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燙傷

  不等周竟軒回答，白星茗就摁下開始鍵。

  「我一點也不想和他發生關係！」

  「我不稀罕他的喜歡！」

  .....

  句句都表明著決心，江念一說的這些話，猶如一把鈍刀，反覆磨著周竟軒的胸腔，讓他難以呼吸。

  白星茗側頭看他的反應，可笑又好奇，「她到底有什麼值得你惦記的？既不愛你，身份地位也匹配不上你，不會只是看上她的臉吧？」

  周竟軒臉色陰沉，緊握著拳頭鬆了松，他反問：「婚前合約是不是需要我再和你提一提？」

  「我和她的事，輪不到你插手。」

  白星茗身體朝前，一手勾著他的脖子，一手開始熟練地解他的扣子。

  「我是你的妻子，你在外面包養誰，我為什麼沒權利管？」

  明明是格外撩人的動作，周竟軒也毫無反應，他無情地推開白星茗，態度冷漠而疏離。

  「你回去吧。」

  話落，他就拉開車門下了車，輕敲前面的車窗，示意司機可以開車了。

  透過後視鏡，白星茗清楚地看見他又上了一輛車，她緊咬嘴唇，氣得牙痒痒，周竟軒今晚肯定又是去找江念一了！

  *

  周竟軒回到御景宸苑的時候，正巧撞見兩個阿姨從房子裡離開。

  她們告訴他，江念一今晚沒有吃一點東西，一直呆在房間裡，無論怎麼敲門，都不吭聲。

  周竟軒點點頭，客廳燈還亮著，他抬頭看向緊閉的臥室，靜默了一會，才緩緩朝樓上走去。

  他打開房門，安靜的房間裡傳來江念一細微且平穩的呼吸聲，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床頭燈亮著昏黃微弱的光。

  江念一側身而眠，一隻手輕輕搭在臉頰旁，另一隻手則越過床邊一些，包裹著紗布。

  她皮膚白嫩，臉上的巴掌紅印顯得格外突出，穿著寬鬆的T恤衫，露出的大片肌膚都被燙傷，色澤異常。

  周竟軒靜靜地盯著她看了許久，有心疼也有怨恨。

  怕吵醒她，周竟軒起身去了隔壁房間洗澡，他站在淋浴下，任由溫熱的水流沖刷著每一寸肌膚，他抬手擦拭臉上的水珠。

  心情煩悶失落。

  他害怕失去江念一，所以他想盡一切辦法將她留在身邊，可與此同時，她卻變著法地想逃，若不是有李則明作為軟肋，估計她早就跑了。

  他不想承認，可也的確是這樣，只要一提到李則明，無論讓她做什麼，她都會做！

  想到這，揉搓頭髮的力度也加重，像是在泄憤。

  第二天早上，江念一是被鬧鐘吵醒的，她伸手去關掉了煩人的鬧鐘，腦袋還昏昏沉沉的。

  她緩了幾秒，逼著自己的後背離開床的擁抱，一股煙味傳入鼻息，她扭頭去看，眼睛緩緩睜開。

  周竟軒倚在床頭吸著煙，看上去像是一夜未眠。

  她收回視線，不打算做過多的追問，下床準備去洗漱。

  「江念一。」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江念一順著聲音去看他，眉目里儘是不解和不耐。

  他撩起眼皮，眸中滿是血絲，「你現在是當我不存在了麼？」

  莫名其妙，江念一克制自己想翻白眼的欲望，敷衍地不想說話，只是搖頭。

  周竟軒把煙摁滅在菸灰缸里，起身走近她，每走近一步，她臉上和身上的紅印就愈發明顯，他掃了一眼胸口大片的紅色，問：「還疼嗎？」

  江念一已經努力逼自己忘記昨天發生的糟心事了，他一大早又提，讓她昨晚的努力都功虧一簣。

  她抬眼，眸中儘是怨恨，反問：「你覺得呢？要不你去試試？」

  「好啊。」

  江念一大腦倏地空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抓著手腕往樓下拽，他步伐極快，江念一好幾次都差點走空。

  猛地一推，她的後背撞在了牆上，傳來一陣疼。

  水壺傳來咕嚕咕嚕的響聲，隨即一聲咔嚓，水開了。

  幾乎是一瞬間，水壺被一隻大手拿起，然後毫不猶豫地就往另一隻手臂上倒，江念一嚇得瞠目結舌，雙手捂著嘴巴，發不出聲音。

  水壺的水被倒淨，空蕩的水壺被放回原位，熱水聚集在地上，還冒著熱氣，熱氣升騰高點，一隻紅腫的手臂浮現在她眼前。

  「你現在滿意了嗎？」周竟軒直勾勾地盯著她。

  她臉色蒼白，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瘋了？」

  「沒錯，我是瘋了，」周竟軒抓過桌上的一把小刀，把她抵在牆上，垂眸看她驚慌失措的小臉，「如果你敢離開我，我會比這個更瘋，你想不想看看？」

  話落，周竟軒掰開江念一的手，把小刀放在她的手裡，調轉方向，將刀尖抵著自己的胸口，語氣逼近瘋魔。

  「你不是想逃嗎？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刺進去，你就可以跑了！」

  江念一攥著刀的手抖得厲害，她想掙脫，可那雙大手卻強迫她握著刀，抵著他的胸膛，江念一使勁向後發力。

  「你幹什麼！你快點放手。」

  「為什麼？」他問，「你是害怕，還是不捨得傷害我？」

  「你.....」江念一拼命呼吸平復情緒，眼前的男人和瘋了沒什麼區別。

  「回答我，不捨得還是害怕，嗯？」

  江念一明顯地感受到刀尖刺入皮膚，刀尖染上鮮血，他在等著她的回答，如果她一直不回答，那這刀就會慢慢刺入。

  她崩潰大喊，「不捨得，我不捨得。」

  動作停下，周竟軒嘴角扯出一抹笑，丟掉手中的那把刀，撫著她的半邊臉頰，「你再說一遍。」

  江念一看著他的黑眸，猜不透情緒，「我.....我不捨得。」

  「你不捨得？」周竟軒輕笑聲，湊近親了親她的耳朵，覆在她耳邊，「那為什麼還要騙我？」

  他的聲音溫柔極了，卻讓江念一聽得毛骨悚然，「我騙你什麼了？」

  他輕輕嘆氣，一隻手勾起她垂落的一縷頭髮，纏繞在指尖，「你真的以為你能瞞過我是嗎，念一？」

  江念一害怕地不自覺吞咽口水，眼前的男人越來越近，她厭惡地閉眼，感受到他的額頭緊貼著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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