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我不能和離！

  想到這種可能，衛臨風眸光一緊，卻終是沒敢在徐意真面前提出這個猜測。

  倘若真的是蘇芳林，那她分明是要斷了他的青雲路！她的嫉妒心也太可怕了些！

  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測，他暫時沒有實據，只能找機會私下裡問一問。

  徐意真卻覺得對方的目的不僅僅是毀了她的聲譽，而是想讓她身敗名裂，被衛臨風嫌棄，繼而讓衛臨風休妻，這才是對方真正想要的結果。

  這事兒很快就傳開了，衛家之人皆有耳聞，大夫人，二夫人以及蘇心月紛紛過來一探真偽。

  徐意真藉口身子不適，在養病，誰都不肯見，於是這幾人又去找老太太，讓老太太出面。

  老太太倒是親自去了一趟，卻也被攔在外頭，老太太頓感不悅，「我可是衛家主母，兒媳生病，我自當來探視，你居然敢攔我？」

  沈進從未將這老太太放在眼中，「我只聽夫人差遣，夫人抱恙，不便見客，誰也不例外！」

  寧順院外有護院守著，老太太根本進不去，身為長輩，她也不屑與這些護院發生衝突，以免傳出去丟人。

  見不著意真，老太太只得罷休，又回了善德堂。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意真卻沒有任何解釋和交代，反倒拒見所有人，如此看來，那傳聞應該是真的！

  自家兒媳居然出了這樣的醜聞，這要是真的，那還了得？

  老太太坐立難安，忐忑不已，一直在等著兒子回來。人一到家，她立馬命丫鬟請他過來，親自詢問。

  「臨風，那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意真她真的和榮王在地窖之中獨處了那麼久？」

  眉布愁雲的衛臨風悵嘆了一聲，「意真已經承認了，那就假不了。」

  親耳聽到兒子確認此事，老太太大失所望，她這心裡七上八下的，暗嘆不妙，

  「這可怎麼辦？外頭已經流言滿天飛，都說她與榮王舊情復燃，還有人說他們兩人是提前約好到庵堂會面，被人撞見了，這才謊稱有賊人下藥。

  你是不曉得那些人說得有多難聽，她們都在笑話你，說榮王睡了你的妻子，我聽著都來氣，你怎麼忍得了？」

  才從朝中歸來的衛臨風已經遭受了許多官員的指點和問詢，他本就心煩意亂，母親又來問，他越發憋屈，

  「若是其他男人，我自然不會罷休，定會親自去將那人修理一頓！可那人偏偏是當朝皇子，意真又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又能如何？」

  「便是皇子也不該欺凌朝臣的妻子啊！此事一出，往後你這日子可怎麼過？我想想都惆悵，你若還繼續跟意真做夫妻，怕是要被人嘲諷一輩子，要不你找個理由把她給休了吧？畢竟是她與其他男子不清不楚，即便你休了她，也名正言順，旁人也不好說什麼。」

  衛臨風暗嘆母親想得太過簡單，「意真對外說她中了藥，我若在這個時候將她休棄，那旁人便會挑刺兒，說我薄情寡義。

  再者說，我正被太子針對，吏部侍郎的位置，太子已經給了別人，眼下我的處境很艱難，所以我不能在這個時候跟意真和離，一旦和離，失去徐家的支持，太子又視我為眼中釘，那我的仕途便全毀了！」

  兒子關心仕途，老太太關心的是衛家的聲譽，「可你若是繼續與她做夫妻，這流言蜚語滿天飛，咱們衛家會被人戳著脊梁骨嘲諷，將來到了地下，我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

  昨夜衛臨風想了許久，他已然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堅定了自己的道路，「一時的屈辱算不得什麼，只要往後我官居高位，光宗耀祖，列祖列宗也就不會再說什麼，世人也不敢再胡言亂語。

  若我現下休了意真，旁人並不會停止對我的指點。我雖不必再戴綠帽子，可有些人也會故意找茬兒，說我忘恩負義，對不住意真，倒不如無視流言，繼續讓她做我的妻子，即便有人嘲諷，至少我還能博一個情深意重的好名聲，旁人只會說我信任她，維護她，我也能從徐家得到應有的利益。

  娘，您應該記住，切實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那些風言風語，傷不著您分毫，也給不了我任何好處，所以無視即可。」

  兒子所言似乎有理，可老太太依舊愁眉不展，「前程重要，可名聲也很重要啊！往後我還怎麼敢出門呢？一出門兒旁人肯定會對我指指點點，說三道四！我這張老臉該往哪兒擱？」

  「那您就不出去，待在家裡享清福，你要什麼，兒子差人去給您置辦，您不要在意眼前的得失，長遠的利益才是我們該考慮的。」

  衛臨風捏了捏眉心，只覺頭疼，怎奈這是他的母親，即便母親再囉嗦，他也不能對母親發火，只能耐著性子與她講述當中的利弊，

  「這幾日孩兒也在尋思此事，暗中下黑手之人實在太過惡毒！那人不僅要毀了意真，還要毀了我！

  他的目的應該就是想讓我惱羞成怒，繼而與意真和離，自毀前程。我若真的和離，豈不是如了那賊人的心愿？兒子可不能做這種蠢事！」

  兒子義正言辭，堅稱不該休徐意真，老太太的面子掛不住，可這個家單靠老大、老二肯定是不行的，還是得由身在官場的老三才能撐起來。

  那麼老三在家裡是有話語權的，他不肯做的事，老太太也逼不了，偏偏家裡人輪番過來詢問，老太太都不曉得該如何跟眾人交代。

  兒子囑咐她不要亂說話，老太太乾脆也學徐意真，稱病不見人，撒手不管。

  衛家人見狀，猜測定是老三跟老太太起了衝突。

  大夫人擔憂不已，畢竟老大還靠著徐意真呢！她自然不希望老三夫婦因為此事而鬧和離。

  老二還在獄中，他已經沒資格再接管徐家的田地，二夫人這邊的利益早已被切斷，老三夫婦鬧矛盾，二夫人只會幸災樂禍，並無絲毫擔憂。

  男人大都好面子，她就不信老三真的能無視流言蜚語，接受徐意真，指不定這倆人很快就要和離了！

  誰讓徐意真那般狠心，當初老二出事，她冷眼旁觀，不肯出手相助，如今她落得這樣的局面，也算是她的報應！

  假如老三真的要跟徐意真和離，二夫人絕對不會攔著，反正她已經沾不了徐家的光，那徐家的千金是否是衛家的兒媳，又有什麼所謂呢？

  這天傍晚，衛臨風得了閒，他先找到明檀，陪著玩耍，而後藉口送孩子回落霞閣，順勢見一見蘇芳林。

  正坐在裡屋繡巾帕的蘇芳林聽到屋外傳來那道熟悉清朗的男聲，她心念微動，壓抑許久的委屈再次湧上心田。

  自從蘇心月進門之後，衛臨風便沒有來找過她，今兒個突然過來，卻不知是為何事？

  蘇芳林心中有氣，也就沒有主動搭理他，她依舊在做著針線活，衛臨風看出她在置氣，遂讓嬤嬤將孩子帶走。

  思來想去，他都覺得蘇芳林的可疑最大，於是他才藉機過來，狀似無意的與蘇芳林說起此事。

  「意真在庵堂的遭遇，你聽說了吧？」

  他不來則已，一來就提徐意真，蘇芳林心下不悅，隨口應承著，「聽下人們嚼了幾句舌根，我還以為是假的，難道真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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