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今夜，註定無眠！

  地契，關乎到全體佃戶的田租、債務，更關乎到柳小龍接下來的計劃，不能馬虎。他必須要全部拿到手。

  剛趕到孫大富家門前，就看到金豆從旁邊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小龍。」

  「等多久啦？」

  「一個多時辰吧，我終於看到這個人渣受到了報應。爽！」

  金豆滿臉笑容地說道。

  從河邊回來他就一直在這附近等待，就在他幾乎想要放棄的時候，看到一幫人架著孫大富走了過來。

  想跟上去觀看一番，可惜野雞拒絕閒散人員靠近，他不得不在這裡等著柳小龍，希望他能帶自己進院看看孫大富的下場。

  孫大富家是標準的北方四合院布局，院牆是青石壘就，高大結實，平常人很難進入。

  此刻門前有野雞安排的人員把守，外人更加難以靠近。

  柳小龍帶著金豆走進院子方才明白野雞的用意。

  孫大富一家老小連同僕人十一口，全部被綁在了大樹上。

  「野雞，事情辦得怎麼樣？」

  「大哥你看，他只交出了這麼些。」

  柳小龍藉助火把的亮光，仔細計算了下手裡的地契單據，一共是八十九畝田地，而且還是一些靠近山腳、河溝的貧瘠土地。

  瞬間就明白了孫大富的意圖。

  「野雞，有事好好商量嗎！孫大地主肯定會積極配合的，他的土地我們村的人都知道，不可能就這麼點。」

  柳小龍說著抖了抖手裡的地契單據，轉身在一把椅子上坐下。

  那神態、那氣質、還有說話的語氣，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青年。

  孫大富看在眼裡，心中暗自後悔自己今天真不應該去到河邊，不應該去惹柳小龍。

  可是該怎樣度過眼前的難關呢？

  他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孫二毛和王大錘，心中瞬間又升起了希望。

  這兩人是自己的貼身護衛，機靈著呢，一定會伺機逃跑去官府送信，一旦官兵到來，自己還是有獲救的希望。

  正在孫大富暗暗盤算的時候，野雞來到他的面前。

  「孫子，大哥說了，有事咱好好商量，看到你的小兒子沒有，我數到三，你再不說出地契和銀兩的藏匿地點，我就切他一根手指。」

  野雞說著用手拍了拍孫大富那張肥膩的胖臉。

  「一……」

  「二……」

  「三。」

  「好，算你有種，切。」

  野雞一聲令下，一個山匪拎著尖刀向著孫家才走去。

  「爹，救我！爹，救我啊爹。」

  ……

  小兒子孫家才今年十二歲，長得虎頭虎腦看上去很是討人喜愛，卻是和他爹一樣，一肚子壞水兒，村里人沒少受他的欺負。

  此刻看到有人真的要切掉自己的手指，頓時發出鬼哭狼嚎般的叫聲。

  孫大富也僅僅抬頭看了眼自己的小兒子，一聲沒吭，緊緊閉上了自己的眼帘。

  孫家才看到他爹沒有阻止山匪切掉自己手指，根本沒有救自己的打算，急忙說道，

  「別切我手指，我知道地契和銀子藏匿的地方，我帶你們去拿。」

  「停。讓他帶我們去拿，膽敢欺騙我們剁掉他一隻手。」

  「好的雞哥。」

  「野雞你也去。」

  「好的大哥。」

  野雞答應一聲，帶著孫家才向著屋裡走去。時間不長，拿著一個木盒走了出來。

  「大哥，這是地契，銀子正在挖掘。」

  孫大富聽到聲音，睜眼看了看野雞手裡的木盒，瞬間又閉上了眼睛，兩行濁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心中暗罵孫家才這個敗家子。

  柳小龍接過木盒，打開後，仔細核對了地契上的數據，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野雞，準備好的交易手續帶了沒有？」

  「大哥都在這兒啦。」

  「讓他按手印。」

  「好的大哥。」

  ……

  隨著三個大木箱被抬到柳小龍的近前，大樹上那些被捆綁著的女人，發出了低低的啜泣聲。

  柳小龍挨個打開木箱一看，裡面的銀子不計其數，還有些金塊、珠寶珍玩。粗略計算，大概有二三十萬兩之巨。

  這些家財應該是孫家幾代人的積蓄，加上從老君寨得到的銀子，自己手裡的資金終於可以建造一座小型城堡。

  如果趕工、加快進度的話，在大順朝發生戰亂之時，應該是具有一定的規模，可以防範那些逃兵、流寇的襲擾。

  如果再配上自己的現代步槍，完全可以對抗一定規模軍隊的攻擊。

  再者說了，只要自己足夠低調，誰會閒的派兵來攻打自己。

  想到此處，柳小龍對野雞說道。

  「野雞，讓兄弟們原地休息，我去讓你嫂子給大家做魚吃。」

  那些跟隨野雞下山的人，早就從他口中得知了幾天來，石虎、馬鐵柱、野雞、黑狗四人的生活，把他們一個個饞得早就垂涎三尺了。

  現在聽到有魚吃，現場頓時發出一陣歡呼聲。

  「大哥，把這些銀子抬回家去呀。」

  野雞湊到柳小龍的近前低聲說道。

  「一會兒讓鐵柱用馬車來拉，我先去給大家準備晚飯。吃完飯，把這些人帶回山寨，留孫大富活口，其他的人讓石龍看著處理。」

  所謂的處理，在這個時代那就是該賣的賣，該殺的殺。沒有利用價值，本身又作惡多端的，不會留著他們繼續浪費糧食。

  「好的大哥，我明白。」

  回到家中，柳小龍安排石虎、黑狗、馬鐵柱去拉箱子，自己則和李十娘、春桃和李冬梅開始準備晚飯。

  而柳小龍不知道的是，

  此刻的響水灣村，很多人，或者聚集在一起，或者在家裡和自己的老婆家人，談論著孫大富的事情。

  對於他今天的下場，沒有人同情，也沒有人去替他報官。

  更多的是免去田租債務的一身輕鬆。

  而對於柳小龍，村民們一致認為他是讓神靈附了體，前來拯救苦難的自己的。除此之外他們再也找不到更為合理的解釋。

  今夜，響水灣村註定一夜無眠，然而，讓他們更為興奮的事情還在後面。

  「十娘，明天和我一起到縣城一趟吧，看看家裡有什麼需要購買的？」

  微弱的燈光下，李十娘看向柳小龍，一雙大眼睛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柳小龍的意思她豈能不明白。

  春桃回來已經把事情告訴了她，於是重重地點了點頭，俏聲說道，

  「全憑相公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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