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何罪之有
凌傲雪所有的威壓，朝著方牧席捲而去。
「弟子本就無罪，師尊殺我，不怕寒了天劍聖地所有弟子的心嗎？」
方牧面對一位通幽境強者的威壓，仍舊面不改色，平靜如常。
「好，好，好！」
凌傲雪怒極反笑，身後的寒冰巨劍虛影瞬間凝實，朝著方牧的頭頂劈去。
「住手！」
就在這時，
一道劍光從殿外飛至，將凌傲雪的巨劍擊碎，化作一地寒冰。
眾人回頭，
卻見聖主李道真和飛流峰峰主劉正宇，聯袂而至，李道真臉色陰沉，一言不發，直接越過方牧，坐到了主位之上。
「師兄為何阻我教訓逆徒？」
凌傲雪看著他，沉聲道。
李道真看了她一眼，
目光中透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而劉正宇，則是一副看戲的心態，嘴角還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
「此事，不是方牧做的！」
什麼？
聖主李道真一開口，便讓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別是鎮守魔獄的關飛，更是一臉不可思議。
他明明見到的人，正是方牧，而且對方的語氣、氣質也都符合一直以來，對他的印象。
為何聖主卻說不是方牧？
難道說，彼方牧真是假冒的？
又或者說，聖主故意在遮掩什麼？
不過，最難以接受的，當屬方牧的師尊，凌傲雪了。
從一開始，得到關飛的匯報之後，她心裡便認定了是方牧所為。
而且，剛才方牧的態度，甚至讓她陷入極盡的憤怒之中，差點殺掉他。
可轉眼間，李道真卻告訴她，
不是方牧乾的，
這如何能讓她接受。
若真的如此，那豈不是證明，自己錯了？
要向自己的弟子低頭？
絕不可能，凌傲雪是何等驕傲，如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師兄，證據確鑿，你不用因為他是我的弟子，故意這麼說。」
凌傲雪很快便明白了師兄的深意。
「哼什麼證據確鑿？」
李道真冷哼道：「鎮魔獄出事的時候，方牧就站在本座和劉峰主面前，難道他還有分身術不成？」
聽到這個答案，
凌傲雪神色一變，不解道:
「兩位師兄為何要一起見他？」
她有些懷疑，是不是兩人收了方牧的好處，故意要保住他。
「師妹，方牧修行上遇到了一些問題，想請聖主指點，正好，當時我也在，便一起指點了他一會兒。」
劉正宇笑道。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畢竟方牧雖然失去了聖子身份，但他的修行天資擺在這裡，聖地不可能會因為某些小的過錯，而放棄一位極具潛力的弟子。
「有人冒充方牧，救走陸秋池，簡直是不將天劍聖地放在眼裡，執法堂，立即展開調查，緝拿真兇！」
「另外，此人能如此輕易混入鎮魔獄，可見他對聖地的情況十分熟悉，而且利用挪移符帶走陸秋池，卻沒有受到聖地守護陣法的干擾，說明我們中間，有人故意在暗中實施幫助。」
「查，給本座一查到底，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有這麼大膽子。」
李道真現在是真的怒了，
這件事情的發生，將天劍聖地內部防禦的脆弱，暴露無遺，若是傳出去，聖地將在南荒域淪為笑柄。
聽到聖主充滿殺意的語氣，
躲在凌傲雪身後的顧嫣然，面色一變，甚至心跳都快了幾分，她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鬧得這麼大。
剛才的一幕幕，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是按照預想中的劇本發展的，
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
聖主和劉正宇，居然會為方牧站台。
顧嫣然突然有些後悔了……
就在這時，
站在眾弟子中央的錢之一，突然開口道：
「會不會是玉璣峰的楚景天所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凌傲雪正想呵斥此人，卻被李道真嚴厲的目光，給壓了下去。
「你繼續說！」
得到聖主的鼓勵，錢之一繼續分析道：
「之前，楚景天便已經被認定為陸秋池殺害劉雲天師兄的同謀，此人在與我等交手的時候，竟然發揮出了不遜於明道境五重的實力。」
「而且，此人在聖地已經待了數年，又是玉璣峰的親傳，自然對聖地無比熟悉，對方牧師兄的性格、體態也十分了解。」
「更重要的是，方牧師兄曾經是聖子，在協助聖主處理聖地事務的時候，拿到過聖主手令，而楚景天和方師兄又同出一脈，前者自然見過聖主令牌是何種樣子。」
「最後，弟子聽說，楚景天此人心胸狹窄，經常不服方牧師兄管教，冒充方牧師兄，行陷害之事，也不是沒有可能。」
「以上種種，弟子覺得，假造聖主手令、救走陸秋池、陷害方牧師兄的人，楚景天有最大嫌疑。」
錢之一這番分析，有理有據，大部分弟子和長老心底，已經認可了他的猜測。
不過，還是有人開口反駁。
「不可能，楚師弟心地善良，一直以來，循規蹈矩，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反駁者，正是玉璣峰的馮清瑤和納蘭琳夢二人。
只是，她們的辯解，太過蒼白無力，
在眾人面前，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
……
第二天一早，
方牧再次拜見聖主李道真。
「聖主，這段時間，聖地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弟子想要出去走走，散散心，希望聖主恩准。」
原本方牧只需要以接取任務的名義，便能直接離開聖地的，但昨天發生的事情，以及他恰好去找李道真的時間點，著實有些巧合。
雖然自己有不在場證明，但對方難免會有一些疑慮，如果不告而別，說不定會讓李道真的疑慮擴大。
昨晚，
方牧之所以能讓兩位通幽境為他證明，
也是付出了一些代價的。
其實，在發展楚景天盯著自己的面孔，再次出現在天劍聖地之後，方牧便猜到了他會嫁禍自己。
為了營造自己的不在場證明，最有分量的證明人，不就是聖主李道真嗎？
於是，方牧謊稱自己上一次外出任務的時候，無意中在某隻妖獸腹中，發現了一張神秘的地圖。
地圖中標註的內容，
正是南荒域，隱藏在虛空之中，百年才會出現一次的氣海秘境。
雖然這份地圖，只是秘境其中一小部分區域的寶物分布，但對於天劍聖地而言，也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可以壯大自身的契機。
對於兩位通幽境而言，他們仿佛也看到了從秘境之中，收穫天地靈物、提升實力的機會。
雖然暫時還無法確認這塊地圖的真假，
但二人依舊對此有著極大的熱情。
他們詢問了方牧很多細節，
但方牧的回答，也滴水不漏。
距離秘境開啟，還有半年時間，
上一世，方牧曾進入過秘境，這幅地圖，便是他根據記憶，繪製出來的。
然後，又在系統商城中，購買了「復古油」對地圖進行塗抹，讓它看起來充滿了神秘和古老的氣息，即便是通幽境，也看不出來其中的貓膩。
當然，這份地圖，
九真一假，方牧不可能這麼大方。
後來，鎮魔獄之事發生，
李道真和劉正宇感應到護宗大陣無事，便放下心來，讓方牧先行離開。
又研究了一會兒地圖後，他們二人，並沒有立即趕去清霄殿，而是先去了一趟鎮魔獄，看一下能發現什麼細節。
而這也是為什麼最開始的時候，聖地三大高手中，只有凌傲雪一人在清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