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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會吃了你?

2024-09-17 07:01:10 作者: 雨又瀟瀟
  祁聿懷攬住若眠的腰,將她整個抱坐進懷裡。

  若眠小小的驚呼了一聲,手緊緊擰著祁聿懷胸口的衣料。

  驚嚇散去,她緩緩鬆了手,在祁聿懷的睨視下,理平整了他的衣襟。

  祁聿懷哭笑不得,小丫頭身子僵得就像塊鐵板,臉色慘白一片。

  「讓你來見我就這麼為難?晚來這麼久?」

  已經戌時末了。

  若眠躲閃著眼神,咕噥:「路不好走。」

  「噢。」祁聿懷扶正若眠的身子,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面向書案,「你總有藉口。」

  若眠掐著手指頭,緊張得不住咬嘴唇。

  祁聿懷從後面貼近,湊近瞧她。

  整個胸膛都挨著她的後背時,見她的小拳頭果然攥得連青筋都起了。

  不由得笑了聲,「我會吃了你嗎?」

  若眠低著頭,悶悶的不說話,耳垂卻紅得要滴出血了。

  燭火輕晃,暖黃的明光將二人交疊的倩影映在居士圖屏風上,曖昧也青澀。

  「你連蟒蛇都不怕,卻怕我成這樣,難道我比那畜生還嚇人?」

  他的下頜慢慢墊在若眠肩上,臉頰輕蹭著若眠如玉質地的脖頸。

  一陣酥麻蔓延向四肢百骸,若眠心下有些飄飄然,「蟒蛇我也怕。」

  也怕,就是承認怕他。

  「你仔細看看我,哪裡像能吃了你?」

  若眠嫩筍般的臉頰被祁聿懷的大掌捏著,扭向他。

  「我沒說……」若眠卷翹的眼睫撲簌不已,還不如給她個痛快呢,存心折磨她不是。

  祁聿懷並不是什麼聖人,大晚上讓人家小姑娘來,總不會是談心的。

  可這丫頭身子僵得比那日在清陽觀里還厲害,他倒想不管不顧,但恐怕事後小姑娘會很難受。

  只能生生忍著,轉移她的注意。

  「識字麼?」

  若眠思量了一會兒,「只認識幾個,也算不認識。」

  「寫給我看。」祁聿懷提起狼毫筆,待狼毫蘸飽了墨,將筆桿塞進若眠掌心。

  若眠平素接觸不到筆墨紙硯,況且祁聿懷用的又都是上乘之物,「我寫不好。」

  怕糟蹋了祁聿懷的東西。

  「寫。」他的聲音很冷淡,雖沒有怒意,卻能讓人察覺到他的不耐煩。

  若眠抿了抿嘴,趴在書案上按著一疊灑金紙,四指握筆,笨拙地倒筆畫寫出了個「若」字。


  只需抬眼瞅瞅祁聿懷隨意扔在一旁的古書批註,相較之下便能看出若眠的字有多孩子氣。

  「繼續。」祁聿懷按著若眠的腰,抱著她離書案近了寸許,讓她寫字的姿勢能舒服些。

  若眠頂著頭昏腦漲又把「眠」字寫了。

  「再不會了。」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的自尊讓她使性子擱了筆。

  她總覺得祁聿懷存心取笑她來的。

  人各有長,若比劃刺繡,保准祁聿懷和她現在一個呆樣。

  「陶字不會了?」

  若眠搖頭。她爹的樣子她都快忘了,他教的字她又還能記住多少呢。

  「想不想學?」

  若眠瓮聲道:「不敢勞大爺教我。」

  小時候沒少被老爹罵得狗血淋頭,陰影還在呢。

  「怪脾氣。」祁聿懷嗔了一聲,拾起墨筆又塞進若眠手裡,掰正她執筆的手勢,一筆一划教她寫了個陶字。

  人影輕晃,室內一盞薄燈,映著颯颯寫字聲。

  若眠飛快地瞥了一眼祁聿懷,很想問他大半夜的,叫她來就為顯弄他寫字好看麼。

  也忒無聊了。


  她想睡覺。

  「看字,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沒字。」

  祁聿懷忽然一聲,唬得若眠瞪大了眼睛和筆下的字面面相覷著。

  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

  「聿懷。」祁聿懷指著他的字念給若眠聽。

  「聿懷。」若眠喃喃重複,兩個字端端正正的,在張牙舞爪的「若眠」之下,竟然顯得有些無辜。

  「篤念之意。」

  若眠:「篤念?」

  「我的表字。」

  若眠頓時有些手軟,「這怎麼能讓我寫呢。」

  古門深宅,忌諱這些,主子長輩的名字,下人晚輩寫不得念不得。

  好好的,哄著若眠破這些忌諱做什麼呢。

  「寫都寫了,不如你吃了?」

  若眠捂住嘴,「大爺按著我寫的,不算我自願的。」

  祁聿懷笑了笑,「你念著好聽。」


  「什麼?」

  「我的表字。」

  祁聿懷說的很自然,不像在哄她騙她,倒叫若眠羞得不行。

  「你可有小字?」

  「這不就是麼。」若眠指著「眠」字,努嘴道。

  聽老娘說,她小時候一睡五個時辰起,鄰里街坊的小孩都沒她這樣的。

  她老娘喚她「覺覺」,常說「覺覺又鬧覺覺了」,她爹嫌粗俗,改做了「眠眠」。

  「眠眠?」

  祁聿懷的嗓音像雪一樣,茫茫千里,純淨空靈。

  若眠聽得耳根子酥酥軟軟的,忙打岔,「我還想學。」

  只要能緩解若眠的緊張,祁聿懷沒有不教的。

  若眠本還覺得無聊,漸漸發覺認字也很有趣,一個字可以填在另一個字身邊,就成了第三個字,比解連環還有意思。

  她越發來勁,祁聿懷卻撐著額角快睡著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識字練字在若眠眼裡比碰他有意思得多。

  瞧瞧,開心得都搖頭晃腳了。


  若眠的腳不小心碰到了祁聿懷的腳踝,忙挪開。

  祁聿懷蹙眉:「怎麼是濕的?」

  若眠不以為意,「路上沾了雪。」

  「脫了。」濕的襪子也能穿到現在,腳不冷麼。

  若眠練字的手一頓,「不要。」

  「怎麼了?」

  若眠悶不吭聲,祁聿懷怎會不懂呢,女兒家露腳是件多羞恥的事情。

  露水情緣而已,看人家腳做什麼。

  「脫了舒服些,我不看。」

  若眠乜了祁聿懷一眼,等她脫了,他隨便怎麼看,只怕捂都捂不住,她若是躲,還要被說敏感。

  祁聿懷見她悶犟悶犟的,抱著她,將她的雙腿也攬進懷裡,小小軟軟一團,按住了腰再別想動彈。

  「大爺!」急得若眠語氣里都摻了一團怒氣。

  祁聿懷不理會她兩隻手的搗亂,單手解了她綁在褲腿上的襪繩,拽了濕潤潤的兩隻襪子,扔出去老遠。

  若眠窘得把褲腿狠狠往下拽,為遮住兩隻腳。小臉氣得彤彤紅。

  「我要回去了。」

  說著,掙扎著就要起身。

  祁聿懷牢牢按著她的腰,「好好的,使什麼性子?」

  若眠梗著脖子,「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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