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誰比誰高貴了?(求月票)
2024-10-06 03:50:47
作者: 玖拾陸
第37章 誰比誰高貴了?(求月票)
轎子上,徐夫人哭得淚眼婆娑。
她又不是聖人,豈能受得了那般屈辱?沒有當場落淚已經是憋出了心頭血似的。
此刻饒是哭了,她也不能盡情痛哭,只能無聲落淚。
這種憋屈助長了心頭不甘,也激發了濃濃的恨意。
她為什麼能被罵得還不了口?
除了身份之外,更是因為她沒有理由去反駁余姑娘的話。
回到馮宅,徐夫人擦乾眼淚匆匆回房,沒成想走到半道、又被馮家老太太身邊的婆子叫了去。
老太太早就把那裝神弄鬼之事按到了徐夫人腦袋上,一門心思尋她麻煩。
見她通紅著眼睛回來,臉上淚痕明顯,老太太的面色霎時難看了:「好端端的你哭什麼喪?晦氣!」
徐夫人迎了當頭棒喝,氣道:「為了夫君前程,我捨出去臉面被人罵、被人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還怪我晦氣?」
「你又去哪裡丟人現眼了?」老太太質問道,「求到了前程才叫苦勞,你什麼好處都沒拿到、白白去丟人?你沒臉沒皮不怕羞,你男人還要臉呢!你給他丟人?」
徐夫人懵了下。
「你有什麼能耐去替正彬奔走前程?拎不清幾斤幾兩的東西!」馮家老太太來勁了,「你個賠錢貨!我告訴你緊著點皮!別以為嫁到馮家你就能做馮家的主!再興風作浪,老婆子弄死你!」
罵聲伴著唾沫星子,全飛到了徐夫人臉上。
馮家老太太還在不依不饒,徐夫人卻莫名想起了余姑娘罵她與夫君的話。
青梅竹馬、卻是填房。
做過太師東床,又轉頭岑太保門下。
婚姻、官場,哪一頭不是左右橫跳?
已經收了的眼淚再一次湧出來,沿著淚痕滑落。
徐夫人呵呵笑了起來。
是啊,他們這麼乘風轉舵,被人罵了是活該。
可婆母一個絞盡心思換舵的人,有什麼資格罵她?
她們不是同行,她們是一條船上的一路人,誰比誰高貴了?
憑什麼?
憑什麼?!
「我幾斤幾兩?」徐夫人尖聲道,「您現在嫌棄上我了、能吆五喝六了,當初在金氏跟前怎麼連個屁都不敢放、只敢背地裡罵她咒她?
金氏有能耐替夫君奔走,您罵她不出力、拿個六品官糊弄夫君,又罵她母雞不下蛋,嫁進來這麼多年生不下一兒半女。
我進門生了個孫子、給你們馮家續了香火,你現在罵我沒能耐替夫君奔走?
您想得真是挺美的。
又要能生,又要娘家有勢力,怎麼也不看看你們馮家祖墳供不供起這柱青煙!
是了,金太師三朝元老、呼風喚雨幾十年,金氏穩住胎後就犯了死罪,原來是因為馮家沒那個命!」
「你你你!」
自從馮正彬讓她當了秀才母親之後,馮家老太太在老家橫著走,出門只有她指著別人鼻子罵的份,再後來來了京城,她已經多年沒有被人罵過了。
尤其是,這麼些年,徐夫人一直低眉順目。
老太太被罵得眼冒金星,跳起來要打她:「反了!反了!潑婦!我讓正彬休了你!」
婆媳兩人吵翻了,底下人目瞪口呆之餘,也不敢真讓她們動手,只好又攔又勸。
「後悔娶我了?休了我還想讓夫君尋哪條船?」徐夫人扯著嗓子道,「金氏死了,您但凡有其他好親事能攀,您能讓我嫁進來? 哈哈!金氏早不死晚不死,那個時候一屍二命,有能耐的人家會和你們結親?
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尋思出來的那點破事!
我告訴您,我不是好東西,您也不是好東西!我們誰也別看不上誰!」
哐!
屋裡的「腥風」以一場「血雨」終結。
爭吵間,不知是誰撞倒了桌上的花瓶,瓷片濺開,徐夫人的臉上劃出了一道口子,不算深卻見了血,瓶中水流了一地,濕了馮家老太太的鞋子。
腳下一滑,老太太險些摔倒,還好邊上婆子扶著。
徐夫人臉上吃痛,抬手抹了一把,血色讓她眼底全是寒光:「夫君正愁此次升不了官,這時候再鬧出休妻的傳聞,您就等著他被御史參上一疊摺子吧!」
扔下這句話,她轉頭就走,根本不管馮家老太太在後面跳腳大罵。
回到屋裡,坐在梳妝檯前,徐夫人對著鏡子看傷口。
血已經止住了。
丫鬟在身邊瑟瑟發抖,徐夫人道:「尋些傷藥來,要塗上看著慘的。」
等丫鬟去了,她才垮下來,捂著胸口嘆氣。
與婆母大戰一場,之後她還要應對夫君,必須要慘一些,柔弱一些。
好在,她還算擅長這種。
剛才與婆母不管不顧的爭吵,才是徐夫人的弱項。
她罵人的話術,全是學的余姑娘,把余姑娘罵她的又給罵到婆母頭上去。
反正都是半斤對八兩,她幹的事情,她婆母也都幹了。
馮家這廂硝煙戰場,定西侯府里,阿薇向陸念打聽大慈寺。
「大慈寺在西山半山腰上,我以前去過,不是什麼大寺,」陸念回憶著,「京里百姓求子求姻緣求運勢的,有好幾處靈驗之處,輪不到大慈寺。大慈寺供奉故人香火,求個往生平順。」
阿薇聽著,問:「您去那兒是給外祖母供奉?」
「原是那麼想的,去看過之後我就改主意了,」陸念慢悠悠道,「定西侯府有的是地方,我母親為何要在山上受供奉?
我就在家裡供,招了十八個和尚日日在家裡誦經,香火錢走公帳。
岑氏想要賢名,那就老老實實給我掏錢。」
阿薇點點頭,這的確是陸念會做的事。
陸念繼續道:「我出閣前才挪去了寺里,我不在京中,岑氏有的是法子不聲不響斷了供奉,不如供在外頭,我一次交夠銀錢。
我也沒吃虧,敲了公中一大筆,又從阿駿私房錢里搬走不少。
不過沒有供去大慈寺,就供在城裡相國寺,父親每日上下朝都得經過外頭。
我管他記得不記得,反正就得從那兒走。」
阿薇又聽陸念說了些大慈寺的事,第二日便帶上先前採買的香燭、與聞嬤嬤一道上了西山。
金·磨刀·殊薇:一刀刀割,誰也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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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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