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在他眼裡,有多不堪
2024-09-16 16:16:21
作者: 七菀
他大概是閒著無聊了,又來找她取樂。
男人已經轉身,挺拔清貴的身形朝車邊走去,意思是要她上他的車。
「妤兒,愣著做什麼,快過去呀,下午茶我自己去了!」顧大夫人見她愣著不動,揚聲催促。
溫妤,「……」
養母是絲毫不懷疑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
也是,顧淮時一向冷靜理性、穩重自持,做事顧全大局,怎麼可能跟她這個寄人籬下的孤女有染。
他也足夠克制。
那天晚上,天時地利,他的別墅,他們快要擦槍走火,他都沒突破他的底線。
鬆開銀色門扣,她和養母告別,朝著那輛尊貴穩重的黑色幻影走去。
剛上車,她就被顧淮時撈在腿上。
「躲什麼?」
溫妤躲開男人的吻,暗啞磁性的嗓音壓在耳邊。
她捉他手腕,阻止,「阿姨還沒走!」
「怎麼,怕她知道她一手調教出來的乖乖女,一面開開心心裝修婚房,一面偷偷和她小叔子曖昧?」顧淮時咬她耳朵,嗤笑著揶揄。
她是怕。
此刻,車子緩緩路過顧大夫人的車,她咬著牙,伸長胳膊去夠車窗窗簾,遮掩車內的曖昧。
外面,顧大夫人剛好朝這邊揮了揮手,跟他們打招呼。
溫妤頭皮一緊,嚇得心臟都在顫抖。
幸好,玻璃貼了單向透視膜,外面的她看不見自己正被顧淮時抱在懷裡。
車子滑了過去,溫妤鬆了口氣,扭頭間對上男人鄙夷的目光,「你也有羞恥心?」
溫妤一愣,轉瞬冷冷一笑,「顧淮時,你應該清楚,我為什麼肯跟你玩曖昧。」
男人眸色一沉,「是麼?」
音落,他的手撩起她旗袍下擺。
……
空氣中隱隱浮動著曖昧氣息。
溫妤眉頭緊鎖,貝齒緊咬粉唇,氤氳的眸子瞪著上方的男人。
西裝筆挺,白襯衫扣子一絲不苟繫到最上面,領口抵著喉結,深藍色領帶結挺括,銀色領帶夾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一如他此刻的面容,冷然、矜貴。
薄唇輕抿,漆黑眼眸,不見一絲波瀾。
仿佛正挑逗她的人,不是他。
當她被情慾支配,緊抓他西服衣袖,男人長指突然離開,將她朝旁邊的座位一放。
顧淮時抽出一張濕巾,慢條斯理地擦拭手指,睨著她,「那這是什麼?」
言外之意,她也喜歡的。
溫妤噎住。
聯想起剛上車時,他說的那句嘲諷的話,她恍然明白,他是在鄙夷她,輕浮、浪蕩。
表面是個乖乖女、大家閨秀,都要嫁人了,私底下還跟他玩曖昧。
過去,她也確實乖順,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
前世,暗戀他八年,才敢表白。
那也是她做過的最出格的事。
如今,她在他眼裡,有多不堪,可想而知。
不過,她不在乎他怎麼看她。
紙巾拋向垃圾桶,男人抖出一根香菸,銜在嘴角,點上。
菸草味沖淡曖昧的氣息。
溫妤快速地整理凌亂的旗袍。
抬眸間,一旁的男人正襟危坐,吞雲吐霧,高冷禁慾。
輕輕呼出一口悶氣,她打破僵滯的氛圍,淡淡道:「你沒別的事了吧?放我下去吧。」
顧淮時側首,透過青白煙霧,一雙眸子淡淡地打量著她,終是什麼也沒說,拿起對講,吩咐老周靠邊停車。
車剛停,溫妤立即開門下去。
老周看著副駕放著的竹編筐子,連忙說:「三爺,這大閘蟹還沒給妤兒小姐,我給她送去?」
這是三爺去蘇城出差,蟹區官方特意給他留的,只只八兩以上,膏黃肉嫩、肥美流油。
顧淮時仰靠在椅背里,指尖彈了彈菸灰,淡淡道:「不必了。」
側眸間,那抹橘紅的身影,已經到了斜對面的公交車站台。
一輛公交車停下,遮住她的身影。
公交車離開,也帶走了她。
溫妤坐車去了醫院,在病房陪著媽媽,絮絮叨叨地跟她說了半天的話。
媽媽一句也沒有回她。
這天之後,顧淮時連續半個月沒找她,溫妤明白,他們之間那點絲絲縷縷的關係也斷了。
他犯不著跟她牽扯不清,跌下神壇。
*
溫妤再遇見顧淮時,是在秦家的晚宴上。
作為傅西洲的未婚妻,她陪他一起出席的。
下車前,溫妤想起一件事,看向身側的傅西洲,「我今晚不會配合你和秦家的四夫人苟且。」
他真是膽大妄為,秦家是京圈數一數二的豪門,顧家都要敬讓三分的。
傅西洲勾唇,「我跟她,斷乾淨了。」
「姑娘,你這是……吃醋了?」
溫妤狠狠白他一眼,「你少噁心我。」
音落,她推開車門下去。
剛站定,一眼看到秦家豪宅前台階上,眾星捧月的男人,他身旁伴著……宋穎。
男人西裝革履,宋穎一襲珍珠白高定抹胸魚尾修身晚禮服,披著慵懶法式波浪捲髮,肩上披著白西裝,正揮手和眾人打招呼。
他們現在不是鬧緋聞那麼簡單了,顧淮時已經公然帶她出席京圈的晚宴。
溫妤回神。
如果顧淮時和宋穎在一起,不再來糾纏她,又肯幫媽媽治病,那真的是她求之不得的。
她挽著傅西洲的胳膊,兩人一起進入宴會廳。
現場不少熟人。
傅西洲領她打完一圈招呼,走向顧淮時,「去跟你小叔打個招呼吧!」
溫妤沒有抗拒。
宋穎先看到他們,熱情地打招呼,「小妤!傅公子!」
溫妤莞爾,點頭。
顧淮時和一位商界大佬交談完,才走來這邊,微微頷首致意,目光淡淡地掠著他們。
「叔!」
溫妤目光直視他英挺眉眼,淺淺一笑,「小叔。」
顧淮時,「你們先玩,我還有應酬。」
宋穎挽著他的胳膊,「三哥,我陪你。」
兩人轉身走向一眾商界人士。
傅西洲八卦,「我說,你小叔和這個宋穎,到底是不是真的?」
溫妤神色淡淡,「不清楚,我去個洗手間,今晚別叫我喝酒。」
她正是生理期。
傅西洲陪她去了二樓的衛生間。
從暗格出來的時候,溫妤放下手包洗手,不一會兒,一股子幽香撲鼻,抬眸間,一個長相妖嬈,穿著旗袍的女人出現在鏡中。
溫妤只覺得有點眼熟。
她走到她身側的水池,伸出一雙塗著鮮紅豆蔻的美手,淋著流水。
溫妤想起她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