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羅森的塵世巨眼（12）
「如果不從法環中汲取力量，那該從哪裡獲取力量呢？」
莊園主樓的頂層客房裡，納雅夫婦正在整理房間。
羅森則躺靠在客房的觀景陽台上，漫無目的地觀賞著園外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夫婦親自動手，倒不是因為莊園裡沒有照顧生活起居的僕從，而是因為羅森身份暫時要保密。
問題則是納雅問的。
在黑石車上，她沒怎麼深入思索羅森的話，但見識了羅森的種種神奇手段後，她再仔細回味他先前的見解，就越想越覺得深奧。
羅森看了會街景就厭了，就搖頭看天上的太陽，就覺得太陽很大，直徑比他那個位面要大至少三成。
這也理所當然的，因為納瓦特位面距離太陽要比他們的位面近不少。
面對納雅的問題，他笑了笑：「當然是從元素中獲取。」
斯賓法師正在對整個房間施展清潔術，因為他們少有客人來拜訪，客房就一直空著，便積了很多灰塵。
他對這問題也非常感興趣，立即追問：「元素獲取？是通過黑石燃燒嗎？」
說完，他自言自語道：「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但各種轉換法陣很不成熟。另外，黑石燃燒的力量還是不夠強，也不夠穩定，遠不如法環汲取的好。」
羅森笑道：「法環之力當然很好，但法環的力量其實存在一個上限。」
「如果短時間抽取過多，法環對塵世的屏護作用就會薄弱，甚至出現法環空洞。」
「通常情況下，這個空洞不會長期存在，迅速就會彌合，持續時間不會超過半秒，但傳奇等級高於12級的強大神，卻有抓住這個漏洞的能力。」
說到這，羅森轉頭看了下客房裡忙碌的夫婦。
「兩位難道沒有發現，因為對法環力量的過渡汲取，悠萊城的法環明顯比其他地方脆弱嗎？」
納雅正在床上鋪展全新的被褥，此刻正撅著屁股撫平床單上的褶皺。
這模樣讓羅森多看了一眼，心中微微一熱。
但緊跟著，他就感覺到旁邊有道異常的目光，附帶的還有一絲極其微弱的靈魂涌動。
是斯賓法師。
來福立即探查到這個異常動靜，並反推出了這絲涌動背後蘊含的真相。
羅森看了眼來福匯報，心中微微一怔:「5%難過，5%痛苦，90%期待？」
期待什麼？男人都懂，不言而喻。
「這個斯賓法師，是被虐多了，出現了受虐癖？」
這些念頭在電光火石間閃過，旋即，羅森聽到納雅的聲音。
「有變脆弱嗎？」
羅森再看了她一眼，反問：「沒有嗎？」
以前的納雅只有傳奇3的靈魂強度，得了博學額飾後，卻提升到傳奇10，感知變得敏銳許多。
她細細體會一番後，驚道：「還真有。」
斯賓法師的強度是傳奇7不到一點，他也從遐思中回過神來。
凝神感知一番後，也有了隱約的發現：「那怎麼辦？總不能不用法術吧？」
羅森淡淡笑了下：「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想辦法向法環補充力量當然，這事很難。」
說起來這事情還真有點諷刺。
當凡人需要從位面法環中汲取法力時，是找不到任何辦法為法環充能的。
而等凡人有能力為位面法環充能時，卻已經不怎麼需要從法環中汲取力量了。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所以，羅森暫時不再深入這話題，並安慰兩人。
「放心吧，位面法環的絕對強度還是很高的，雖然這裡稍稍比其他地方脆弱一些，但足以阻擋強大神的侵入。」
心中又補了句:『偉大神可能就擋不住了。』
但這事納雅夫婦操心了也沒用，他自會想辦法應對。
於是，他立即說起正事:「這三天，我們也不能幹等著，我們必須獲得一支忠誠於我們的軍隊，用來掌控局勢。」
