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兩人近在咫尺

  理虧的徐意真乾咳了一聲，「那什麼……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您大人有大量，過往之事就不要計較了吧！正因為我有眼無珠，這才成就了您和鄭姑娘這份良緣呢！」

  李序峰眉微挑，「你覺得我跟鄭舒嵐是良緣？」

  「她等了你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嫁人。如此情深意重，可不就是良緣嗎？」徐意真想當然得猜測著，倚在牆邊的李序勾唇冷笑，

  「有些事不能只看表象。」

  徐意真疑惑抬眸，「這話是什麼意思？」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李序並未明言，徐意真覺著探究他的私事不太好，也就沒再追問。

  兩人繼續說著話，他的氣息越來越穩，不是先前那般凌亂，一刻鐘後，李序的毒也解了，可外頭大雨依舊，兩人還是出不去這地窖。

  再這麼等下去，卻不知要等到何時，徐意真四處打量著，想看看附近有什麼可以利用之物。

  看來看去，地窖之內只有存糧，似乎沒什麼可用的，當她的視線落在李序身上時，發現他腰間除了玉佩之外，還有火摺子！

  「你有火摺子？你怎的不早說？咱們把火摺子點燃，冒出來的煙飄出地窖，興許她們就能看到了。」

  李序不是沒想過，但他仔細一斟酌，認為此法並不可行，「此乃地窖，氣流本就稀薄，在此點火，你不要命了？」

  「不在地窖裡頭點，我拿著火摺子到蓋板邊緣，蓋板與地面有縫隙，煙可以順著縫隙飄出去，應該不會有危險，要不就試試吧！咱們不能一直空等下去吧？再等天都該黑了！」

  眼下沒有其他的法子，只能嘗試一番，於是李序準備照她的法子去做，他剛站起來，徐意真突然自他手中拿走了火摺子，

  「還是我去吧！你若站在地窖那邊，萬一她們打開地窖，一眼便看到你如常人般站立，那你腿疾復原一事不就被人發現了嗎？」

  她說得也有道理，於是李序沒再強求，讓她去試，「當心些，若覺不適，立即將火摺子吹滅。」

  徐意真點了點頭，她打開火摺子，將其吹燃，而後立在坡上，舉起火摺子，將其對準縫隙，希望這煙能飄出去。

  舉了一會兒，她便覺得臂膀酸疼，於是她又換了只手繼續舉著。

  李序見狀，只覺讓一個女子受累有些不妥，遂起身走上斜坡，行至她身畔，「我來吧！」

  徐意真雖然很累，但卻不同意換人，「還是別冒險了，你既然刻意隱瞞病情，料想自有你的打算，我不想破壞你的計劃。」

  李序不以為然，「自宮宴之後，有些人已經起疑了，這事兒應該瞞不了多久。」

  「他們再怎麼懷疑也沒有證據啊！能瞞一日是一日吧！還請殿下到一旁坐著，我來拿火摺子即可。」

  她可真夠犟的！李序直接抬手去拿火摺子，他身量高拔，一抬手，輕而易舉就能拿到她手中的火摺子。

  徐意真緊拽著不許他拿，兩人爭奪之際，徐意真一個沒站穩，驀地向一旁栽去！

  因著是斜坡，不是平地，失了平衡的徐意真瞬時向後倒去。

  眼瞧著她就要摔倒在地，李序眼疾手快，一把攬住她後腰。

  幸得他及時相扶，徐意真這才沒摔倒，待她回過神來，驚訝的發現自己竟被李序攬在懷中！

  四目相對之際，李序只覺她的眸子在昏暗的地窖之中顯得格外明亮，似盛著一汪星河，靜謐而璀璨。

  兩人的距離太近，這姿態太過曖魅，徐意真香腮瞬紅，倉惶站直，迅速往後退去，挨著牆站在那兒，手足無措，浴言又止。

  李序這才意識到不妥，「抱歉，唐突了。」

  徐意真沒好意思抬眸，只紅著臉，低聲對他道：「多謝殿下搭把手，我們還是不要爭搶了吧！我若再連累你，那可真是要愧疚一輩子了！」

  李序正愣神之際，她已從他手中拿走了火摺子，而後立在蓋板附近，繼續舉著，同時囑咐他，

  「還請殿下趕緊回去坐著，假裝行動不便的模樣。」

  李序低眉看了看自個兒虛空的左手，似在回味著什麼。

  徐意真沒在意這些細節，只一再的催促著，李序若再去搶，可能又會傷著她。

  無奈之下，他只得回往地窖，一撩袍擺，繼續坐著。

  徐意真暗自祈禱著，秋梨能夠發現這抹煙。

  且說秋梨與小海子已經在庵堂找了個遍，愣是找不著兩位主子的身影，秋梨焦急不已，「夫人能去哪兒呢？」

  小海子也很惆悵，「王爺的輪椅還在這兒，他能去哪兒？」

  兩位主子同時消失，小海子心道：這倆人該不會在一起吧？可兩人沒必要在庵堂裡面私下會見吧？

  小海子百思不解，秋梨詢問庵堂之人，還有哪個屋子沒找。

  小尼姑只道所有的屋子都找遍了，就連灶房都找過了，眼下就剩地窖了。

  「可那地窖上著鎖呢！他們應該進不去吧？」

  小尼姑拐了個彎帶路，指了指遠處的地窖，斜風急雨模糊了眾人的視線，秋梨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隱約發現不對勁，

  「你們瞧，地窖那邊是不是有煙氣？」

  小海子轉頭瞄了一眼，並未發現有什麼煙氣，「你說的是下雨的霧氣吧？」

  「不是雨霧，雨霧是均勻散布著的，可我方才分明看到了一股裊裊向上的一縷煙霧！」

  秋梨再仔細去看時，那縷煙卻消失無蹤了，小海子只道她是找人心切，眼花了，「地窖鎖著呢！怎麼可能有人？走吧！咱們再去旁處找一找。」

  實則秋梨並沒有眼花，方才她所看到的那縷煙的確出自地窖之中，但煙很快就消失了，沒有持續繚繞，是因為拿著火摺子一直立在地窖口的徐意真突然覺得頭暈得厲害。

  她一個恍神，站立不穩，扶額倚在牆邊，李序見狀，頓感不妙，即刻起身，疾步行至她身邊，一把扶住她，

  「怎麼了？可是覺得頭暈，呼吸不暢？八成是這火摺子耗費了地窖內的氣流，你才會這般。」

  李序迅速將火摺子蓋住，不讓它再繼續燃燒，火摺子一滅，煙便消失了，地面上的人也就瞧不見那縷煙，所有人都認為是秋梨看岔了。

  一旁的徐意真焦急不已，「別滅火摺子啊！萬一這會子她們正在附近找我們呢？」

  這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在考慮這些？「再不滅掉，你就無法呼吸，該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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