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入門的希望

  出了密室之後，林輕便沿著那條玻璃和金屬構成的特殊通道，坐電梯離開了。

  回到一樓的二組辦公室時，韓組長和秦沁兩人都在。

  「學完戰法了？」韓組長看了他一眼。

  「嗯，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入門呢。」林輕說道。

  他確實沒太大信心，畢竟只有自在身系列的戰法，入門的成功率只有4.1%。

  那沙啞聲音雖然說他有三四成機會，但也只是三四成而已。

  「在你腦海中的觀想圖記憶模糊之前，都還有機會。」

  韓組長說道：「這幾天是你觀想最清晰的時刻，入門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如果這幾天都入不了門，記憶模糊之後就更沒希望了。」

  林輕微微點頭。

  「關鍵就是入門。」

  韓組長說道：「入門之後就簡單多了，只要慢慢積累，等你適應熟悉了戰法變化，你就能發揮出戰法四五成的威力了。」

  「至於更高？」他微微搖頭，「那就得看命了。」

  林輕明白他的意思。

  第一步是『入門』。

  第二步是『掌握』，只要多練，總能適應熟悉戰法的變化，一旦掌握就能發揮出戰法理論上的近半威力。

  而第三步『本能』，才能發揮出戰法理論上真正的威力，這必須將戰法變化融入本能，成為身體的一部分才行。

  這是最難的一關，很多人就算練上十年二十年都未必能成功。

  「不過，要是入門失敗，還可以再學一次同樣的戰法吧？」林輕忽然問道。

  「再學一次？」

  韓組長看了他一眼，說道：「理論上是可以的，但第一次就失敗的話，那就說明你在這門戰法上的天賦一般，即使後面入門了，想要適應熟悉也需要很久。」

  他似乎是怕林輕想不開，耐心地說道：「別人第一次就成功入門的話，可能一年半載就能掌握了，但你可能要幾年甚至更久，而且一旦學成之後，想更換其他系列的戰法也會受到影響，如果第一次入門失敗，你不如嘗試新的戰法。」

  林輕微微點頭，說道：「我明白。」

  當然，他心裡還是打算堅持盯著《敏》戰法學習的。

  因為他不一樣。

  別人這麼想，是因為沒把握將戰法修煉到『本能』層次。

  而他只要能夠入門，就能直接預支『本能』層次的《敏》戰法。

  這樣一來，他再學習自在身系列的其他戰法就有加成了！

  到時候，入門應該也不會這麼難了。

  只要有足夠功勞，即使腦海中的觀想記憶模糊了，再學一次也能變得清晰，時間長了總能入門！

  這就是他的計劃。

  所以就算失敗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下次再繼續。

  「林輕，你學的是哪門戰法啊？」秦沁有些好奇。

  「小秦，這是秘密。」韓組長看了她一眼。

  「哦，我忘記了。」秦沁立刻捂住嘴巴，「當我沒問。」

  林輕也明白。

  這事就算要說出去，也只能告訴組長，畢竟組長要根據成員實力來規划行動。

  ……

  時間一天天過去。

  每天除了練習三次四六版朝陽練法、看書備考、夜晚巡查之外，林輕也在不斷嘗試新學的戰法。

  以他現在的記性和記憶大師這一能力，穩固觀想很輕鬆。

  難點在於後續。

  觀想帶來的精神狀態，理論上可以讓體內的神秘能量，模擬成人體的生物電，只是要強得多。

  只有這一步成功，才算是入門。

  入門之後，才能藉助模擬出來的生物電，開始刺激身體和神經傳導，增強電信號，讓身體逐漸適應。

  能否入門，就要看個人了。

  天賦、運氣、契合、狀態都會有所影響。

  「雖然失敗也沒什麼，但如果能一次成功當然是最好的。」

  「三四成希望也不算小了……」

  眼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林輕不斷嘗試之下，也感覺到體內的神秘能量越發蠢蠢欲動，甚至都引起了絲絲麻痹感。

