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妾色濃> 第62章 讓你受罪了。

第62章 讓你受罪了。

2024-09-22 19:16:31 作者: 雨又瀟瀟
  秦嬤嬤報了官,官府趕到時,所見即是惠素華以若眠的性命要挾祁聿懷自戕的一幕。

  崖邊懸著一棵老松,堪堪掛住了若眠。

  官府在崖底找了整整五日,才終於找到惠素華的屍體。

  此案是惠素華先綁架若眠在先,天香樓不少賓客皆可作證。

  若眠推惠素華是為自保,沒理由判她。

  至於幫惠素華實施綁架的戴午等人,則被官府判了流刑。

  祁聿懷心口的傷不深,也未傷及心臟,只是失血過多,及時救治後已無大礙。

  「眠兒。」

  祁聿懷從昏厥中驚醒過來,手裡捉著冬兒的手。

  「大爺,你醒了。」冬兒臉紅如滴血。

  因要給祁聿懷換藥包紮,秦嬤嬤脫了祁聿懷的中衣,露出了他精壯的臂膀和胸膛。

  冬兒是被秦嬤嬤叫來打下手的。

  秦嬤嬤只吩咐她端水和倒染血的紗布,授受不親的舉動都是秦嬤嬤親力親為。

  只這空擋秦嬤嬤不在,冬兒便忍不住靠近祁聿懷。

  他實在太過俊美,任誰多看他兩眼都會春心萌動,更別提驀然被他修長有力的手捉著不松。

  「大爺,你渴不渴?還疼不疼?」冬兒嬌怯軟語。

  祁聿懷剛醒,怔忡片刻,猛地甩開冬兒的手。

  冬兒踉蹌出去兩步,險些撞到匆匆掀簾進來的秦嬤嬤。還未站穩,又狠狠挨了秦嬤嬤一巴掌。

  「沒出息的小賤蹄子,奶奶房裡就叫了我一盞茶功夫,你都能發起春來?呸。」

  冬兒捂著臉縮在角落,羞憤難當。

  可心裡實在不服氣。

  整個侯府後院都傳開了,陶若眠不也是靠下媚藥的齷蹉手段才成了祁聿懷枕邊人的麼。

  她們未必不行。

  「秦媽,眠兒呢?」祁聿懷半撐起身,急切地要下床走動。

  秦嬤嬤趕忙扶起祁聿懷,為他穿好中衣,「滿天神佛保佑,堪巧那崖邊上就有一棵老松樹,穩穩接住了眠兒。她無礙,只是手臂背上好幾處擦傷。」

  祁聿懷慶幸地笑出了聲,清淚在眼眶裡盈動。

  未等秦嬤嬤系好中衣繩,他已迫不及待奪門而出。

  四月初春光依舊,滿院芳菲無限。

  若眠也剛從房裡走出來,三千青絲披散如墨,猶被春風撩起了幾許。

  綿軟的內衫裊裊而動,細膩白皙的脖頸繞了一層白紗布,透著一股無力的脆弱。

  「大爺。」


  祁聿懷捂著心口,疾步走近,急切地將若眠摟進懷裡。

  仿佛不如此,宛若再慢一息,若眠就會隨風而去。

  「眠兒,別離開我。」

  若眠忍著後背的傷痛,任祁聿懷抱了一會兒。

  她輕輕撩開祁聿懷的中衣,撫著在纏繞在他身上的紗布,「大爺怎會這麼傻,你就算真的死在她面前,她哪裡就會放過我。」

  「我顧不了那麼多,」祁聿懷握著若眠的手,抵在唇邊,「我只知道倘若你死了,我沒法獨活。」

  若眠抽回自己的手,「大爺別說這種傻話,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

  「你不是為我活著的,你還有深愛你的父親和祖母,那麼多可親的兄弟姊妹——」

  祁聿懷不想聽她說這些,按著她的後腦勺肆意深吻。

  若眠總是下意識想要躲,又強令自己不要掙扎,乖乖順從他。

  哪怕費力仰著脖子撕扯了傷口,痛到不住蹙眉。

  「再也別亂跑了,知道嗎?」

  若眠低低喘著,有些懵懂地望了祁聿懷半晌,「我沒亂跑。」

  祁聿懷哄道:「你乖乖在府里養傷,傷好以後,想去哪裡我都陪你。」

  他再也承受不起突然失去若眠的代價。


  就像不能失去照進暗室的唯一那道光。

  若眠腦海里閃過祁聿懷自刺胸膛的畫面,那樣果斷乾脆。

  她心裡某個角落在悄然鬆動,懨懨點了頭。

  不日會試放榜,祁聿懷榜上有名。

  隔幾日的殿試,今上直接點了祁聿懷為探花,授編修,加侍郎銜。

