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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她為他鋪床

2024-09-16 16:15:30 作者: 七菀
  顧淮時背對著溫妤,低著頭,曲著手肘,慢條斯理摘下機械腕錶、寶藍鑽石袖扣,聽到越來越近的輕微腳步,嘴角微勾。

  他直起脊背,脫下白襯衫,釋放出優越的肌肉線條,雄性荷爾蒙迅速侵占每一縷空氣。

  室溫都高了幾度。

  放眼都是他小麥色的裸背,寬肩窄腰,幾道當兵時留下的疤痕交錯,充滿野性力量。

  溫妤看得眼窩一熱,一腳邁進了浴室。

  「我讓妤兒去鋪了!」

  這時,顧大夫人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她一個激靈,止住了腳步。

  斂了斂心神,冷靜下來,「我去鋪床。」

  顧淮時眯起眼皮,指尖一個用力,「嗒」的一聲解開金屬皮帶扣。

  很快,響起水流聲。

  他在洗澡。

  浴室的推拉門還大敞著。

  男人性感的身軀若隱若現,是不可忽視的存在。

  溫妤只好繞到大床另一側,背對著他鋪床。

  她幹活仔細,還有點強迫症,看不得床單有摺痕,跪爬著撫平一條條褶子。

  水流聲不知是什麼時候停歇的,氣氛莫名有點曖昧,似乎有一道目光正灼灼注視著她。

  她抬起頭。

  斜對面的浴室,顧淮時面對著她,打著沐浴露。

  順著他的視線,她低下頭。

  只顧著彎腰鋪床,沒注意衣領下垂,擠得很深的溝壑暴露無遺。

  溫妤微愣,遲疑了幾秒。

  本該直起腰,拉起衣領的,她卻沒那麼做,軟腰反而下得更低。

  顧淮時目光立刻暗沉炙烈了幾分,喉結上下滾動,手臂肌肉繃緊,掌中的潔白沐浴球向下滑去……

  半小時後,他走出浴室,一襲深藍真絲睡袍襯得他清貴優雅。

  床鋪收拾得整整齊齊,早不見人影。

  他俯身撿起地上掉落的黑檀木髮簪,在指間把玩,坐進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椅里,查看手機簡訊。

  溫妤:「明天去江南苑嗎?」

  他已讀,不回。

  回撥未接來電。

  屬於謝辭那吊兒郎當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三爺,妤兒的古琴找著了,被杜爺那條老狐狸收去的,丫獅子大開口要兩百萬,還賣乖,說是要自個兒收藏,要不,您跟他說句話?」

  謝辭是顧淮時外公的重孫,他的表外甥,比溫妤大兩歲,遊手好閒二世祖,混古董收藏圈。

  顧淮時長腿交疊,拎起一根香菸,淡淡交代,「能用錢解決的事,儘量不用人情,依著他。」

  謝辭,「得嘞,我明天把琴給小妤兒送去。」

  顧淮時皺眉,「不必。」

  顧辭疑惑,「您不是捨不得小姑娘難過,才幫她收回來的?」

  顧淮時眸色一沉,下一秒,輕嗤一聲,「那是張名琴,具有收藏價值。」他又補充一句,「她的事,你少摻和。」

  掛斷後,秦湛打來匯報:

  「……溫小姐湊了三十萬,付了溫母第一個療程的費用,新來的主治醫生叫沈聿白,他是……」

  顧淮時挑眉,「是什麼。」

  秦湛,「他本來是溫小姐相親的人選之一,沈家的養子,留學海歸,最近剛回國,錯過了相親。」

  顧淮時眯了眯眼皮,沒說什麼。

  夜深闌靜,溫妤挑燈刻章,時不時瞥著一旁的手機。

  過了午夜,顧淮時才回覆:沒空。

  很冷淡。


  她揣摩不出他是拒絕,還是真的沒空。

  連著幾天,她都沒聯繫上他。

  這幾天,她常往醫院跑,看望照顧媽媽,了解治療進展。

  單間病房,布置溫馨。

  溫妤像小時候那樣,捧著書,讀詩歌給媽媽聽。

  突然一股臭味竄鼻。

  她放下書,起身。

  熟練地扒拉下媽媽的褲子,撕著紙尿褲側邊。

  媽媽出身書香門第,愛乾淨,好體面,她仔仔細細,幫她擦乾淨下身,和護工一起幫她換上一身乾淨舒適的衣服。

  沈聿白過來查房後,叫她去辦公室,跟她說了最新的進展。

  溫妤仔細地聽完,轉身要走,被他叫住。

  男人垂眸,目光落在她的左手食指,眉心輕皺。

  指尖處,創口貼泡了水,要掉不掉的,沾著褐色的血漬。

  溫妤也才注意到。

  這傷口是刻章的時候不小心割的,不深不淺的一道血口,當時流了不少血,止血後,她只貼了張創口貼,沒當回事。


  現在,傷口因沾水有點微微有點發炎發腫,滲出血水。

  沈聿白讓她坐下,他拿來棉球碘伏,給傷口消毒,邊細心地問:

  「什麼刀?生鏽沒有?」

  很近的距離,清冽男性氣息撲在她鼻尖,溫妤微微後移一點兒,「刻章的刻刀,確定沒有生鏽。」

  她知道,生鏽的話是要打破傷風針的。

  這麼確定,應該沒事。

  沈聿白放了心。

  他去拿來液體創口貼,給她輕輕塗抹上,「這個止痛、防水,你拿去用。」

  「不過,儘量別再沾水。」

  「最好吃兩天消炎藥。」

  他垂眸睨著她,溫聲叮囑。

  溫妤微微一笑,「謝謝。」

  這幾天路過護士站的時候,護士們都說這位新來的沈醫生高冷不可親近。

  她倒覺得他溫和,平易近人,還十分敬業,對媽媽的治療很上心。

  溫妤起身要走,可能是連續的熬夜,眼前忽然一陣陣發黑,整個人往下墜的感覺,沈聿白扶住了她。

  「你哪裡不舒服?」

  溫妤有點喘不上氣,「低血糖的感覺。」

  沈聿白冷靜道:「你別動,先緩一緩。」

  溫妤也動不了,任由他扶著,雙手抓著他的白大褂,忍受難過的眩暈感。

  辦公室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跳動,好一會兒,她才睜開眼。

  眼前多重的人影漸漸地重疊成清晰的畫面。

  眩暈感過去了。

  正在這時,「叩叩叩」的敲門聲響。

  溫妤一愣,轉瞬,她看見了顧淮時。

  男人西服筆挺,佇立在敞著的辦公室門口,將近一米九的個頭,壓迫感十足。

  他怎麼找來醫院了,是願意了嗎?

  她不會天真地以為他是好心,主動幫媽媽付醫藥費的。

  他們現在連過去的那種朋友似的情分都沒有了。

  四目相接,一瞬又分開,顧淮時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她抓著男醫生腰身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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