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妾色濃> 第34章 想抱你。

第34章 想抱你。

2024-09-17 07:01:42 作者: 雨又瀟瀟
  真到了看戲那日,雪大路滑,泉樓外停滿了寶馬香車。

  惠夫人給的是雅座票,在二樓,屏風圍了三面。

  戲剛開場,顧六便至祁聿懷耳畔低語了幾句。

  若眠自進了這泉樓,就因為太密閉而頭昏腦漲,祁聿懷撫了撫若眠的背,語氣關切,「還好嗎?」

  若眠強打起精神,「沒事。」

  祁聿懷眸中情緒很淡,對顧六道:「撤吧。」

  「是。」

  若眠正不知主僕二人打的什麼啞謎,忽然兩個小廝出現,撤了她左側的松下居士圖屏風。

  那邊本就是個大通間,主座是個穿白蟒袍的俊雅男子,祁嗣延居其左手側,兩人都有美姬在陪。

  「許久未見世兄,早念著一敘。又恐怕世兄大比在即,不便應付,這才只請了鳳兄弟出來。」

  祁嗣延見靖王世子藺秋舉了杯,忙也跟著舉杯,「大哥哥。」

  祁聿懷牽著若眠起身行禮:「一時起興,未料到會在此遇見世子。」

  若眠:「奴婢叩見世子。」

  藺秋擱了酒樽,笑道:「世兄見外了。這位,是世兄院裡新添的美姬?」

  若眠只覺頭頂壓下個秤砣,重得抬不起頭。

  「正是。」祁聿懷應得坦坦蕩蕩。

  藺秋盯著祁聿懷溫柔扶起若眠的一幕,眸光落在若眠恬靜美艷的臉上,瞬也不瞬。

  「世兄這美姬哪裡尋的,我竟從未見過。」

  藺秋素愛搜羅美姬的名聲在京城也算響噹噹了,幾乎無人不知。

  故而他的語氣里甚至有幾分「你找到了這麼漂亮的女子竟不知先往我院裡送」的責備。

  祁聿懷的手攬著若眠的腰,「府里小丫鬟,偶然有了眼緣。」

  若眠低眸不語,烏髮雪膚,鬢髮微垂。

  穠麗嬌艷的模樣抓得藺秋心急火燎,頓時只覺身側兩位千嬌百媚風流浪蕩的美姬俗不可耐。

  「既然只是小丫鬟,世兄可捨得讓她來我身邊坐坐?」

  祁聿懷勾了勾唇,垂眸睨了一眼若眠揪著他縷帶的纖纖素手。

  「世子見諒,這丫頭自進來就犯暈噁心,只怕不能伺候好世子。」

  藺秋不滿道:「有何緊要,莫非我在世兄眼裡就是那般難伺候之人?」

  「聿懷不敢。」祁聿懷拍了拍若眠的背,「去為世子斟一杯酒。」

  見祁聿懷終於肯鬆口,藺秋用眼神打發走自己右側的美姬,直勾勾地盯著若眠款步向他走來。

  若眠走近,跽坐斟酒:「世子請用。」

  藺秋在她斟酒時倚身湊得極近,鼻息噴在若眠面頰上。


  若眠手一軟,手肘碰倒几上插花的美人觚,忽然的聲響惹得屏風外的侍衛拔劍沖了進來。

  若眠嚇得魂飛天外,下意識起身要躲回祁聿懷身邊,可剛站起,就被藺秋扯住了腕子,猛地拽進了懷裡。

  「世子!」若眠掙扎得頗有些激烈,抬起的手肘杵到了藺秋的下巴。

  藺秋吃痛,手上失了力道,若眠忙不迭彈身而起,撲進了上前來的祁聿懷懷裡。

  她額間松落幾縷碎發,荔枝眸瀲灩水霧,怯怕地埋首在祁聿懷胸膛。

  曼妙身姿軟得一眼糊塗,幾乎緊貼在祁聿懷身上。

  藺秋揉了揉下巴,揚手揮退侍衛。

  「世子見諒,小丫頭毛手毛腳,衝撞了世子,聿懷自請代為謝罪。」

  祁聿懷拱手抱拳,如松身姿垂了首。若眠揪著他的玉帶半躲在他身後。

