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突變

  「轟！」

  這一刻，數不清的大量莫名信息不斷灌輸到了林輕的腦海中。

  按照逆熵者的推演——

  以他的天賦，以及他與自在身系列戰法的契合度，想要將戰法變化融入本能，就必須將神秘能量所化的生物電，完全貫通全身每一處神經，保證電信號穩定在巔峰值，連續完成82次，才能完美融入戰法變化。

  然後，林輕的腦海中豁然浮現出了海量的記憶。

  那是他一次次以戰法刺激神經和肌肉的記憶，僅僅從生澀嘗試到熟練掌握，就已經不知經歷了多少次。

  再一次次貫通各個細枝末節的神經和肌肉群，更是耗費不知多少年，才勉強完美成功那麼一次。

  待他將戰法變化形成本能，已經不知過去了多少年，歲月蹉跎，他終於迎來了成功。

  與此同時，林輕的體表開始有一絲絲電芒流轉，眼皮下的雙瞳內更是電光閃爍，大量的電流開始一次次貫通他的全身神經，強化刺激他的肌肉組織。

  如此驚人的電能流動之下，他的身體也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待一切都平息下來，林輕才緩緩睜開眼睛。

  「本能？」

  林輕喃喃一聲，忽然雙手一動，瞬間化作幻影拂過了自己的身體。

  眨眼間，他身上的外套便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再一眨眼，他又穿好了外套。

  「好快！！」

  林輕不由得有些吃驚於自己的手速變化。

  他前世早就預支掌握過『魔術大師』和『偷竊專家』這兩個技能，手速本來就極快。

  而現在，他感覺自己的手速和靈活程度，起碼比前世強上三四倍之多！

  手臂的揮舞速度本來就很快，很容易形成視覺殘影。

  所以哪怕只是再快個幾成都很驚人，更別說三四倍這麼離譜了。

  現在的他，如果想從普通人身上偷走什麼東西，哪怕是當面動手，對方都完全察覺不到！

  「發揮到極致的戰法，果然比七七版練法的提升大。」

  林輕暗自點頭。

  七七版戰法如果練到極致，也就是讓他現在的身體素質翻倍。

  也即是力量翻倍，速度提高四五成。

  而戰法《敏》發揮到極致，哪怕是不擅長的力量都近乎翻倍，肢體動作的速度更是提升一倍有餘，而神經反應速度的提升就更加誇張了。

  出手快一倍什麼概念？

  不是對方砍你一下，你可以砍出兩下。

  而同樣出刀對砍，你把對方的腦袋砍下來了，對方才剛抬起手！

  快成這樣，已經很離譜了。

  神經反應這麼快，也能輕易應對別人的攻擊。

  現在的他，完全在不受傷的情況下，輕鬆擊敗逃犯蔣成武這樣的十個甚至更多！

  「肖沛東肯定沒有修煉到本能層次戰法，否則他不可能只是一個代隊長……」

  「他掌握兩門戰法，加上七七版練法，現在比我強，但等我七七版練法一成，哪怕不用槍，應該也比他更強些……」

  林輕露出一絲笑意，頓時感覺安心了不少。

  雖然他現在還不如那青湖島監獄的逃犯，但等他預支了七七版戰法之後，如果再有足夠的功勞，多學幾門戰法，且都提升到本能層次……

  那他就沒必要擔心了。

  「接下來，就是補上戰法《敏》的債，再學會七七版戰法，想辦法多立功，儘量多學幾門戰法！」

  現在他已經把自在身系列的一門戰法修煉到了『本能』層次，再學習自在身系列的其他戰法，也會有加成。

  下次，入門應該就會很輕鬆了。

  ……

  在新組建立之前，林輕依舊是每晚跟著二組巡查。

  最近的巡查任務中，幾乎沒什麼他出手的機會，哪怕偶爾動手也不需要動用戰法。

  每天除了巡查任務，就是補還戰法《敏》的債，這就需要他做到82次戰法完美貫通全身，才能補完。

  如果只是掌握戰法的層次，想做到完美貫通，那都是熟悉多年，偶然間狀態極好，運氣好才能成功一次。

  而以他本能的層次，自然能做到每一次都讓戰法完美貫通全身。

  讓他驚喜的是，每天他都可以讓戰法完美貫通全身五次。

  也就是說——

  總共只需要十七天，他就能補完這戰法了！

  這也讓林輕有些慶幸自己選擇了自在身系列的戰法，補起來果然是快得很。

  ……

  1月10日。

  黃昏時分。

  鐵石街，一家臨街的牛肉火鍋店內。

  林輕掃碼點單之後，又準備了兩份蘸料，這才回到座位上等待起來。

  這家店的牛肉在附近街區都頗為出名，價格也有點小貴，他現在的飯量可比以前大多了，所以也捨不得經常來吃。

  也就最近升職巡查司，工資漲到七千了，今天發了工資之後，他才來奢侈一頓。

  當然，一個人來最好，不然也太貴了。

  「人不少嘛……」

  林輕掃了一眼火鍋店內來往的客人，不禁有一種回到前世的錯覺，讓他的心情也更好了。

  也不知多久沒見過這種安逸和諧的場景了。

  和平時代，還是很美好的。

  藍巾幫解散的這個月，鐵石街也安定了不少，至少這些店家不用擔心被收取一大筆保護費了。

  「林小哥，你的肉來了。」

  不一會兒，一個二十來歲，妝容精緻的年輕女人推著一輛擺滿牛肉的小推車，笑吟吟地走了過來。

  「好，放這吧。」林輕點點頭。

  「需要我幫你涮肉嗎？」年輕女人湊過來，壓低聲音道：「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為長官服務呢？」

