷蘭國名改成「野蠻人國度」，斷絕和荷蘭任何方式的聯繫。
法國《費加羅報》的言辭同樣激烈，稱荷蘭在動印度的行為已經突破人類底線，給黑根和蓋文，分別取了叫「撒旦」和「貝利亞勒」的綽號。
貝利亞勒是撒旦的副手。
就連英國《泰晤士報》也陰陽怪氣一番，請英國政府反思，為什麼會支持荷蘭在東印度的殖民。
英國政府確實是在反思。
但不是反思和荷蘭的關係。
而是在評估英國能否征服亞齊。
或者說，英國要付出多大代價，才能征服亞齊。
日不落帝國嘛，全世界最強大的國家，皇家海軍縱橫四海，天下無敵，征服亞齊還是沒問題的。
問題是征服亞齊的收益，能否覆蓋成本。
亞齊既然可以在荷蘭本土發動襲擊，那麼自然也可以在英國本土發動襲擊。
別問亞齊為什麼有這個能力，問就是天罰。
亞齊都不用襲擊倫敦。
只需要襲擊近在咫尺的海峽殖民地，就能讓英國焦頭爛額。
亞齊啥都沒有，種植園被荷蘭人燒毀大半，人也被殺得差不多了，僅有的幾個城市全部遭受滅頂之災。
對於英國來說，亞齊還有多大價值？
殖民地？
抱歉，大英帝國最不缺的就是殖民地。
而且讓英國真正擔心的是。
亞齊的反抗模式，和之前所有殖民戰爭都不一樣。
英國遍布全球的殖民地，萬一也學亞齊要求獨立，英國怎麼辦？
所以最佳選項是，儘快結束亞齊戰爭，將亞齊戰爭的影響力，控制在最低程度。
3月15號，荷蘭國王威廉三世的特使亨德里克抵達亞齊，代替因病無法工作的黑根，正式開啟和亞齊的談判。
亨德里克第一個邀請的談判見證人就是喬治。
說起來喬治和威廉三世還是親戚呢。
威廉三世的母親，是保羅一世的女兒，尼古拉一世的姐姐。
尼古拉一世是喬治的爺爺。
從這兒算，威廉三世是喬治的表叔。
喬治也很想幫表叔一把。
奈何海參崴還在冰封中，所以喬治來不了。
於是亨德里克又邀請了喬治五哥謝爾蓋。
以及來自英國的愛丁堡公爵阿爾弗雷德王子。
阿爾弗雷德王子的王妃，是喬治二姐瑪麗亞·亞歷山德羅芙娜。
由於亞歷山大二世的長女亞歷珊德拉六歲死於腦膜炎，所以阿爾弗雷德是喬治唯一的姐夫。
既然有來自英國的王子，和來自俄羅斯帝國的大公在，李沙也就放心來到亞齊。
談判進行的很不順利。
蘭沙蘇丹國堅持要求荷蘭完全退出蘇門答臘島，並且賠款4.9億荷蘭盾，否則蘭沙蘇丹國就將對荷蘭持續進行報復，直到荷蘭完全同意蘭沙蘇丹國的條件為止。
亨德里克同意蘭沙蘇丹國獨立，並且同意在人道主義基礎上給與蘭沙蘇丹國一定補償。
雙方由於條件差距過大，談判一度陷入破裂。
這期間又發生了一些事。
3月20號，蘇門答臘島南部最大港口和貿易中心舊港發生暴亂，數百名暴徒沖入城市，橫衝直撞，擊退舊港守軍的反擊，將東印度政府任命的高官掠走，將整個城市洗劫一空，直到一個星期後才楊長而去。
3月25號，阿姆斯特丹警察局在一輛馬車上發現了150公斤火藥，所有人都被驚出一身冷汗。
這些火藥幸好還沒有來得及引爆。
否則造成的損失將無法估量。
28號，王國議會大廳內發現一個裝滿炸藥的手提包，這些炸藥如果引爆的話，整棟大樓都將被摧毀。
29號，喬治終於抵達亞齊。
「破冰船修好了？」
謝爾蓋見到喬治的第一句話就是調侃。
「咳，請允許我介紹，這是來自霍亨索倫-西格馬林根的安妮公主。」
喬治主動向謝爾蓋介紹安妮。
破冰船沒修好，而是海參崴外港的冰層自動溶解，所以喬治才主動送安妮回家。
「你好安妮，好久不見——」
謝爾蓋跟安妮居然認識。
這並不奇怪，謝爾蓋的妻子埃拉（伊莉莎白）是黑森和萊茵公國的公主，安妮還曾參加謝爾蓋和埃拉的婚禮。
希爾蓋和埃拉結婚的時候，喬治還在海參崴呢，所以喬治和安妮才錯過。
安妮不多話，施禮之後就退到一旁，喬治繼續介紹其他公主們。
「喬治，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冰層如果不融化，你是不是準備永遠不出現？」
阿爾弗雷德對喬治充滿好奇。
「符拉迪沃斯托克太窮了，只有一艘破冰船，我能怎麼辦呢？」
喬治也很無奈。
葉卡捷琳娜不發話，破冰船就修不好，喬治還能怎麼辦呢。
「尊貴的尤——」
李沙表情無比莊重。
「我很好，你也不錯，很好！」
喬治對李沙和楊科夫還是很滿意的。
有了喬治的加入，談判終於有了轉機。
蘭沙蘇丹國不再要求東印度政府完全退出蘇門答臘島。
但是要求東印度政府放棄占碑以北的所有土地。
賠款的數額，也從4.9億減少到4900萬，做出大幅度讓步。
「喬治，現實點，荷蘭人不可能同意這樣的條件。」
謝爾蓋希望早日促成和平。
「倫敦也不可能同意——」
阿爾弗雷德同樣有訴求。
倫敦可以接受亞齊獨立，但如果東印度政府將大半個蘇門答臘島都讓給亞齊，那麼就將影響到英國對馬六甲海峽的控制。
這是倫敦絕不可接受的。
「這樣啊，那以加里曼丹來交換也可以——哦，我差點忘記了，加里曼丹還不屬於東印度呢——」
喬治的目的不僅限於馬六甲。
4年前，荷蘭借法國入侵安南，入侵蘭芳共和國，目前戰爭還在進行中，蘭芳人仍在抵抗。
「尤里耶夫斯基超級公爵，伱不要太過分！」
亨德里克怒急攻心。
一個亞齊，已經夠讓荷蘭焦頭爛額了。
如果再加上蘭芳，東印度殖民政府的統治，將徹底崩潰。
「怎麼？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嗎？」
喬治翻臉比翻書都快。
「自己是什麼情況，自己難道不清楚嗎？這仗但凡還能打下去，你們就不會選擇談判！既然談判，就要有投降的覺悟，不想認輸也沒關係，你們可以繼續打，何必多此一舉！」
喬治的訓斥，讓亨德里克無地自容。
投降——
亨德里克並不認為談判就是投降，只是結束這場戰爭的另一種方式而已。
喬治的話讓亨德里克很想拔出槍，將喬治立斃當場。
可是看看冷眼旁觀的希爾蓋和阿爾弗雷德，亨德里克真不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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