  藺秋死死盯著若眠,一時將她盯得眸含淚珠,眼眶泛紅,嚇哭了。

  「罷了,看戲。」

  祁聿懷淺淺鬆了口氣,拉著若眠坐了回去。

  若眠忍不住垂淚,滿是自責,這要是藺秋非要怪罪,她真是把祁聿懷連累透了。

  可她實在受不了藺秋離她那麼近,還不由分說地抱她。

  祁聿懷溫柔地拿出帕子替若眠拭淚擦手,罷了與若眠十指緊扣著,捏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摩挲著她的手背,無聲安撫。


  看著戲,他忽然有些恍惚。

  適才藺秋強行拉扯若眠抱住她的時候,他胸腔間湧起的異樣是什麼?

  腦子裡還是清醒的算計和利用,心卻似乎有些不受控了。

  自此至戲散,藺秋都沒怎麼再和祁聿懷搭話,臉色頗冷,倒是和祁嗣延有說有笑。

  回府時雪飄如棉,馬車走得極慢,若眠受了驚嚇,又忍了半晌噁心難受,不一會兒就靠在祁聿懷肩上睡熟了。

  車停了也還迷瞪著,祁聿懷乾脆抱了她下馬車,一路抱回院子。

  一覺醒來,若眠置身橘黃的燭光中,周遭靜得只剩翻書聲,心裡極安逸。

  「醒了?」祁聿懷俯身在炕桌上執筆寫書,餘光注意到若眠懵懂發愣的視線,關切道:「還難受嗎?」

  若眠躺在炕里側,熱得小臉紅撲撲的,「好熱。」

  她坐起身來,脫了秋香色窄褃襖,又脫棉裙。

  趴在炕桌上瞧了祁聿懷好一會兒,忽然從祁聿懷身後抱住了他的腰,臉貼在他背上。

  「怎麼了?」祁聿懷一怔。

  「沒怎麼,想抱你。」

  「乖,自己去玩一會兒,等我寫完這篇文章。」

  若眠不滿地咕噥:「沒讓大爺不寫,我又不影響大爺,做什麼趕我走。」


  「你……影響了。」

  玉軟花柔隔著薄薄的中衣遞進,再是聖人也克制不住。

  若眠故意在祁聿懷肩上咬了一口,跳下炕,赤著腳來到書架前走馬觀花。

  祁聿懷輕「嘶」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若眠跟在祁聿懷身邊,大認識了好些字,但字意尚且理解得淺薄,故而抽出一本,沒讀兩列就會因晦澀難懂而放棄,再拿下一本。

  有些夾滿了祁聿懷批註的,古墨書香,字有梅骨,若眠就會多看兩頁。

  忽然翻出一張她的畫像,模樣九分與她相似,疊了夾在一本雜記里。

  若眠望著畫中女子半晌,探出頭想問祁聿懷什麼時候畫的,但見祁聿懷正筆走游龍,怕惹他煩,只好作罷。

  走到第五層時,發現書架底層很有幾本斑駁的小人書,字句簡單,圖畫生動,若眠就地盤腿而坐,看得入了迷。

  「這都讓你翻出來了。」

  祁聿懷不知何時走近的,嚇得若眠一激靈。

  「這些也是大爺的書?」

  祁聿懷眸色暗了暗,「幼時我娘送的。」

  若眠抿了抿唇,不舍地將小人書塞回書架,「又讓大爺想起傷心事了。」

  祁聿懷牽了牽唇角,「今日可是嚇壞了?」

  從泉樓出來,若眠足足睡了兩個時辰,想也嚇得不輕。

  若眠垂眸,她沒想到惠夫人說的別人竟是靖王世子,「大爺,世子知道我們……真的不會耽誤你娶汾河郡主嗎?」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