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石二鳥

  顧嫣然和易容成方牧樣子的楚景天之間談論的內容，方牧不得而知，不過他猜測，極有可能是為了營救陸秋池的事情。

  「楚景天冒著如此大的風險，潛入天劍聖地，應該很快就會有行動。」

  「哼，你以為只有你會改換氣息嗎？」

  方牧冷笑。

  ……

  「咦？方師兄，你不是接了一個任務外出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一位陌生的同門攔住了「方牧」。

  「方牧」明顯愣了一下，擠出些許笑容，回復道：「嗯，是的，已經完成了，所以提前回來了。」

  「哦，您前些日子租用洞府，找我借的三萬下品靈石，也該還我了吧，之前你可是答應了的，只要交了任務，便要還我的。」那陌生同門臉上帶著幾分期待和警惕。

  似乎在警惕「方牧」賴帳。

  「什麼，我找你借了三萬靈石？」

  「方牧」臉上錯愕，然後便是不信。

  「哼，我之前好歹也是聖子，怎麼會為了一處洞府，連三萬下品靈石都拿不出來？」

  「你莫不是在欺我失去聖子身份，故意來訛我的吧？」

  說罷，便要離開。

  可那陌生同門卻拉著他，不讓他走。

  「方師兄，好歹你也是當過聖子的人，難道想要因為這三萬靈石賴帳不成？」此人一臉怒意，似乎方牧不還這些靈石，就要把事情鬧大的模樣。

  「而且，你親手立下的字據，還想抵賴不成！」說著，便從懷裡掏出了份借據，上面果真有方牧的畫押和簽名。

  「方牧」看到了借條上的內容後，神色一變，因為他知道，這個簽名，大概率是真的。

  修行界，像這種借據，是有契約效力的，為了防止有人借錢不還或者賴帳，不僅會在借據上留下自己的氣息，還會要求借錢者發天道誓言，來進行約束。

  「方牧」看到的這份借據上面，還真有「自己」留下的氣息，這並不陌生。

  「能不能緩一天？」他面露為難之色，

  同時心裡早就破口大罵了。

  「不行，還款日期就是今天，方師兄，你要是不還，那我就鬧到執法堂，鬧到聖主那裡，看看誰占理。」那人強硬道。

  「你！」

  「方牧」強忍怒意，但看他的神色，明顯不希望事情鬧大，便又以種商量的口吻，說道：「我身上真沒有這麼多靈石，要不，我先還你一千枚，後面的明天一定給。」

  「你會沒有靈石？」陌生同門明顯不信，「除非你將自己儲物戒指打開，讓我檢查，或者一次性還清這筆欠款。不然……」

  「方牧」沒想到此人竟然如此強硬，他自然不會讓對方檢查自己的儲物戒指，但不還的話，事情鬧大了，也不是他希望的。

  無奈之下，只好忍著肉疼，不情不願地取出了三萬下品靈石。

  那陌生同門收下後，

  便當著他的面迅速毀掉了這張借據。

  「不要，你怎麼毀掉了？」

  「方牧」阻止不及，質問道。

  「方師兄，我是個講誠信的人，你還了靈石，借據自然要第一時間銷毀，還留著做什麼？」

  ……

  看著「債主」離開，

  「方牧」心中的肉疼，久久難以消散。

  不過，在這張麵皮之下，卻存在著另外一張臉，正是改息易容了的楚景天。

  「可惡，這個該死的方牧，自己借的靈石，竟然要我來替他還。」

  「原本想留下借條，日後找機會讓他報銷，也沒有理由了。」

  「賊老天，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這段時間的各種倒霉，我受夠了！」

  楚景天仰天長嘯，神色猙獰，眼睛通紅，一股鬱氣在心底滋生，甚至有朝著魔氣轉化的跡象。

  「小天，冷靜一點，你這種狀態，會入魔的。」蘊魂戒中的冷婉瑩忍不住提醒道。

  這段時間，楚景天諸事不順，讓這位曾經的聖尊強者，也不禁在心裡嘀咕，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

  剛開始甦醒的時候，第一眼看到他，冷婉瑩便隱隱察覺到，楚景天乃是大氣運之人。

  雖然沒有什麼手段來驗證這種氣運，但之後的諸多機緣和多次化險為夷經歷，無不證明了她的判斷。

  聽到冷婉瑩的提醒，楚景天頓時一驚，急忙壓制自己的怒意，這次重新潛入聖地的主要目的還沒有成功，絕不能因為這一挫折而壞了大事。

  「冷姐姐，我會注意的，謝謝你的提醒。」

  「對了，那個顧嫣然的話可信嗎？」

  這次楚景天獨斷獨行，意圖營救陸秋池，以身犯險，潛入聖地之中，為了掩蓋他身上的氣息，冷婉瑩又消耗了一部分魂力，這才讓楚景天瞞過了天劍聖地的守護大陣。

  不過，還有一個困難需要解決，

  前些日子，雖然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攻破那處陵墓，拿到了陵墓中通幽境強者留下的挪移符。

  但這張符籙，只是小挪移符，傳送距離只有百里左右，而且還容易受到聖地守護法陣的干擾，造成傳送失敗。

  為此，楚景天便想到了顧嫣然，

  她爺爺顧安，乃是天劍聖地聖主李道宗的舅舅，同時也是聖地神海境長老，負責守護大陣的日常運轉工作。

  「應該不會出問題，嫣然師姐同樣想救陸師姐，她答應我，一定會說服她爺爺顧安，在今晚交接的時候，出現的那段空檔期，悄悄開一個小口子，方便我使用挪移符。」

  「冷姐姐，你製作的那個東西，真能瞞過別人耳目嗎？」

  「放心，通幽境不好說，但明道境和神海境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

  另一邊，

  方牧的洞府中，

  之前和彼「方牧」要債的那位陌生同門，臉上突然一陣變幻，赫然露出了方牧的面容。

  「不錯，看來我的演技已經達到了奧斯卡的水準。」方牧摸著自己的臉，得意道。

  「耍了個小手段，不僅平白得了三萬下品靈石，還將千里追魂香順利灑在了楚景天身上。」

  「一石二鳥！

  發明我方牧的人，可真是個天才！」

  不過，那楚景天到底有什麼自信，能在戒備森嚴的鎮魔獄中，將陸秋池救走，而顧嫣然又在其中，起到什麼作用？方牧並不清楚。

  並且，楚景天偽裝成自己的模樣，

  很顯然是想嫁禍於他。

  「系統，楚景天這個氣運之子，其氣運究竟要削弱到什麼程度，才能達到斬殺的標準？」

  方牧詢問道。

  等了許久，他以為系統不會回應的時候，

  卻突然看到面板微光一閃，緩緩浮現一行字：【後續功能，敬請期待】

  「淦你娘！媽惹智障！」

  方牧看到回復，不禁咒罵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