「這樣的軍隊，你們有嗎？」
納雅搖頭：「天空衛隊的調動必須天空議會的共同決議。」
也就是說，沒有。
羅森倒也不覺得這個制度可笑，因為他知道這制度的初衷，是為了防止軍隊為私人所用。
對抗惡魔時，這制度能很好降低墮落議員造成的危害。
但世上沒有定勢，為了應對意外，任何制度都會留下應對意外的後門。
他立即問：「有戰時豁免條例嗎？」
「有，如果發現惡魔入侵，那就能緊急調動天空衛隊，驅逐惡魔。」
羅森聽明白了：「光明神族不是惡魔，甚至還是友人。於是就難以調動軍隊對付他們的聖徒和傳教士。」
「對，光明神族實在太能偽裝了。」
羅森想了下，說道：「那就只能暫時繞過制度了你們有熟悉的天空衛隊軍官嗎？最好是高層軍官，不行的話，中層也行。」
納雅點頭：「雖然制度規定議員和軍官不能走太近，但我有一個遠房堂弟，正在在天空衛隊當千夫長。」
「他帶領的軍團就駐紮在都城城郊。」
在天空衛隊軍制中，千夫長相當於自然帝國的上校，算是高層軍官了。
從名字中也能看出來，這樣的軍官統領著大約1000名戰士。
差不多夠用了。
羅森就道：「那把他找來和我談談。」
納雅點頭：「明天他休假，我去找他。」
羅森又看斯賓法師：「天空衛隊的武器威力太弱了，一個千夫長不足以讓我們完全掌控局面。」
「所以，我還需要一個秘密場地，用來傳送一批高端的戰爭物資，以武裝這個千夫長帶來的軍隊。」
斯賓法師立即問：「需要多大的場地。」
「一個地下室，越大越好，最少不能小於400平。」
斯賓立即道：「我立即擴大我的地下鍊金室。」
「非常好。」
過了會兒，納雅又問：「陛下，你如何保證阿祖納的忠誠？是靠博學額飾嗎？」
聽了這話，羅森感覺到了納雅心中的憂慮。
顯然，她擔心自己用這強大的法器控制佩戴者的靈魂。
同時也能感覺到，斯賓法師也有同樣的擔憂。
這是人之常情，沒有任何人喜歡被人捏著咽喉過日子。
羅森當然知道這點。
他淡笑道：「當然不是。」
他目光虛無地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用一種奇異的語氣道：「事實上，我正看著阿祖納的一舉一動。」
「而事實也證明，他鐵了心跟著我了，正一絲不苟地執行我的命令。」
來福的虛空視野能力，經過接近六年時間無時不刻的訓練，又加持了超級算力，已經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絕頂。
這能力，縮小了可以洞察人心幽微，放大了可以俯視塵世圖景。
全景探查時，能感知直徑500公里的虛空視野。
但如果單個方向的探查，再配合博學額飾激發的獨特靈魂波動進行定位，就能『看』到5000公里。
只要阿祖納在這個範圍內活動，羅森就能看清他的一舉一動。
他當然也可以逃走，乃至逃離這個位面，但羅森早就仔細觀察過阿祖納，知道他是個非常識時務的人。
逃走是當狗，留下也是當狗，他當然是給更強者當狗。
納雅夫婦當然不知道羅森的能力極限，所以聽不大明白這話，但卻都知道羅森的強悍，於是心中的敬畏越發濃郁。
斯賓法師想著打造秘密場地的事，眼看客房已經清理乾淨，他立即去了莊園地下鍊金室，開始施法擴建。
哪怕就算是9環法力，這也是一件十分輕鬆的事情，更何況現在已經有接近傳奇7的法力，自然是乾的又快又好。
值得一提的是，離開前，他狀若無意地看了眼羅森和自己妻子，心中那莫名期待越發濃了。
羅森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暗道:『嘿～這傢伙可真有意思。』
另一邊，丈夫一走，納雅忽然發現自己和羅森又單獨共處一室了，頓時就有些不自在。
「陛下，我去吩咐僕從準備晚餐。」
