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顧陸你下手太狠了
書籍是以小鹿寫下的「近步報告」，視角都是主人公主觀的。
但他智力有限，對很多事並不了解，好比羅夏墨跡測驗，小鹿根本不知道代表了什麼。
為什麼要進行這此事？按照小鹿的報告，簡社長了解了全貌。賀成醫生似乎在進行一個讓人變聰明的實驗。
小鹿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非常想變聰明，甚至艱難的找到了特殊學校。
[我要便聰匆名如果他們我便的話。他們說他們必須或得我家人的許可。可是已前照顧我的顧叔叔已經死了，我也不記得我的家人了。我很久很久沒有見過我的媽媽和妹妹佳佳了……]
殺人不要用親情刀，大致了解顧陸處境的簡社長看到這一段，感覺有點心堵。顧叔叔、小鹿——所以是顧鹿。
「親身經歷嗎？」簡社長取下眼鏡。他審稿和開會時都會帶上，否則老花眼容易看不清東西。但此刻好像預感，擔心眼淚會給鏡片洗個澡。
原來書名的阿爾吉儂是老鼠的名字，簡社長繼續看下去。
雖說取下眼鏡稍微有點障礙，但就目前來看完全沒問題。
賀成醫生對小鹿進行了許多項測試，其中就包含迷宮測試。同時還有一隻接受了變聰明手術的小老鼠，取名為阿爾吉儂。
小鹿還非常奇怪為什麼要取這麼難（不會用繞口這詞語）的名字，醫生回答阿爾吉儂是長鬍子。
「目前來看，小鹿應該只有四五歲左右的智商。阿爾吉儂在英文語境中的含義就是長鬍子，但目前他理解不了。」簡社長看內容，小鹿輸給了老鼠阿爾吉儂。
側面證明，賀成醫生的實驗是非常有用的。
小鹿的智商測試只有68分，無論依照什麼判定標準，這數字都非常不合格。
但最後因為小鹿非常善良，獲得了參加實驗的機會。
[賀成醫生醫生然後說小鹿就算這次失敗了。你還是對棵學有很大的共現。這個食燕對很多動物都有用。但從來沒對人體食燕過。你將會是第一個……]
好具有黑色幽默的一幕，簡社長想著，這是顧陸的拿手好戲了。主人公的智商連科學兩個字都會寫錯，更別提科學的概念了，說這個有意義嗎？
「不會失敗吧。」簡社長情緒已代入了小鹿。
可能在他看來小鹿是顧陸的化身，又或是小鹿太可憐了。毫無疑問，前面幾章對人物塑造非常的好。
測試並不是封閉的，因此小鹿仍舊要保持正常的生活。小鹿在一家麵包店上班，是那種也會售賣生日蛋糕的店。簡社長知道，這類店鋪國內很多。
小鹿答應醫生的要求，瞞著朋友們。小鹿在報告裡寫過很多次，他有很多的朋友。
簡社長看到這裡總感覺不對勁。
劇情繼續發展，小鹿接受了實驗。
「理科果然是小顧的短板，之前平面國的數學知識也非常的基礎。」
簡社長瞧見書中的實驗就是眼睛一閉一睜，就結束了，不由得會心一笑。
經過兩次實驗，小鹿自己沒察覺到自己智商的變化，但簡社長察覺到了。
「標題寫對了，進步報告，並且報告裡的錯別字也越來越少了。」簡社長說，「用錯別字當做人物智商變化的伏筆，神來之筆啊。」
[和阿爾吉儂做了不同種累的比塞。我恨那隻老鼠。它老是打敗我。]
智商的提高，情緒變得多樣化了。簡社長沒想到小鹿第一時間感受到的情緒是嫉妒。
隨著時間推移也會變得自責，小鹿以前只會想，阿爾吉儂真聰明。但現在會想「我從來沒想過我比老鼠還笨。」
緊接著劇情展現了為什么小鹿說自己朋友多。因為一起上班的朋友拿他開刷，小鹿傻乎乎的反應逗得同事大笑。小鹿認為同事們是喜歡他，才會開心。因為在他的邏輯中，只有開心才會笑。
「好具有張力的劇情設計！」簡社長看到這裡有點心梗。如果讓小鹿知道，這些朋友只是在嘲笑他，而不是開心，不是把他當朋友……
智商低，記憶也是不好的。但伴隨著試驗進行，小鹿智商穩步的提高，開始回憶起了以前的記憶。
兩個同事帶他去外面吃飯，小鹿被騙喝酒，並且還被忽悠，在店門口表演拖地，還有跳舞。
[路過的人都笑了起來。李蘭科說那位黎小姐一定頭惱壞掉才會那麼洗歡你。喬宏也說嘿小鹿你有和她搞嗎？我說我不董這是什麼意思。……我想這是他們洗歡我。我們玩的很快樂。但我等不及要便匆名要像我最好的朋友喬宏和李蘭科一樣。]
現在小鹿的智商已經能打敗老鼠了，但他並不高興，因為他把阿爾吉儂當成朋友。打敗了朋友他並不高興，特別是當知道阿爾吉儂要完成一個測試後才能吃東西，小鹿就更難過了。
「我認為這是不對的，要別人通過測試才能吃東西。即便變聰明了，小鹿也還是善良的，但……」簡社長越來越擔心。等小鹿真正明白自己生活中遇到的其實是欺凌，還會這麼善良嗎？
並且簡社長也瞧見了伏筆，每次小鹿實驗後，腦袋都會非常疼。