  「不用了。」

  林輕瞥了她一眼，「店裡這麼多客人，忙你的去吧。」

  「反正有我哥在呢。」年輕女人不在意地說道。

  林輕有點無奈，這一世顏值不錯，還是年輕的巡查司，確實是有些麻煩。

  「我自己來就行了，有人在旁邊看著，我吃不下去。」

  「哦……那好吧。」

  年輕女人嘀咕一聲，這才離開了。

  林輕微微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

  【當前秩序等級下降0.3級】

  這一刻，他的眼前忽然浮現出了一條無比深邃的黑色文字提示。

  「下降了0.3級？」林輕不由得眼神微變。

  這提示字是黑色的，說明秩序等級下降並不是針對他，而是因為他的生活圈變得混亂危險了。

  如果危險是衝著他本人來的，那提示的文字就會是血紅色了。

  「怎麼回事……」

  林輕忍不住緊皺著眉頭：「好不容易升到0.6級，又掉回0.3級了？」

  最初的秩序等級就是0.3級，但解決了潛藏的通緝犯蔣成武，又讓藍巾幫解散之後，已經上升到0.6級了。

  他還指望著哪天把秩序等級升到1級，或許就能多預支一項技能了呢。

  這三十天以來，秩序等級一直穩穩地保持在0.6級，今天怎麼會突然下降0.3級？

  「難道駱駝放出來了？又重新組建了藍巾幫？但也不至於下降0.3級吧……」

  林輕皺起眉頭，也顧不上火鍋，當即拿起手機，翻出通訊錄中『刑警隊長楚雲峰』這個名字，撥了過去。

  「林組長？」

  很快，那邊就響起了一個略顯低沉的男子聲音。

  「楚隊長，是我。」

  林輕也不繞圈子，開門見山地問道：「駱駝是不是已經放出來了？」

  對方是臨安市公安刑警隊長，專門負責逃犯蔣成武和駱駝的案子，所以也聯繫過他。

  巡查只負責巡邏搜查，公安才負責辦案拘留。

  「駱駝……」

  楚雲峰沉默了一下，低沉道：「我方很感謝林組長的出力，也一直想找出駱駝的犯罪實證，但……很無奈，我們以刑事拘留扣了駱駝三十天，卻依然沒找到任何實證。」

  他的語氣中透著深深的無奈：「今天早上，就已經放駱駝離開了。」

  「果然……」

  林輕微微眯起眼睛。

  他聽秦沁說過。

  原本有可能讓駱駝判刑的一切證據痕跡，都被莫名其妙抹掉了，顯然是有一股未知力量想要保住駱駝。

  刑事拘留最多三十天，一旦超過期限還沒找到實證，就必須放人了。

  「那蔣成武呢？」

  林輕又問道：「他醒了嗎？」

  「沒有。」楚雲峰說道：「醫生說過，蔣成武的大腦受損嚴重，這一輩子都不太可能醒過來了。」

  不是蔣成武？

  林輕不由得微微皺眉。

  他本以為可能是蔣成武從植物人狀態甦醒，還逃出來了，所以秩序等級才一下降低了這麼多。

  但現在看來，並不是因為蔣成武？

  「好……我知道了。」林輕說道：「打擾楚隊了。」

  「等下。」

  楚雲峰沉聲道：「我還是想提醒林組長一句，駱駝的背景不簡單，他組建藍巾幫，可不是為了收保護費這種小事，還牽扯到好幾樁失蹤案……林組長還是小心為好。」

  「失蹤案？」林輕說道：「我知道了，謝謝。」

  「另外，我知道，到了巡查司級別，就有權力隨時搜查居住地的周邊地帶。」

  楚雲峰的語氣中多了幾分誠懇，「或許有一天我方也需要林組長配合幫忙，到時候就麻煩林組長了。」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當然沒問題。」林輕也沒把話說死。

  「謝了。」

  結束通話之後，林輕坐在餐館裡繼續吃飯，心中則是思索該怎麼查查這事。

  忽然——

  「嘭！」

  一聲玻璃碎裂聲陡然響起，只見這家餐廳的玻璃門瞬間布滿了蜘蛛網般的龜裂，其中一部分還深深地凹了進來。

  從凹陷部分的形狀來看，明顯是被人從門外狠狠地踹了一腳！

  還好這玻璃門是有夾層的強化玻璃，中間夾有一層PVB膜，即使玻璃碎裂了，碎片也會被PVB膜粘住。

  否則現在這麼多客人，說不定就要被破裂的玻璃碎片傷到了。

  而林輕卻是皺起眉頭。

  連這種強化的夾層玻璃，都被一腳踹成這樣？

  他在巡查專業考試中，也試過擊打這種強化玻璃。

  一般人，如果沒練過的話，即使全力一腳，也傷不到這種玻璃門。

  林輕自問，哪怕是他自己，不用戰法的話，全力一腳頂多也只能將這強化玻璃門踢成這樣了。

  「嘭！」

  只見本就變形的玻璃門陡然被一腳踹開，隨即從門外走進來了烏泱泱的一大群人，足足二十幾個人。

  餐館內的一群客人見狀，都驚慌失措起來。

  因為走進餐館的這群人，領口處幾乎都綁著一條藍色領袢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