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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你去佛堂跪幾日為我祈福

2024-09-16 06:58:39 作者: 無間之令
  他麵皮一抽,萬是沒想到神醫這般不給面子,說話如此直接。

  可眼下還求著對方救人,也不便動怒,便只好道:「還請神醫一定救救小兒,他可是侯府的世子,是枝枝的夫君啊……」

  神醫拿出銀針,不客氣地將齊子賦扎醒。

  還故意不收力,給他扎出許多血來。

  看的信陽侯眉頭緊皺,可他到底也不會醫術,便也不清楚這血是不是非流不可,是以不敢多言。

  而懂醫術的府醫在邊上瞧著,更是不敢說話了,只以為神醫這麼扎,自有神醫的道理。

  齊子賦醒來之後。

  便聽見神醫道:「休息一會兒,便能下床了。只是既是舊疾復發,日後會日漸衰弱,時而不時地發病,變成從前那樣,甚至喪命。」

  義父的話,自也在容枝枝的意料之中。

  齊子賦第一次發病之後,後頭就會越來越頻繁,直到再也不能下床,本是三個月左右才會躺回去。

  如今得益於他與齊子賢比劃的這頓拳腳。

  想來便就是這月余的事了。

  若是再多動怒幾回,或動手打架幾回,怕是倒得更快。

  齊子賦聽完,覺得天都塌了:「怎……怎麼會?好端端的,如何會復發?我不是已經好了嗎?我不是痊癒了嗎?」

  容枝枝從旁假惺惺地抹著眼淚道:「許是上次,世子生氣地與我說,寧可我沒有將你治好,寧可一輩子不能下床,也不想承我的情。此話被老天聽到了,這才復發!」

  齊子賦一噎。

  他自己說過什麼,他自己都忘了,眼下容枝枝一提醒,他這才想起來。

  神醫聽到這裡,便是配合著冷笑了一聲:「難怪會復發了,原是世子求仁得仁。」

  枝枝竟是連這樣忘恩負義的話都聽過,神醫都不敢想,若是義母知曉這些細節,會不會氣得死後都不得安寧。

  聽了神醫的嘲諷,齊子賦也是面如菜色。

  容枝枝嘆氣,擦著眼睛:「世子厭惡我便罷了,怎能當真說那樣的話,舉頭三尺有神明,我當日便恐慌不已。不想神明真的聽了去,日後這個侯府可怎麼辦哪……」

  信陽侯臉都青了,瞪著齊子賦道:「你平常說得都是些什麼混帳話?有你這般許願詛咒自己的蠢貨嗎?」

  齊子賦隱約覺得,自己或許並不是因為「許願」,被神明滿足了。

  可他又沒別的法子解釋自己這三年都好好的,怎麼忽然就倒下了!

  他忙是看向神醫,急急地問道:「神醫,我還能治好嗎?」

  神醫瞥他一眼,懟道:「治好做什麼?世子先前不是都說了,很願意一輩子臥床?」

  齊子賦神色尷尬,都不敢往容枝枝那邊看。

  便是心虛地開口道:「這……我以後還要照顧枝枝,自然還是希望自己能好好的。」

  神醫冷笑:「照顧枝枝?你不欺負她就不錯了。」

  他也懶得與齊子賦再多說什麼,怕自己說多了,反而給容枝枝惹麻煩,便是起了身,他的藥童也背起了藥箱。

  接著看向信陽侯:「侯爺,世子中毒多年,本就難治。如今復發,我也是束手無策!」


  容枝枝故作緊張地問道:「這……義父,您當真是沒辦法了嗎?」

  神醫搖搖頭:「沒有,藥石罔效!」

  他說得也是實話,在齊子賦今年第一次發病之前,若是服用了第二支天蠶蓮,也還是來得及的。

  可這會兒已經發病了,來不及了。

  是以神醫也明白,枝枝是真的放棄齊子賦了,沒想過再叫他好起來。

  容枝枝又紅了眼眶:「這可如何是好?可有什麼辦法,能叫世子的身體再撐一段時間?」

  神醫配合演戲道:「少動手,少生氣便可。」

  容枝枝:「這,唉……」

  信陽侯父子本還有些懷疑,因為齊子賦對容枝枝不好,神醫並未盡心,但見容枝枝這樣仔細地問,便也放下了這些懷疑。

  也是,子賦到底是容枝枝的夫君,她怎麼會不盼著子賦好呢?

  神醫拱手道:「另請高明吧!告辭!」

  容枝枝:「我送您出去。」

  將神醫一路送出了侯府,走出侯府數步,避開了府上的人。

  神醫這才欣慰地看著容枝枝:「你並不糊塗。」

  他先前聽說容枝枝回了信陽侯府,還在為他們家盤算,險些沒氣死。


  這回過來,說是幫齊子賦看病,其實是想罵容枝枝一頓的。

  好在他先診了脈,這才沒有誤會容枝枝。

  倒也是了,枝枝的醫術外人不清楚,他卻知道已經青出於藍勝於藍,若當真是想救齊子賦,哪裡會叫自己過來?她自己便處理了。

  容枝枝眼底都是寒芒:「這樣的血仇,誰能糊塗得起來!我這顆心,如今就是拿開水燙,都是軟不下來的。」

  神醫安慰了一句:「莫要太苦著自己,義母希望你過得好。」

  容枝枝:「義父放心,日後苦的只有對不住我的人。重我者,護之。負我者,損之。而害我者,我必為他們超生!」

  神醫在心裡嘆氣,從前明明是個再聽話不過的小姑娘。

  他輕聲道:「以後要我配合演戲,儘管下帖子,你放心,義父與你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容枝枝難得露出了笑:「不正是因為相信義父與我的默契,今日才什麼都沒與您串通,便叫您來了嗎?」

  神醫點點頭,又想起來什麼:「對了,你與首輔,是否有些交情?」

  容枝枝一愣:「義父為何這樣問?」

  神醫道:「日前有一家權貴,偏要叫我上門救人,我問了問,知曉不過是點小病,隨便一個大夫便能看好。」

  「我便不願意去,可對方想權勢相逼。正要動手,是首輔大人身邊的乘風出面,為我解圍了。」

  「後頭我問乘風,相爺為何出手,乘風說因為我與相爺的一名故人有交誼。可我素來孤僻,在京城有交誼的人,也沒幾個。」

  容枝枝聽罷,明白自己這是欠了沈硯書一個人情。

  便只是點點頭:「此事義父不必掛心,後頭交給我便是。」

  神醫:「好。」

  目送神醫走遠後,容枝枝心緒複雜,這位位高權重的首輔大人,到底是在想什麼?

  難道是報恩嗎?

  想不明白,也不再想,轉身回齊子賦的院中。

  還沒進門,就聽見信陽侯在罵齊子賦和玉曼華:「你們一天到晚,便就知道害人害己!侯府的暖手爐不夠多嗎?」

  「枝枝的暖手爐是抹了胭脂,格外嫵媚動人一些,還是塗了香料,能熏得你們快活似神仙?才叫你們兩個沒腦子的東西非要搶去!」

  「你身為侯府的世子,被一個妾室教唆著屢屢無事生非就罷了,平日裡還連自己都要咒。眼下好了,連神醫都說沒法子,你高興了?」

  齊子賦灰頭土臉,擔心自己的身體不能好,內心也無比焦慮。

  眼見容枝枝回來,他心思一動,便是開口道:「枝枝,若不是你小氣,一個暖手爐也要計較,也不會有今日的事。」

  「這一次怕當真是我說錯話,惹怒了神明。不如你去佛堂,為我跪上幾日祈福,興許菩薩就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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