小鹿越來越聰明，他已經掌握了揉面和如何使用標點符號了。
但……
書籍再次展現出了一層核心設定。進行過實驗的老鼠阿爾吉儂，在智商提升到巔峰後，就會開始下降，並且變得暴躁。
「小顧啊！這小鹿也是以你自己為原型人物吧，需要動手這麼狠嗎？」簡社長看到這個設定，非常想好好和顧陸聊聊。他現在是明白前面引用柏拉圖《理想國》的序言是什麼意思了。
讓主人公小鹿變得聰明，了解身邊的醜惡，再剝奪，比以前更差。
半小時，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出版社的助理在外面等候，時間也太久了。況且她是有責任進行提醒的。
再不出發，晚上的會議要來不及了。
「蓬蓬！」助理蔡冕敲響房門。
裡面沉默了數秒，才響起簡社長的聲音，「請進。」
聲音過於低沉。
「簡社長我們該出發了……」助理蔡冕連忙問，「簡社長您怎麼了？」
紅了眼眶，並且眼淚非常明顯的在周圍打轉。
不得不說，簡社長也是一枚硬漢了。一次性將《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看完，居然眼淚沒掉下來。
「咳——沒事，看到了一部好作品。」簡社長說，「這是我今年看過最好，最震撼的作品。小顧太會寫了！」
「顧陸老師又出新作品了？」助理看著簡社長，後者可是在出版行業摸爬滾打十幾二十年了，看過多少精彩的作品啊？
即便如此還是看哭了，蔡冕個人就心痒痒了。顧陸又寫了什麼好作品？
「從沒想過，從沒想過這樣的角度。」簡社長說，「聽說這部作品的創意有一部分來自去重大實驗室的參觀。」
「顧陸太會揚長避短了。即便寫科幻長篇，也可以把落腳點放在人性上。」簡社長誇獎。
裡面關於實驗的描寫，估計做過實驗的研究生，或者是會進行實驗的從業人員。看見了會直接無語。
可故事太好了，小鹿一步步如何變聰明，如何明白當年母親離開的真相……看得人揪心。
好的虐文是這樣的，即便看了開始，就讓人知道結尾肯定有刀子，也會看下去。
簡社長看到書籍的最後——
[無論如何我感說我是世界上第一個為科學找出一些重要花現的笨蛋。我做了一些事但我不記得是什麼。所以我猜我可能是特殊學校以及全世界所有和我一樣的笨蛋做了一些事。
再見了黎小姐還有賀成醫生以及所有的人……
還有：……
還有：如果你有機會，請放一些花在小樹林的阿爾吉儂墳上。]
這是小鹿智商極速下跌時寫下的東西，結尾對書名進行了點題。
「《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這部作品雖然只是和科幻沾邊，但後世盤點科幻，它是不會被跳過去的。因為故事太精彩了。」簡社長說。
這不就是在直接表明，顧陸新作可以在科幻小說史上留名嗎？
真好的這麼誇張嗎？助理蔡冕轉念一想，看樣子《小王子》也註定在童話小說史留名。所以再加一個領域好像也正常……個鬼啊！
「馬上通知開個緊急會議。」簡社長對助理說。
「可晚上我們要出席活動。」蔡冕說，關鍵這活動是官方舉辦的，不太好缺席。
簡社長也明白過來，不能推，就說，「那通知明天一早開會吧。出版社向什麼方向拓展先不重要。現在更重要的是好好安排這本書。如果運作得好，他將會成為撐起我們出版社今年銷量的作品。」
他都不敢想，這本書銷售，能達到多誇張的地步。
開會，一是要給一個出版社最高的版稅分成，另一個是商議如何宣傳。
阿爾吉儂在地球的銷量是多少？沒個準確數字公布，只知道當時歐美銷了六百多萬本。後面進入千禧年就沒再統計。翻譯成了三十多種語言，再加上各種舞台劇和影視劇的改編，確實是科幻領域的銷量炸彈。
關掉電腦，簡社長上了車。助理蔡冕的好奇心旺盛，主要社長說得太玄乎了，而關鍵顧陸也有那個實力。
「社長，我收到一個消息。」助理蔡冕的樣子就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有什麼事？說。」簡社長大手一揮，剛看了精彩的作品，他心情好啊！
「我聽說金副社長，好像在和總公司反應……」助理蔡冕說。
嗯？金副社長就是和他最不對付的出版社高層。前面擴展的方向之爭，金副社長就是支持往歷史類型走的。
對了，金社長確實認識幾個寫書厲害的歷史小說作家。如果擴展成功，金副社長將會對他有巨大威脅。因此簡社長堅持簡化公池中的名著，一部分是為出版社考慮，另一部分也是為自己考慮。
當了這麼久的社長肯定不想下課，簡社長也不是聖人，不能釋懷。
「我擔任了這麼多年社長位置，他想玩什麼手段，有什麼用？」簡社長表示自己不可能輸。
