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帥師伐國，問罪於前！
「秦風南下了！？」
大乾國都。
皇宮內，勤政殿。
此時距離秦風宣布南下已經過去三天，這個消息也是終於傳到了乾國。
整座勤政殿也被這個消息轟炸的幾乎陷入死寂！
「秦風他怎麼敢南下！？」
龍椅上，姜雨薇只覺得屁股下的龍椅變得滾燙，她再也坐不住，豁然起身看向傳回情報的傳話太監，「他那拒北城外還有北莽西涼的幾十萬聯軍！誰給他的膽子？他怎麼敢在這個時候南下！？」
「你……你莫不是在誆騙朕！？」
哐當！
傳話的小太監嚇得跌坐在地！
「回、回稟陛下……奴婢就是個傳話的，哪敢騙陛下啊？」
小太監心裡恐慌到了極點，幾乎帶著哭腔說道。
聽到這話，姜雨薇的臉色頓時變得越發難看！
倘若情報沒有出問題，那就意味著，秦風真的不顧拒北城外的北莽西涼聯軍，直接南下了！
而且，如今的秦風已經吞下了北境四州！
手握了數十萬大軍！
即便不算秦風手裡的玄甲軍、鎮北軍，光是這幾十萬大軍的人數……
「袁江陵！」
姜雨薇不敢再想了，她立刻壓下心裡開始蔓延的恐懼，橫眸看向文官朝班，高聲點名道。
文官朝班當中，被點到名字的袁江陵也是心裡發慌。
但還是硬著頭皮走出人群，站在大殿中間。
「……臣、臣在！」
「之前北境失守，你說我大乾還有南方四州之地，尚可與秦風抗衡！現在秦風真的南下了，我大乾現在該怎麼辦？」
姜雨薇死死盯著袁江陵，急聲問道。
袁江陵張了張嘴，喉嚨像是堵住了似的。
之前他能在朝堂上高談闊論，那是因為秦風離乾國的國都還很遠，他說什麼，別人也沒辦法驗證對錯。
但現在，秦風南下了。
幾十萬大軍已經在路上了。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已經是真正的萬丈深淵。
一步行錯，那就是萬劫不復……
「陛下，南方四州的軍民已經在北上勤王的路上，但最少要十幾天時間才可抵達國都。」
袁江陵勉強硬著頭皮，與姜雨薇對視，聲音有些發飄，「但臣以為，以秦賊的進軍速度，他們可能更先抵達國都城下。」
「等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姜雨薇眸子倏然張大了，眼神驟變，「你是說，秦風有可能比我大乾的勤王大軍先到！？」
袁江陵面色慘然，迎著姜雨薇的驚怒目光，嘴唇蠕動……
…………
就在乾國朝堂、天下諸國都被秦風悍然南下的舉動所震駭時！
望州、淮州、徐州、青州！
四州軍民，也在秦風的一聲『南下擒龍』之下，立刻開始行動起來。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無數百姓此時也知道了之前各州推行的昏庸政令，都是出自乾國朝堂那位女帝之手，如今得知秦風的大軍即將南下，竟是自發的開始為大軍籌集糧草。
之前對上繳糧食不情不願的百姓們，現在卻將自家餘下的糧食全部裝到了小推車上，硬生生的送到了每一個沿途經過的將士手中！
幾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從拒北城一路南下，也被這一路上的百姓們弄的手足無措。
大軍正中間，龍紋華蓋之下。
秦風穩坐在中軍鑾輿，正低頭擺弄著沙盤。
其餘將領也在旁護衛著。
而就在這時。
一道粗獷的身影急匆匆的沖向鑾輿，來人正是一臉絡腮鬍的楊破軍。
「……陛下，您說說這算怎麼個事啊？咱們奪下北境四州，把百姓們之前被收繳的糧食都還給了他們，結果他們現在反倒還拿出來送給咱們！」
「這、這！？」
楊破軍說著，不禁有些語塞。
畢竟這麼個情況，他之前還真沒見識過。
四個州郡，幾千萬百姓，居然齊刷刷的自願拿出糧食犒勞軍隊。
這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偏偏，這一幕出現在剛剛改旗易幟的北境四州……
「簞食壺漿，以應王師。」
佇立在秦風身旁的儒將趙黃庭當即開口，笑眯眯的看向秦風，「陛下，看來咱們這一趟南下擒龍，已是民心所望！」
「……」
秦風頜首注視著眼前的沙盤，他對這些事情倒是不覺得意外。
畢竟，這三年來他秦風可不僅僅是在軍隊裡有威望。
在朝堂、在民間。
他同樣是人心所向。
只不過這三年間，他一直沒有想過去爭什麼名利而已。
如今一朝稱帝，將四州收入囊中，百姓們有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
而且。
這次南下，除了『擒龍』之外，他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如今大軍的糧草是凝香在管吧？去告訴她，把百姓們資助咱們的糧食一筆筆記下來，滅乾之後，我大秦當以十倍還之。」
秦風淡淡開口道。
聽到這話，楊破軍頓時愣了愣，十倍還之？
這、這買賣，未免太虧！
「陛下讓你去，你就去。」
趙黃庭看出楊破軍的遲疑，當即點了他一句。
楊破軍回過神來，趕忙抱拳，「是、是！末將這就去跟凝香姑娘說！」
「嗯。」
秦風終於從沙盤上收回目光，目送著楊破軍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
緊接著，他目光迴轉，看向一旁的趙黃庭。
「對了，在兵臨乾國國都之前，還有件事要先辦好。」
趙黃庭立刻神色一肅，微微俯首，等待秦風下令。
「……當時江老替我們鎮北軍說話，被姜雨薇杖斃於午門，後又被曝屍荒野，不許江家人為江老收斂遺體。」
「而今，江老的遺體依然曝於野外，乾國上下無一人敢冒著觸怒姜雨薇的風險為江老安葬。」
「既然這件事，他們都不敢做，那就換我大秦來做。」
秦風面色平靜，卻字字鏗鏘，「這次南下，不單是為了所謂的『擒龍』。我還要帶著江老，帶著北境四州的軍民，帶著千千萬萬的百姓！」
「帶他們，帥師伐國！」
「執其君！」
「問罪於前！」
…………
大乾國都。
勤政殿上，面對姜雨薇的質問，袁江陵終於艱難開口！
「……回稟陛下，若是依照秦風以往的行軍速度，他的確是會比我們的勤王大軍更先抵達國都城下！」
袁江陵只覺得喉嚨越發乾澀，光是說完這一句話，就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氣。
險些站都快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