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就是牢籠

  「爸爸，媽媽是不是不喜歡妞妞了？」

  從生日宴會出來，妞妞哭啼啼的向我問道。

  母親永遠都是孩子心裡最重要的，妞妞問出這樣的問題，心裡得有多害怕？

  我摸著妞妞的腦袋，輕聲安撫道：「妞妞乖，媽媽只是心情不好，沒有不喜歡妞妞。」

  妞妞雖然才三歲，但心裡懂得非常多，否則也不會在生日晚宴上說出那些話。

  我看著沉默寡言的妞妞，不禁想起剛遇見徐曉婉的時候。

  當時徐曉婉已經在上高中，因為家裡人的欺負，正值青春期的她想要輕生。

  我穿越到她準備跳樓的樓頂，苦口婆心勸了她好幾個小時，這才把她從閻王爺手中搶了過來。

  孩子在缺愛的環境下長大，多多少少都會有輕生的念頭，如果妞妞長大後也變這樣，又有誰能救她？

  我的心裡有著一絲擔憂，原本心裡對徐曉婉非常失望，但為了孩子的未來，還是想再給徐曉婉一次機會。

  畢竟有十年的感情，如果她能回心轉意，我可以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我決定再給徐曉婉一次機會，於是拿出手機，給徐曉婉發去信息。

  【你晚上能早點回來嗎？我想跟你談談。】

  【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談的，今天我去閨蜜家睡，不用等我。】

  徐曉婉很快就回了信息，只不過信息的內容，並不是我所期待的那樣。

  她甚至都連坐下來談談的機會都不給我。

  看著冰冷的信息，我感到窒息，胃裡一陣疼痛。

  「爸爸，你怎麼了？」

  妞妞發現我不舒服，臉上露出擔憂。

  我強忍著胃疼，摸了摸她的腦袋，將手機放回兜里後，頭也不回的向遠處走去……

  第二日，清晨。

  我在沙發上坐了一整夜，一張臉滿是滄桑。

  我多麼希望徐曉婉能夠回心轉意，回家跟我好好談談。

  可我足足等了一夜，卻始終沒有把她等回家……

  我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不禁想起了和徐曉婉剛確認關係的時候。

  那一天是高考放榜的日子，徐曉婉考上了重點大學，我卻成為了眾多的落榜學子之一。

  徐曉婉擔心我不高興，於是帶我去了海邊，讓我把不高興大聲喊出來。

  其實那一天我並沒有不高興，落榜也是我故意沒有塗答題卡造成的。

  而我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讓徐曉婉接受我打工供她上大學。

  反正我沒有考上，她也就不用有心理壓力。

  雖然沒有不高興，但是為了讓徐曉婉放心，我在海邊喊得格外大聲。

  可就在我喊得正起勁時，徐曉婉卻突然開口向我表白，讓我做她的男朋友。

  當時她非常認真的看著我，眼神中充滿濃濃的愛意，向我問道：

  「子恆，我想跟你永遠在一起，你能做我的男朋友嗎？」

  這是我第一次被女孩子表白，心裡非常感動。

  我當時抱著她笑了很久，心裡就像吃了棉花糖一樣幸福。

  我相信徐曉婉當時是真的喜歡我的，可這份喜歡，什麼時候就變了呢？

  屋子外傳來熟悉的汽車聲，我回過神來，站起身向窗外看去。

  徐曉婉和林子軒從車上走下來，兩人肩靠著肩，行為十分親密。

  「子軒哥哥，我發現自己好像對林子恆並沒有感情，跟他在一起也只是為了感激。」

  「我跟他根本就沒有愛情，我有些後悔跟他在一起了。」

  雖然隔著牆，但我還是把徐曉婉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心裡最後的希望也徹底破碎。

  原來一切都是感激嗎？

  那些跟我一起許下的諾言，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曉婉妹妹，你現在還年輕，難道你打算一輩子就這樣過了？」

  林子軒深情款款的看著徐曉婉，柔情似水的眼神讓是徐曉婉很是痴迷。

  徐曉婉有些為難的說道：「他畢竟為我做了這麼多，我又能怎麼辦呢？」

  「這個家現在對我就像一座牢籠，我想要逃，但怎麼也逃不掉。」

  牢籠？

  我心裡發出苦笑。

  當初買這套小別墅的時候，你高興得可是好幾天都沒有睡好。

  每天早上都會將屋子打掃得乾乾淨淨，只因為這是你唯一的家。

  可現在……

  在你眼裡卻變成了一座牢籠……

  究竟你的哪一句話才是真的？

  「曉婉妹妹，如果你真的不想跟子恆在一起，那你們就離婚吧，你如果不方便說，我可以幫你。」

  林子軒像是一個貼心的大哥哥，在徐曉婉面前扮演著我曾今的角色。

  「離婚……」

  徐曉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內疚，久久沒有開口。

  我的心情也在此刻變得無比沉重，「離婚」兩個字就像大山一樣，壓得我喘不過氣。

  「曉婉，我對你的心意你應該知道。」

  「既然你和子恆在一起不快樂，不如跟我在一起試試。」

  林子軒終於撕下偽裝，深情款款的向徐曉婉表白。

  徐曉婉雖然表面上被嚇了一跳，卻並沒有拒絕，臉蛋通紅的站在原地。

  我透過窗子遠遠看著，眼睛死死盯著徐曉婉，想知道她會做出怎樣選擇。

  「我再想想吧。」

  徐曉婉輕呼一聲，然後像個害羞的小姑娘，轉身跑回了房間。

  女人沒有拒絕，那就是答應，我對徐曉婉非常了解，在聽見她的回應後，心裡徹底絕望。

  十年的感情，卻抵不過一條水晶項鍊，三千多天的日夜陪伴，卻抵不過幾句甜言蜜語。

  可笑。

  簡直可笑至極！

  我的心臟狠狠一抽，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胃又開始痛了，當初為了幫徐曉婉完成業績，我幾次喝得胃出血，即便休養了好幾年，也始終沒有見好。

  輸入密碼的聲音傳來，房門被徐曉婉推開。

  「你怎麼在這兒？」

  徐曉婉被我的出現嚇了一跳，冷著臉質問道。

  我捂著自己的胃，忍著劇烈的痛疼，不甘心向徐曉婉問道：

  「你昨晚真的在閨蜜家？」

  聽見我的話，徐曉婉露出做賊心虛的感覺，但很快又露出兇巴巴的面孔。

  「你這是在懷疑我？」

  「我們結婚這麼多年，連這麼一點信任都沒有？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

  徐曉婉氣呼呼的瞪了我一眼，不悅道：「我沒心情跟你吵，這日子你愛過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