羅森卻挑了挑眉：「不用麻煩，斯賓先生已經順路去吩咐了。」
說話間，他起身從陽台走進房間，順手帶上了陽台門，又快走幾步到了納雅身後，抬手攬住她的細腰，低頭湊她耳邊低語。
「納雅法師，上次一別，其實我一直很想念你呢。」
納雅先前在天鵝堡呆了五天，也休息了五天，而以她傳奇法師的強大身體，早就疲憊盡去，容光煥發了。
此刻被羅森攬住，她那白玉臉頰頓時以肉眼可見速度變紅，低聲道：「陛下，我丈夫還在樓下呢。」
羅森嘿嘿一笑：「斯賓法師之前可明確說了，他不在乎。」
納雅苦笑：「這話哪裡能當真？他會恨你的。」
「如果您還想借用他的力量，就得對他保持尊重。」
納雅說的是人之常情，但具體問題應該具體分析。
雖然羅森才來不到半天，但論對斯賓法師的了解，他卻已經超過了納雅。
羅森嘿嘿一笑，改用隱秘的靈魂低語。
「納雅，那你可就想錯了，斯賓法師是個非常矛盾的人。」
「他的確會覺得難過，但同時也會崇拜我，甚至很期待我撫慰他的妻子呢。」
這是他觀察分析後得出的結論，要不然他也不會幹這種荒唐事。
納雅有些聽不明白：「陛下，您這是什麼怪話？」
羅森輕輕一笑：「這是男人之間的相互理解。」
說話間，他繼續行動，而納雅的心情卻十分矛盾，有抗拒，有期待。
半推半就間，客房裡就漸漸颳起了一陣猛烈的風暴。
當風暴刮到一半時，納雅忽然感覺到，地下室忙碌的丈夫竟然在偷聽，還聽得很專注。
她頓時大大羞愧，嬌嗔道：「陛下，您是在羞辱我！」
羅森微笑，不答反問：「納雅法師，斯賓法師是不是快槍手？」
納雅怔了下，但還是輕輕點頭：「嗯。」
每次都很快，且絕不會超過兩分鐘，最長一次一分59秒，所以每次都搞得她不上不下的。
要不是因為這樣，當初在天鵝堡，她也不至於背叛丈夫。
羅森微笑道:
「沒人喜歡當快槍手，但這玩意卻是天賦，且存在一個奇特的經驗規律。」
「什麼規律？」
「那些腦子越好用，專注程度越高，精神越敏銳的聰明人，大多數都是一個速戰速決的快槍手。」
「因為他們太敏銳了，所以幹什麼都很快。」
納雅覺得這話有點道理，但又覺得奇怪。
「那陛下怎麼不是？」
「經驗規律嘛，總會存在特例。」
羅森在肥沃土地上來回犁著：「這事是男人的尊嚴，斯賓法師自己辦不到，天然就會覺得自卑，同時，他也非常期待自己能擁有兇猛馳騁的偉力。」
「而我，就滿足了他這個願望。」
納雅聽明白了：「他將你想做了他自己？」
「沒錯，他將我想做了他心目中完美的自己。所以，他非但不會恨我，還會崇拜我。」
傳奇10靈魂的納雅感覺著丈夫當前的狀態，十分激動和亢奮，似乎沉浸在一種奇異的幻夢當中。
這情況十分荒誕，但納雅也不是尋常女人，她曾經當過守護大法師。
所以，她知道羅森說的對，而這讓她心緒複雜，既有對丈夫的同情，也有對羅森的敬佩。
「陛下，您的眼睛實在太犀利了。」
羅森哈哈一笑：「我若沒有這雙洞察塵世的巨眼，又如何駕馭塵世萬民，成為帝國至尊呢？」
駕馭六億多凡人，將其力量化為己用，靠蠻力可是萬萬不行的。
納雅拜服，也卸下心中壓力，專注享受。
羅森心中暢快，使出十八般武技，將納雅法師打得差點魂飛魄散，也將一直暗中觀戰的斯賓法師看得幾乎耗盡精血。
等風暴終於停歇時，羅森走到酒櫃邊，開了一瓶納瓦特特有的琥珀蜜酒，自己倒一杯，給納雅也倒了一杯。
「納雅法師，我去花園裡散會步，讓你丈夫上來幫你清理身體吧。」
納雅大羞，嗔道：「陛下您可真是混蛋！」
「你知道他喜歡。」
納雅知道羅森說的對，所以她無言以對，並且照辦了。
羅森說到做到，轉身就去了花園。
但他並不是真的滿足惡趣味，而是因為，有個意料之外的人聯繫了他。
他得單獨和這傢伙聊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