  似乎……只差那麼一點點就能模擬化為生物電。

  但只要差一點就不行，戰法遲遲沒有入門，這也讓林輕很無奈。

  不過，入不了門，干著急也沒用。

  「希望能夠在觀想圖模糊之前成功吧。」

  「否則也只能等下次了……」

  林輕的心態倒是放得很平。

  4.1%的成功率，他自然早就做好了失敗的準備。

  實在不行，就預支七七版練法，也一樣能有不錯的自保能力。

  反正有逆熵者這一天賦，只要抓住機會，成就不會太差。

  ……

  轉眼間，就來到了12月24日的夜晚，明天就要參加專業考試了。

  不過，晚上八點的時候，表姐陳亞楠忽然發了一條微訊，讓他來一趟醫院，要和他當面交代一些考試的要點。

  ……

  蕭山區人民醫院。

  「姐，明天就要開考了，你今天才和我說要點？」

  林輕有些無奈地坐在病床旁邊，手中拿著水果刀，替陳亞楠削蘋果。

  「我說的要點，又不是書上的東西。」陳亞楠靠在病床上，白了他一眼，「之前和你說了也沒用。」

  「好吧。」林輕把削好的蘋果切開遞給陳亞楠一半，「所以是什麼？」

  陳亞楠接過蘋果咬了一口，笑眯眯地說道：「很簡單，筆試成績低點，對你有好處。」

  「筆試成績低點？」林輕疑惑道：「為什麼？」

  陳亞楠看了一眼病房的門，這才輕聲道：「你成為巡查司之後，要不了多久，就會給你建組，市局那邊也會給你安排組員，對吧？」

  她又咬了一口蘋果，問道：「你知道市局那邊碰到你這種新組長，他們會怎麼安排嗎？」

  「分局人手肯定不夠，應該會從市局調派新的巡查員過來吧？」林輕說道。

  「沒錯。」

  陳亞楠頷首道：「但關鍵在於，市局那邊的領導，經常會安排一些有背景的後輩在巡查局鍍金，之後再利用這一履歷，平調去其它治安體系或者軍方，就能得到更好的職位。」

  林輕點點頭。

  他最近和二組的同事聊天時，也聽說過這一點。

  因為巡查體系在本質上就是到處找事，所以是比較容易立功的，只要功勞足夠就能學到戰法，這也是很大的誘惑。

  故而，在巡查體系鍍金之後，再利用關係平調到其他體系的二代，其實並不少見。

  看似平調，實則暗升。

  畢竟，總不能讓學過戰法的巡查司，僅僅只是去當個普通的軍官或者普通警員吧？

  「這種來鍍金的二代，最喜歡的就是文化知識不過關的組長。」

  陳亞楠說道：「他們都是沒有學過戰法的，武力在你跟前沒有優勢，而且還要聽你的指揮，所以更希望你這個組長的文化知識不行，懂得不夠多，他們才有機會分到更多的功勞。」

  林輕疑惑道：「這不就是來分功的嗎？那我應該考高點才對吧？」

  「是分功，但也是你的機會。」

  陳亞楠說道：「這些二代基本都是有背景的，知道的消息肯定比你多，他們既然要來鍍金，自然也有所準備。」

  林輕懂了。

  他進入巡查局這半個月來，也就第一天運氣好，立了一次三等功，而後面就再也沒碰到這種好事了。

  而那些二代是來鍍金的，或許就知道哪裡有立功的機會。

  即使他是跟著分功的，也能更快地積攢功勞。

  「這是好事。」

  陳亞楠說道：「所以你筆試成績儘量低點，而其他考核方面，比如槍法、格鬥、體能這些方面儘可能發揮得更好，那些鍍金的二代看了你的成績單，也會覺得跟著你有安全感，優先選擇來你這裡。」

  「行，我明白了。」林輕點點頭。

  難怪表姐要特意當面告訴他，這種事情，也確實不方便在手機上說。

  對於官方來說，所謂的個人隱私不就是皇帝的新衣嗎？

  「表姐你巡查專業考試的成績那麼差，難道也是因為……」林輕忽然反應過來。

  「哦，那倒不是。」

  陳亞楠微微揚起下巴，「你覺得我這種高考不到三百分的學渣，還需要刻意把自己的分數控制到那麼低嗎？」

  ……你還挺驕傲……林輕無言以對。

  「對了，你不是狗運立了一次三等功嗎？」

  陳亞楠忽然說道：「算上我給你的那兩次三等功，已經夠學一門戰法了吧？去學了嗎？」

  「學了。」林輕點點頭，無奈地嘆了口氣，「但還沒入門。」

  「哪一門？」陳亞楠饒有興趣地問道。

  「自在身系列的《敏》。」林輕坦然回答。

  雖然不能告訴別人，但告訴表姐就無所謂了，他能學到戰法都是靠表姐。

  「哦？你也學了這門啊。」陳亞楠笑了，「不愧是我弟，跟我選的戰法都一樣。」

  「姐你也……」林輕訝然。

  陳亞楠笑道：「對，我不是練過太極嘛，所以學了更適合發揮太極的《柔》《敏》《微》這三門戰法，不過《微》才入門，只掌握了《柔》和《敏》。」

  林輕恍然。

  太極拳以柔克剛，也講究眼力，《柔》和《敏》這兩門戰法確實很適合。

  「你學習《敏》多久了？」陳亞楠問道。

  「第五天了。」林輕說道。

  「五天……」

  陳亞楠思忖了一下，忽然展顏笑道：「反正姐現在也動不了手，就辛苦點，幫幫你好了。」

  「幫我？」林輕不禁問道：「怎麼幫？」

  「《敏》這門戰法入門的關鍵是模擬生物電。」

  陳亞楠說道：「我可以將我模擬的生物電傳導給你，讓你仔細感受，雖然你沒法化為己用，但你也能讓切實體會一下，入門希望更大一些。」

  「還能這樣？」林輕眼睛亮了。

  「手拿來。」

  陳亞楠抓住了林輕的手掌，嘀咕一聲，「小手居然比我還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