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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2024-09-16 06:46:00 作者: 一棵花菜
  顏夕問胡蝶舞。

  看著她的這雙眼睛,有沒有想起什麼人。

  這雙眼睛……看著這雙眼睛,有沒有想起什麼人……

  顏夕的眼神太有壓迫感,胡蝶舞整個人渾身顫抖起來,不由得努力回憶。

  某個瞬間,一個一閃而過的念頭,忽然如驚雷般朝她劈了下來!

  「你……你是阮輕煙?!」

  胡蝶舞瞪大眼睛,然後自己都覺得這種想法太離譜了。

  「不,這不可能!你是阮輕煙的什麼人?姐姐還是妹妹?」

  在胡蝶舞眼裡,阮輕煙是個早就死透了的人。所以從見到顏夕到現在,她根本就沒有把顏夕和阮輕煙對上號過。

  可現在一看,顏夕的這雙眼睛,幾乎和阮輕煙一模一樣。

  阮輕煙五年前就難產死了,之後張三還一把火燒了柴房焚屍,她絕對不可能還活著。

  而且阮輕煙在世的時候,被她讓人頓頓餵豬油拌飯,餵成了一個豬一樣的大胖子,又被熱油毀了容貌,她絕對不可能變成顏夕這副容貌!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阮相在外面還有私生女。

  眼前的這個顏夕,難道是阮輕煙的姐姐或者妹妹?

  「我為什麼不可能是阮輕煙?」顏夕冷冷看著她,「五年前,我沒有死。」

  「我拼著一口氣,在火光中逃出了柴房,讓你焚屍的計劃落了空。」

  「我不相信!!」聽到這話,胡蝶舞當場尖叫起來,「如果你是阮輕煙,你的臉怎麼會沒留下一點疤痕?你現在應該丑得像鬼一樣!」

  「我的醫術有多高超,你之前難道沒有領略過嗎?」顏夕冷冷道。

  胡蝶舞腦子混亂成一片,整個人劇烈掙紮起來,還一直在尖叫。

  顏夕直接一把撈起桌上的抹布,用力塞進了她的嘴裡。

  於是,胡蝶舞就只能激動地發出嗚嗚含糊不清的聲音,兩隻眼睛嗆得通紅。

  顏夕像是看地上的垃圾一樣,如同審判一般,看著她。

  「五年前,你設計下藥,陷害我與下人通姦。就為了讓我從王府消失,別在王府礙你的眼。」

  「之後你讓人用鎖鏈把懷孕的我鎖在柴房,讓我每日像狗一樣乞食,卻頓頓只能吃豬油拌飯,還用熱油毀我容貌。」

  「我生產之日,你讓人偷走我的孩子,假裝是你生的。把兩個孩子養在身邊,卻暗中虐待他們。」

  「你做的這些事情,我就是殺你千次萬次,都不解我心頭之恨。」

  「但我答應把你的命留給林尚書,所以,我不殺你。我只會讓你體驗一下,我曾經承受過的痛苦。」

  「唔唔!唔唔唔唔唔!」

  胡蝶舞瘋狂掙紮起來,鐵鏈被晃得提溜咣當響。

  不用聽顏夕都知道胡蝶舞是在說什麼,大概是「顏夕!你想幹什麼!」

  顏夕卻面無表情,轉身過去拿起那盆早就準備好的豬油。


  先是用刀挖出一半,刺啦一下,倒進了早已被燒熱的油鍋。

  然後端著盆里剩下的另一半豬油,來到了胡蝶舞面前。

  她抬手將胡蝶舞嘴裡塞著的抹布拽了出來。

  「顏夕,你……!」

  胡蝶舞猛地喘氣,才剛尖叫說了一句話,顏夕已經將一大坨豬油直接塞進了她的嘴裡。

  她掐著胡蝶舞的下巴,強迫她吞下那塊豬油:「給我咽下去!」

  「唔!唔!」

  這可是生豬油!這是在逼她生吞豬油!

  胡蝶舞拼命抗拒掙扎,顏夕卻直接把豬油往她的食道里捅,然後又往裡繼續用力塞。

  胡蝶舞頭髮凌亂,哪裡還有平時趾高氣昂的樣子。嘴裡都被乳白色的豬油塞得滿滿當當,有油順著嘴角流下來。

  她瘋狂掙扎,不停乾嘔,卻還沒吐出來又被顏夕塞進新的豬油。

  一塊又一塊。

  直到整個盆里的豬油都見了底,顏夕才一把將胡蝶舞鬆開。

  胡蝶舞立馬狂嘔不止,額頭上青筋暴起,嘔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下一秒,顏夕就走向那豬油已經被燒得融化掉、冒起泡來的油鍋,將油鍋端了起來。


  「咳咳……阮輕煙,你要做什麼!你……」

  顏夕根本沒給胡蝶舞說話的機會。

  一隻手死死抓著她的頭髮,將她拼命掙扎的臉抬起來。另一隻手,直接將油鍋里的油對著傾倒而下。

  滋啦——

  空氣中都漂浮起肉被燙熟的味道。

  比凌遲還要慘痛百倍的劇痛,直接讓胡蝶舞疼暈過去。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

  走出地牢,顏夕在下人的引領下,去了林沛之的書房。

  林尚書如今已年過六旬,在朝廷里出了名的脾性孤僻,不愛與其他官員結交。

  他一生只娶了一個妻子,從未納妾。而他這位早逝又摯愛的正妻,也只為他生下了林依茹這一個女兒。

  所以林依茹失蹤後,林沛之從此一蹶不振。直到看到女兒的屍骨和遺物,雖然悲痛欲絕,卻也終于振作起來。

  他要找到兇手,為女兒報仇。

  所以之前顏夕覺得,留下一個執念,對一個失去妻女的老人而言,反倒是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林尚書。」

  面對書房裡身穿長袍、兩鬢花白的林沛之,顏夕神色尊敬,「人我留了性命,就把她交給您了,感謝您對我的信任。」

  「要謝謝你的,是我才對,」林沛之眼球有些許渾濁,聲音滄桑,「如果不是你,我的茹兒到現在還被埋在那濕冷井底,沒有回家來。」

  「……林尚書,節哀。」顏夕垂下眼道,「也請林尚書,替我保守我身份的秘密。」

  顏夕知道,在她和胡蝶舞對峙的時候,地牢外面是有人守著的。

  她說的那些話,守衛應該都已經聽到了。也就意味著,林沛之也知道了。

  林沛之與阮相交情並不深,但兩個人都是正直清廉之輩,即使不熟也會相互敬重。阮相叛國事發之後,只有林沛之沒有拉踩和急不可耐撇清關係。

  所以顏夕知道,林沛之不會將她的身份宣揚出去。

  「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還活在人世。」

  「阮相在天之靈,看到你如今好好的,也能安息了。」林沛之嘆息道。

  提到自己的父親,顏夕的目光黯淡了一瞬。

  「輕煙,原本因為我自私想要留一條性命,好找到茹兒,所以我沒有將那件事告訴任何人。」

  「現如今,找到了害死茹兒的兇手。我已經了卻執念,你又還活在人世。這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顏夕下意識呼吸一頓:「……林叔叔,您說的是什麼事?」

  林沛之目光滄桑,緩緩道:「關於……一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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