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壽星圖

2024-09-17 14:46:00 作者: 雲無見
  看到有扶桑國神話傳說中的「禁術」出現在這樣一份十分官方的「報告」上,林岩不禁陷入了沉思。

  這個「清國」,這方世界,似乎跟他記憶中的歷史,偏差不小。

  竹村正藏竟然在這樣的報告之中提到了扶桑國的「禁術」,莫非在他們國中,當真有這樣傳說中的東西存在?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廣陽道人當初跟林岩講述的「飛升」傳聞,只怕也未必就只是傳聞了!

  一時間,林岩心中激盪之餘,也不禁有些恐懼。

  如果只是些許惡鬼,他或許還有辦法應付。要是這些神話傳說中的東西全都蹦出來,那遠遠不是他現在的實力所能應付的。

  想到這裡,林岩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望著手中的報告,林岩心道:「還是得找個門派加入,不然光靠自己摸索著修煉,不但進境緩慢,修煉上也容易出問題。」

  報告中的第三部分,便是「佛門」。

  對佛門,報告裡面的內容並不多,但還是列舉了諸多佛門門派。

  林岩現在無法判斷竹村正藏這份報告的真實性如何,但是也可以作為一條線索參考。

  比方說,其中所列舉出的照陽寺,就很有參考價值。

  江浙照陽寺,位於湖州城北雞鳴山中,有弟子四十五人,傳承自金剛宗一脈,其創派祖師曾達到「金剛不壞」之境。

  鄂北大龍寺,位於當陽之西的紫陽穀,寺中弟子一百到三百人,傳承自無相宗一脈,其創派祖師傳聞曾達到「無相空寂」之境。

  無相空寂。

  空寂境。

  緣覺、蛻凡、明心、金剛、靈台、空寂、渡劫、大乘。

  如果情報準確,這個大龍寺雖然名聲不顯,弟子數量不多,但其修為實力,恐怕已強到堪稱恐怖了。

  看到這裡,林岩頓時有些心動。

  如果要選擇加入一個門派的話,那麼首要一點,自然是看其傳承高度。

  一派的創派祖師如果只是金剛境,那麼門中弟子只依靠門派本身,再高也不過只能修到金剛境。

  而如果其祖師是空寂境的話,至少這個門派的修煉功法潛力就很大。

  當陽也不算太遠,可以過去看看。

  想到這裡,林岩當即結算了房錢,備了乾糧,繼續向西走去。

  趕了大半天路,到了晚上,來到花亭湖附近。

  附近城池早已關了城門,不過花亭湖沿岸人口十分密集,寺廟、別苑眾多,林岩打掃了幾眼,看到一座「西風寺」坐落在湖邊的山腳下。

  這個時間了,寺門竟然還開著。

  林岩見狀,當即走了過去。

  門口站著兩個年輕的知客僧守門,見林岩走來,其中一個立刻迎了上來。

  「阿彌陀佛。」

  兩人見了禮,林岩道:「我……」


  知客僧微微一笑,道:「大師不必多言,客房都已安排好了,大師自管去休息。」

  林岩一愣,心道:「這西風寺還怪妥帖的。」

  對此林岩倒沒多想,天下行僧眾多,隨便到了哪個寺廟不給個方便?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知客僧領著林岩走進寺門,寺內燈火通明,許多房間都亮著燈,前方的大殿內,似在接待信徒。

  只瞧這建築規格,便知這座西風寺香火很是旺盛,是個有錢的寺廟。

  寺廟依山而建,房屋錯落有致,並不規整。林岩跟著知客僧走了一段上山的台階,然後向左轉去。

  出了門,外面是一段盤山路,不過只有二三十丈遠,便進了另一扇寺門。

  進門之後,是一大片平坦地面,好大一座院落。

  院中栽植著松柏,沒有大殿,四周是一圈房屋。

  許多間屋子裡,都還亮著燈。

  知客僧引著林岩來到其中一間屋門前,推開了門,先進屋點燃了燈台,然後道:「大師且在此間休息。」

  房間不大,很是乾淨。後窗開著,山風習習,吹來潮濕的空氣,還略帶著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林岩雙手合十,行禮道:「多謝。」

  知客僧有些訝異,受寵若驚地道:「大師不必客氣。」

  說罷,就退出門去。


  林岩見此,有些奇怪。

  這知客僧給他安排了客房,卻什麼都不問,也不說給準備晚飯。

  算了,有個地方住就不錯了,反正自己帶著乾糧。

  林岩將包袱擱在桌上,在房間裡隨意走動幾步,來到窗前。

  後窗很大,向外望去,外面似是懸崖。

  夜空黑沉沉的,稀疏的星光照射下,遠處的山水隱約可見,卻又看不分明。

  林岩在桌上坐了,打開包袱,取出乾糧和水,就吃起來。吃罷了飯,自去坐到床上休息。

  歇了一會,林岩忽然想到什麼,從空間中取出了一幅畫。

  正是在吳家密室里拿的那副壽星圖。

  這幅畫的背景是山水、白雲和仙鶴,正中一個腦門鋥亮,白須垂腰的老壽星,左手拿著如意,右手拄著拐杖。

  他的膝前,環繞著兩男三女五個孩童。

  林岩剛取這幅畫時,只掃了一眼,便看出這幅畫的蹊蹺便在這幾個孩童身上。

  壽星圖常伴孩童,寓意子孫綿延,這沒什麼奇怪的。但五個孩童,數量未免有些多了。

  而且,這些「孩童」,身高大小皆不相同,最小的男孩看起來不過四五歲,大的有十歲,而其中最大的那個女孩,站在老壽星身後,居然有十五六歲,看起來跟林岩的年齡相當了。

  她站在老壽星身後,只露出半個身子,滿臉陰鬱,一隻眼睛向前看著,眼中竟充滿仇恨之意。


  而其他四個孩子,臉上表情也不一而足。

  最小的孩子,臉上笑得最歡,手裡還捧著一個壽桃。

  十歲的男孩,則是一臉鬱鬱寡歡的模樣。

  十一二歲那個女孩,同樣板著臉,一副很不高興的模樣。

  五個孩童臉上的表情,跟笑眯眯的老壽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仔細看的話,也可以發現,這五個孩童不論大小,容貌都有些相似之處,明顯是一家人。

  這倒沒什麼可說的……

  等等。

  一想到「相貌」,林岩霍的一驚,突然間想到了什麼。

  他站起身,將壽星圖鋪到桌上,將燭台放到旁邊,把畫照得更加明亮了些。

  然後,他的目光便看向畫中那個十五六歲的女孩——

  應該說是少女了。

  這半張臉,看起來竟有種熟悉的感覺。

  越看越熟。

  他盯著畫像看,而畫中的少女,從老壽星胳膊旁露出的那隻眼睛,似也在看著他。

  看著看著,少女的眼神,竟似發生了變化。

  她眼中的仇恨,漸漸地不見了,眼神逐漸變得複雜起來。

  複雜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說不出的意味來。

  怨恨、痛惜、甚至是……親賴,兼而有之。

  一時間林岩也分辨不清,她眼神的變化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忽然。

  畫中的少女,竟抬起了胳膊。

  她的手掌平伸,望著林岩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同時,她的一隻眼睛不但眼神變了,就連眼睛的大小,都發生了變化。

  她將手抹在自己脖子上,望著林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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