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李序會殺人滅口嗎？

  徐連川正待去大門口迎接，下人卻說榮王是從後門來的，沒走大門。

  堂堂王爺到訪，怎麼還走後門呢？徐連川只覺奇怪。下人又補充道：「殿下說他在水榭邊等您，還說讓您請二姑娘同往。」

  徐連川愣了一瞬，這才反應過來，李序所說的二姑娘指的是他妹妹徐意真。

  自從意真成親之後，便被人稱呼為衛夫人，如今意真要和離，但還沒有拿到和離書，在名義上她還是衛家的媳婦，是嫁出去的姑娘，是以徐家的下人們都沒敢改口，依舊喚她為夫人，但李序卻稱她為二姑娘，這是意真在閨中的稱謂，看來李序已經將意真當成了徐家人，並未再將她當成衛家人。

  「知道了，你先讓人到水榭那邊侍奉，我稍後就過去。」

  徐連川穿著便服，不方便見客，他回屋換了身常服，又讓人去請意真。

  得知李序來訪，徐意真想著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問一問他，便在秋梨的陪同下去往水榭那邊。

  今日天陰，水榭附近小風徐徐，吹起李序那銀藍色的袍擺，他依舊坐在輪椅上，容色淡淡的望著遠方的荷花池。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徐意真不禁在想，雙腿殘廢，坐在輪椅上是一種折磨，如今他能走路，卻還得繼續偽裝坐輪椅，應該也是一種折磨吧？

  不過慶幸的是他已經復原了，就看他什麼時候願意公開，若一直這般偽裝下去，早晚會被人拆穿。

  胡思亂想間，徐意真行至水榭邊，福身向他見禮，「參見殿下。」

  聽到動靜，李序轉動輪椅，緩緩轉過身來，風吹起他的髮絲，凌亂的拂於他面上。

  他的神情依舊清冷，看不出什麼情緒，他就這般看著她，眸光深邃，欲言又止。

  徐意真並未察覺到他的異常，她迫不及待的想詢問他的狀況。

  「齊武揭發你之事，皇上知道了嗎？他可有質問你，懷疑你的腿傷？你是如何應對的？這是會不會影響到你原本的計劃？」

  李序眉心微蹙，「你的問題太多了。」

  經他一提醒，徐意真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一連串問了太多的問題，她尷尬的捏了捏藏於袖中的手指，

  「這不是擔心你的狀況嘛！」

  李序抬眼望向她的眸子有一絲驚詫閃過，「你還會關心本王？」

  徐意真並未深思他這句話的含義，如實道：「畢竟此事因我而起，若是連累你被皇上懷疑，那豈不是我的過失？」

  原來她的詢問只是出於愧疚而已，李序唇角微勾，那一抹笑有一絲自嘲的意味。

  默了好一會兒，他才為她解惑，「齊武當眾說出那番話，這事兒自然會傳到父皇耳中，第二天我就入宮面聖去了……」

  且說那日李序一到宮中，未等皇帝開口詢問，他便主動開了口，「啟稟父皇，兒臣有件喜事要向您匯報。」

  隨後李序便扶著輪椅，艱難的試圖站起身來，但這個對的動作對他而言似乎很吃力，他的手背和額頭青筋畢現！

  小海子忙上前想要扶一把，卻被他給制止了，「誰都不許幫我！我自己可以！」

  另一名小太監為難的望向皇帝，皇帝示意宮人不必去管，震驚的皇帝摒氣斂聲，並未多說一個字，只在旁靜靜的觀察著。

  李序再一次嘗試，他緊咬牙關，拼盡全力，試圖從輪椅上站起來。

  他在皇上的注視下，嘗試了許久，終於艱難的站起身來，甚至緩緩的抬起步子向前走動。

  那步子邁得極其緩慢，一步，兩步，第二步還沒站穩，他就支撐不住，驀地摔倒在地！

  李序懊惱捶地，「兒臣還想給父皇一個驚喜呢！可還是沒有撐過兩步，讓父皇失望了。」

  實則皇帝已經聽到了傳聞，他正打算試探，卻沒想到兒子居然真的站起來了！親眼目睹這一幕，皇帝十分驚喜，

  「能起身走路便是好徵兆！哪怕只有兩步，至少證明你的腿傷有好轉！」

  宮人趕忙將他扶了起來，李序再一次坐回輪椅上，此刻的他已是滿頭大汗，

  「兒臣做夢都想站起身來，所以一直都在配合治療，請了無數的大夫，民間神醫也都看過。先前兒臣也曾嘗試過針灸治法，但收效甚微，後來遇到一名神醫，神醫說讓兒臣泡溫泉，兒臣曾經也試過泡溫泉，一泡便是半年，卻並沒有什麼好轉的跡象。

  但那位神醫說，泡溫泉的同時還要在溫泉裡頭放幾條蛇，他說蛇也有療傷之效，說是用這種法子能治兒臣的腿疾。起初兒臣沒當回事兒，但又想著試一試也好，即便治不好這腿傷，泡溫泉終歸沒什麼壞處，於是兒臣便照做了，萬萬沒想到，兒臣用蛇泡溫泉，再配合針灸，還真有奇效！

  那日兒臣去往寂照庵中看望姑母，突然遇到賊人，當時兒臣著急救人，情急之下想站起身來，卻沒想到居然真的站了起來！只可惜走了一步就又摔倒了，此後這幾日，兒臣一直都在努力嘗試，只可惜最多只能走兩步，撐不了太久。」

  皇帝的確聽人說過，最近李序一直在泡溫泉，他也希望兒子能好起來，但李序這傷治了幾年，一直未能痊癒，皇帝也就不敢抱什麼希望，卻沒想到這次居然對症了！

  李序率先解釋，合情合理，皇帝也就沒再質疑他。

  聽罷李序的講述，徐意真不免好奇，「殿下真的泡了一個月的溫泉？還是說，這只是應對皇上的說辭？」

  「你覺得父皇是那麼好騙的嗎？泡溫泉之事，父皇一查就能查出來，是以本王不能撒謊，上回宮宴之上，有人已經開始質疑，雖說你配合撒謊，並沒有戳穿，但在那個時候，本王就已經意識到此事或早或晚都會被人揭穿，所以本王應該提早做出應對之策，自那日之後，本王就已經開始計劃著泡溫泉了。」

  徐意真恍然大悟，「你是想著先做準備，若無人拆穿，你便不提，繼續偽裝。一旦被戳穿，你就藉口說自己已經泡了許久的溫泉，你的腿上是被溫泉治好的。如此一來，即便皇上查證，你也有合理的解釋，一切都順理成章，皇上也就不至於對你起疑。

  虧我還一直在擔心你該如何應對？原來殿下早有應對之策，倒是我多慮了！」

  得知真相之後，徐意真不必再擔心他的狀況，但她突然開始有些擔心自個兒的安危，「我是不是知道的有些太多了？我知道你這麼多秘密，殿下該不會殺人滅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