  一時風頭無量,宴會不斷。

  起初若眠還會刻意等他,至祁聿懷正式進了翰林院,忙到時常就宿在官署內。

  但只要回府,必會弄醒若眠鬧到後半夜。

  大清早卻沒了人影,讓若眠愈漸恍惚。

  若不是身上殘痛殘痕無法忽視,若眠真會懷疑自己做了一場場思念成疾的春夢。

  這日顧六托秦嬤嬤送了幾家鋪子的帳本進來,若眠隨意坐在靠窗的軟榻上翻閱。

  覓禾煮了藥端進屋,眼眶腫得像兩個核桃。

  「怎麼了?」若眠放下帳本,握著覓禾的手腕輕聲詢問。

  覓禾不肯說,只道:「奶奶快喝藥吧,涼了會更苦的。」

  若眠睨向那碗烏黑的藥汁。


  但凡靠近就會被它厚重的苦稠熏出眼淚。

  可她早已習慣了。

  也習慣了每次不等喝完就會吐出大半的痛苦,以及不受控制的噁心、小腹下墜和跑肚。

  自從喝了這副調養身體的藥,每日的折磨不亞於癸水來之初日。

  這次不知怎的,嘔得比往日要厲害。

  覓禾心疼不已,邊撫若眠的背,邊顧不得忤逆與否,直言道:

  「這藥明明是大爺逼著奶奶喝的,可隔壁院的丫頭偏說奶奶為了懷上大爺的孩子自賤遭罪,還說這是奶奶害死惠氏的報應……

  「每每我去煮藥,那味道我又控制不住,她們總是隔牆罵我。

  「罵我就只罵我好了,她們做丫鬟的,憑什麼說我們奶奶,嗚……」

  若眠胃痛得厲害,還要反過來安慰覓禾小丫頭,「好了,不過是被說幾句而已,我哪裡就慪死了呢?她們罵她們的,左右我不會掉塊肉。」

  她很清楚自己並非良善,不清白也不無辜,背叛惠氏是最利己的選擇,別人再怎麼罵她忘恩負義也無可厚非。

  覓禾還是哭,圓圓的杏眸愈發腫了。

  若眠半是被逗笑的,半是苦笑,「別哭了,她們本來也說的沒錯,這藥我不願喝,沒人逼得了我,我本就是自賤遭罪。」

  話音剛落,門口晃進一道蒼青色影子,身姿挺拔如松。

  「大爺,你怎麼回來了?」若眠迎了上去,解了祁聿懷的斗篷搭在屏風上。


  覓禾低著頭將漱盂端了出去。

  忘了一起帶走炕桌上剩下的小半碗藥汁。

  祁聿懷沉著臉嘗了一口,猝不及防的苦意逼得他直咳嗽。

  若眠上前奪了祁聿懷手裡的藥碗,「大爺饞這個做什麼,小心壞了肚子。」

  祁聿懷偏著頭拭去嘴角殘漬,語氣透著淡淡的冷,「讓你受罪了。」

  若眠捏著帕子的手懸在半空,默默收了回來,「……沒事。」

  「既然你也覺得是自賤遭罪,那就別喝了。」

  若眠忍著湧上心口的酸澀,「嗯」了聲。

  祁聿懷進翰林院這兩個月,正趕上最忙的時候,同僚的妻子信與食盒不斷。

  唯獨祁聿懷收到的物什全是奶娘備的。

  他連夜趕回來那幾次,若眠也不配合,對他又抓又咬,分明是在夢裡下意識地抗拒他。

  那也還能厚著臉皮安慰自己是調情。

  可今日呢,他趕完了修撰,興沖沖提前回來過休沐,卻親耳聽到若眠說喝藥調養是自賤。

  不若一盆冷水澆在盛烈的熱火上。

  若眠絞著帕子猶豫了一會兒,輕聲道:「我可能太心急了,喝得太猛身體承受不住,等歇過一段時日,我再接著調養。」

  「隨你。」

  冷冰冰的兩個字砸在桌上。

  若眠一是為自己口無遮攔懊悔,二是為祁聿懷突然冷淡的態度感到委屈,淚便再也止不住,大顆滴落。

  祁聿懷睨過去一眼,攥緊了拳,起身道:「我回來想是惹你煩了,你自己待著吧。」

  若眠慌不迭擦去眼淚,緊步追上去,又是扯祁聿懷的衣袖,又是勾他腰帶。

  「我時時刻刻都在等大爺回來,哪裡會嫌大爺煩。」

  「大爺一走又是幾日呢?我又要等到何時去?」

  可祁聿懷生悶氣起來根本拽不住。

  若眠看著他轉眼消失在院門外,失魂落魄地跌坐回軟榻里痛哭不止。

  一手資源突破防盜章節,收藏czbook.cc。請分享更多的讀者,讓站長能添加更多書籍!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