不是太過自信，總公司魔都世紀出版股份公司，雖然旗下有非常多產業魔都文化出版社、魔都人民出版社、中西書局、魔都美術出版社等等幾十個。但實際世紀出版更像是一個聯盟，不會對旗下出版社進行強幹預。
況且，總公司旗下幾十個出版社，比他有資格的社長太少了。占據天時地利人和，簡社長怎麼輸？
助理蔡冕見狀，接著說，「可是金副社長，這次好像很認真。聽說在制定什麼計劃。」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簡社長點頭表示。
車輛行駛中，簡社長給顧陸發去消息。
[簡叔：恭喜你小顧，又寫出了一本精彩的作品。非常非常好。]
用兩個非常來表達對作品的喜愛。
在記帳的顧陸收到消息，先等了一會，看看還有沒有後面的消息，因為簡社長說話方式就是把批評藏在誇獎里。
沒有了，單純的誇獎。
顧陸心中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就該是這效果。
現在生活不愁了，但養成的習慣，還是讓顧陸保留了習慣。
「放假的開支比上學的開支，每個月多了一千五百塊。」顧陸看月帳單。
「正常的，上學期間我至少有一頓是在學校食堂吃的。但放假了，三頓都要花錢。」
記帳結束，顧陸才來回復消息：[那大概什麼時候出版？]
[簡叔：那要經過商量才行，制定一個比較完善的宣傳方案。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會給你一個前所未有的版稅分成。
顧陸：那我就非常期待了。]
若他記得沒錯，地球華夏版稅率最高的當屬胡適。然後在很後面才被巔峰時期的韓寒和郭敬明追平，百分之二十的版稅率。
這世界沒郭韓兩人，當前國內作家市場，版稅最高的應該也就19%，還是獲得了諾貝爾文學家的那位。
當然世界範圍內還有高手，就好比這世界也有的，目前還未被開除哈利波特群聊的JK羅琳。具體數字雖未公布，但應該是超過百分之二十。這世界不存在的史蒂芬金，是明確說過自己超了百分之二十。
「我現在雖說是一線的暢銷書作家，但不會給我這麼高的價格吧？」顧陸想了一會，才進行下一項事。
多白日做夢，心情會開心些。這一點顧陸是和同桌，現任同桌戚採薇學的。
「如果你有十萬塊你要怎麼花？」顧陸曾問過戚採薇這問題。
然後戚採薇就高興的噼里啪啦回答了一大堆，好像真的有十萬塊了。
「雖然只是想想，但突然有十萬可支配的錢，肯定會開心啊。光想想就開心。」
很有意思的理論，但顧陸當時的想法恰好相反。他就不會認真想，因為想得那麼認真，仍舊不會擁有。
有一個問題，是開心的時候從事最不想從事的工作好，還是不開心的時候從事好？
開心時，那就會變得不開心了。
不開心時，本來就煩躁豈不是更煩躁？
「最好的方法就是避免做這個事。」
讓顧陸不想從事的事是抄寫文言文。沒錯，他仍舊在學習周樹人先生，依舊在沉澱。明明他知道抄寫了肯定是有幫助，但內心就是抗拒啊。
抗拒也要做！
抄完了，顧陸伸個懶腰，嘟囔，「希望重大實驗室里那一隻叫小鹿的小白鼠還活著。」
本來是想寫成《獻給小鹿的花束》，因為顧陸在重大動物實驗中心留下了伏筆。但後來寫著寫著，發現原身和書中的查理真的很類似。查理一直以為是自己不夠聰明，所以父母丟棄了自己。原身認為是自己成績太差，所以父母才這個態度。
因此顧陸在發給簡社長時，就進行了一個更改。把小鹿變成主人公。
顧陸在暑假也穩步推進著自己的文抄事業。
與此同時，李古圓也努力著，就三天前從顧陸家回來之後。一天寫七八個稿子，要把顧陸的科幻驚悚創意寫好。
一篇篇的廢稿，李古圓不知道自己寫了多少遍。
「我對音樂行業根本不了解，即便在網際網路查詢很多資料，也寫不出很真實的效果。」
「既然這樣，那就放開手腳想像！」
「只需要歌手個人魅力，那就是很垃圾的歌曲也能大火！比《最炫民族風》還要白。」
李古圓繼續動筆，他要徹底放飛自我。
又經過兩天，比較滿意了。李古圓發給了顧陸看，然後得到的回覆是，[臥槽你寫得真好，這真是你寫的嗎？一等一的好，投稿《科幻世界》肯定過，沖沖沖！]
看起來是誇獎對不對？可李古圓每次發送文章給顧陸鑑賞，都會得到類似的吹捧。
「逗比啊！」李古圓忍不住說。不過得到回覆，他還是將作品發到了《科幻世界》的郵箱。
出結果了，正好訪談節目的第二期，顧陸也發送到嗶哩嗶哩了。
沒有錯，失蹤人口回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