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深海截胡

  深夜月光昏暗，海岸線上人影晃動，快速反應部隊的低級安保人員來回巡邏。

  海面的幾艘大型船隻上有收容者存在，可以抵抗部分電磁干擾與脈衝，使得船隻與打撈設備能夠正常運轉。但低級的安保人員們就只能拋棄電磁槍械，換上老式的火藥步槍，連通訊器對講機都無法使用，以站崗放哨巡邏的方式展開封鎖。

  這樣十分耗費人力的封鎖方式維持幾天，自打撈船成功捕獲禁忌物主體後，海岸線的警戒程度就開始直線下降，主要是防止安全區的賤民誤入。

  「幹什麼的！」

  手電筒燈光晃動，槍械的拉栓聲響起。

  一個人影從岸邊密林的黑暗中緩緩走出來，雙手高舉示意自己沒有惡意，李南柯指著胸口掛著的身份牌，故作惶恐道：「長官，基金會救援隊的。」

  手電燈管聚焦到李南柯臉上，又轉移到他胸前的身份牌上。

  「長官，我的手電筒丟了，黑燈瞎火的走錯路，能不能借個手電筒？」

  確認身份後，三位安保放鬆戒備，其中的一人不耐煩的擺擺手：「滾遠一點，這裡不是你們救援隊能來的地方。」

  李南柯無奈只能轉身就走，安保人員朝著他沒入密林離去的身影狠狠啐了一口道：「呸，還什麼人道主義救援，真是吃飽了撐著的虛偽。」

  巡邏崗都有定時定點的巡邏次數要求，李南柯只讓這一小波巡邏崗耽擱了短短一分鐘，但類似的操作他剛剛對另一波巡邏隊也用過，兩者相互影響便讓原本的巡邏漏洞短暫放大。

  他在密林中快速奔跑，趁著兩波隊伍產生的巡邏間隙，偷偷摸入那洶湧深邃的大海。

  ……

  『山茶花』號超大型打撈船，橋樓指揮中心。

  透過觀察窗，一束束雪亮的探照燈光芒來回晃動，但始終無法驅散海面的黑暗深邃，只能看到周圍漂浮的半潛船、潛水支援船、拖船、駁船等輔助船隻。

  「那些研究員還沒摸透禁忌物的副作用？」

  「嗯，所以還不能帶離事發地，只能先維持初步收容措施，等大致了解該禁忌物後才能制定更進一步收容計劃。」

  收容者馬修有些無奈，禁忌物主體與較大碎片都通過船隻的聲納定位已經打撈完畢，第一優先級任務順利達成。

  至於剩下的小碎片……那些殘餘的小碎片信息素量太少，不具備什麼優先級。

  收容者們維持船隻上的電子設備正常運轉就已經很費勁了，沒法再顧忌水下的情況，故而讓潛水員們慢慢摸就行，等他們把禁忌物主體帶走後，水下機器人等設備就能正常運轉，再打撈小碎片就很容易了。

  相較於以往的收容行動，這次的任務相當簡單，既不是需要流血戰鬥對付那些生物體禁忌物，也非碰上規則概念體那種讓人無從下手的可怕禁忌物。

  這次的禁忌物就是一個放大版的電磁干擾器加EMP而已，至於副作用……就是不能使用電子設備唄，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還得研究那麼多天，想多黑點經費也不是這麼個黑法。

  當然這些話馬修也只能腹誹。

  「馬修，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別抱怨了，有這個時間抱怨還不如給大伙兒泡杯咖啡。」

  面對隊長巴斯蒂安的打趣，馬修只能嘆一口氣，起身去沖泡咖啡。

  忽然，警報聲大作，警示燈的鮮紅光芒急促閃爍。

  「怪物！怪物……啊！」對講機里傳來帶著嚴重電流干擾聲的哀嚎慘叫，那是研究員的聲音！

  收容者們臉色驟變，互相對視一眼，衝出門去……

  ……

  近海大陸架海底，水下幽暗深邃，僅能看到微弱的人造光源。

  大陸架的平均水深不超過兩百米，這對於裝備了專業潛水設備和生物義體的潛水員來說，作業深度尚可承受。

  由於這裡的電磁脈衝過於強烈，連手電筒的簡易電路都無法正常工作，因此潛水員們只能依靠螢光棒、水下燃燒棒和放射性發光的氚燈等工具進行照明。

  夜視義眼使得潛水員們能夠藉助極其微弱的光線勉強辨認出海底的物體，然而海底滿是淤泥，細小的金屬碎片往往深陷其中，幾乎不可能被找到。

  這些活本來是要交給水下機器人與一系列電子打撈設備的，但非常時期使用只能非常辦法，海上那個大傢伙不拉走，海底的打撈工作就只能這麼低效率的進行。

  忽然，一個潛水員似乎發現了什麼，舉著如木棍一樣的發綠光氚燈管，從海底淤泥中摸出一塊手掌大小的金屬碎片。

  他非常興奮，朝著遠處幾位同伴豎起大拇指表示要上浮，同伴收到後比了個OK手勢。

  潛水員不敢與金屬片一起待太久，取出一個專用的收納盒就把金屬片裝入其中，隨即開始上浮。

  由於潛水前事先注射了深水藥劑，不必擔心溶於血液氮氣造成的急性減壓病，因此他的上浮速度相當快。

  就在潛水員上浮至五十米深度時，忽然感覺身後激流涌動，像是有什麼大魚靠近，下意識就要轉頭……

  可他還未轉過頭來就眼前一黑，頓時失去知覺。

  李南柯接過氚燈管，從潛水員腰間取下盒子打開一看，是一枚不規則的金屬碎片。

  回想起大彼岸賜予的『觀想』方法，開始仔細辨認金屬碎片上是否有所謂的信息素殘留。

  他在此守株待兔已經有一段時間，主質『深海』雖然還未升級過，但這點深度對於超凡力量而言算不上什麼。

  之所以不繼續往下潛，純粹是因為太黑了看不清，五十米的深度還能偶爾模糊的看到水上探照燈光芒，再往下潛完全是一片漆黑，連方向都難以辨別。

  仔細查看過後，確認金屬片有信息素殘留，他立即遠離此地上浮。

  冒出海面，遠遠就看到那艘大型打撈船上警示紅光急促閃爍，還能隱約聽到尖叫哭喊……

  李南柯皺起眉頭，再次端詳盒子裡的金屬碎片，心中生出不妙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