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膽小鬼

  瑤池聖女趙霓裳示愛方牧，

  在整個青雲河谷傳得沸沸揚揚，

  作為當事人，方牧並不在意外界的議論。

  趙霓裳離開沒多久，

  一聲嚎叫，再次傳遍天劍聖地的駐地。

  「方牧，你給我出來。」

  這聲音渾厚無比，還夾雜著憤怒和怨恨。

  方牧眉頭一皺，神色有些不耐煩。

  他聽出來這是誰的聲音了，他也知道此人為何而來。

  道一真，萬法聖地的聖子，明道境二重。

  上一世，道一真就因為趙霓裳之事，在這青雲河谷，和他打了一場。

  這一次秘境探索，萬法聖地是最早來的，

  道一真只是看了趙霓裳一眼，一顆心便淪陷了，茶不思飯不想，對趙霓裳死纏爛打，想要追求她，並將她視為自己的禁臠，不准任何男人靠近瑤池聖地駐地。

  可趙霓裳看不上他，對他的追求更是熟視無睹，後來她找方牧的事情被道一真知道了。

  憤怒的他，要和方牧打擂台。

  上一世的方牧雖然不願意，但聖地上下，以及青雲河谷中的其它修士，似乎都想要看這場熱鬧，都在慫恿他和道一真交手。

  兩位聖子，一怒為紅顏，這可是大瓜。

  方牧被人逼到牆角，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了，當時他才剛剛踏入明道二重，而道一真踏入明道二重，已有兩年了。

  結果顯而易見，方牧敗了，被道一真狠狠地打了臉面。

  天劍聖地的人罵他，丟了聖地的臉。

  周清漓、顧嫣然冷著臉，罵他是廢物，根本不配當她們的師兄。

  楚景天雖然沒有說話，但他臉上的嘲諷和輕視，讓方牧永生難忘。

  自從這一敗，瑤池聖女趙霓裳對他的態度，似乎也有了一些變化。

  此女聲稱會在秘境中去找他，可方牧卻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直到探索結束，他才看到，趙霓裳和楚景天有說有笑，聯袂回到傳送台……

  此刻，

  天劍聖地的人都在看著他，

  外面，亦有無數人影攢動，似乎在等他出去，好讓他們能在等待秘境開啟的無聊中，欣賞一齣好戲。

  「大師兄，此人來挑戰，快去把他揍一頓。」顧嫣然張著一雙卡姿蘭大眼睛，一臉的期待之色。

  「你很想看到我輸嗎？」方牧冷漠的眼眸，看著她，不帶一絲感情。

  顧嫣然身體一縮，乾笑道：「我怎麼會希望師兄輸呢？你是我師兄啊。」

  「顧師妹，聖子現在才剛剛踏入明道二重，而萬法聖地那道一真，卻一隻腳邁入了明道三重，你究竟是什麼居心，讓聖子去和他打？」

  張施施質問道。

  「我。」顧嫣然眼中泛淚，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我只不過不想看到大師兄輸了氣勢罷了。」

  這兩天，她一直待在方牧身邊，

  原本打算好好的撒撒嬌，討好一下大師兄，等他氣消了，自然會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恢復到過去，他對待自己的那種全心全意和義無反顧。

  顧嫣然一直覺得，方牧不過是受了一些委屈，心裡有些氣，只要她們幾位師妹，說幾句安撫的話，就能讓他回到原來。

  可是，

  她發現自己錯了，

  大師兄並沒有因為她那些主動親昵的撒嬌和討好，而變回從前。

  有時，他看自己時的眼神，不帶任何情緒，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有時，他的眼神又變得無比冷漠，目光深處，似乎還有一絲殺意涌動，雖然掩飾得很好，但顧嫣然還是心生寒意。

  她終於明白過來，

  曾經的大師兄，再也回不來了。

  顧嫣然心裡有些委屈，方牧之前經歷的事情，又不是她造成的，憑什麼對她這麼冷漠？

  顧嫣然想要質問方牧，

  可一看到他那張臉，心底卻莫名地感到了一絲懼意，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大師兄是明道境修士，等進了氣海秘境，還需要方牧保護她安全。

  因為過去，一直都是這樣的。

  剛才，聽到外面的叫罵聲，顧嫣然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想要看到方牧在眾人面前顏面盡失的念頭。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也攛掇了起來。

  一想到大師兄被人打敗，披頭散髮的模樣，一想到他被所有人嘲諷、嗤笑的場景，顧嫣然心裡竟然產生了一種快意。

  此時，

  一直不見方牧出現，

  外面也是議論紛紛。

  就連天劍聖地的同門，也將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什麼狗屁聖子，別人上門挑釁，他卻像縮頭烏龜一樣，到底有什麼資格當這個聖子？」

  「方師弟，別慫，就是干？不敢的話就直說，我們不會笑你的。」

  「瑤池聖女居然喜歡這個膽小鬼，真是瞎了眼，還不如喜歡我，哼！」

  「聖子才明道二重，出去不是輸定了嗎？」

  「輸人不輸陣沒聽說過嗎？說白了還是道心不穩，失去了進取之心，這種人能成為聖子，我不服。」

  眾人的議論和嘲諷毫不掩飾。

  站在方牧旁邊的顧嫣然，看著他依然不為所動，心裡冷哼一聲，暗道膽小鬼。

  而張施施，卻臉色漲紅，極為難看，就像被嘲諷的人是他一般。

  「聖子……」

  方牧仍舊是一副平淡的神色，仿佛這些嘲諷和他沒有一丁點關係。

  名聲嗎？要那玩意兒有什麼用？

  上一世，他就是太在意名聲，最後卻落得什麼也不是，在他人的冷漠和嘲諷中，淪為別人的嫁衣。

  膽小鬼？膽小就膽小了，沒什麼！

  死過一次的他，才知道到底什麼，才是最珍貴的，狗屁友情、愛情，他媽的什麼也不是，方牧也不在乎。

  打贏了又如何？

  不過是獲得一些讚美，滿足一顆虛榮心，還有什麼好處？

  不打，

  省了體力，

  會被人輕視，

  以後扮豬吃老虎，也更容易一些。

  而且，瑤池聖女這個病號，我承認自己就是個膽小鬼，你還喜歡我嗎？

  還有，天劍聖地的聖子不敢亮劍，是個軟骨頭，這個臉方牧無所謂丟，卻能噁心聖主李道真，以及那些慫恿他們的同門。

  種種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張師弟，麻煩你去告訴道一真，本聖子今日身體不適，不和他打。」

  方牧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心情似乎並沒有因此，而受到任何影響。

  什麼爭風吃醋的狗屁劇情？

  勞資方牧，不跟！

  什麼大展神威，裝逼打臉的狗屁場面？

  勞資方牧，同樣不屑！

  什麼維護尊嚴、證明自己的爛道理？

  勞資方牧，更是不懂！

  尊嚴、名聲，還有這個情、那個意，如果不能給他帶來好處和利益，在他眼裡，通通都是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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